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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
金旻自打昇仙以來,從未遇到如此荒謬之事!
明眼人怎會看不出這兩個小仙婢打的什麼主意?就算他真動了歪念頭,那他也是正兒八經的仙主!這小小歸墟竟然敢真的為了低等婢子罰戒他不成?
金旻四下叫嚷起來:“天衡君呢!我要找天衡君評理!”
“不必麻煩了。”厲寧西向來瞧不上天閣,此時的語氣稱不上有禮,“仙君身體抱恙,這等小事犯不著勞煩仙君。再者說,今日門會上仙君說得也很清楚,凡事交由我師姐處理。幾位仙人是自己去月林,還是我等命人送你去?”
金旻梗著脖子,分明是不服氣。
厲寧西笑了笑。
他對天吹響口哨,哨聲蕩於浮空,只見晴日忽然被厚霧所遮,數匹烈焰骷髏馬當空飛過,馭馬之人……或者不應該稱之為人。
祂們一個著白袍,一個著紅袍;一人手持鎖魂鏈;一人手持掌命釘。
看不清臉,全身上下都裹在厚重沉悶的袍子裡,只露出雙細細長長又泛著焦青的手腳。
——訣罰司。
負掌管歸墟制度的“鬼仙”。
金旻腿都軟了。
在上重天,鬼仙不同於飛昇而上的小云仙或是天地玄仙。它們陰中超脫,三界不明;不入輪迴,不往蓬萊,也許修行了千年,亦或是萬年。
總之,是他們這等小小仙惹不得的存在。
厲寧雙手環胸,“仙主是自行去,還是被這鎖魂鏈捆著去?”
鬼仙一經出現,四周皆被凍結。
冰霜層層擴散,幾個修為不甚高的天閣弟子已被震懾得瑟瑟發抖,別說是他們,就連桑離也略有不適。
她本就是九尾靈,鬼仙和她是天然的磁場不合。
終於,金旻支撐不下去,他恨得咬牙,兇戾地瞪桑離一眼,隨同門前往月林。
金旻一走,訣罰司也跟著走了。
天空重新放晴,桑離和芍藥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沒嚇著吧?”
難得的,月竹清沒有直接離開,反而過來對她們安撫。
桑離小幅度搖搖頭。
“那就好。”月竹清不由得瞥向她手腕,攤開掌心,一個小瓷瓶浮現而出。
月竹清遞過去:“此藥生肌嫩膚,你拿去用吧。”
桑離一臉的受寵若驚,在二人離去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芍藥對著那瓶藥吞了吞口水,喃喃道:“我的乖乖,師姐對你可真好。”
桑離收好藥,心裡頭一下子美滋滋的。
僅此一遭,芍藥突然覺得桑離也不是那麼難以接近了,兩人間的關係也在不覺間拉近許多。
她親熱地挽住桑離胳膊,想到金旻那張發灰髮白的臉就想笑,“阿離,你可真厲害,師姐都被你唬住了。現在有師姐為我們做主,就不信那個金旻以後還敢欺負你!”
芍藥實在是看不慣天閣的那幫子上仙。
當今的九靈神域大大小小的仙山封地不少,仙人們各司其職,其中天閣最為特殊。
他隸屬於現今的神域掌司無上道尊,仙樓就建在四神域當中。正因如此,養出的弟子都是目中無人,瞧不起神域之外的上仙,更別提他們只是歸墟里小小的仙婢。
芍藥今兒難得的揚眉吐氣一番,對桑離也改了看法。
放在以前,她和她說話都打怵。
桑離是她所見過的最漂亮驚豔的小仙子,就算蓬萊島那邊的靈花聖女來了都未必比的,偏生冷清難近,每次都是獨來獨往,想接觸交好都難。
桑離安靜聽著芍藥唸叨。
她並不認為自己和芍藥那拙劣的二人轉能騙得過月竹清。
只不過是仗著刷過原著人設,拿捏住她的性格罷了。
原著裡,月竹清未飛昇前是平民家的長女。
她生在偏僻的荒鄉,父母重男輕女,從小就過得悽苦,吃不飽,穿不暖,還要伺候一家老小。恰逢一年洪澇,大雨久下三月未停,於是父母在全村人的攛掇下將年僅八歲的月竹清獻祭給河神。
她大難不死,被一座道觀所救。
可這道觀也不是什麼救世濟人的正經道觀,裡面的假道長修的是旁門左道,供的是混惡邪神,道長每月都要依靠童女進行修煉。
月竹清親眼目睹了一場殘忍的虐殺,此後覺醒劍心,一劍削毀了整座道觀。
她把倖存的孩子們一個個送回家,自己卻無處可去,便在這天地間做了一個逍遙散修。
月竹清十歲入道;二十歲結丹;五百歲飛昇。
這若不是男頻小說,月竹清拿地妥妥是大女主劇本,只是可惜……這位清冷師姐的下場並不是很好。
她該是一早就清楚金旻為人,明知她是演戲,出手相助也不奇怪。讓桑離意外的是,月竹清竟然真的會送她藥,還讓她碰她的寶貝劍。
桑離不禁攥緊掌心那個小瓷瓶,再想到她遭遇背叛後魂飛魄散的結局,心中有所動容。
**
月竹清和厲寧西走的是另一條路。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她什麼也不說,悶頭在前面走,厲寧西憋半天也沒憋住,實在忍不了地追過去:“那兩個小仙婢明顯是裝的,你也信她?”
月竹清目不斜視:“所以呢?”
還所以呢?
“她們滿口謊言,你還跟著亂來。要是金旻鬧到那個神女那裡,保不準又添一筆麻煩。”厲寧西上下掃了掃月竹清,“就怪哉了,君上讓她跟著不說,還讓我們過來給她出頭;你與之素昧平生,卻幫信她。”
自打天閣的人過來,歸墟海可謂是熱鬧極了。
除了常年不怎麼露面的大師兄,月竹清是他們三人當中較為理性的,他沒想到月竹清會突然轉性,真的配合了一場鬧劇。
、
如此看來,他才是最清醒的人!
厲寧西悟了。
月竹清道:“你也說了這是君上的囑託。再者說,金旻能是什麼好人,她生得貌美,又是一個小小仙婢,敢冒著風險來我這裡尋找庇護,就說明是萬般不得已了。”
厲寧西:“……”
聽懂了。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她那麼漂亮能隨便說謊嗎?當然是選擇幫助她啦!
“司荼若來就來,在我這歸墟海,也由不得她胡來。”
月竹清閃身進了院子,厲寧西愣了愣,最後忍不住對著緊閉的大門喊道:“我衣服你得賠我啊?上好的雲錦料呢!”
**
翌日早,桑離就被叫到了院子裡。
月竹清站立在院中央的鳳凰樹下,鮮紅奪目的鳳凰花襯她背影清麗。
估計是覺察到了桑離,月竹清轉身朝她頷首:“馬上就要下山,特意過來交代你一些事情,”
這還是月竹清第一次到訪浣紗苑,不少仙婢都朝桑離露出羨慕的眼神。
她有點意外,也有點受寵若驚,急忙小跑過去:“師姐不用特意過來的,你找人囑咐一聲,我去找你就好。”
月竹清淺淺笑了下:“順路罷了。”
院裡圍觀的人多,月竹清嫌眼雜耳多,於是示意桑離出門。
她畢恭畢敬跟在月竹清身後。
走了一段路,她估計是無奈了,回頭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長了條尾巴呢。”
桑離立馬意會,快速與她並肩。
“你是叫阿離?”
“是,大名桑離,師姐喚我阿離就好。”
“嗯。”她點頭,“這應該是你第一次下山。你要做的不多,跟隨在君上身側,隨時聽他吩咐便好。”
說著,月竹清旁光掃她一眼。
桑離乖順聽著,看起來很是懂事。
“你不用怕,君上待人寬和,不會為難下人的。”
她安撫一句。
不聽還好,一聽這話,桑離的小臉立馬擰巴起來。
寬和?
寬不寬和不知道,反正她不寬心。
雖和寂珩玉僅有露水情緣,但從短暫的相處中也看出這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性格摸不透,人設完全對應上原著。
桑離還是沒死心。
她都想好了。
這次下山要是運氣好,就找機會溜走,她還不信寂珩玉真去天涯海角抓她不成?
至於雙命咒,她的族人裡也有幾個不容小覷的能人異士,總能有辦法解開的。
桑離想開了,微微挺直脊樑,“謝謝師姐寬慰我,我不怕的。”
為表誠懇,她甚至咧開嘴露出四顆白牙齒和兩個小酒窩。
笑得傻甜傻甜的,月竹清抿了抿唇,不由被逗得勾出個淺淺的笑意,“那就好。下界比不得天界,你定要隨好隊伍,免得迷路。”
她和大姐姐一樣對著桑離一頓囑託。
桑離上一世沒姐姐,但有一個只大她十歲的小姑姑,每次出門也都是這樣唸叨她。只是可惜,紅顏薄命,婚後被渣男害死。
桑離不禁窩心,這次下山的目的是救沈折憂,而沈折憂……卻是導致月竹清殞身的罪魁禍首。
——也是個渣男!!
她咬了咬唇,心裡猶豫要不要提醒一下。
運氣好的話這次離開就再也不用回來了,運氣不好再回到這裡,她一個性命握在別人手上的小狐狸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打又打不過,幫又幫不得。
桑離深吸口氣,最終還是沒忍住:“師姐,那天真的謝謝你。我覺得天閣的人都不好,譬如那個金旻,還有沈折憂什麼的,要不是你那天幫我,說不定我又被欺負了。”
她著重沈折憂三個字,婉轉地表達了他們的惡劣。
月竹清雖然意外她說的這番話,但也沒有過多懷疑,畢竟她對天閣也沒有好感。
只不過……
她想不通桑離怎會突然提及沈折憂。
沈折憂是無上道尊座下僅有的親收弟子,更是神域的御守天官。他為人嚴苛,視秩序規法為本命,可以說他是這群過來的天閣弟子中,唯一講道理的一個人。
月竹清想不通他是做了什麼,能讓小婢女有如此成見。
莫不是沈折憂也瞧上她貌美,暗自欺負了?
不管怎麼說,月竹清確實是放在了心上,連帶著對沈折憂的好感都跟著降了降。
“順手之勞,何之談謝。以後他們若再尋你不快,你便來找我。”
桑離點點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說多了會惹人懷疑,月竹清聰慧,相信會將她的話聽進去。
兩人行至前殿。
門前停著輛轎攆,轎身較大,龍身作頂,雲紗作幃,四匹銀色飛馬拉著轎攆,頗為威風凜凜。
“君上,桑離到了。”
“讓她上來。”
轎子裡傳出寂珩玉的聲音。
月竹清推了推桑離,讓她主動上前。
桑離正要過去,就聽後頭傳來一道阻撓——
“慢著!”
她身形頓住,一干人等全部看向空中。
司荼乘雲而來,穩穩落在轎前。
明顯是在氣頭上,一張嬌俏的臉龐滾著層層陰鬱,“寂珩玉你什麼意思,沈折憂是我天閣弟子,既要下山,為何不帶我出行?”
寂珩玉抬手掀開簾門。
他換了身用於出行的素色常服,長身坐於榻前,手肘撐案,單手懶懶散散地扶著頭,面對司荼的這番質問,並沒有流露多少情緒。
“天閣弟子何等尊貴,自不用神女提醒。”寂珩玉眸子沉淡,“如今折了個沈折憂進去,若再讓神女涉險,在下不好與道尊交代。”
他的推辭有理有據,反倒噎住了司荼。
一腔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無法發作。
忽而,那雙如同點漆般的鳳眼落在了角落當中,不太起眼的桑離身上,“還不快來?”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其中自然也包括司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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