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澗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章:他們,她的浪漫主義,夜澗山,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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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言一語不發,默默啟動車子。
用膝蓋都能看出來,他十分不高興。
南辰開始質疑和譴責自己的多心,言大總裁於百忙之中,屈尊降貴來醫院,探望一個厭惡至極的人,全是為了滿足她的小心願。她卻一杆子把人家友誼的小船打翻了。
她輕輕抓住司空言的手臂,嘻嘻傻笑,“是為師的,錯怪你了。”
“別搗亂,我在開車。”
“猴哥~”
司空言斜眼瞧她,眼神完全是在看神經病。
“嘻嘻,我是誇你像孫悟空一樣神通廣大呀。”
“你夸人的方式很特別。”
南辰抓著他不撒手,質地上乘的西裝面料下,男人的手臂堅實有力。
“我今天要去畫畫。”
“嗯。”
南辰食指在他衣袖上颳著,“你忙完了來看她好不好?”
司空言幽幽瞥她一眼,“不怕我吃了她?”
“你愛吃甜食。”
司空言眼底浮起不易察覺笑意,聲音卻冷淡淡的,“偶爾換換口味也可以。”
南辰刷下就鬆開了他。
還是有些醋呢。人真是容易高看自己。
司空言也不言語,瞄著南辰板起的小臉,唇角弧度更大了。
“我忙完過來。”他說。
南辰沒說話,盯著前方路面。
“我會真摯的關愛她的。”
司空言故意將真摯兩個字咬的很重。
南辰側頭看他,“你別動什麼歪心思。”
“你這是在提醒我?”
……南辰心說,這貨又黑化了,面上風輕雲淡的,心裡指不定擰巴成什麼樣。
“你別欺負她,做什麼都要輕輕的。”
“嗯,我會的。”
南辰不打算再跟他說下去了,邁巴赫停在這有山門口,她推門下去,一言不發的走了。
開始作畫後,心底紛亂的念頭便如風過大地般,瞭然無痕。
畫畫能帶給她平靜。
這種仿若步入另一個時空的心無旁騖,很令她著迷。
司空言是下午回的醫院。
天空飄起清雪,整座醫院大樓都灰濛濛的。
他對青焰實在提不起半點好感,可以說從心裡厭煩。他太陰暗,太絕望,戾氣太重。可南辰這小丫頭卻著了魔般,非得和他手帕交。
這怎麼可能。司空言倒不是很在意青焰醫學上的性別,可也不能說毫不介意。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從來也不是個高尚的人。
真摯的關愛?司空言冷冷勾唇,按下電梯。
進入病房時,青焰正靠在升起的床頭,望著窗外飄雪。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只冷漠掃了眼,繼續望景。
他手背上扎著針頭,藥水流過軟管,一滴滴注入他靜脈。
司空言踱到窗前,望著這個蒼白的紙片人。
“今天我來陪你。”他說。
青焰眼珠都沒動一下,銀髮和外面的雪色很像。
“吃飯了麼。”
青焰往後靠靠,把眼睛閉上了。
司空言很想抽他一耳光。
他瞥眼藥品架,上面還有一瓶藥水和…兩袋血漿。
可他什麼也不想問,也不關心。
他走到病床邊,高大身影落下一片陰影。
“你的病歷我都看過。”
青焰好像睡著了。瘦削下頜尖的能削蘋果。眉眼輪廓深陷。形銷骨立。
不過,確實漂亮。
司空言傾身,修長指尖扳住他下頜。
青焰倏地睜眼,抬手去撥他的手,但那輕飄飄的力道,和落下的雪花差不多。
“你要聽話。”司空言聲音很冷,“我可不是南辰。”
青焰睨著他,眼底徹骨的冷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蔑視愚昧眾生。
司空言玩味的俯視他,驀地鬆手,“我一向缺乏耐心。”
“你害怕了?”青焰忽然開口,聲音沙啞至極。
司空言直起身,拽過椅子坐下,長腿疊起,緩緩搖頭。
“我想你死,隨時都可以。”
青焰冷蔑一笑,“弄死我,現在。”
“我沒理由讓你如願以償。”
司空言擺弄著手機,看似漫不經心的道,“我是來關愛你的。”他從螢幕上抬眼,“男人對女人的關愛。”
青焰深吸口氣,乾瘦手指攥得泛白,“滾。”
司空言面無表情,瞟了眼點滴,隨後繼續看手機。
半個小時後,護士進來給青焰換上新藥水。
涼涼的藥液融入血脈,青焰覺得身體漸漸冰冷下來。他很想殺了司空言。
可他除了躺在這裡等死,什麼也做不了。
當他輸入第一袋血漿時,司空言伸出胳膊,手掌撫上他額頭,“很冷吧。”他的聲音比話語更冷,“傷口很痛吧。”
青焰瞪著他,只覺血氣翻攪,眼前陣陣發黑。
“你需要進食。”說罷,司空言起身出去了。
青焰盯著他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口,還一直盯著,感到從未有過的恥辱。
司空言給他買了好多好吃的,五顏六色,布丁棉花糖小蛋糕,布丁盒子上還扎著蝴蝶結。
青焰覺得自己要吐血了。
他就是特意來羞辱他的。
司空言撕開包裝,拇指和食指捏著一塊天藍色棉花糖,傾身遞到青焰嘴邊。
“滾!”青焰朝他喊,隨後劇烈的咳嗽。
“吃。”司空言沉聲,“別逼我動手。”
兩人冷冷對峙,陰沉的氣氛像極了此時的天空,這時護士推門而入,見到坐在椅子上的俊美男人正舉著棉花糖餵給青焰,她似乎頓時明白了什麼,臉頰微一泛紅,快速給青焰換上第二袋血漿,忙不迭轉身出去。
“你是想我掰開你的嘴,把它塞進你喉嚨裡?”
青焰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絕望,憤怒,無能為力。
“我會咬斷你的手指。”
司空言挑眉,“可以試試。”
青焰猛地從手背拔出針頭,鮮紅血漿如飄落花瓣,染紅雪白被褥,濺在他和司空言的臉上,身上。
他想要起身逃出病房,逃離這令人窒息的一切。
卻被司空言一手壓住胸口,按在床上。
他的聲音冷漠落下,不帶一絲感情,“我帶你出去。”
隨後在青焰虛弱無力的掙扎中,將他橫抱起來,走向電梯口。
好輕。司空言的第一感受。就像抱著一堆骨頭。
青焰大口喘著氣,像被扔在岸上的魚,已沒了叫喊和反抗的餘地。
“你要乖。”司空言說。
雪落進青焰的眼睛,涼涼的,他的視線中只剩下灰白天空。
他被扔進了車後排。
司空言也坐到後排,關門鎖死。
青焰倚在車門上,邊咳著,邊沙啞的說,“我會死在你車裡。”
“你想多了。”司空言驀地抓住他細瘦的腿。
青焰死死盯著他,隨後目光落在他手上。
“你更適合做女人。”司空言聲色平淡,“我想讓你明白。”
青焰終於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眼裡的光亮一寸寸碎裂。
他拼盡全力掙扎,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眼前世界就像電流不穩的燈泡,黑一下,亮一下,他感到傷口的劇痛,有血流出來。
可一切都是徒勞,司空言只用一隻手就將他按住了。
“你明白了麼?”司空言看著他問。
青焰不知自己是哭了還是怎麼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只感到血液正源源不斷的從身體裡流失。
司空言冷漠望他,驀然眉心微蹙,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他目光從青焰臉上,往下落去。
隨即看到他病服褲子上的血。正一點點暈染開。
“你怎麼了。”司空言駭然,就算是傷口裂開了,也不會出這麼多血。他理所當然的以為,那兩袋血漿不過是給他補血用的,青焰看著就嚴重貧血。
青焰也不說話,直直盯著快速暈開的血跡,忽然蒼白一笑,“我說了,會死在你車裡。”
司空言推開車門,把他抱出來,邁開長腿大步往醫院疾走。
白雪覆蓋的地面,留下一串血跡,仿若一瓣瓣荼蘼的玫瑰。
他把青焰直接送進急診室。
望著門上方亮起的紅燈,突然有點愧疚。他是不是過了。
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殘缺之人。
南辰推開病房門時,最先映入視線的,是空蕩蕩的床鋪。
司空言站在窗邊,迴轉眼眸,看向她。
“她呢。”南辰問。
司空言沒答,薄唇抿了下。
“她人呢!?”
南辰衝到他跟前,一種不祥的感覺席捲而上,“說話!青焰人呢!”
“在急診室。”
南辰感覺心落了落,“她怎麼了?”
司空言搖搖頭,“我不清楚,突然流了好多血。”
“你打她了?!”
“我沒有。”司空言輕嘆口氣,“抱歉。”
“你把她怎麼了?啊?你說話呀。”
南辰手上還沾著顏料,抓著司空言衣袖,在他衣服上印下好幾個繽紛指印。
“我把他帶到車裡,然後…”
“然後怎麼了?你把她上了?!”
司空言無語,看她鄭重道,“我什麼也沒做。只是用手按住了他。”
“你想做的對麼?”
司空言搖頭。
“不想你幹嘛按住她!”
“我是想讓他明白,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懸殊。”
南辰眨眨眼,似乎懂了,“她還哪有什麼力量,撐著一口氣罷了。”
“是我不好。”
司空言望向窗外,“不該太欺負他。”
南辰沒再說什麼,頹然坐到病床邊,看著外面鋪天蓋地的雪幕,“這下,你不再厭惡她了。她根本不是你對手,從來就不是。”
司空言沉默半晌,說,“我回公司了。”
南辰站起身,兩隻胳膊摟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低低的道,“我們都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好。”
司空言垂眸,南辰頭髮上也沾了顏料,他用手指捻落乾涸顏料,低頭在她頭頂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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