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澗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九章:分手,她的浪漫主義,夜澗山,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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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和司空言扯了謊,說去找黎霏。

起初有點小小愧疚,但她立即想到白羽,頓時愧疚感蕩然無存。

她將列印好的資料資料整齊放在案臺上,“言董,今天的工作我已按時按點,保質保量的完成了。”

坐在案臺後的司空言輕飄飄掃了眼資料,“別玩太晚。”

“收到。”南辰繞到他身側,“言董,能請教一個問題麼。”

“說。”司空言盯著筆記本螢幕,滑動滑鼠。

“男人討厭什麼樣的女人。”

司空言上滑的手指一頓,看向她,“為何這樣問。”

“好奇唄。”南辰揹著手,清澈眼中靈光閃動。

司空言略微思忖,收回目光,繼續看檔案,“不清楚。”

“你討厭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有點尖銳,指向性很強。司空言思忖片刻,猜不透她又在搞什麼名堂,為了保守起見,他答道,“你以外的女人。”

南辰咯咯笑,“你離油嘴滑舌越來越近了,不過我喜歡這個答案。”說罷,她拋給司空言一個飛吻,踩著輕盈腳步出了辦公室。

司空言無奈的搖頭笑笑。

在車上,南辰又點開昨晚那條亂碼簡訊。

——小向日葵在黑夜裡哭泣。

幾乎不用想,她就能斷定是那個長髮飄飄的妖嬈男子發來的。

但他是如何得知她手機號的?問的文化館的人?即便如此,為什麼採取這樣的方式和她接觸?當時加個微信不是更方便麼。

而且對方顯然在故意隱瞞身份,不知採用什麼技術手段,將手機號顯示成亂碼。

腦海中浮現起他妖妖豔豔的眉眼和蛇一樣的目光。

美則美矣。卻令人望而卻步。

南辰沒再深究,搞藝術的人,尤其是藝術造詣高深的人,思維都有些異於常人。

她現在還能和廣大人民群眾打成一片,說明造詣不夠。

歐貝咖啡廳內。燈光琉璃卻不刺眼,給人高階的舒適感。空氣中流淌著舒緩的音樂。靠窗的位子坐著一個休閒打扮的男人,南辰一眼就認出他來,茶色。

真人比照片上看起來鮮活帥氣些,可跟司空言比,仍是霄壤之別。

“你好。”南辰落落大方在他對面坐下,啪地一聲,把煙盒甩到桌上。

孫浩有著輪廓淺淡的五官,這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很柔和。

“你好。”他微笑著點下頭,目光掃過香菸。

南辰無視他的反應,駕輕就熟敲出根菸,用廉價的芝士火機點燃,長長吐出口煙霧,“混哪的?”

孫浩無謂一笑,“華中美院藝術設計系。”

南辰點點頭,翹起二郎腿,眯縫著眼用社會小青年的目光打量他。

孫浩一副見慣大風大浪的派頭,風雨不動,問“喝什麼?”

“先來瓶紅星二鍋頭吧,熱熱身。”

“你要想來白的,我們不該來這。”

南辰用頭次進城的表情四下環顧,“也對,要不換個地?”頓了下,“這太高雅,我就一俗人。”

“OK。”孫浩說著站起身,就往外走。

南辰心說,還有必要換地麼,可能他也是礙於家長顏面硬著頭皮強撐吧。

孫浩拉開白色寶馬的車門,“請。”

“好說好說。”南辰拍打著他的肩,擺出社會人的譜兒,坐進副駕駛。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一家燒烤店。

這裡果然有失傳已久的二鍋頭,孫浩點了一瓶,將選單推給南辰。

南辰深感騎虎難下,掄圓了膀子造吧,能多俗就多俗,能多土就多土。

“先給我來二十個,不,五十個腰子。”她用牙籤剔著牙花子,“哎別光顧著我啊,你也點幾個,來來來別客氣。”

“我入鄉隨俗。”孫浩倒了兩小杯白酒。

南辰腦袋嗡嗡的,把選單一撂,“其實吧我不愛好藝術,沒辦法為了混個文憑嘛,我就喜歡大金鍊子小手錶,一天三頓小燒烤。”

孫浩呵呵笑,分不清什麼情緒,“我也喜歡大金鍊子。”

……南辰深吸口氣,乾脆把話挑明瞭,“我趕腳吧,咱倆不是一類人。你是真高雅,我都是裝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懂。”

“我懂,我也是。”

“那還真是幸會啊。”

“你以為我是大學助教,當然很快可能就提成副教授,就必然喜歡文靜淑女?”孫浩擺擺手,“不盡然。我覺得淑女太無趣。我就夠無趣的了,如果找個另一半也和我一樣,那下半輩子豈不鬱悶死。”

“此屁有理。”南辰舉杯,“來,為我們的徒有其表乾杯。”

孫浩雖然無趣,但卻很健談。說了一大堆教育上的事,聽得南辰昏昏欲睡。

吃到一半,司空言發資訊問:在哪

南辰想了想,回:小燒烤

司空言:大壞蛋和小蝸牛都很想你

南辰:(/呲牙)小奶豆也想念你們

回完這條資訊,南辰再沒心情聽孫浩胡扯了。她扶著額角說:“不行我有點飄,今天就到這吧,擇日再聚。”

孫浩也沒墨跡,起身結賬。這點讓南辰頗為欣賞。不像某些文化人,斯斯文文磨磨唧唧。

“我送你。”孫浩說。

南辰擺擺手,“不用,怪麻煩的,你叫個代駕趕緊走吧。”

孫浩點點頭,深深望她一眼,“那好。”說著,抬手給她攔下出租。

南辰琢磨著這該是沒戲了,心裡一陣輕鬆。鑽上出租就蹽杆子了。

司空言發資訊說去接她時,她已經安全著陸。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再見司空言那俊美無儔的臉時,南辰心裡狠狠感慨了下。

無處可逃的顏控啊。

她剛進客廳,司空言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湊到她身邊,低頭聞了一圈。

“喝酒了。”他說。

“這不明擺著麼,小蝸蝸怎麼樣啦。”

她丟開司空言,飛撲向餐桌,發現花瓶裡的玫瑰換上新的了,嬌豔欲滴。

雪白蝸牛貼在玻璃瓶內壁,緩慢蠕動著。

“你給它喂菜葉了麼?”

“嗯。”司空言從背後將她環抱住,俯首貼在她臉頰,“我還沒吃。”

南辰沒動聲色,心底好笑,男人不也好這一套,泛酸不直說,拐彎抹角的。

“你想吃什麼?”

“吃你。”

司空言暗暗啞啞的聲音飄落南辰耳畔。

她不由心跳加速,只覺被他氣息拂過的耳朵根都燙起來。

摟著她的兩隻手臂漸漸收緊,司空言的唇瓣帶著溫熱落在她頸間。

就在這呼吸都變得沉重的時刻,南辰兜裡的手機忽然叮了一聲。

她心想,十有八九是孫浩發來的拒絕資訊,言辭委婉的表示他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可即便如此,也總要回一下,做個了斷。

南辰好不容易在他有力的臂膀下,翹開一條縫,將手伸進兜裡,司空言還在吻她,熾熱溫柔的感觸令她手忙腳亂,結果手一滑,手機掉在地上。

螢幕亮了下,顯示出一條資訊:我想和你繼續交往

司空言正垂著眼,不經意的瞥了下,隨即動作一凝。

南辰死死盯著那條資訊,彷彿那是一條宣判死刑的通知。

司空言仍環抱著她,力道卻鬆了。他低低問,“誰?”

南辰深嘆口氣,自己明明沒做什麼,卻被抓包,他明明暗度陳倉,卻滴水不漏。

“我爸給我介紹的物件。”南辰掰開他手臂,從他懷抱裡掙脫,轉過身,退後半步,抬頭直視他,“我已經盡最大努力表現出讓男人討厭的樣子了,誰知道這孫子怎麼回事。”

司空言沒言語,在餐桌旁坐下,疊起修長雙腿,摸過香菸點了根。

他垂眸盯著指間騰起的縷縷煙霧,“南辰,你覺得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

說著,他倏忽抬眼,深深望進她眼底,眸光涼涼的。

南辰笑了下,笑容裡一片空白,她沒料到,他會率先戳破天窗。

“對,我就是這麼覺得。”

“為什麼。”

“還用問麼?司空言,你心裡最清楚。”

司空言直直將她盯著,菸灰掉落在地板上,“你又聽說什麼了?”

“用得著聽說麼,我自己有眼睛。”

司空言靜默半晌,“說清楚。”

“收起你那質問的調調,是,我是去相親了,可我壓根也沒想跟他處,更不會踩踏兩隻船,你呢!呵,算了,還是別說了,給彼此留個顏面。”

“你說櫻詩瑤?”

“我有那麼蠢麼?”

司空言點頭,“我知道了。”頓了下,“你去過欣康了?”

“真不巧是吧,沒錯,我去了,也看見了,親眼所見。”

司空言再度沉默,他將菸蒂按滅在菸缸裡,“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變成今天這樣子,我要負主要責任。”

“我對你們的故事沒興趣。”南辰走到他跟前,冷冷一笑,“司空言,你真是個天生的演員。”

司空言沒再說話,他明白解釋也沒用,人的行動往往大於語言。而他的行動已經是現在完成時。

“凡事就是這樣,不說破還能繼續,彼此裝作相安無事的樣子,走在鋼絲上。”

南辰拿起裝著蝸牛的玻璃瓶,“我把它帶走了。”說著,她轉身往樓梯走去。

司空言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一個字。

片刻後,南辰拎包下來,她東西不多,輕盈的仿若過客。

走到客廳中間時,她定了定腳步,“剩下的東西,你想扔就扔了。”隨後,拽開門,離去。

砰地一聲關門聲,響徹在偌大空曠的別墅。

司空言久久坐在那裡,他沒有側頭,去看她離去的身影。

心也像這棟房子般,突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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