第十二章 九嬰，大河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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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的水霧，遮掩了漩渦中那頭異獸的身影。銳

隨著風羲心念轉動，雙眸中閃過一道雷霆微光，而後迷霧在他眼中緩緩散去，露出了其中的異獸真形。

一條似與化蛇相似的長身盤旋河底，其上卻是九首交錯，時不時張口吐出一道道濁流。

“相柳還是九嬰？”風羲目光微動。

自遊歷大荒，他一路所遇諸多異獸，大多與前生山海中的異獸頗為相似。

先是禍鬥，又是蠃魚化蛇……此間種種，讓風羲不禁懷疑大荒或許與前生所在，有著某種神秘的關聯。

而山海所載的九首異獸，又呈蛇之形的，最為廣為人知的，便是那相柳與九嬰二者。

只是就不知，這兩頭異獸，到底是傳說中的相柳還是九嬰？銳

雖有山海為憑，可其中所述，由來太過長遠，裡面所講大多是離奇驚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分辨。

風羲雖以其為這些異獸命名，作出一卷異獸真形圖，可卻不會完全篤信山海。

“九首蛇身，自環，食於九土。其所歍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

九嬰，水火之怪，為人害，之地有兇水。”

“這兩頭九首異獸，無論是哪一頭，出現在這裡，哪怕只以山海所述，對於我風袞族人而言，可都不是一件好事！”回憶著山海所載的些許記錄，風羲默默思索，心中頓時有了決定。

與其他異獸不同，相柳和九嬰，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兇獸，而且是以食人稱名！

在這個更具有神話意味的大荒，它們的兇殘程度，或許比之山海所載更為可怕。銳

在看到這頭九首異獸之時，風羲便明白，河中另外那條化蛇，並不是它的對手，如今相持不下，許是另有原由。

而當它解決掉化蛇之後，得到它想要的東西后，離大河不遠處的風袞部落，那裡匯聚的族人，也將會吸引它的目光。

就在風羲下定決心，準備在大河中，提前解決掉部落的威脅之時。

“咿！！！”

漩渦深處，九首異獸似乎感知到什麼，突然揚起頭顱高鳴，口中頓時又噴出一道道烈焰。

烈焰落入水中，水與火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相互碰撞，只見那河水正不斷蒸發，頓時化為一片濃霧。

“九嬰！”銳

風羲目光閃動，隨著那烈焰被吐出，也讓他知曉了這頭異獸的真名，同時也明白了那遮掩其真形異獸的水霧來源。

“莫非，我所感知到的機緣，便是這九嬰？”

前生所聞，這九嬰乃是陰陽之元氣氤氳交錯，化生而出，以成九頭蛇身。

又有言九嬰是八卦遺韻日久通靈，得以化形，是坎、離二卦的精氣所幻化而成。

無論是哪種傳聞，其合陰陽而生水火，似乎都與風羲的八卦路途極為貼合。

一念及此，又是關乎自身八卦之路，風羲更加不可能放過這頭九嬰異獸。

就在風羲念頭轉動，那九嬰似乎也發現了他這位不速之客，位於正中的頭顱立馬轉向岸邊，死死盯著風羲所在。銳

“呵！”

風羲挑了挑眉，輕笑一聲，“被發現了！”

風羲此時一身巫力內斂，便是尋常神靈，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他的異常，而僅僅只是心中方一生出殺機，沒想到便被這頭九嬰發覺了。

只不過雖然被其發現了，風羲神色卻絲毫不顯慌亂，倒是少了一分隔岸觀獸斗的趣味。

想到這裡，只見他略作沉吟之後，便直接一腳邁出，就這麼明晃晃地踏著水浪，踱步走到兩個漩渦中央。

“嘶嘶！”

隨著風羲身形踏入大河，另一邊，那條化蛇也終於發現了他這位不請自來的敵人，盤著的身子上頓時蛇鱗豎起，吐著信子，發出一聲聲威脅的嘶吼。銳

“嗯？”

當風羲剛一踏入中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由低下頭，看向腳下。

只見那兩道漩渦交錯的正中央，重重水流之下，一點微光正在無聲的左右躍動，似是想逃離這裡，可卻被兩股不同的力量牢牢禁錮在原地。

“大河精靈！”

風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立時認出了那微光的跟腳。他抬起頭，望向左右的兩頭兇獸，恍然道，

“我道是為何，原來是它吸引你們來到此地！”

大荒中，除了眾神與那無盡凡靈眾生外，亦是有精靈這等神奇之物。銳

天地所生，雖不入先天之列，可卻天然與孕育它們的永珍相合，有一分掌握權柄，登臨神靈尊位的希望。

山河大川，盡皆有可能孕育精靈之類，風羲便曾在偶然間遇見過一個山鬼，幾乎掌握了群山權柄，若非無那點不朽靈光，幾欲與神靈無二。

這是後天成神的另一條道路，是獨屬於這些天地所生的精靈之類的成神之路。

而眼前，這點被禁錮的微光，赫然是這大河所孕的精靈！

“你們想吞噬它，得一分成神之機？”風羲似乎並沒有看到兩頭異獸已經開始放下對峙，同時將目光鎖定到他身上。

只見風羲踏著浪花，開始一邊河面上踱著步子，一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這條路是否真的可行。

沒一會，就見他眉頭松展開來，低頭看了一眼那微光，說道，“不過，真教你們吃了它，未必沒有掌握此間大河的權柄！”銳

“嘶～吼！”

“咿！！”

話音剛一落下，兩道獸吼聲同時響起，緊跟著兩道巨大水柱從兩邊狠狠向他撞了過來。

風羲的話就像是打破了先前維持的平衡一般，這兩頭異獸立馬摒棄了對峙的局面，同時對他出手，要先將這個瘦小的人族殺死。

“到底是畜生，便是身具神通，終究還是為本能所制！”風羲見狀發出一聲輕笑。

只見他兩手探出，屈指直接定住兩道水柱，以太極陰陽之勢在胸口抱圓，兩道水柱頓時被其牽引，在頭頂出形成一個迴圈的水圈。

緊跟著，又是輕描淡寫地一劃，本來直接衝向風羲的水柱直接繞過他，各自撞向對面。銳

“轟隆！”

巨大的水柱直接衝入漩渦的正中央，發出兩聲震天動地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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