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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憐影來時姐姐風憐心還是安靜地端坐在馬三軍身旁,一時分神專心混入舞姬當中,待她再次探眼看去之時,風憐心卻已經不見了蹤跡,是以當即發浪,運起渾身內勁,與馬三軍一聲喝令召集的鐵衛打鬥了起來。
熟料此時風憐影人單力孤,侯府之內鐵衛軍雲集,馬三軍一聲令下,立時被團團圍住,然而此時,馬三軍面露奸邪。
十年來他將風憐影深禁雁翎宮中,雖屢次苟求歡合,但畢竟還留有一絲底線,如今風憐影孤身一人夜闖侯府,這讓他更是癲狂了起來。
此時風憐影裙紗飄渺,指掌勾橫,赫然生風,忽然,背後躥出一股冷風,當即連忙轉身應對,孰料,正好被幾個鐵衛手持鬼頭大刀,當頭劈至。
“你們小心點,可別傷著她!”眼見形勢異常危急,馬三軍兀自站在一旁觀望,急聲說道。
就在風憐影與鐵衛打鬥正酣之時,顧無言來在馬三軍身後,說道:“侯爺!人帶到了!”
“好!你且退下,待我捉了三姑娘,定好好賞賜於你!”馬三軍喃喃說道。
“是!卑職告退!”顧無言,喏喏答道。
眼見著,風憐影被鐵衛近身短逼,雖然處處被制,但卻難以將她拿下,是時,馬三軍心中再生一計,擾亂她的心神,當即說道:“風三姑娘,別苦苦支撐了,你姐姐已經被他們照顧得快不行了,難道你夜闖侯府,就不想見她最後一面麼?”
聽言,風憐影當即腳下步履錯亂,本來僵持不下的局勢,如今逆轉直下,趁機鐵衛圍困的人圈又一次縮小了範圍,幾乎手起刀落,隨時都能砍傷風憐影。
“姓馬的,你這卑鄙小人,有膽量咱們單打獨鬥,何必諸多要挾,這樣只會讓人越發瞧不起你!”風憐影猛然擊退一撥蜂擁而上的鐵衛,趁著片刻喘息之機,急言說道。
“住手!都退下!”是時,馬三軍又一聲喝道,隨即揮了揮手,示意讓鐵衛們紛紛退下。
隨後,一人遞上一口刃如月弧的寒鐵大刀,馬三軍從那人手中提起刀柄,說道:“風三姑娘,今天本侯就讓你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地服侍我,哈哈哈!”
“痴人說夢!”風憐影當即答道。
若在平時,這馬三軍決計不是風憐影的對手,然而此時,風憐影手中沒有了‘避水瑤琴’可就另當別論了,十年來,在雁翎宮中,馬三軍有所收斂,便正是他有所忌憚風憐影的無聲殺氣。
如今,風憐影隻身前來,且手中至寶被人悄然控制,儘管風憐影拼盡全力,但還是難擋一二,只見馬三軍橫刀立馬,凌空劈出一記刀風,直朝風憐影飛去。
此時,風憐影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當即側身閃避,然而此時,馬三軍奮起再發第二招,道口向上,斜提刀柄,順勢上揚,將風憐影逼退幾步,然後趁機向前推進了幾步,待風憐影避過刀刃,準備彈腿掃踢之時,馬三軍刀鋒迴轉,將風憐影未發的招式困於刀下。
馬三軍橫刀腰間,大喝一聲,說道:“橫掃千軍!”隨即身形飄逸,旋轉如鬥,立時間便在風憐影吹彈可破的玉肌之上,輕劃出了幾個血口。
此時風憐影,強忍切膚之痛,面露苦色。
而此時,馬三軍雖然佔盡上風,驟然停下了攻勢,說道:“認輸吧,本侯不想傷你!”
方才那一招橫掃千軍,來勢兇猛,雖然在風憐影身上留下了幾道血口,但顯然可以看出,均未傷到要害,馬三軍已然是手下留情,他雖無心傷她,但依照風憐影的性子,如若不能贏得一招半式,是很難將她馴服的。
雖然如此有些勝之不武,但如果風憐影此時有避水瑤琴在手,只怕不會像他這般留下一絲迴轉的餘地,避水瑤琴,音波之力非常詭異,無形之中取人性命。
“除非我死!否則定要與你這小人周旋到底!”風憐影被寒月寶刀割傷,傷口立時凝結霜化,透心的寒意循著血脈流遍全身,當即只覺真氣有些凝滯,提運不起。
“你如此這般,又是何苦呢?”馬三軍再言勸道。
“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地多說廢話!”風憐影回答道。
“即使如此,那就別怪本侯爺心狠手辣了,拿你試一試寒雁城兩大絕學的威力!”
一分為二,二十六路失空斬刀法,和半闕殘念!
只見馬三軍揮刀側身,周身衣物鼓脹,左手捏拳,骨節咯吱作響,雙眼血絲暴漲,咋看去,宛如一個再世的狂魔,黎明前的爆發一般可怖。
而風憐影自然是認識這套起手武功招式的出處,正是之前城主的一分為二刀法,和哥哥風泅凌的化相無形內力,這兩門絕技,前者以快辣狠準為主旨,而後者則是一門愈戰愈狂的癲狂內力。
見到馬三軍此時動了真格,風憐影當即強行提運丹田之氣,幻化全身,以作防備,然而她知道盡管自己如何防備,都抵不住那一分為二刀法與化相無形內力的相輔相佐,一者快,一者狂,就算是城主親自來此,亦未必能擋一二。
此時馬三軍動用化相無形內力,神情突兀,雙眼漲紅,他眼中只有狂意,不再有惻隱之心,風憐影自知此時難以脫身,只是就這樣血染此處,心有不甘。
馬三軍大步挪移,看上去雖然移動緩遲,實則行進飛快,眨眼間便已抵近風憐影身前尺許,而風憐影頓時大驚,未料到他來得如此之快,當下不及反應,好在馬三軍並未施展一分為二刀法,否則一旦開招,便再難收拾,須知道,這一分為二,二十六路失空斬,以極快的速度出招,近乎眨眼之間,便已完成二十六次砍殺。
驚魂未定之餘,風憐影本能打出一掌,正好擊在馬三軍右肩,然而此時馬三軍體內癲狂內功已經提起,她這一掌猶如綿薄之力,立時間便如沉大海,激不起一絲浪花。
然而此時被馬三軍體內真氣反噬,風憐影頓時感覺一股強悍的力道,將自己彈了開去,立時間手臂陣陣麻木,有些發抖。
是時,只見馬三軍臉上再露笑意,那神情,猶如厲鬼夜行一般恐怖陰森,心有餘悸的風憐影再遇如此情形,當即有些懵懂,不知作何應付,隨即,眼前一黑,分不清東西左右,原來是馬三軍趁她心神慌亂之時,拿點了她的幾處大穴。
見到如願制住了風憐影,此時馬三軍功力漸散,眼中血絲退去,雙眼恢復如初,如今風憐影癱軟在他懷中,久違的慫人願,再次燃起慾火。
“恭喜侯爺,終於抱得美人歸,麒麟共享!”隨後,人群中又有人維諾著說道。
十年前,馬三軍便已有了這等心思,無奈不能親近,此時風憐影被制,大可一解相思之苦了,且別有一番趣味的風憐心此時亦在府中,今夜,盡享齊人之福了,想至此處,馬三軍哈哈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十年的苦等,終於得償所願,今晚大家盡興喝,侯府有的是美酒佳釀!”馬三軍眉開眼笑,很是得意地說道。
夜間,侯府。
“憐影?憐影?是你嗎?”風憐影模糊之間,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倍感關切,很是熟悉,對自己呼喚不停。
此時,風憐影周身幾處被制穴道均已自然衝破,神智漸漸恢復,猛然醒來,只見自己躺在一個地方,此地密不透風,但卻裝飾漂亮,纖薄的絲帳為簾,屏風上一幅潑墨丹青十分怪異,細眼看去,其中雖有山水,模稜兩可地寫著四個大字‘無極幻影’。
這屏風上的潑墨圖另有出處,正是寒雁城禁地‘瀟湘水榭’當中所藏的秘密,江湖傳言,此圖關係著龍行司守護的絕密,無極幻影四字偈語,便正是開啟劍陵的關鍵所在。
風憐影雖為寒雁城僅存的一脈,但她亦是沒有見過此圖的真跡,只是聽哥哥風泅凌提起過這幅圖的名字,寒雁城被破之後,馬三軍便將此圖收入囊中,並未獻給楚王,其私心用意,不難他想。
風憐影意欲起身抬頭循聲看去,此時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被綁在了床榻之上,而風憐心則被限制在了另一張床榻之上,姐妹倆雖然同處一地,卻不能彼此一見。
“這是什麼鬼地方!快放了我!”風憐影用盡全身力氣,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憐影!妹妹!妹妹!我是憐心!”
聽到風憐影一聲嘶喊,風憐心當即從聲音辨認出了,此地被困的另一個人正是妹妹風憐影,之前只是從將她關押進來的那兩個侯府侍從口中依稀聽見,所以才會連番叫喊,此時風憐影的聲音出現,讓她十分確認,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風憐影。
盲眼之人,天生聽覺聰敏,儘管這個聲音已有多時未曾聽到,但姐妹情深,彼此之間的記憶不管相隔多少年月,都不會有半點衰減。
“二姐!”此時風憐影聲音顫抖,有些不敢相信,平日裡姊妹相見,只能藉助黃粱之美,一奶同胞的血肉親情,讓她日夜牽掛,兄妹三人,如今哥哥已經仙去,就剩下她們二人,此生能擁有相同記憶的人,只有她們彼此了。
“是二姐麼?”風憐影再次出言詢問道。
“嗯,妹妹我是憐心!”
“姐姐?”風憐影兀自喃喃道,這兩個字的稱呼,已經闊別她十年之久。
“憐影,你怎麼也會被困於此?”風憐心問道。
“馬家人害的!”
“當年和親不成,想不到如今還是逃不過這個宿命!唉!”風憐心香魂暗歎,無奈言道。
“當年派往寒雁城迎親的王隊,就是本侯的兄長!被你們屠殺在了寒雁城外,這隻能怪他福薄,無福消受美人恩!”聲頓人現,馬三軍赫然間出現在了密室當中。
香魂飄渺黯然負,此間風雨待從頭;不識今生多緣分,來世只求心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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