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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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老爺子真是看中了我這個人，沒想到只是一步棋，倒是自視過高了。”

秦重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不過我不怨，當年若非您老人家，我早就餓死街頭了，給您當棋子，也算報了這天大的恩情。”

“所以，你是要徵求我的同意，跟欣兒分開？”

林千里似笑非笑看了看秦重，“我這孫女哪裡配不上你了？”

“不是。”

秦重不由自主望向林欣兒，後者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即便顯得有些失神，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一向都只覺得是自己高攀了，又怎會認為林欣兒配不上自己？哪怕如今得了丹塵的傳承，也從未有過這般念頭。

至少在得知真相以前，他其實並沒有想過馬上離開林家，與林欣兒徹底了斷，但現在，他動搖了。

“既然你沒這麼想，那是什麼意思？我這寶貝孫女可沒跟我說過想跟你離婚，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不繼續過下去？”

林千里劍眉一挑，嘆息一聲道，“我知道這兩年你過得苦，所以也沒打算勉強你，畢竟你命格驟變，已是今非昔比，如果你真想離開林家，我不會阻攔。”

“不行！我不同意！”

清冷的聲音響起，秦重和林千里皆是一驚，齊刷刷看向了此刻正一臉凝重的林欣兒。

為什麼她會反對？這兩年那些刺耳的聲音她聽不到嗎？

秦重驚訝之餘，緊盯著林欣兒那深邃的眼睛，試圖發現點什麼，但只在其中看出了堅決。

“乖孫女，人家已經夠對得起你了，你欠他的人情，不能忘。”

林千里拍了拍林欣兒的肩膀，鄭重說道，“你不同意，那就得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的話，那就按我說的，秦重是走是留，都由他自己決定。”

“老林啊，需不需要我回避迴避？”

李乘風在旁略顯尷尬，這是人家家事，他已經看了半天熱鬧，此時回過神來，實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不用，你不是要替我看看腿嗎？現在就行，咱倆順便聽聽我這孫女有什麼道理可講。”

林千里頗有些玩味地瞟了林欣兒一眼，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秦重，隨後朝李乘風招呼道。

“也行。”

李乘風樂呵呵一笑，他其實也沒想走開，於是把椅子搬到林千里面前坐著，低頭開始研究後者那癱瘓的雙腿。

“我沒想到你會反對。”

秦重笑著走到林欣兒面前，“來的路上你不是說了，如果老爺子同意，你還會給我一筆錢？”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真相，現在我已經知曉了一切，不可能就這麼讓你離開。”

林欣兒柳眉微蹙，“就算你想要離婚，那也不是現在，我欠了你兩年，那就還你兩年，如果你現在離開林家，別人只會說林家終於擺脫了那個所有人口中的廢物，你難道不想給自己一點時間，把你之前掛在嘴邊吹噓的一切變成現實，然後堂堂正正走出林家？”

“也請給我一點時間，彌補你受到的傷害。”

雙眸直視秦重，因為激動，林欣兒那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久久未能恢復平靜。

她的確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這番話，一直以來，雖然明面上兩人有著夫妻之名，但面對秦重的時候，她從沒放下過心中的驕傲，所有人都在說秦重配不上她，耳濡目染之下，她不可否認，自己心底其實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現在，她卻成了主動挽留的那一方。

習慣是可怕的，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真的在害怕失去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

“啪啪啪~”

林千里原本在一旁靜靜聽著，或許是見氣氛有些凝滯，竟毫無預兆地鼓起掌來，林欣兒朝他投過去一個嗔怒的眼神，他權當沒看見，而後坐直了身子，朝秦重喝道，“我孫女這番話有理有據，她覺得對不住你，也不想有所虧欠，小子，你可要想清楚再做決定！”

秦重沉默了許久，他不開口，林欣兒便一直看著他，輕咬著嘴唇等待著。

林千里的態度已經很明顯，絕不會拿任何理由束縛他，也就是說，兩年前的承諾，現在已無足輕重，他要考慮的，無非便是林欣兒的想法。

“怪了，一間房裡住了兩年，都沒見識過我這孫女的脾氣？敢讓她等這麼久？”

林千里一臉八卦地與李乘風湊到了一塊兒，壓低了聲音道。

“這些小年輕的感情問題最是難搞，我可不敢輕易發表看法，不過你這孫女看著溫婉大氣，難不成還能過去抽他？”

李乘風在林千里腿上左敲敲右揉揉，忍不住接過話頭打趣道，話音剛落，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高跟鞋急促地敲擊著地面，林欣兒快步走向秦重，到得近前，竟真的抬起手便一巴掌扇了過去！

一聲脆響，將秦重從沉思中抽了出來，又送入了懵逼的狀態！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昨天晚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照你說的，混出個名堂來讓以往所有看輕你的人瞧瞧，包括我！你現在這麼猶豫，是想臨陣脫逃嗎？”

林欣兒俏臉緋紅，情緒極為激動，“我不讓你上我的床，因為過去的你根本不配！什麼命格無雙，在看不到任何實質性的成就之前，誰會信？如果你真的行，那我假戲真做又何妨？”

“別急著想征服全世界，有本事，你先征服我試試？”

這番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呵斥與質問，使得秦重愣在了當場，他像是從未認識過眼前的林欣兒一般，無比驚訝於對方的直白與大膽。

臉頰上那火辣辣的感覺，或許代表著她對自己或多或少也有著幾分感情吧。

想到這裡，秦重的嘴角不自覺上揚，隨後笑得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狂放，像是多年鬱積的情緒在這一刻忽然被引動，只能憑藉這有若瘋狂的大笑發洩出來。

征服，沒錯，正是這兩個字，讓秦重找到了方向。

得到丹塵的傳承之後，秦重明白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一直毫無頭緒，眼下林欣兒的這番話終於讓他找到了目標，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

是啊，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在他入贅林家，成為所有人口中的廢物女婿以來，完全被壓抑在了心底，甚至與林欣兒共處一室，他都不敢過分窺視，面對宋淑芝日復一日的羞辱，他也只能像個縮頭烏龜一般，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曾興起。

窩囊嗎？太窩囊了，但從今天開始，他絕不會再唯唯諾諾，絕不會再委曲求全，絕不會再任人欺凌！他要站上最高的山峰，將整個世界都踏在腳下！

而這一切，就從征服林欣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