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馬騰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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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劉璋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馬騰的拒絕其實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與自己的孩子對決沙場！

劉璋的鬱悶與無奈並不是馬騰拒絕歸順，而是雙方所處的境地發生了嚴重改變。

原本劉璋來找馬騰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能歸降最好，不能歸降就先關著。

就算馬騰歸降了，劉璋也需要防著一手臨陣倒戈，甚至馬騰麾下騎兵都不能全部帶入戰場。

根據劉璋等人之前的謀算，馬超，韓遂聯合羌人最多也就二十萬兵力。

這些人各懷心思，只要前期頂住壓力，曠日時久未必不能分而破之。

可經過馬騰一番分析過後，整個涼州戰場的關係完全變了。

不僅敵軍的人數莫名多出十萬人，就連關係看似都變得牢不可破。

馬騰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他對劉璋的反應非常疑惑，可是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實際上馬騰仍舊有一些私心。

馬超，韓遂，五大羌族聯合起兵三十萬，這已經是沒有爭議的事實了。

劉璋哪怕在冀縣按兵不動，早晚也會被打上門來。

馬騰口口聲聲說著劉璋無懼羌人聯軍，實際上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劉璋能夠戰而勝之，只是認為劉璋獲勝的機率比較大。

三十萬大軍，這是何等駭人的數字？

韓遂，馬超的羌人聯軍能夠戰敗無數次，他們有損耗的本錢，可劉璋不行！

也許僅僅是一次失敗，就足以讓劉璋和益州軍萬劫不復。

劉璋十萬大軍北出漢中，具體兵力部署馬騰早就清楚了。

武都郡，隴西郡，甚至陳倉等地都被安排了駐軍，劉璋能動用的兵馬可想而知。

尤其是這次馬騰與劉璋交手後，估計劉璋身旁的大軍最多七萬左右。

除非益州軍能夠以一敵四，不然如何戰勝三十萬大軍？

不過即便如此，馬騰依舊認為劉璋取得最終勝利的機會更大。

翻手間覆滅將近十萬騎兵，這種戰鬥力著實嚇人。

哪怕三十萬羌軍與十萬騎兵正面野戰，恐怕都不是幾天就能分出勝負的，更不用說完勝了！

對於馬騰的小心思，劉璋心中也十分清楚，無非是想左右逢源。

劉璋勝，他可順勢投入劉璋麾下。

韓遂，馬超，羌人聯軍勝，相信劉璋也能以他馬騰作為代價換取和平。

如果沒有二人的這番交談，這也是劉璋最想看到的局面。

畢竟劉璋眼饞馬超，龐德二人，就算最終平定雍涼，他也不能殺了馬騰與馬家結下死仇。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金城郡隨時有三十萬漢羌聯軍，街亭可能隨時會有二十萬鮮卑騎兵來襲！

什麼叫做機遇與風險並存，劉璋此刻也深有體會了。

超過五十萬的異族，此戰一旦勝利，恐怕五胡亂華中，至少有兩胡是廢了！

反過來的風險也十分大，一旦戰敗，劉璋差不多就廢了！

十萬精銳一旦喪失，再想拉起一支隊伍北伐，恐怕就要等到赤壁之戰的時候了。。。

因此劉璋不能放棄，他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說服馬騰。

“壽成兄，你的一句不能答應，恐怕要讓關中，涼州上百萬軍民陷入無間地獄，慘遭非人的折磨了！”

劉璋這句話並非想用大義威逼馬騰，這完全是他的真情實露。

三十萬羌漢聯軍，先不說能否戰勝，就算能夠戰勝，恐怕也絕非一日之功。

整個涼州軍民勢必要忍受這段時間的戰亂。

二十萬鮮卑大軍遠征雍涼，一旦在街亭受阻，會無休止的在街亭與益州軍死磕嗎？

關中之地遭殃是必然的！

“衛將軍嚴重了吧？馬騰不過是敗軍之將，如今更是人微言輕，德才淺薄，豈能幹繫到上百萬人的安危？”

“就算在下投降衛將軍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單槍匹馬消滅三十萬羌人不成？”

馬騰停頓了一下，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在下真是有這種才能，豈會成為衛將軍的階下之囚？”

高風險有高回報，那麼低風險自然收益也就低上許多。

如果馬騰在這個時候幫助劉璋，的確有雪中送炭的效果，那麼戰勝羌人大軍後得到的好處無疑會多上許多。

可是一旦戰敗就徹底完了，涼州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整個涼州人士都會拿他馬騰當做叛徒，小人。

不說先零羌會如何對付馬騰，恐怕周氏也會與馬騰徹底斷絕關係。

到了那時，馬騰只能隨劉璋逃回益州，然後孤獨終老。

若是選擇兩不相幫，不論是誰最終獲勝，馬騰的確沒有功勞，但是也沒有過錯。

劉璋勝，順勢幫助劉璋收復雍涼各郡縣。

韓遂，馬超羌人聯軍勝，大不了將權力交給馬超，日後在武威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馬騰拒絕劉璋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缺少了雄心壯志。

這次被俘虜，馬騰已經徹底斷送了割據自立的資格，那麼退而求其次的封侯拜將，也隨之灰飛煙滅。

這種衣食無憂的日子對於現在的馬騰來說，當真不錯。

“衛將軍，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馬騰一介匹夫，當不得衛將軍如此！”

馬騰擔心劉璋仍舊賊心不死，趕緊再次相勸，以免傷了二人好不容易在酒桌上產生的情誼。

這時劉璋心裡也明白了，想要用言語說動馬騰，無異於大海撈針！

隨即再次重重嘆息一聲，充斥著無奈之色。

“哎！想當初伏波將軍馬援為大漢朝的復興立下赫赫戰功，他西破隴羌，南征交趾，北擊烏桓，打得異族聞風喪膽，談馬色變！”

“馬伏波老當益壯、馬革裹屍的氣概至今讓我難以忘懷，想不到他的後代完全忘記了老將軍當初的豪情壯志，眼睜睜的看著羌胡，鮮卑這些異族荼毒我漢室子民！”

馬騰眉頭一皺，面色也變得不悅。

劉璋說羌胡也就算了，畢竟這是發生在涼州的事實。

可鮮卑關他馬騰什麼事？

自從和連死後，鮮卑哪裡進犯過雍涼之地？

難不成幽並邊界被鮮卑人入侵還能怪到他馬騰頭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