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針法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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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平靜數息，洪洞廬終是難忍心中憤慨，他排眾而出，隨後袖袍一揮，一股黑霧頓時朝著秦重籠罩而去！

凝神細看，那黑霧分明就是無數細小的蟲子凝聚而成，隱隱帶著幾分煞氣！

“巫蠱之術，小道而已。”

林千里和李乘風都面露驚駭，唯有秦重不動聲色，他站在原地，穩如泰山，待那黑霧臨近身前，只是張口吐出一道氣息，那無數黑蟲像是遇到了天敵，頓時四散而開，落荒而逃！

一旁的葉擒龍見此情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原本他準備出手阻攔，但轉念一想，先天高手又豈是這種手段能奈何得了？見秦重如此輕描淡寫便將那蠱蟲解決，他心中敬佩不免又多了幾分。

“洪洞廬，你真當這是南疆，無人管得了你？敢當著我的面用惡毒手段，他要是有絲毫折損，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清海！”

李乘風回過神來，勃然大怒。

秦重是他極為看好的後輩，他認定前者有著振興中醫的能耐，要是真被洪洞廬給毀了，他跟人拼命的心思都有！

“洪老，這就有些過了，跟小輩這麼計較，豈不墮了自身名聲。”

也有旁人看不過眼，小聲嘀咕。

“行，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要是能治好我，我給你叩首謝罪！”

洪洞廬方才也是一時衝動，此時知道自己不佔理，倒也並未再次出手，而是漲紅了臉朝秦重喝道。

“兩位，請你們來，只為替我爺爺看診，何必鬧得不愉快？”

葉秀沒料到事情會弄成這樣，想著出來打個圓場，但洪洞廬鐵青著臉，根本不為所動。

“你就別摻和了，不用太擔心，小事而已。”

秦重笑著朝葉秀道，“我若無法服眾，你家人也不會答應讓我出手救治你爺爺，這一步，免不了。”

聽得這話，葉秀也只能乖乖退到了一旁，似乎是預設了秦重的說法。

秦重面帶笑容朝著洪洞廬走了過去，後者抬起手準備讓他診脈，他卻搖了搖頭拒絕了，朗聲道，“無需診脈，你不是想看看追魂九針麼？我讓你親自感受便是。”

話說完，他取出了林千里所贈銀針，不等洪洞廬反應過來，便見他手腕翻飛，銀光乍現，迅疾無匹地朝著後者面龐刺下，一針，兩針，三針，呼吸之間，九針已盡數落下！

“沒什麼感覺。”

洪洞廬昂首而立，秦重施針之時，他不曾有過半分動容，倒也有些氣魄。

“行不行啊，追魂九針就這？”

“落針倒是挺快的，手法也不錯，但在座的各位誰不是個中好手？就這點東西可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旁觀者竊竊私語，秦重聽在耳中，只是淡淡一笑，隨後探出手，曲指在九根銀針末端輕輕一彈！

此舉過後，洪洞廬竟是面色驟變，由原本的蒼白變得好似煮熟的螃蟹，更有氤氳熱氣自他頭頂升騰而起！

“燙！”

洪洞廬開口說話，但伴隨而出的還有一口白霧般的濁氣，莫說旁人，連他自己亦是震驚無比。

這還不算完，銀針落處，黑褐色泛著腥臭的液體悄然滲出，這般情景，令得原本就口歪眼斜的洪洞廬更是顯得有些面目猙獰，叫人不忍直視。

“你自幼便開始接觸巫蠱之道，從那時起身上便積蓄了不少毒素，經年累月之下，才令你出現了這般病症。”

“如果沒猜錯，你這毛病大概在十歲左右便現端倪，二十歲便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秦重娓娓道來，一字一句，彷彿重錘敲擊在洪洞廬心頭。

“不錯。”

雖有些不情願，但事實如此，洪洞廬也只能咬著牙承認。

“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變化？”

秦重眉峰微挑，笑了笑道，洪洞廬聞言面色微變，他口歪眼斜，說話也有些漏風，但方才說出的幾個字，明顯口齒清晰了許多。

“好像是有點變化，洪老的臉沒那麼歪了。”

“真神了，這追魂九針厲害啊！”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原本的譏諷奚落，轉瞬之間就成了讚揚追捧，秦重掃視一圈，心裡輕笑一聲，這些所謂的中醫泰斗竟跟牆頭草似的，的確有些讓人失望，怪不得李乘風一直嚷嚷著要振興中醫，若中醫界把持話語權的都是這麼些人，也怪不得日漸式微了。

一刻鐘之後，秦重收針，葉秀讓人打來清水，洪洞廬到一旁將自己那張老臉清洗乾淨，再一抬頭，庭院之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拿個鏡子來吧，讓洪老先生自己好好看看。”

秦重衝葉秀招了招手，後者徑直跑進了身後的房間，抱出了一面造型古樸的鏡子，有人上前幫手，託到了洪洞廬面前。

鏡中之人模樣端正，雙眼神采奕奕，洪洞廬根本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忍不住探出手在鏡子上撫摸著，或許是因為激動，他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從小到大，因為外貌他遭受了無數異樣的眼光，也造就了他古怪的性子，鏡子裡這張臉，是他多年以來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沒想到秦重竟真的做到了，追魂九針一出，這困擾他數十年的毛病再也不復存在！

“秦重小友，果真妙術無雙，我洪洞廬服氣了！再造之恩，當得起老朽叩首之禮！”

聲若洪鐘，洪洞廬驟然開口，繼而快步上前，迎著秦重納頭便拜！

“洪老先生不必如此！”

秦重想要上前攙扶，但洪洞廬卻是一把將他推開，執著地於青石板上紮紮實實叩了三個響頭。

“諸位，現在應該沒人會懷疑秦重小友的能力了吧？”

李乘風扶起洪洞廬，隨後朝著眾人朗聲道。

“追魂九針，果真名不虛傳。”

“如此妙法重現世間，實乃中醫界之福。”

“年紀輕輕，就有神技傍身，秦重小友前途不可限量。”

聽著周遭追捧的聲音，秦重輕輕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諸位對追魂九針這麼感興趣，若是想學，我可以教。”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譁然，李乘風瞪大了雙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秦重的胳膊，沉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看你是瘋了，這些人誰不是敝帚自珍，誰會把自己看家的本事輕易教授給旁人？”

林千里氣得恨不能立馬站起來，他瞪向秦重，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彷彿看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