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翡翠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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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五略微鎮定了下說：“那件翡翠如意還能去了哪裡？自然是被帶上了英國大不列顛島去了啊。須知那大不列顛島也是海洋島嶼，原來也曾有颱風、毒瘴、火山肆虐。他們得了翡翠如意之後，自然是趕緊拿去大不列顛島鎮壓國運啊。諸位請看，如今這幾年，英國什麼時候鬧過颱風呢？翡翠如意肯定被他們帶到英國去了，這就是明證啊！”

楊良斌倒出一碗酒，接著遞給黃老五，他說道：“老五啊，不是哥哥今天的戲言，也不至於讓你想起這傷心事，來來來，喝了這碗酒，忘記這些傷心事。那翡翠如意雖好，但也只是咱們老祖宗造出來的玩意兒，只要咱們中華兒女在，這些翡翠如意要多少有多少。沒什麼稀罕的。大夥說是不是！”

眾人頓時鼓譟起來：“區區一個翡翠如意，有什麼寶貝的？我們中國要多少有多少！五哥，切莫傷心，喝了這碗酒，以後我們陪你一起打英國鬼子！給你報仇！”

善鋒在三層的房樑上，驟然聽到這一出奇聞異事，頓時也是吃驚不小。這黃老五說的話，恐怕真不是胡說八道。翡翠如意鎮壓國運這件事，恐怕也是修道之人的手段，不能以常理度之。

接下來楊良斌說道：“諸位兄弟，剛剛聽了龐兄弟和黃兄弟的秘辛，我們大家也算開了眼界。接下來我老楊有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秘密，要說給大家聽哩。你們想不想聽？”

眾人大喜：“是什麼秘密？快說快說！”

聽到又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善鋒不由得側耳傾聽。範二此時也早已忘記了酒香，也豎起耳朵聽樓下計程車兵講故事。

楊良斌嘿嘿一笑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老楊，曾經打過白蓮教，剿滅過義和團。我要講的事情，就是跟這白蓮教有關哩。想當年，我們經過數年艱苦的戰鬥，終於消滅了白蓮教的大部隊，只剩下一股白蓮教的高層逃亡大巴山脈。大巴山脈地處湖北、四川、陝西三省交界處，整個山脈綿延一千多里地，裡面山峰無數，溝壑眾多，林深木茂，水域繁雜，又有許多的毒蛇蟲豸、猛獸出沒，嘿嘿，這個大巴山脈可絕對算是一個生人勿近的地方哩。”

有人說：“大巴山如此的危險，那白蓮教怎麼敢往裡面跑哩？”

楊良斌笑言道：“憲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白蓮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宗教，他的裡面的構成可是非常複雜的，裡面多的是人喜歡擺弄一些毒蟲猛獸，擅長此道哩。所以這大巴山對他們來說，非但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反而是一個天堂哩。當時我們一行3000多人，一路從陝西追擊白蓮教高層進入大巴山，進了大巴山以後，我們整個大部隊就已經開始後悔了。那大巴山裡面經年不散的瘴氣可讓我們不少的兄弟著了道，還有許多的毒蟲毒蟻、毒蚊毒蛇，不斷的偷襲我們，才短短半個月不到，死傷就已經不下500餘人啊。”

一個士兵道：“楊大哥，按您這樣說，3000多人的隊伍，半個月死傷500餘人，那隊伍豈不是就潰散了嗎？”

楊良斌嘆氣道：“誰說不是呢。眼見隊伍死傷慘重，上頭絕對精兵減員，只選300精銳輕裝前行，繼續追擊白蓮教。至於剩下的大部隊，則退出大巴山的山腳下修養。我老楊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被選中深入大巴山追擊白蓮教。哎呀，我們這300多人一進去啊，就接連遇到白蓮教給我們設定的死亡三關，真是兇險啊，經過那死亡三關的考驗，最後我們能活著能逃回來的兄弟還不足兩成！”

眾人都問道：“楊大哥，什麼是死亡三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良斌道：“這死亡三關的第一關，乃是毒蛇陣。我們一行300多人進去，首先就遭到了一群毒蛇的襲擊，幸虧我們當時隨身攜帶了不少火種和硫磺，我們奮力點燃林木、拋灑硫磺，這才堪堪捱過這一關。只此一關，我們喪命蛇口的兄弟就多達幾十人啊。”

眾人駭然道：“好厲害的毒蛇陣！莫非是白蓮教裡面有人會驅蛇嗎？”

楊良斌點點頭：“不錯，白蓮教人的確會驅蛇，毒蛇陣也只是他們給我們的第一關。相比起第二關，第一關就不算什麼了。這白蓮教給我們的第二關，就是我們受到無數鋪天蓋地的毒蚊、毒蟻、毒蟲的襲擊！此陣，白蓮教人號稱十毒陣。這第二關比第一關可兇險了十倍不止，我們還剩二百多人的隊伍，立即就損失過半。即使剩下還活著的兄弟，也是個個深受毒蟲的啃咬，中毒頗深。”

眾人大驚：“原來是十毒陣，那你們快逃啊。明顯在大巴山深處，你們不是白蓮教的對手啊。”

楊良斌嘆氣道：“倘若我們當時要是有你們這樣的覺悟，肯定早就撤出來了。可惜當時我們帶隊的陳老總，乃是早就跟上面立過生死狀的。此行追擊白蓮教，不成功便成仁。所以，即使我們隊伍減員過半，帶隊的陳老總還是決定要繼續衝進去。”

眾人大驚：“這麼危險，你們不會跑的嗎？”

楊良斌苦笑一聲：“隨同陳老總監軍的都是他多年的心腹，足足有二十多人的親衛隊，這幫親衛隊一個個拿槍頂著我們的腦袋，我們又怎麼有機會當逃兵呢？於是我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大巴山裡衝，要硬闖這白蓮教的第三關。”

眾人譁然：“白蓮教的第三關是什麼？”

楊良斌說道：“白蓮教給我們預留的第三關，乃是水龍吟！”

眾人：“水龍吟？莫非的對詩嗎？”

楊良斌嘿嘿一笑：“倘若要是對詩，我老楊雖然不學無術，但也會幾首鄉間打油詩，倒也可以和白蓮教比劃比劃。可惜，此水龍吟非彼水龍吟也。白蓮教的水龍吟說白了就是掘河斷江，端得陰險無比。他們在我們渡河的時候，開閘放水，將我們一行百餘人徹底捲到河底喂龍王啊！”

眾人大驚：“既然如此，那楊大哥您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楊良斌感嘆道：“只因我生在膠州灣，從小下海抓魚，熟識水性，因此才能在大水中逃得性命。與我一行的，也有十幾個熟識水性的兄弟，倒也大多保住了性命。只不過，經此三關，我們也徹底熄滅了在大巴山追擊白蓮教的念頭，大家灰溜溜的逃了回來。”

“原來如此，這白蓮教果然是陰險毒辣啊！楊大哥不必傷心，以後要是再遇到他們，切切不可往深山裡面追擊就是了。”龐一德說道。

楊良斌點點頭，他說道：“我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念在我們幾人兄弟一場，日後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務必要多多長個心眼兒，遇到那毒辣的敵人，一切要小心為上！萬萬不可生拼硬上，以防死無葬身之地啊！怎麼樣？諸位兄弟，我老楊此言可值得一大碗酒嗎？”

眾人轟然大笑：“值得，值得，楊大哥請喝吧。”

只聽下方一陣咕咚咕咚的聲音，顯然是那楊良斌在痛飲女兒紅哩。

良久之後，楊良斌又說道：“兄弟們，如今這酒罈裡面不多不少剛剛是18碗酒，咱們在座的9位兄弟正好是一人2碗。既如此，大家不如平分了吧？大家邊喝邊聊如何？”

眾人轟然叫好，接著只聽下面一陣杯盞叮噹，想來是他們正在平分美酒哩。

善鋒此刻聽了有關白蓮教的秘聞，倒是也沒什麼吃驚的。白蓮教能在中國盤踞一千多年，自然有其生存退敵之道。而且手段毒辣，無所不用其極，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下面眾人在大碗吃酒，房樑上善鋒與範二隻能隔空聞香。

接下來，他們一群人在樓下邊吃酒邊聊天，也有吵吵嚷嚷的時候，因為這些人都是經年計程車卒，一個個都爭著說他們當兵時遇到的奇聞異事，聽得人是雲裡霧裡、大開眼界。

一路聽他們胡吹亂侃，漸漸的東方發白了，天色開始亮起來了。善鋒竟然躺著一根房樑上，聽這幫子士兵侃大山侃了一夜。

到了白天以後，善鋒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側頭往西北方向一望，那馬大帥的軍營正好沒遮沒擋的擺在善鋒的面前。那軍營裡面的人影、帳篷、汽車、倉庫等等所有的事物，全部清清楚楚，一目在望。

這西北角樓真是好地方啊，看得好清楚啊。

善鋒當即悄悄取出紙筆，一筆一劃的開始繪製這軍營裡面的平面圖。

同時根據人員的進出情況，武器的出納位置，輕易的就找到了軍火庫的位置。另外，在軍營的南側區域，有一個幾十人持槍看守的磚房倉庫，此地很可能就是金庫銀庫所在的位置。

這些情況善鋒都一一在平面圖上標識清楚。

此後一連兩天，善鋒與範二都是夜出夜歸，整日躲藏在古城的西北角樓上窺視軍營虛實，終於完完整整的繪製出了一幅軍營平面草圖，將軍營裡的重要設施標註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