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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白鶴,很有靈性。”璇璣仙子輕輕撫了下身邊白鶴的長頸,她真的很喜歡這隻白鶴。

“我得到的,是一塊紫色的靈芝,直接吃了。”燕十一瞧了眼左膀斷臂處,“吃過之後,唯一的感覺,就是斷臂處有些麻癢,且這裡一直有團紫色霧氣瀰漫。”

楚休、璇璣仙子都看向了燕十一的左膀斷臂處,都感覺十分神奇。

“我獲得了一隻葫蘆。”楚休拿出青色葫蘆,笑眯眯地道。

“那你剛剛的翅膀是?”璇璣仙子好奇。

楚休笑道:“那是我用真氣凝聚而出的。”

說著,他心念一動,雙臂湧現出大量真氣,快速凝聚出了一雙大翅膀。

“之前,翅膀裡有那種氤氳之氣。”

說著,楚休下巴揚了揚,抬眼看向天穹。

天穹上的裂縫已徹底融合,混沌氤氳宛若晚霞一般,已變得高不可攀。

燕十一、璇璣仙子也看向了天穹。

三人安靜下來。

良久。

“十九州,要變天了。”楚休輕聲道。

他很清楚,一旦師尊陳長生離去的訊息曝光,必定會有人挑戰朱雀書院在十九州的地位。

燕十一眼裡閃過幾分鋒芒,“只有經歷血與火,我的劍道才能登臨巔峰。”

“我獲得了太清玉律,訊息傳開後,道門三宗只怕也不會安靜。”璇璣仙子輕聲道。

太清玉律是道門至寶,地宗、人宗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激盪。

“走吧,打點獵物,咱們聚餐一頓,便可離開這裡了。”楚休笑道。

燕十一點頭,遺憾道:“可惜沒有酒。”

“山中有清泉,或可代之。”璇璣仙子微笑道。

楚休悠悠道:“這山裡,有不少猴子,有沒有酒,要找過才知道。”

“猴兒酒?”燕十一眼睛一亮。

“……”

三人一鶴,一同向著山下走去。

最近幾天裡,楚休飽受短棍折磨,幾乎踏遍了蒼穹山每一處,他曾在一片山林裡遇到過一群長尾猿猴。

群居的猿猴們,在秋冬之際,會蒐集大量水果,儲藏在山穴或者樹洞裡,作為過冬的食物。

若是忘記了某處樹洞裡的水果,這些水果經過一個冬天的發酵,有一定可能會形成猴兒酒。

“大概就是這邊。”

來到一片滿是株藤的茂盛古林外,楚休輕聲說道。

他記得,前些天自己竄進這片古林時,有些猿猴也遭到了短棍的無情痛打,嗷嗷直叫,引得整片山林的猿猴都暴動了。

“分開找,還是一起?”燕十一問道。

“一起吧。”楚休輕聲道。

師尊陳長生已經離去,這座蒼穹山,於他們而言,已不像之前那般,百無禁忌了。

“好。”

燕十一、璇璣仙子點頭,隨後三人一同步入這處茂盛古林。

參天大樹之上,有不少株藤密佈,時有猿猴飛越。

三人一鶴走了一陣,楚休停下了腳步。

一股淡淡的酒香飄來。

“三位要找的,大概是老夫這裡的猴兒美酒。”一道蒼老的輕笑聲,悠悠傳來。

燕十一、璇璣仙子皆是眸光一凝。

“你確定猴兒酒是你的?”楚休下巴微微揚起,冷笑問道。

短暫的沉默後,蒼老的輕笑聲再次傳來,“老夫住在這邊近百年了,差點都把這裡當成了家。”

“近百年…”楚休輕語一聲,笑道,“原來是位老前輩,想來老前輩一定認識我家師尊了。”

“不敢稱認識。”蒼老的聲音傳來,“老夫對令師尊仰慕許久,只是一直無緣相見。”

“那晚輩倒是要代替師尊,喝一喝你這裡的美酒了。”楚休輕笑說著,掃了眼燕十一、璇璣仙子,“走,喝好酒去。”

“好。”兩人微微頷首,都提了提心。

片刻後。

三人來到了一處由藤蔓圍成的院落,在院落裡,有一棵極為粗大的參天大樹。

這棵參天大樹的樹幹,被人挖出了數間房。

此刻,正有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坐在最下方的房間裡,笑迎楚休、燕十一、璇璣仙子三人。

“之前,我居然沒發現這裡。”楚休輕聲道。

白髮老者微笑道:“大概是因為令師尊不想讓你發現吧。”

“這倒也是。”楚休點了點頭,邁步走進院落,“我記得,我剛到這邊附近,師尊那根短棍就迫使我轉向了。”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璇璣仙子輕聲問道。

“俗名已忘,你們就叫我山中老人吧。”白髮老者拂鬚,微笑說道。

三人一鶴,來到院落中心,這位自稱‘山中老人’的白髮老者右手輕揮,四張椅子、一張木桌自參天大樹裡的一間房裡飛出,落在三人身前。

“請坐。”山中老人站起身,走出房間的同時,有酒壺、酒杯凌空而來,落於木桌上。

“不知前輩出身何處?”楚休坐在正東方,燕十一、璇璣仙子坐在他兩側。

山中老人坐在了楚休的正對面,微笑道:“老夫已近二百歲,出身何處,已不重要。”

“還是挺重要的。”楚休直接拿起木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悠悠說道,“比如說我,只要別人知道我是朱雀書院十三先生,那他們便知我的來歷,知道我到底是誰。”

山中老人若有所悟,笑道:“老夫在年少時,曾在崆峒學藝。”

“崆峒派?”楚休笑了,道,“我跟崆峒派當代第一人景雲,是至交好友。”

“是嗎?老夫已經有一百多年沒回崆峒了。”山中老人說道。

“來,我敬前輩一杯。”楚休舉起酒杯,“為了崆峒。”

山中老人為自己斟了杯酒,舉起酒杯,亦笑道:“為了崆峒。”

兩人一飲而盡。

燕十一、璇璣仙子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都隱約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

“你應該早些冒出來的。”楚休看著山中老人,忽而說道。

“為何?”山中老人微笑依舊。

楚休悠悠道:“你錯過了一場盛事。”

“盛事…”山中老人輕聲道,“有些人註定萬眾矚目,而有些人,更喜歡安靜,享受獨處。”

“即便是喜歡獨處的人,也會遺憾。”楚休盯著山中老人,意味深長地道,“若是你見到了我家師尊伸手裂天的壯舉,可能你會更享受你的獨處時光。”

“伸手裂天…”山中老人腦海裡浮現了一副畫面,“老夫在想,沒有見到,到底是該遺憾,還是因為沒有見到,便不會遺憾。”

“沒有遺憾,只能是因為你不知道。”楚休微笑道,“我現在告訴你了,你便知道了。

知道了,便會幻想。

幻想,便會遺憾。”

“這樣說起來,都怪你嘍?”山中老人拂鬚,看了楚休一眼。

楚休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應該是看到了。”

山中老人搖頭否認,“老夫之前一直在睡覺,直至聽到你們的腳步聲,才醒過來。”

楚休舉起酒杯,盯著山中老人,挑眉問道:“那你想不想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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