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劉璋也有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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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荀攸有些責備的語氣，劉璋並沒有說什麼。

沒有解釋，也沒有生氣，就這麼默默的聽著。

荀攸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劉璋和整個益州集團好，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劉璋的出發點，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往宏偉了說，那就是為了所有漢朝的百姓。

往小了說，也是為了麾下勢力。

荀攸不是穿越者，他不清楚歷史走向，因此他可以放眼於大漢天下，不去管這些異族。

但是劉璋不行，他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會發生，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例如五胡亂華！

難道沒有司馬家的八王之亂，五胡亂華就不會發生嗎？

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即便劉璋最終一統天下，鮮卑，匈奴，羌，氐，羯難道就會安安穩穩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不論是鮮卑還是匈奴，自漢朝建立以來就從來沒有消停過。

如果不是漢朝軍力強盛，恐怕中原，河北早已淪陷。

若想徹底解決五胡亂華的問題，只有兩個辦法。

一個就是像蠻族和目前的羌族這樣，無限同化他們。

可是同化不一定完全能遏制住他們反叛。

如今的羌族精壯盡滅，這才給了劉璋很大的機會。

倘若沒有四十萬羌兵盡數被滅，劉璋也無法保證羌族歸附後，就永遠不會造反。

除非將這一百多萬的羌人扔到一千萬的漢人中，無限制的分散，同化。

第二個辦法就更簡單，直接一些。

殺！

殺到他們滅族！

殺到他們不敢再覬覦漢朝的土地！

殺到他們聽到漢軍，看到漢軍，甚至看到劉字大旗時，就從心底產生畏懼！

面對南蠻，羌，氐，甚至以後揚州的山越，劉璋都可以不急。

因為這些異族會一直在某一個區域內，劉璋想什麼時候處理就可以什麼時候處理。

但是面對鮮卑，匈奴這些遊牧民族不行。

從漢高祖劉邦建立漢朝以來，最大的威脅就是匈奴。

可是數百年來，唯有衛青，霍去病真正痛擊過他們，也只有霍去病做到了封狼居胥！

取匈奴而代之的鮮卑，更是從沒有給予他們嚴厲的打擊。

若不是檀石槐死的早，現在的天下是什麼樣子，還不得而知！

而困擾漢軍最大的問題，就是鮮卑或者匈奴所生活的大漠，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草原作戰必須騎兵，不然有多少步兵，都會被騎兵硬生生的拖死。

騎兵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畢竟漢朝有馬廄的存在，戰馬不成問題。

最大的問題還是草原本身。

匈奴或者鮮卑，完全可以隨時退走。

同樣是騎兵，誰又能奈何的了誰呢？

在草原作戰，幾乎就是在異族的地盤上作戰，沒有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

僅僅迷路一個問題，就讓無數大漢名將搖頭嘆息。

著名的飛將軍李廣，討伐匈奴數次迷路，也因此讓人詬病。

在劉璋的心裡，唯獨不能放過的兩個民族就是鮮卑和匈奴，除惡務盡，必須趕盡殺絕！

現在好不容易將十五萬鮮卑人圈在了關中，一定要完全堵住了他們返回大漠的去路！

這無異於天賜良機！

劉璋如何能不抓住機會，一舉將他們徹底消滅？

不論是鮮卑人還是羌人，身為異族的他們都有一個不可磨滅的問題。

人口總基數要遠遠小於漢人。

整個鮮卑部族發展到現在，算上遼東的素利部，控弦之士也就在三十萬上下，全族人口在一百多萬。

並不是鮮卑人不想繁殖人口，而是草原無法養育這麼多人。

僅僅糧食一項，就能讓他們活活餓死。

實際上目前的一百多萬的人口，鮮卑族都無法負擔。

這也是他們時常搶掠漢朝邊境的主要原因。

如今關中之地不僅聚集著鮮卑十五萬大軍，更有三大首領，扶羅韓，軻比能，步度根。

只要覆滅眼前的鮮卑人，至少西部鮮卑，中部鮮卑徹底廢了。

東部鮮卑的素利勢必會眼饞三人剩餘的勢力，本就元氣大傷的鮮卑各部將會再次陷入內亂。

如果沒有意外，等到劉璋一統天下，鮮卑的軍力都無法回到現在的水準。

這完全是上天對於劉璋的恩賜！

不抓住眼前的機會，以後再想擒殺三人，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甚至有可能出現付出代價都無法做到的窘境。

畢竟在大漠草原之中，鮮卑人想跑，劉璋也無可奈何。

只可惜荀攸不理解，劉璋也無法跟他解釋。

難不成要跟荀攸說，這些傢伙在不久的將來，會給漢人造成滅族之危？

哪怕是荀攸再相信劉璋，也不會信任這番話。

畢竟從沒有異族打入中原的先例，他們最多就是在邊境鬧騰一下。

在這個時代，不論是身為君主的曹操，袁紹，還是身為謀臣的荀攸，荀彧，他們都會將異族當成疥癬之疾。

或者所有異族加起來，都沒有劉璋給他們帶來的危機感重！

就像袁紹，他只需在邊境駐紮一些軍隊，就能肆無忌憚的向南攻伐。

因為在袁紹腦中早已有了思維的定性，鮮卑人影響不到他的統治。

劉璋無法解釋這一切，他只能依靠類似‘獨裁’的統治力，強行命令軍隊做一些他認為必須要做的事情。

依照劉璋在益州軍的威望，莫說只是進軍漆縣，就算劉璋下令全軍打出蕭關，直逼鮮卑人老巢，太史慈等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這些決定在荀攸，法正，龐統，劉曄等人眼中，無疑就是剛愎自用了。

好在劉璋本身的魅力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不論是劉曄，還是龐統，法正，都願意為劉璋的決定出謀劃策。

即便一直提出反對意見的荀攸，也在盡心盡力的幫助劉璋。

所以劉璋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不悅，可是他又無法解釋。

面對荀攸的抱怨，只能是露出一副無奈之色。

“報！”

就在劉璋，荀攸二人沉默之時，一名士兵跑了進來。

“何事？”

“啟稟主公，許昌有天使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