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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桎梏,唯佛法浩蕩無邊。”
…
虛無之地,梵音浩蕩。
一道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身影,盤坐在金色蓮花臺上,盤坐之身,足有三丈。
隔著虛無之地,他滿臉神聖,似有笑意,正打量著楚休、曹春秋、柳葉白三人。
楚休、曹春秋、柳葉白三人,也盡是盯著這位突然出現的佛門來客。
“這邊屬於東邊吧?”楚休忽然開口問道。
曹春秋微微頷首,“雖是不可名狀之地,不過確實在東海這邊。”
“一般來說,真佛在西邊。”楚休道。
虛無之地對面的佛門來客面含拈花笑,“西天有極樂世界,施主說真佛在西邊,不無道理。
只是施主你如何能確定,此刻我不是在西邊?”
“你若是西邊之佛,那我們豈不是在更西邊?”楚休淡淡道。
佛門來客含笑不語。
楚休一怔。
“位置是相對的。”柳葉白開口道,“這裡若是十九州的極東之地,對面確實有可能是對面天地的極西之地。”
曹春秋點點頭,“不錯,相對於對面整方天地,這位佛門大師的位置,確實有可能就是對面天地的極西之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楚休忽而一笑,盯著這位散發著金色光芒的佛門來客,“我們三人位於你的更西方,當是你朝拜的物件。”
佛門來客微笑道:“施主這話說的倒是有趣,可惜施主忽略了一點。”
“哦?哪一點?”楚休不動聲色地問道。
佛門來客道:“佛掌三千界,萬國賀西天。施主可曾想過,你們這方天地,因何而存在?”
楚休淡淡道:“不管因何而存在,肯定跟你們佛門無關。”
“何以見得?”佛門來客問道。
楚休淡笑道:“因為…此界之佛,讓我早早就滅掉了。”
佛門來客一怔,而後雙眸綻放金色光芒,視線掠過楚休、曹春秋、柳葉白三人,望向更遠方。
驚天劍意,突然暴起,剎那間湧入虛無之地。
柳葉白盤坐依舊,眸光已變得鋒利似劍。
佛門來客眸光一凝,周身綻放更加璀璨的金色光芒,亦蔓延向虛無之地。
無形的金光,無色無形的劍意,交織匯錯,在虛無之地裡爆發出陣陣激烈的波動。
“好強。”曹春秋輕語,眼眸裡閃動著凝重之色。
楚休目光淡淡,盯著虛無之地,心裡並未泛起多少波動……他已經歷過一方天地的覆滅。
“施主好劍。”佛門來客讚道。
楚休、曹春秋都是一怔,盯著佛門來客,兩人都認為,這和尚是在罵人。
柳葉白道:“你不行,佛光虛浮,似金實銀。
你有五百年的功力,三百年的功力都用在了造型上,華而不實,不堪大用。”
楚休、曹春秋眼神古怪,柳葉白的回擊,不可謂不鋒利。
兩人看向佛門來客,都能夠感受到,這位金光閃閃的和尚,面部表情略顯僵硬。
“施主倒是好眼光,能看出我有五百年功力。”佛門來客微笑道,“我亦看出,施主的功力,不足五十載。”
“你還好意思說?”楚休忍不住吐槽道,“人家不足五十載的功力,堪比你五百年的功力,你是怎麼好意思繼續活著的?”
佛門來客淡笑道:“施主你似乎很不一般。”
楚休眉梢輕挑,“怎麼?你想試試?”
佛門來客微笑不語,雙眸再次綻放金光,直直盯著楚休。
“小師弟,小心些,這和尚邪的很。”曹春秋提醒道,同時嚴陣以待,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楚休微微頷首,亦盯著這位佛門來客,突兀地,他睜開了第三隻眼。
佛門來客一怔,下一刻便看到,對面的楚休,眉心第三隻眼,爆發出炙盛璀璨的金色靈光。
“不好。”一剎那間,佛門來客緊閉雙眼,身影急退千里不止,剎那間離開了天地裂縫前。
“慫包。”楚休冷笑,眉心恢復如初。
一直盤坐在虛無之地的柳葉白,站在楚休附近的曹春秋,都忍不住看向了楚休。
剛剛,楚休眉心綻放金色光芒的那一刻,兩人都感受到了來自祖竅之靈的悸動。
楚休眨了下眼,看著這兩人,“怎麼了?”
“你的靈,又變強了?”曹春秋狐疑問道。
楚休含蓄一笑,“也就增強了那麼億點點罷了。”
“你很奇怪。”柳葉白忽然開口。
楚休心頭微跳,面含不解地看著柳葉白。
“我也感覺,你這趟歸來,氣質發生了一些變化。”曹春秋摸著下巴,打量著楚休。
柳葉白道:“我的劍意,在觸碰到你的身體時,會莫名安靜。”
“安靜?”楚休一怔。
“周圍的天地之力,接觸到你時,宛若靜止。”柳葉白又道。
“天地之力…不錯,就是天地之力。”一旁的曹春秋盯著楚休,驚訝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楚休呵笑一聲,其實,他並未感受到異常,相比於過往,僅是多了種淡然面對一切的底氣。
“大概是因為,這方天地,可能認為我未來一定會成為一位極度恐怖的至強者。”楚休微笑道,“因而提前向我示好。”
柳葉白收回了目光,知道這位十三先生,這次前往青冥淵,必有奇遇,此刻僅是不願意訴說罷了。
曹春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笑呵呵地問道:“對上剛剛那和尚,你有幾成把握?”
“六成吧。”楚休沉吟道,“我並未看透他的深淺,僅能確定,他的祖竅之靈,遠遠不如我。”
“不止,他的體魄也不如你。”柳葉白道,“他身上散發的金光,是為了掩蓋他腐朽的身軀。”
“腐朽的身軀?”楚休、曹春秋皆是一怔。
柳葉白輕聲道:“這世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們師尊那樣,長生不老。
五百年的歲月,對於人族來說,已經很長了。”
“這方天地,佛門沒有掌握長生之法?”楚休盯著虛無之地的對岸。
“顯然,他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方法。”曹春秋笑道,“五百歲,算長生了。”
“五百歲…”楚休一頓,腦海裡浮現冥天域裡的那些參天巨獸,心有感慨,“為何人族的壽命,遠遠比不得異獸?”
“許多強者都思考過這個問題。”柳葉白道,“據我所知,有不少強者,在開始思忖這個問題後,都喜歡前往各方,抓捕長壽的異獸,當中以大龜最受歡迎。
十九州里,幾乎所有上了歲數的老傢伙,都吃過很多大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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