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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放門口交涉一番,張凌這才知道留著絡腮鬍子,一看就沒朋友大叔是御林軍統領燕瀚,巍峨張目,直接將宋麟傑拒之門外,不通半點人情,在皇宮內,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宋麟傑也見怪不怪了,張凌則隨老宦官進入皇帝書房,四周懸掛墨筆字畫,錦羅州多山水,畫中呈現俊茂八九分,意韻只四五分,這還算的上成,真正的山水絕境通常只留人世,其中意境多隻能靠自己冥想,能有如此手筆,已經稱得上大家,而且字畫繁多,匯在一起價值連城,張凌自幼家貧,無機會多見甲山名水,只得多查詢文人諸筆,雖只是幻空臨摹,不見真跡,長久下來,也算略有建樹。
趙衛忠忽見陛下突臨,輕步退出房門,而張凌還在痴痴凝望這些出自大家筆下的真跡,陳留人突然就從他身後拍了一下,愣是把張凌嚇了一跳,結果還是裝模作樣地拱手恭維:“學生張凌,見過陛下。”
陳留人抬手讓張凌把手放下,似乎看出他的喜性,平淡道:“多少時光,這些作畫大家跋山涉水,才得窺一道絕境,憑心中所想,摘取出眼前絕景精要之處,付諸筆端,著墨畫中,這才有一副曠世之作,而世間形成這樣一處絕境又不知要多少歲月,張凌你可能看明白?”
張凌剛要脫口而出,又咽了回去,猜測說道:“陛下這是借字畫隱喻江山嗎?”
陳留人笑著打了一下張凌腦袋:“哪來那麼多彎彎腸子,要是朕每次都向你說的一樣跟人說話,還不得累死,就只是簡單問你字畫學識而已。”
張凌不假思索的“哦”了一聲,陳留人又笑道:“怎麼樣?喜歡字畫,看上那一幅了?朕送給你。”
張凌這會兒也毫不客氣拿手指出一副峰巒之作,嘿嘿笑道:“這幅。”
陳留人很是隨意的搬了張凳子,踩著就取了下來,一邊觀摩一邊遞給張凌,自以為然的解釋道:“頂峰之作,寓意志存高遠,你想攀登武道巔峰,還是文相武將?”
張凌也笑著打趣道:“陛下剛才不是也說畫就是畫,哪來那麼多含義,都是後人主觀臆斷的解讀罷了,說不準作畫之人就只是想爬上去撒泡尿呢。”
陳留人哈哈笑道:“好一個登峰灑水,提前叫山下眾人品嚐一番來自山頂的滋味。”
見皇帝喜形於色,張凌才謹慎問道:“那陛下叫我前來,到底所為何事啊?”
陳留人擺擺手,讓張凌等在原地,自己走過屏風,手捧一蓋圓盤走回,就地隨意坐下,然後招呼張凌也跟著坐下,張凌一頭霧水,倒也不至於如坐針氈,只要皇帝不故意發難,就萬事好商量。
陳留人揭開圓蓋,露出一個個無瑕透亮的珠玉,珠玉分兩色居於兩側,張凌自然一眼看出是跳棋,不過感慨的是這一顆顆珠子,此世工藝不甚成熟,所以這些絕非人造,可見是精心挑選潤玉,細緻雕刻而來,棋盤也是上等香榧木製作,如此一副閒棋,就已是價值不菲,不過皇帝是何許人,用的差了才顯得異常。
陳留人問道:“可會玩?”
張凌點點頭:“規則自然是懂,倒不甚常玩。”
陳留人自顧自擺好玉珠,還謙恭禮讓讓張凌先行,張凌不明就裡,隨著皇帝的意,稀裡糊塗提子往前,皇帝跟著提子落子,几子過後,張凌也看出皇帝自己也是個門外漢,下的隨意無常,幾次可以吃子,都繞子離開,這一出更讓張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陪這皇帝一盤又一盤,最後輸贏相當。
皇帝有些意猶未盡,只是感覺足夠,合盤推開,對張凌問道:“可悟出什麼?”
張凌頓時內心罵娘,下個跳棋還想人悟出什麼人生道理,好歹尋個圍棋來,就是胡謅亂語,自己也能道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皇帝既然問了,就算真的胡說八道,也得說兩句,張凌先是求個平安:“說錯了論罪嗎?”
皇帝笑道:“隨便說,就是罵朕,朕也聽著。”
張凌放心說道:“棋子為鳥,棋盤為籠,無論棋子如何掙扎,都逃不出來。”
皇帝琢磨道:“你想說朕是這籠中鳥,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過命運束縛,倒不如你們這些江湖人逍遙快活?”
張凌打死不承認:“我可沒說,是陛下過度解讀了,不過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江湖人士,都各有各的難處,大多數江湖人也都普通尋常百姓,長年在湖內掙扎,沉浮一生,也不得見江湖上的風景,但即便是現在頂峰之人,最終也逃不過落回湖底的結果,我要說的是不要做那無畏掙扎的湖內人,當下無論如何,以平常心從容對待便好。”
陳留人侷促不安地動了動,皺眉道:“你是覺得,朕現在應該什麼都不做的好?”
張凌又攤手道:“這也是陛下說的,與我無關。”
陳留人繼續說道:“那朕也同你說說朕領悟到的,方才朕幾次故意不吃你的棋子,如此一局又延長了一些,而若是你同朕一樣的想法,互不交惡,那這一局便可永遠下不完,棋子也好,籠中鳥也罷,都可以相安無事,永世相存。”
張凌反駁道:“可世上沒有人的想法是完全一樣的,有聖人,就有惡人,你我交好,不代表他人沒有歹念。”
陳留人突然一笑:“你看,你也說了,你我交好,不管他人是否來犯,只要二者聯手,總不會怕他一方兇勢,你且說說,怎樣才算朋友?”
張凌感覺皇帝不懷好意,小心解釋道:“交命為親,交心為友,若有良物,與之分享,一方有難,鼎力相助。”
陳留人拍手跳起,興奮說道:“張凌你看,朕方才贈你名畫,是為分享,你我是不是好友?那朕有困難,你是不是也該鼎力相助啊!”
張凌恍然大悟,心道不好,感情這皇帝在這兒等著他呢,反問道:“陛下,這畫還你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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