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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原存著的經驗有多少?

齊原自己也不知道。

在飛昇臺,無窮無盡的小怪,給了他海量的經驗。

在地絕,接近三千的域外邪魔,又給他提供了一大截經驗。

這些經驗,在此刻宛如倒懸的海洋,僅有一個小口宣洩,進入齊原的身體裡。

齊原持劍,他看著那塊巨大的石頭:“我……不是99級!”

惡魔耀光!

霸道力量!

斬天拔劍術!

所有的大技能,所有的小技能,在此刻同時施展。

齊原施展出來到此世最強的一劍。

“殺!”

熾白的光,與血紅色的劍氣交纏,迸發出遠超出常人的力量。

齊原的身體,沐浴在白光與血光之中。

他的身體緩慢消融,血光苦苦抵擋,

可是他嘴角卻擠出一抹笑容:“你死的比我快,哈哈!”

說完這一句,齊原無力地閉上眼睛。

他坐在臺階上,鮮血都已乾涸,手中依舊緊緊抓著這一柄劍。

……

地絕之外,十幾息之前。

陰陽禁與五行禁地的神域強者終於趕到。

此時,他們的神情皆無比冷靜。

馬上,他們便要面對這世間最恐怖的域外邪魔。

天狗食月,還在發生。

黑暗已經籠罩了這個世間。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道巨大的震動聲彷彿從地絕之中傳來。

所有人皆是駭然,面面相覷。

“發生了什麼?”

“難道域外邪魔發現了吾等,準備劫殺!”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突然間,紅衣男子抬手指天。

天穹之上,巨大的天狗正在食月。

一輪大日突然升起,整個世界都變得亮如白晝。

所有人都抬頭看天,心中莫名生出恐懼的想法,彷彿大禍臨頭一般。

“兩個太陽,怎麼回事?”眾人震驚又是恐懼。

“不好,那太陽要向大地墜落!”

“大日凌空,日月顛倒……這是大日復甦啊!”羽想到了什麼,一道血淚從眼角垂落,“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十死無生嗎?”

其餘的神域看到這一幕,皆無比駭然。

一輪大日,竟然往大陸上墜落。

雖然,可能比不上天穹之上高高的太陽,可這也是一輪小太陽。

墜落在人間?

那是何等的末日景象?

大海倒灌、地脈斷裂,生靈化為灰燼。

“十死無生嗎?”小綠看著那輪垂落的大日,突然和解了,她露出笑容,“衣部之主,我不怪你了。”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天穹之上,突然出現了一柄劍。

“那是什麼?”

“誰的劍!”

“這是在做什麼?”

神域巨頭震撼莫名。

因為在天上,出現了一柄劍,一柄他們熟悉的劍。

月皇朝,女子抬頭,她看著天穹,眼中的月化為殘月:“先生……”

衣冠禁,紅色的嫁衣跌跌撞撞,一直在奔跑,似乎在喚著什麼,她跌倒,又起來,又跌倒。

天穹之上,一扇大門前,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坐在臺階上,血肉模糊的他手持長劍。

他似乎從地獄而來,遭遇了無數惡魔的圍攻,撕咬、啃噬一般。

他的身上,處處是傷口。

他的眼珠已破碎,但他仍舊持劍,對太陽揮劍,繼而一聲大喝:“我……不是99級!”

一劍出,而陰陽亂。

整個熾白的世界,有一半變為了血紅。

血紅與白光相撞,迸發出難以想象的能量。

“衣部之主,這是衣部之主!”紅衣男子大吼。

龍判看著天穹,眼眸之中閃過無盡神色,最終化為一笑:“老子信的人,怎麼可能會臨陣脫逃!”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其餘的神域強者皆看著天穹,默默無言。

而有的,更是心生愧疚。

有的,則虎目熱淚盈眶。

他們,便看到,那位血肉模糊的男子,嘴角帶笑,閉上了眼睛。

“伱死的比我快,哈哈。”世間只留下這一道聲音。

劍氣還在蔓延。

熾白越來越少。

黑色的天狗,也被那一劍所斬斷。

大日也最終被撕裂,化為星星點點。

哐當,地絕之中,一扇門跌落。

曾經的四禁二絕,其中的地絕,世間再無。

所有的神域強者都看向地絕。

他們看到,倒地的大門後,一個血淋淋的少年,正坐在臺階上,他的手中抱著劍,閉著眼睛,嘴角還噙著笑容,似乎睡著了,似乎還做了一個美夢。

“衣部之主!”

神域強者驚呼,有的雙眸之中更是露出心疼神色,他們瘋狂衝向地絕。

這是經歷了多少大戰。

這是……

然而,在他們的視線中,那個破碎的少年,似乎也隨著地絕的消散,也消失在了人間。

只能夠看到,一抹血紅殘留,又消失。

……

“世間有太多歷史,被掩蓋在歲月之中。”七月祭祀的身高沒有錦璃高,走在錦璃旁邊,卻顯得更加端莊。

錦璃的雙眸中閃過一陣失落神色,沒有言語。

“諸如禁地絕地,其實在最初的月皇朝建立時,世間除了四大禁地,還有兩大絕地,如今,只剩下一處絕地。”

月皇朝建立之後,也經過不斷的亡國,可終究還是再次建立。

“還有一處絕地?”錦璃的眸子一縮。

她想起齊原所說的四禁二絕。

“還有一個絕地叫什麼,現在在哪?”錦璃的語氣有些激動。

“按照古籍記載,那一處絕地,名為地絕。”七月緩緩說道,“傳聞,地絕生有滅世巨魔,有一無面劍客,持劍而去,誅殺巨魔。”

“他怎麼樣了?”錦璃抓著七月祭祀的手臂。

“地絕被打碎,真的很難想象,這是何等的偉力。

而他啊,與巨魔同歸於盡了。”七月祭祀悠悠說道。

“死了?”錦璃神情有些呆滯。

“也有古籍記載,月皇朝的成立,由無面劍客一手策劃。

可惜後來,新皇不認這種說法。

我不知道無面劍客與我們月皇朝到底有沒有關係,但他確實來過這裡。

他還有一具神像,就在前面。”

錦璃抬頭,她看到了一個破舊的神廟,南牆倒塌,雜草橫生。

“要不要進去看一看?”七月祭祀神情平靜。

錦璃踩在青石地板上,她的步子很急,又似乎很緩。

僅僅十幾息的時間,她進入了神廟。

“可惜了,即便傳聞無面劍神有救世之功,可是在諸多神廟之中,他的神廟卻沒有什麼香火。”七月祭祀在感嘆。

錦璃則停下了腳步,她看著神廟裡那個殘缺不堪的神像。

她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她想起了很多很多。

“陛下,你見到了你所想見嗎?”七月祭祀蕭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錦璃看著神像,她抬起了手。

她抓在了神像的左手上。

而這時,神像的左手突然炸裂。

一枚碧綠色的木簪落在了錦璃的手中。

她緊緊抓著木簪,她想起了齊原對她說的第二句話,她抬起頭,看著那個神像:“我見到了,如見卿。”

……

衣冠禁。

冰涼的木板,讓齊原感覺硌人,還有些冰涼。

他隨手一攬,想要攬住什麼,卻兩手空空。

“小嫁……”

他喊了一聲,睜開了雙眼。

卻發現,木板上僅僅有他一人。

“小嫁?”

他又用力喊了一聲。

結果,還是無人回應。

婚房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與子同袍!”

齊原施展他的大技能。

可惜,回應他的,卻是沒有回應。

他坐在冰涼的木板上,感覺頭有些痛。

唯一開心的是,技能還在,小嫁……還在。

“你這老婆,太不合格了,出門也不喊我一聲。”

齊原拖著自己虛弱的身體,走在了衣冠禁之中。

他看到了許多嫁衣。

可惜,都沒有小嫁那般美。

他跌跌撞撞,艱難走入了地宮:“果然,都說夫妻待久了,會有些像,我現在走兩步就摔倒。

你不會之前和我一樣吧,腦子裡渾渾噩噩,東西太多。”

走了一個時辰,齊原才走進地宮。

“小嫁,我們是在離婚冷靜期。”

“不過你現在人不在,我一個人領不了離婚證。”

“所以,等我們下次見面時,再說離不離婚的事,現在你還是……我老婆?”

“難道我要追妻火葬場?”

“要不,還是你追夫火葬場?更有意思點。”

齊原坐在陰暗的地宮裡,喘了口氣。

他抬起手,手上的月紋消失不見,如小嫁留在他身上的痕跡一般。

他看著還留在地宮裡的衣部禁軍。

“我要走了嗎?”

“那個大日還真苟,要是我早早突破一百級,他本體肯定不會出現!”

“我這遊戲就不能完美通關。”

遊戲完美通關,齊原依舊有些悵然。

一個遊戲結束了,就和一個電視看到大結局一般,心會空蕩蕩的。

“垃圾遊戲,我還有個支線任務沒完成!”

“不對,錦璃是玩家,不算任務!”

“面基……下次面基,地點一定要定在現實中!”

想到這次去與錦璃面基,大雪紛飛,等了幾日,卻沒有等到來人。

他思緒萬千。

他看著塵封的衣部禁軍,齊原莫名想起了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一些話,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昔不見卿,愁緒如積雪,古今思皆深。

今不見卿,望眼如瓊露,古今飲皆醉。

後必見卿,不恨相逢遲,不怨光陰短。”

最後一句原是,“後不見卿,浮生如南柯,古今夢皆空。”

他覺得不吉利,隨手改了。

他想起那日的大雪。

遊戲裡的大雪就是大,比藍星上的大雪大多了。

古岐椿木,更是像一個大號的聖誕樹。

沒有懸掛著屍體,錦璃看到的聖誕樹,一定很美吧。

齊原從幻想中離開,他看著衣部禁軍,吩咐道:“好不容易唸了些酸文,一定要帶給錦璃!”

說完這句話,坐在地宮中的齊原,突然大笑:“我真花心。”

……

七色峰之上,一場雪也緩緩飄落。

姜靈素依舊單薄長裙,她從茅草屋裡離開。

看了眼旁邊的茅草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神色:“三個月了,大師兄還沒有好嗎?”

距離大師兄吩咐她,幫忙照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

她有些擔憂大師兄出現意外。

畢竟,大師兄還是煉氣,無法真正做到辟穀。

得達到築基以後,才能真正辟穀。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師姐,齊原師兄還未出關嗎?”

東閒一身黑衣,與茫茫大雪格格不入。

“未曾,大師兄說過,這次閉關長則一年半載。”姜靈素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東閒聽到這,有些失落。

奪龍之爭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準備。

宗主讓他邀請兩位築基。

一位他已經成功邀請,那便是宗主的女婿,五光峰首席大弟子康福祿師兄。

康福祿師兄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修煉的乃是五光聖法。

他是神光宗中築基弟子中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東閒花費很大的代價,才將其請動。

至於第二位築基,他想請的乃是齊原。

器老說過,齊原師兄無比神秘,身懷秘密,若是築基,手持那柄至寶菜刀,甚至可以戰元丹。

若是有齊原師兄幫忙,他說不定真的能夠在奪龍之爭中勝利,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的未婚妻,也不用與她兩地相隔。

可是如今齊原大師兄,還在閉關,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

他害怕時間過了。

他在七色峰等了一會,最終失望離開。

“器老,要不我們換人吧?”東閒不由得說道。

器老聞言,一陣冷哼:“要合作,自然合作最強的,那個康福祿,他的實力若是有他的嘴那般強,你自然不懼。

再等一等,總有機會的!”

東閒聞言,也點了點頭。

他故意問器老的,就是為了加強自己的決心。

……

七色峰上,雪越堆越厚。

姜靈素越來越擔心大師兄真的死在屋子裡,每日都來看幾眼。

不過,感覺到活人的氣息,她才稍微放寬心。

而此時,齊原的屋子裡。

閉著眼睛的齊原,眼中露出痛苦神色。

汗水不斷在他的額頭上流下。

一些莫名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天級秘法,只要九塊九!”

“可惡,我的丹又煉失敗了。”

“屎真好吃,哎呀以後不能再吃了,我是元丹真人,不能再和未開靈智時那般。”

“你聽說了嗎,師姐和師父睡在一起了,這還不算什麼,師孃知道了這件事,和師姐的弟弟搞在了一起。”

“我們在神光宗蟄伏了這麼多年,到底什麼時候動手?”

無數的聲音湧入齊原的耳朵中。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一瞬間的混沌,頃刻間又變為清明。

“我回來了?”

“與子同袍?”

“……”

“我……築基成功了?”

“天道築基!”

沒錯,從遊戲世界出來後,齊原得到了完整的天道碎片。

他按照《齊原經》,把天道當做築基靈物開始築基。

僅僅半日,他便天道築基成功。

但是,築基成功的他,卻感覺大腦渾渾噩噩的,十分犯困,他感覺似乎有什麼在針對他一般,他的意識在緩慢消散,他不由得陷入了沉睡。

他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內容,他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在夢中,他好進入了一個木房子裡,木房子裡有一個大東西,那個大東西看到他,和他打了起來。

不得不說,那個大東西很猛,齊原完全不是對手。

但齊原也不是吃素的,把那個傢伙打得鼻青臉腫,那個大東西才沒有把他趕出去。

他也住在了那個大東西的家裡,不過,那個大東西怕齊原拆家,和齊原做了許多約定。

約定的內容齊原不記得了。

當夢醒之後,渾渾噩噩之中,他聽到許多稀奇古怪的聲音。

“我的實力……好強,這就是天道築基嗎?”

齊原有種感覺,現在不用刀子,他一拳就能打死……黑山宗的宗主。

至於本宗的宗主枯木真君,齊原不知道,因為他沒有打過。

“果然不愧是天道築基,現在的我,應該可以走出鄉村修仙,吊打高中修仙了吧?”

齊原起身。

他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法術,又去換了一套衣服。

而這時,一道奇怪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腦海裡。

“胸衣又小了,很煩。”

齊原愣住了。

“難道說天道築基後會出現幻聽嗎?”

“為何還幻聽師妹的聲音?”

“難道說我暗戀師妹,饞她的身子?”

他這樣想著,走出自己的房間。

“師妹。”他對著隔壁的茅草屋喊了聲。

“大師兄?等一等,我馬上出來。”姜靈素的聲音有些喜悅,喜悅之中還帶著慌亂。

沒過多久,姜靈素便從茅草屋裡走出來。

她臉上帶著激動神色:“大師兄,你終於出關了。”

齊原則看了眼姜靈素的胸前。

嗯……確實很大很壯觀。

“師妹,我築基了。”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築基成功後,肯定得給師妹幻想。

“築基?”姜靈素看了眼齊原,眼中喜悅更甚,“恭喜師兄,賀喜師兄。”

齊原聞言,期待看著姜靈素:“還有嗎?”

“啊?”姜靈素愣住了,“還有什麼?”

“你得問我,我是什麼築基。”齊原嘚瑟說道。

姜靈素無奈苦笑:“大師兄你是什麼築基。”

“既然你誠心誠意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我齊原,天道築基。”齊原站在雪地中,宛如騷氣仙客。

“嘁。”

感謝我的天伢的千賞,感謝仰望星空派666、昶笙歌、紳兒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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