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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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我……我吃飯飯就好了。”
小傢伙努力不去看那格外誘人的魚片。
江晚挑眉,“你不喜歡吃魚片嗎?”
霍辭憂欲言又止,“我……我……”
“說實話。”
小傢伙看了看吃得格外專注的爺爺奶奶,才湊近江晚的耳畔,小聲道:“孃親,我害怕魚。”
聽罷,思索良久,江晚終於想起來了。
以前這小傢伙特別想吃肉,原主被他弄得心煩,就給他燉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魚。
燉出來又腥又臭,刺還特別多。
霍辭憂年紀小,吃了兩口就被魚刺卡了嗓子。
然而小傢伙痛苦的差點死過去,原主也沒放在心上,壓根不管。
最後還是小傢伙自己喝了很多水,咳了很久,才終於將嗓子裡的刺給弄出來。
卻因此傷到了嗓子,十來天都疼得不能說話,不說話就被罵。
從那之後,小傢伙就再也不敢吃魚了,甚至是害怕。
緊緊握了握手裡的筷子,江晚摸摸他的頭,將碗裡挑乾淨魚刺的魚片遞到他面前。
“這個沒有魚刺,慢慢試試。”
霍辭憂猶豫再三,最後眼一閉,拿起了筷子。
在他的記憶裡,魚肉很腥很臭,魚刺很多,可是當潔白嫩滑的魚片進了嘴裡,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孃親做的魚片比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好吃,香香嫩嫩,比豆豆還好吃!
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小傢伙眼底露出璀璨的星光,他動作快了起來,只一會兒功夫,小半碗的魚片就被他吃的乾乾淨淨。
舔舔小嘴巴,他悄悄看江晚。
江晚摟著他的小肩膀,小聲逗他,“孃親做的魚好不好吃?”
“好吃~”
“不是隻想吃飯飯的嗎?這回想要吃魚了?”
小傢伙紅著小臉兒,不說話了。
捏了一把他軟乎乎的小奶膘,江晚繼續給他挑魚刺。
一大砂鍋的酸菜魚,這小傢伙足足吃了三小碗。
甚至連米飯都沒吃,小肚皮就變得圓滾滾了。
這邊吃著,而隔壁簡直是雞飛狗跳。
“小寶!你給我下來!”
“小兔崽子,你這是幹啥?”
鄭二郎夫婦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圍牆邊柵欄上小寶,嚇得魂都要飛了。
小寶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繼續爬。
鄭二郎快步走去一把將他拎下來,在他小屁股上啪啪拍了好幾下,“小兔崽子!真是不聽話!”
小寶可憐巴巴地,“爹爹孃親,香香!”
鄭二郎夫婦愣住了。
重重嘆了口氣,鄭氏看著和霍家的圍牆,聞著從霍家傳來的濃香,無奈地嘟囔:“這霍叔霍嬸兒是撞大運了嗎?撿了銀子了?見天的吃大肉,簡直香死了!”
“香香!”小寶還吼了一聲。
鄭二郎無奈,“算了,小寶這兩天吃的飯都少了,再這麼下去,都得餓瘦了。”
“我去買點肉回來吧。”
鄭氏擺擺手,“去吧,也別買太多。”
晚上,鄭氏特地將鄭二郎買回來的新鮮肥肉熬了豬油,打算用油渣煮青菜。
許久沒吃肉,屋裡都是豬油渣的香味。
小寶抱著鄭氏的腿瘋狂流口水。
“孃親,吃!香香!”
將一鍋豬油渣煮青菜放上桌,鄭氏將他抱在旁邊的椅子上,給小傢伙舀了半碗糙米飯,又在鍋裡挑了一大半的豬油渣放進碗裡,“小寶,吃吧,多吃點。”
小寶吃得香噴噴。
鄭二郎看得直笑:“哎喲,一吃到肉,就跟個小豬仔似的。”
霍父霍母幫忙一起將第二天需要用到的豆腐都做出來,江晚才帶著霍辭憂回到家。
回到家,天還有點亮光,江晚點上油燈,坐在床邊開始嘗試給霍辭憂做新衣服。
霍母今天說要給小傢伙做新鞋子,江晚就把做衣服的活給攬了過來。
霍辭憂趴在床上,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晃來晃去。
江晚一邊做著衣服,一邊說:“崽崽,快點蓋好被子睡覺,不要調皮。”
小傢伙一聽,連忙鑽進了被窩裡,被子將腦袋包住,他只露出眼睛看著江晚。
“孃親~”
“嗯?”
“喜歡你!”
手裡的針猛然戳進了手指,江晚眉心蹙了一瞬,可很快就只剩下耳朵裡還回蕩著的那道小奶音。
喜歡你……
睫毛顫了兩下,江晚嚥了咽口水,“嗯,睡覺吧。”
霍辭憂想了想,又開口:“孃親,外婆和姨姨說……”
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江晚直接打斷了,“不要理她們,她們不是你外婆,也不是你小姨,以後看到她們就當不認識,知道嗎?”
霍辭憂愣了一下,心裡莫名開心,“孃親,那……”
江晚直接將手伸進被子裡捂住他的小嘴巴,“睡覺!”
“哦~”
小傢伙開心地閉眼睛,睡著睡著,忽然扯開小奶腔,“我最喜歡孃親做的魚肉肉了!”
說完就鑽進被窩裡,將腦袋也蒙了起來。
江晚含著笑,搖搖頭,繼續開始琢磨起手裡的衣服。
——
一處環境清幽的宅院外。
伴隨著一陣拍門聲,一道男聲響起,“老周啊,你快點來我家喝酒!”
周博庸開啟門,看著門外興奮的友人,疑惑不已,“老孫,去你家喝酒幹啥?要去就去望江樓,點點兒菜!”
孫元壽嘖了一聲,“天都快黑了,何況望江樓的菜有什麼好的?上回咱們吃了那肉,你牙不是還疼了好幾天嗎?”
“快點跟我來,我今天買了好東西!保管你喜歡!”
周博庸有些懷疑。
兩人是幾十年的老友,周博庸從前是皇商,近兩年才把生意交給兒子,回鄉養老。
而孫元壽,因為兒子就在這遠江縣當縣令,所以自然也留在這裡。
兩老整天無事可做,最大的樂趣就是偶爾約著去喝喝酒。
被拉到了隔壁,周博庸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味。
“這是什麼味道啊?”
孫元壽得意道:“下酒菜!”
坐在桌前,揭開蓋子,一股更加濃郁的麻辣香頃刻間飄散出來。
周博庸定睛一看,“這是什麼肉?”
雖然味道很香,可週博庸也是吃過不少好東西的人,並不覺得就這麼點肉能有多特別,反倒因為太大塊,有點嫌棄。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你也太沒出息了,沒吃過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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