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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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太守息怒，這次我家主公知道錯了，特意命在下前來賠罪，還請荀太守網開一面，容在下面見衛將軍，以求寬恕！”

劉先來的時候，蒯良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

不論如何，至少把對方願意和解的條件拿回來。

如果連劉璋的面都見不到，如何有面目回到荊州。

“劉別駕，我敢跟你保證，我家主公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荀攸冷笑連連，眼中頻頻閃過殺意。

劉先如何不明白荀攸的言外之意，他已經赤裸裸的告訴了自己，去成都會有性命之虞！

“荀太守，如果在下的性命能夠撫平衛將軍的怒火，讓衛將軍願意原諒劉荊州，願意和劉荊州共同匡扶漢室，劉先何惜一命！”

在這個時代，品德高尚之人往往受到尊敬，如今劉先悍不畏死，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化解荊州與益州的恩怨，確實得到了荀攸的敬重。

“哎，劉別駕真乃高潔之士，如果荊州人人都像劉別駕這樣，何愁亂賊不平，漢室不興？”

見到荀攸口氣見緩，劉先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多謝荀太守誇讚，只是劉先雖然竊據別駕之位，但是在荊州才俊之中，實屬微末！”

“荀太守是潁川荀家之人，自然知曉我家主公名列‘八俊’，不論是德行還是才華，皆是當世一流！”

“劉荊州心懷漢室，甘心聽命於袁紹，也是為了協助袁紹掃平叛亂，早日恢復漢室河山！還望荀太守明察！”

荀攸上前扶起了劉先，隨後重重的嘆息一聲。

“哎！劉別駕有所不知，我家主公征伐之心已決，不見一切荊州來使。並給我下了嚴令，一定要打下南郡江陵才行！”

荀攸語氣平和，態度十分嚴肅，頓時就唬住了劉先。

“啊！這可如何是好？一旦荊，益交戰，必定禍及兩州百姓，不論勝負如何，都是忠於漢室集團的損失！”

劉先急得來回踱步，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深刻知道現在南郡的情況，如果荀攸兵貴神速，江陵必失！

江陵一旦失去，再想談判可就難了！

“荀太守，在下知道你是衛將軍心腹重臣，還請你勸勸衛將軍，希望衛將軍網開一面，以復興漢室大業為主，萬不要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荀攸的目的也只是向荊州方面施壓，給劉先一種馬上兵臨城下的感覺。如果咬的太緊，萬一劉先扛不住了回到荊州，最後益州沒有出兵，形勢將再次逆轉。

還有就是荀攸已經得知劉璋南下征討的事情，益州軍事實力再強，肯定也無法兩面作戰。

“劉別駕，這件事並不是荀某說的算的。這樣吧，劉別駕現在魚覆住下，在下也暫緩出兵，一切等面見我家主公之後，再行計較！”

“多謝荀太守！多謝！多謝！”

劉先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就是雙方各自給一個臺階的徵兆。

只要荀攸不出兵，一切就都有挽回的餘地。

答應劉先請求的荀攸並沒有拖拉，當天就離開魚復往成都而去。

荀攸並不是真的去見劉璋，他只是給劉先做做樣子。

此刻劉璋已經南下，而且已經把荊州的所有事宜全權交給了荀攸。

三日後，荀攸如期返回，跟隨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在漢中被俘虜的張允，蔡中。

荀攸沒有急於關押二人，而是帶著他們立刻招來了荊州別駕劉先。

“拜見荀太守！”

二人互相見禮後，荀攸一揮手，士兵將二人押了進來。

“劉別駕，這二人你認識吧？”

劉先連忙回過頭看去，只見身後二人頭髮凌亂，衣服破舊，身上也散發著惡臭。

不過劉先還是一眼認出了張允和蔡中二人，這下對於漢中情況再無懷疑。

“荀太守，不知衛將軍可願網開一面？”

劉先直接無視二人，不願意搭理這兩個敗軍之將。

“劉別駕，我家主公親率五萬大軍，現在已經駐紮在了僰道。如果劉別駕不信，可以問問蔡，張二位將軍。。。”

“哦，對了，僰道緊鄰長江，順江而下，一日便可到達魚復。”

荀攸擔心劉先不太理解僰道的含義，連忙給他解釋了一遍。

“什麼！衛將軍還要東進荊州嗎？”

劉先立刻就慌了神，本以為看到張允，蔡中，是劉璋釋放和平的訊號，沒想到成了最後通牒。

荀攸表情異常嚴肅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

“東進荊州已經準備妥當，只是還有一線希望。”

“還請荀太守賜教！”

劉先的內心彷彿坐過山車一般，一直都在大起大落。

“我家主公對劉荊州的同室操戈深感憤恨，本來要親自出兵給他一個教訓！可是我家主公畢竟是漢室忠臣，陛下沒有旨意豈能肆意興兵？攸再以天下重任，漢室復興的大義訴說，終於暫且按下了主公的東進之心！”

“不過僅僅是暫時讓我家主公按兵不動，究竟最後會不會出兵討伐荊州。。。”

劉先連忙點頭，說到這他再不明白，就真的有些愚蠢了。

“在下懂得，在下懂得！劉荊州有著十足的誠意！只要衛將軍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我們荊州願意彌補益州的損失！”

劉先如此開竅，接下來就容易談了。荀攸向後發揮了揮手，士兵把張允和蔡中押了下去。

“劉別駕，此役我軍損失不小，光是調動兵馬就超過十萬！俘虜了荊州軍一萬餘人，將領數十人，其中還有蔡瑁，蒯越等荊州名士！”

“荀太守，我荊州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換回蔡瑁，蒯越等人，以及被俘虜的萬餘荊州士兵！”

這些人的干係太過重大，尤其是蔡瑁和蒯越！蒯良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麼代價，都得把這兩個人換回來。

荀攸露出一絲笑意，劉先有這個態度就不能怪他獅子大開口了。

“這樣吧，由荊州賠償我們糧草五百萬石，錢一億，荊州最先進的艨艟戰船五百艘，造船工匠一千名。”

“如果劉荊州願意拿出這等誠意，我家主公必定能平息滔天怒火，日後也可以與荊州結為同盟，共圖復興漢室的大業！”

劉先目露驚恐之色，他已經做好被荀攸敲詐的準備，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這麼黑！

“荀太守，這些物資哪怕掏空整個荊州也拿不出來啊！”

荀攸兩手一攤，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

“那在下就愛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