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真境和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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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狗爺和幾個老太監吵作一團的時候，突然有沙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大總管到！”

聲音一出，本來吵鬧的聲音猶如風吹麥浪般漸次無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隊粉妝玉砌的小太監當前開路，中間一個臉色白皙，打扮無比精緻的老太監走了過來。

身形似弱柳扶風，透出一絲詭異的婀娜。

人還未到近前，一股濃重的胭脂香味就已經傳了過來。

“好一個老妖精！”

這個判斷令楊凡小心翼翼的再次後退了一步。

“都在呢？”

精緻老太監目光環顧周遭，那嫵媚的眼神落在眾人身上，讓一群太監都有些頭皮發麻，尤其是一些年輕太監，更是趕緊低下頭。

“見過大總管！”

眾人齊齊施禮。

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狗爺也臉色一變，跟隨眾人一起施禮。

戰部大總管，金穗！

此人乃是先帝時期的老太監，資歷極老。

當年朱高烈上位，提名彭安為東廠廠督後，彭安能夠如此快速整合東廠和戰部，除了自身實力強橫外，也有此人大力支援的緣故。

是以，金穗此人在東廠內的地位極其超然。

不過他年紀大了，很少管事，這才導致戰部內的一眾供奉們拉幫結派，甚至有時候甚至敢對東廠內的命令陽奉陰違。

可是，只要他在一天，戰部就生不出亂子。

堪稱戰部的靈魂人物。

一群老太監跪在地上，暗暗交換眼神，暗暗叫苦，都不知道這位爺為什麼突然出來了。

“都起來吧！大清早就這麼熱鬧，有誰告訴咱家出了什麼事情嗎？”

金穗笑呵呵的問道。

“回稟大總管，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懷疑殺人的就是狗……”

剛剛和狗爺針鋒相對的老太監張九立馬站出來，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同時也認定殺人兇手就是狗爺。

“汪汪！張九，你放屁！”

狗爺在旁邊一瞪狗眼睛，上去就要咬人。

老太監張九趕緊後退，被咬一口其實無所謂，可要是在身上和臉上留下狗牙印，那豈不是讓他顏面盡失？

“狗子！”

金穗慢條斯理的出聲，狗爺看著那妖嬈人影，卻不自然的打了一個顫，立馬停下腳步，閉上了嘴巴。

“你說是狗子殺人，他有何動機呢？”

張九回稟道：“昨夜狗爺不知何故擅闖戰部，馬公公等人盡忠職守，險些出手傷到狗爺……這定然是狗爺暗中報復！”

“原來就是他們這群王八蛋當時想要出手圍攻老子！”

狗爺在旁邊怒道。

“事到如今，狗爺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一切，還請大總管明鑑！”

等那老太監張九說完後，金穗點點頭：“看樣子，狗子的確是有幾分作案的可能……”

“大總管，我……”

狗爺又要說話，被金穗橫了一眼，直接打斷，“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在戰部多留兩天，配合調查。行了，事情就這麼定了。”

說完，金穗便在一眾小太監的服侍下離去。

“狗爺，請吧！”

那老太監張九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後他看向了縮在人群裡的楊凡，“這也是你帶來的人吧，一起給咱家帶下去。”

安靜的監房裡。

狗爺和楊凡一人一間，挨在一起。

楊凡的表現倒是頗為平靜。

在殺死馬公公之前，他其實就考慮到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並不意外。

更何況，現在殺人的黑鍋扣在狗爺的頭上，他不過是名義上被牽連，以至於他都有些心虛的不敢看狗爺。

反倒是狗爺覺得連累了楊凡，一臉的不爽：“小凡子，這次因為狗爺我的事情連累了你，狗爺我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有好處！

楊凡眼睛一亮，心虛一掃而空：“狗爺大氣！我就知道狗爺行事素來光明磊落！此事絕對不是狗爺所為！”

“那是，狗爺我殺人何須這般藏頭露尾！”

狗爺一昂頭，傲然的說道，“再說了，那王八蛋馬公公，老子我雖然平素不喜歡此人，可也不至於殺他啊！”

頓了頓，狗爺又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唉，誰想到偌大一個戰部裡面，竟然只有小凡子你一個人這麼有眼光，相信人不是我所殺！”

“知我者，小凡子也！”

狗爺看著楊凡，滿眼感慨。

楊凡被對方的眼神看的心裡不自然，趕緊轉移話題，問道：“狗爺，這馬公公到底是何底細？”

“哼，一個該死的老太監，以外道法門踏入骨修羅，後來不知以什麼歪門邪道之法竟然又過了血武聖之關，平日裡沒少在戰部里拉幫結派，興風作浪！”

“兩座天關？”

楊凡一驚。

“不錯，雖然都是以外道之法而成，卻也不容小覷。”

狗爺此時也消了氣，耐心的給楊凡講了起來。

這東廠供奉多是外道之法踏入的天關，和真正的天關級相比，無論是力量，還是壽命，都要差得多。

楊凡突然想起一人，問道：“那鄭刑官……”

“鄭未年啊，他倒是個命好的，雖也是外道，不過以佛祖的指骨作為骨修羅根基，也能保住大半潛力不失。”

狗爺嘆了口氣，神色竟也有些黯然，“可惜啊，他本來有希望能夠走得更遠的。”

一番交談下來，楊凡也知道了不少天關的事情。

武道的五座天關，雖然靠自身修煉，才是正道，可很多人根本沒機會修煉上去，所以走上了外道法門。

俗稱偽境天關。

一入偽境，終生偽境。

哪怕修滿了五關，也無緣再往上走，甚至還會被真境天關強者輕易擊潰。

當然，這種人也是極少數。

偽境還有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魔性和邪異根本無法鎮壓，越是突破的天關數量多，那麼危險就越重，死亡甚至可能在旦夕之間！

所以，東廠供奉多數都是踏入一關，像是馬公公這等能入兩關的都極少。

“武道艱難啊。”

良久後，楊凡才緩緩說道。

然而，狗爺卻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狗爺我看你就挺簡單，在你這般年歲時，狗爺我才剛三次換血！”

“媽的，越看你越有氣，你幾乎必然能入天關真境！老子當初那些年，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狗爺不禁低聲罵了一句。

“你現在也是活在狗身上……”

楊凡暗暗心中嘀咕一句，卻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