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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業站在帳篷外面,看著進軍撤走了,他嘴角掛著微笑。

自己的計劃果然奏效了,大乾的皇室愛惜名聲,不過五千人就換來了大長公主的原諒,如果放在北巒別說五千人,就是五萬人也殺光了,誰敢威脅皇室?

“婦人之仁。”

拓跋宏業冷笑著說完,抱著自己的白狼崽子轉回帳篷,這裡明明有房子,他只習慣住帳篷。

“王爺,衡王來拜訪。”這時有個扎著滿頭小辮的驢子走進帳篷,輕輕地稟報著。

“哦?快請,備酒!”拓跋宏業興奮的說道。

衡王揹著手走進了拓跋宏業的帳篷,然後兩個人就爆發出來,激烈的爭吵。

外面兩波護衛也虎視眈眈,手都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出鞘,不過裡面雖然在摔東西在罵人,卻終究沒有動手。

衡王怒氣衝衝的從帳篷裡面走出來。拓跋紅葉跟在身後,腳下那只是幽靈,一般的白色小狼嗅著他的氣味也看著衡王離去的方向。

“來人給大長公主府送去黃金三千兩,奴隸二十人。”拓跋宏業冷冷的說道。

原來衡王是替大長公主鳴不平的。最後也就要走這點東西。

當夜拓跋宏業的駐地遭受了一次襲擊,攻擊的人十分迅猛,用的是軍隊的制式強弩,總有三百人,但是拓跋宏業好像早有準備雙方鏖戰了兩個時辰,巡城的軍隊才姍姍來遲。

那些人在軍隊圍困之前從容撤退,甚至連屍體都扛走了。巡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段雲甲冑齊全,走進了拓跋宏業的駐地。

“皇太弟,受驚了。”段雲握著劍柄,冷冷的說道。

“沒弄死我,你們是不是覺得有點失望?這些人用你們大乾的制式軍弩,連戰法都一樣,分明就是脫了軍裝的軍人。”

拓跋宏業披著斗篷,端著酒壺,意態悠閒,甚至一點都不像受驚的樣子。

“皇太弟,捉賊拿髒,捉姦拿雙,這麼說得有證據,放心,我們會慢慢追查,一定給你個交代。”段雲說完走了。

拓跋宏業把酒壺遞給身後的管家,眼神冷了下來。要不是早有準備,今天真的要吃大虧。

“傳令所有人好好休息。”拓跋宏業下令這才回轉帳篷,不久之後酣然入睡。

整個駐地也就都陸續睡著了。只留下幾個放哨的武士。因為已經遭受過一次襲擊了,所以這些人都很放鬆。

將要破曉的時候,一陣羽箭刺破空氣,直接將困頓的哨兵射殺,然後又有將近一百人人衝進了駐地,開始依次放火殺人。

這一次沙的拓跋宏業的人措手不及。甚至殺手一度衝擊到了他的帳篷跟前,連近衛都被射殺了不少,這一波人跟上一波完全不同,那一波分明是軍隊,而這一波都是刺客之流武器上都有毒。

等到這些人退出去之後,拓跋宏業悽慘的發現。第二次被攻擊的損失是第一次的三到四倍,幾百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且大部分都是中毒。

“漫水蛇毒,南蕭的人。”管事陰沉著臉檢查了幾個中毒而死的人說道。

漫水蛇毒,極其歹毒。中毒之後不會立刻死去,而是要受折磨,一到兩個時辰,最後七竅流血而亡。

“蕭承江,我跟你沒完。”拓跋宏業一腳把身邊的白狼崽子踢翻在地雙目圓睜咬牙切齒。

因為先前已已經經過一番廝殺,不論是他還是下邊的人都疲憊而且放鬆了警惕,所以這次大部分人射殺在夢中。

縱然倉促而起也,十成戰力發揮不出來兩成被利落的斬殺。

清晨,皇帝陛下從韋淑妃的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他的貼身太監過來伺候。

“昨天晚上如何?”皇帝輕聲的問道,小太監一邊幫他倒水遞毛巾,一邊輕聲的彙報著。

“回萬歲大掌杆剛剛離去。第一波襲擊軍方派出了三百人,但是效果不佳,對方好像早有準備。”

小太監低聲說道。

“哦,那就是還有一波了。”這個答案讓皇帝有點疑惑問道。

“是的,清晨快要天亮的時候,又有一波大約一百人襲擊了駐地,北巒的人死傷慘重。根據大長杆的推測,應該是南蕭人所為。”

小太監低聲彙報著。

皇帝洗完臉漱口之後喝了一杯溫熱的玉露,然後揹著手在雨露宮中溜達,陷入了沉思。

一邊步行一邊有節奏的呼吸吐納。

“沒想到蕭承江,對朕的妹妹還真是痴心一片,都快把朕比下去了。”皇帝的話自然沒人敢應,老太太也是隻聽不說。

“告訴老魚,既然敢跳出來,那就一個也別跑掉。”皇帝吩咐貼身的小太監,老魚就是捕漁監大掌杆。

“回萬歲大掌杆離開之前說過,他正在全力彌補。”小太監低頭回答道。

皇帝欣慰的點了點頭邁步,準備換衣服上早朝,走到門口,他突然間停住了。亦步亦趨的小太監也跟影子一樣停在當地。

“找個太醫去梅家看看安小山的傷口。回來仔細跟朕說說。”皇帝用眼睛看著小太監說道。

“奴婢明白,一定不讓安小山知道。”小太監的醫生說道,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邁一步,進了宮門開始換衣服。

若有仙緣,必生神蹟,也許他的傷口跟別人不一樣,皇上不知道會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冥冥之中他覺得安小山就是帶著仙緣分來找自己的,也不枉自己這些年通道、崇仙、煉丹。

梅家。

早上起來大長公主拿著寶劍衣袂飄飄,而又迅捷地在自家舞了一趟劍法,活動活動了筋骨。昨天被情緒衝昏的頭腦終於漸漸清晰起來。

此時蘭貴妃也在花園之中穿著練功服,衣袂飄飄地打著太極拳。含胸拔背,迎風而立。動作翩然若仙,彷彿自帶人間仙氣,動作輕柔快捷,彷彿握著一團風一樣。

衣袂飄飄,被晨風搖曳著。玲瓏的郊區曲線若隱若現,讓大長公主不見感慨,蘭菲姐姐竟然如此美豔迷人,嬌豔欲滴,哪裡像是一個失寵的女人,分明是……

分明是。這三個字在大長公主的嘴邊一過,停住了,她自己反問分明是什麼?

然後一道冷光在腦子裡面閃過,她突然間想起來,蘭貴妃昨天表現的好像有點不對。

從昨天見到蘭貴妃那一刻起,大長公主開始一點一點回憶起來。一邊想著一邊收起了寶劍朝著蘭貴妃走去。

走到了蘭貴妃跟前,微笑著說了一句。

“蘭姐姐這套拳法真是飄逸瀟灑,讓我看了都心生羨慕了。”大長公主面露微笑,盯著蘭貴妃說道。

“原本呀,這套拳法是小安子交給太后來養生的,我就陪著練,現在每天不練反倒不習慣了。”

蘭貴妃一邊打著太極拳一邊回答著大長公主的話,她沒注意到大長公主眼睛眯著,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呀,原來是小山教你的,他還是個真不錯的人呢。你說是吧?”

大長公主緊盯著蘭貴妃說道,當她故意提到安小山的時候,明顯發現蘭貴妃的動作頓了一下,那種連綿不絕的飄逸失去了神采,而且再也接不上了。

“他呀,嗯,的確是有幾分歪本事,不過也不用高看,他就是一個小太監而已。”

蘭貴妃一口氣徹底亂了,現在這是強忍著在練,堅持最後幾個動作完全走樣,草草收場。

“你說如果他不是個太監,要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呢?”大長公主看著蘭貴妃問道。

“我又不是做媒的,哪裡知道這些。你這兩天怎麼總提起他來,看你今天早晨的狀態是好了。”蘭貴妃舒展著自己的腰肢,轉換了話題。

“還好還好,幸虧有他幫我當事兒,否則呀,我還真不知道下場如何,不如蘭姐姐我跟你打個商量如何。”

大長公主說著親熱的,挽著蘭貴妃的胳膊說道。

“咱們姐妹多年的交情,有什麼事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蘭貴妃拍著胸口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身邊缺少一個像小安子這樣能文能武的幫手,正好他還是個小太監,不如你把他送給我吧。”

大長公主說道。

蘭貴妃心裡咯噔一下。先說別的什麼東西都行,這個小太監嘟真的的不行。

“我當是什麼大事兒呢?我倒是沒意見,可是太后練習達到長生拳一日也離不開他,第二他是宮中有有品級的太監,我焉能做得了主。”

蘭貴妃表面上答應的很痛快,但是擺出了兩個理由,想讓大長公主知難而退。

“這也無妨,我這兒遭受這麼大的劫難,幸虧他幫我擋住,如果我跟母后開口想來,母后不會拒絕的。既然你已經答應我馬上進宮。”

大長公主決然的說道,大有馬上要換衣服進攻的架勢。

蘭貴妃臉色一變。一把將大長公主拉住了。

“妹妹不用這麼著急吧,一個小太監而已,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嗎?莫要讓宮中的人看了笑話。”蘭貴妃拉著她輕聲說道。

“小山對於我有救命之恩,我鄭重其事的去應當的。再說我什麼時候在乎過宮中人嚼舌頭。”大長公主毫不以為意的說道。

蘭貴妃急的差點直跳腳,大長公主如果跟太后張嘴這個面子太后一定會給。他不敢想以後宮中沒有了安小山,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甚至安小山被要到大長公主府,暴露了身份產生的危險,他都給忽略了。

“妹妹不要,你不要這樣做。實話跟你說吧,我身邊就他一個得用的人,你要把他要走了,宮裡那幫人會欺負死我的。”

蘭貴妃一定程度上說了實話。

“哎呀,姐姐原來是捨不得呀。”大長公主略帶嘲笑的說道。

“行行,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一早上就沒憋著好事,你不就想知道我什麼想法嗎?告訴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小太監我捨不得行了吧。”

蘭貴妃賭氣把實話說出來了。

“昨天我就覺得你不對,不過我情緒當時很亂,沒有覺察,今天早上越想越不對,你這狀態哪裡像是失寵的妃子,明明是春風得意的少婦。你跟他……”

大長公主說道,結果被蘭貴妃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心地四處張望著。她這個動作已經出賣了所有。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忍不住跟他虛龍假鳳。而已,我們兩個就是宮裡搭夥過日子的苦人。你找你哥哥告狀去吧,殺了我。”

蘭貴妃的眼圈紅了,差點哭出來,這讓大長公主覺得萬分歉意,實際上她對自己那個皇帝哥哥一點好印象也沒有,當年的婚姻就是徹底坑苦了蘭貴妃。

別說這位姐姐現在找個小太監虛龍假鳳就是真的改嫁,她都願意幫著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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