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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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比起累和餓,讓阿雲更崩潰的是她實在是太想吃大米飯了……這種崩潰的念想與寡淡的味蕾糾纏在一起,讓她想把自己舌頭拔掉。
“唉……”阿雲嘆了口氣,低頭繼續擺弄起自己手中那幾條細細長長的土色根莖,這是她今天早上去山坡下面一點的地方挖出來的,她不知道這種植物的根莖應該叫什麼,但剝開外皮後,裡面會有一點點白色的軟芯,咀嚼起來微澀但回口後會有點甜,而且非常溼潤。
這段時間阿雲都把這個當做主食,每天只要有力氣,就會衝到山坡下挖一些,運氣好還能撿到一些野果子,不過都不好吃就是了。
一個月了,阿雲雙目無神的咀嚼著軟芯,這一個月她估摸著自己已經暴瘦了十幾斤,再這樣下去也許會死於營養不良,但運氣好一點,她可能會在某個夜晚被闖入自己山洞的食肉動物撕咬致死。
“嗯……”她咀嚼著根莖,發出了無奈的嘆息聲。
現在也沒有時間胡思亂想,這一個月來阿雲每天都非常忙碌……這地方和自己那舒服的出租屋可不同。
她現在駐紮的地方是個小小的山洞,山洞是自然形成的,在一處斜矮的山坡上。山坡被茂盛的綠草覆蓋著,斜坡上望去能看見幾塊巨大突出的白色岩石。
沒有很高的樹木,都是些稀稀拉拉的小苗苗,和一些低矮灌木。
阿雲住的山洞很淺,但山洞的形狀得天獨厚,洞口很小,需要阿雲俯下身子爬進去,大概爬兩米左右裡面就會變得比較開闊,但也只夠她堪堪躺下,周圍還能放上一些雜物。
才住進來的時候阿雲每天晚上睡覺,都會用收集來的石頭將洞口堵上,但她經常缺氧憋醒,所以現在也就不堵洞口了。
山洞內地面鋪滿了她收集來的乾草,洞頂上被她用樹枝填滿。沿著洞壁存放了一些多餘的果子和根莖,還有一碗用硬果殼儲存的水。
洞裡隨時隨地都漆黑一片,所以不到晚上阿雲是不會爬進洞裡的。來到山洞外,朝南邊望去很那頭,能看見高大綿延的山群,那些山群被茂盛的雨林覆蓋,裡面都是奇怪的動物與植物。
那片雨林便是阿雲當初“著陸”的地方,她花了小半個月的時間才離開那裡,找到了這個屬於自己的小山洞。
雨林山脈那邊雖然吃的東西不缺,但蟲子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又大又恐怖。阿雲住的地方要走上半天才能抵達雨林,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看著遠方在陽光照耀下,顯得蒼翠美麗的森林,阿雲覺得很無力。
她並不是被綁架或是因為意外流落荒野。一個月前阿雲死於一場突發的集體事故。她最後只記得周圍的人都在尖叫,爆炸氣流捲過來將她與周圍的人推出數十米,隨後便是能讓腦子都炸開的劇烈疼痛。
那之後阿雲就沒有任何意識了,但當她再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一開始阿雲以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死後世界,她還為此興奮了一陣。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很餓渾身很痛……而且總是有巨大無比的昆蟲在周圍灌木叢中竄來竄去。
這裡並不是什麼死後世界,也不是世外桃源,阿雲雖然也不太肯定自己來到了哪裡,但絕對不是她原本所處的世界。
硬要說……這裡感覺像是幾千或是幾萬年前的地球。為何能這樣確定呢?除了一個月前阿雲被某部落綁架又趕走之外,就是這裡的生物,都很像自己記憶中恐龍時代的生物。回過神來,阿雲才發現自己已經吃完了今天的根莖,也就是說她得開始工作了。
工作的內容很簡單——生火。
這對阿雲來說絕對是個挑戰,這個月來她根據自己曾經在短影片中看過的方法,木棒摩擦,石頭硬砸等等……都試過了,沒有一次成功過。
但放棄了她就永遠都吃不上烤魚或者烤肉了,即便失敗再多次也不能放棄……
今天阿雲打算用木棍生火,昨天用石頭打火差點把她自己的手指砸掉。她來到山洞口,這裡堆放這很多木棍和細絨乾草,都是從附近的灌木叢裡扒拉出來的。
阿雲選好了自己今天的工作夥伴,來到了工作臺前……所謂的工作臺就是用幾塊石頭圍成的圈圈,圓圈中的草被阿雲拔光了,並鋪上了一層曬乾的雜草。
她將細絨放到雜草上,然後將比較扁平的木棍端對準細絨,另只木棍戳在扁平木棍之上,開始滋啦滋啦地摩擦。
每天阿雲都會這樣堅持兩個小時左右,至於計算時間的辦法……阿雲是看立在洞口旁邊木棍的影子,時間也許不準確,但有個大概的感覺就行了。
生火絕對是個體力活,大概搓了五百下後阿雲就覺得自己手臂開始脹鼓鼓痠痛了,有些挫敗。她洩憤般將木棍丟在地上,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子:“媽的,為什麼生不起來啊!”
罵了一句後她感覺更怒了,站起來在山坡上亂跑亂叫,跑累了就直接撲倒在草地上嗷嗷大哭。
像這樣心態崩潰對阿雲來說也是每日必須完成的工作,當她哭累後就會爬起來,準備去取水了。其實今天早上就該去取水的,山洞內只剩一碗水了……但阿雲睡了個懶覺。
“唉……”她爬起來,將膝蓋上的草屑拍掉,然後去山洞旁邊拿起了她的飲水盆。這飲水盆……其實是有兩個足球那麼大的蟲殼。
最開始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阿雲很興奮,以為是烏龜殼。但看見一隻同樣揹著這個殼,擁有無數節肢的蟲後……她當然不會丟掉這個殼,盛水工具對現在的她來說很重要,只不過是拿著殼子在河水裡清洗很多遍,進行一些心理補救罷了。
取水的路途相對比較遙遠,要先下山坡,朝雨林山脈方向走。她最近不會進入雨林去到河邊取水,雖然這樣更便捷迅速,但前幾天天她在河水邊發現了巨大的動物腳印,還有一些混入泥土的血跡。
嚇破膽的阿雲不再輕易進入雨林了。她這幾天都是在雨林外圍取一些闊葉植物上的雨水或是在草地上的水窪中弄點水,雖然麻煩,但比較安全……
雨水、山洞、植物根莖、燒不起來的火……這些東西組成了阿雲一個多月以來的生活。
習慣了沒有?當然沒有習慣,被迫麻木了。
阿雲帶著自己的蟲殼,拿上防身的木棍出門了。現在大概是下午一點左右,回家應該能趕在天黑前。
不可否認的是,這一路上風景都非常好。不下雨時頭頂的天空湛藍得如同寶石,陽光將綠坡照耀得閃著一層霧光,在綠絨毯般的草地中,還有不少五顏六色的小花朵。
阿雲看見後就會隨手將花摘下,放在她用自己的舊短袖做的簡易腰包中存起來,這些野花吃起來甜甜的,而且也有水分,路上能幫她潤潤嘴巴。
一邊採花一邊下坡算是來到這裡後,唯一能令阿雲感到放鬆且愉快的事情,她掐斷一朵淡黃色,類似蒲公英的小花直接扔進嘴裡,有點酸澀,但過一會兒就會有甜味返上來。
遠處綿延的雨林中時不時傳來鳥鳴……就在阿雲放鬆到開始哼哼歌時,遠處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那不是像是動物發出的聲音,很低沉但穿透力很強,如果阿雲沒有聽錯也許是號角聲?
“……”是那群野人吹響的嗎,阿雲停下腳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雨林東邊外圍,號角聲一共響了三次,兩次短一次長。
這是什麼意思?以阿雲的知識儲備來說,吹響號角,是代表著有什麼事情發生起到警告作用,或是在慶祝什麼。
還在思考時候,號角又急促地吹響了幾次。這下阿雲可以肯定這是在警示什麼……她提溜著蟲殼,向東邊跑了一段距離,她這裡能看見雨林邊緣的情況,但雨林那邊因為高低差是發現不了她的,所以算是安全。
號角還在持續,並且越來越急促,鳥群被號角聲嚇得從樹冠層飛離。很快除了號角聲,阿雲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而是四足動物。
一隻巨大的四足動物從雨林中衝了出來……看見那隻動物時,阿雲才發現剛剛的並不是什麼號角聲,而是這個動物發出的哀嚎。它身上掛著許多披著樹葉衣服的“人”。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阿雲基本能確定那些人就是之前綁架她的野人。
和四足動物的纏鬥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概是在雨林裡時已經消耗掉了獵物的所有精力。那巨大的四腳蛇又發出陣陣哀嚎,倒在了地上。勝利的野人舉起手中的長矛或是石刀歡呼。
是打獵嗎……來到這裡後第一次看到本地人打獵。阿雲雖然知道那些人看不見自己,但還是本能趴到草地上,探出半個腦袋觀察下面的情況。
被圍獵的生物在阿雲看來像是一頭巨大的鱷魚,因為距離很遠她沒辦法估算出它的大小,但根據旁邊的本地人……也許有7到9米那麼長,超大鱷魚倒下後,本地人正在它的身體周圍忙碌著,這麼大的獵物也不可能全部拖回村落,他們大概是要分解出價值最大的部分,然後帶走。
這對阿雲來說是好事,取水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她打算等本地人收工後,趕去撿漏。
本地人的動作也非常麻利,可能是為了避免血腥味道引來其他更大的野獸。他們用巨大的樹葉和藤蔓捆住肉塊和皮鱗,開始朝雨林裡走。阿雲這個距離已經可以看出超大鱷魚連骨頭都被帶走了很多。
等確定本地人都撤走了後,阿雲拽著龜殼快速奔跑下坡,這大概是她跑得最快的一次……如果能撿到一些碎肉塊,或者一些皮和鱗片骨頭,對她來說都有極大的幫助。
雖然現在她還生不了火,但可以嘗試風乾肉塊……她有肉吃了!這樣想著阿雲速度更快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阿雲才來到殘骸附近。這時候殘骸上已經停留了許多鳥類和蟲子,阿雲也顧不上這麼多扛著蟲殼就要過去收割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久前還能奔跑哀嚎的巨大鱷魚此時已經看不出原貌,佇在草地中的只剩一副兩人高的肋骨,血液和內臟將周圍草地染成了渾濁的暗紅色。
本地人將肚子上的肉全部刮乾淨了,背部的皮與鱗片也全部帶走,尾巴被砍斷整個帶走了,四肢還留著,巨鱷的下巴也被掰下帶走了。上顎的牙齒稀稀拉拉……眼珠子也被挖掉。
眼前的景象對阿雲來說無疑是震撼的,她從未見過巨大動物的屍體,更別提開膛破肚的這種。她被腥臭味燻得不停乾嘔,半蹲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決心走上前,和鳥類蟲類爭奪殘骸。
碎肉很好取得,本地人處理得迅速且不細緻,所以周圍草地上殘留了很多小塊小塊的碎肉。阿雲很快就撿滿了一盆,期間她還不得不踢踹那些有她腳踝高,過來搶食碎肉的蟲子。
她將裝滿肉的蟲殼倒扣在旁邊乾淨的草地上,然後回到殘骸邊開始物色起骨頭,那些粗大的肋骨不用想了,她是掰不斷的,阿雲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上顎殘留的幾顆還算尖利的牙齒上。
來到這裡後阿雲才意識到,刀和剪刀是多麼便利的工具……巨獸的牙齒雖然不如刀鋒利,但也非常有用了。阿雲在附近找了塊石頭,開始對著巨獸牙齒敲敲打打,全部敲下來後,她開始在殘骸中翻找能帶走的碎骨頭。
一開始她還不習慣,但現在已經在內臟堆中游刃有餘了,因為巨獸在獵殺過程中受了傷,內臟堆裡除了散落碎骨頭片,還能找到一些被磨得非常鋒利的石箭頭……這很幸運。阿雲舉起其中一塊箭頭,是個比較鈍的菱形。
把這個綁在樹枝上,她就擁有長矛了!那可比木棒好多了。
一盆碎肉,巨獸的牙齒和若干碎骨頭片及石箭頭。差不多夠了,將這些運回山洞後還有下一步處理,她不能耽誤太多時間。而且殘骸上聚集的鳥和蟲子也越來越多了。
她將自己的戰利品整理好,小東西都放在了腰包裡,稍微大一點的全部放進蟲殼。
“………!!”
就在阿雲準備返程時,背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不是動物的聲音……是由奇怪的音節和語調組成的句子,是那些本地人的聲音!
戰利品也不要了,阿雲直接將蟲殼丟在地上開始朝有灌木的地方狂奔,身後叫喊的聲音變大了,像是想要她停下來。
還沒跑幾步,阿雲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拽住了。但因為一個月前與本地人短暫接觸過,所以阿雲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有生命危險。
拽住阿雲的本地人正在說著什麼,他將阿雲轉過來盯著看了一會兒。
“……”因為語言不通阿雲也不費力說話了,面前的男人比一個月前那些本地人還要高大一些,膚色更深,黑色蓬亂的半長頭髮被束在腦後,肢體看起來也更加修長靈活。她不知道男人抓住她要做什麼,只能呆在原地。
男人嘰裡咕嚕一陣後,指了指被阿雲丟在地上的蟲殼,又指了指阿雲。
不懂什麼意思,總之點點頭吧。
看阿雲點頭,男人好像更來勁了,他拉著阿雲回到殘骸邊上,幫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碎肉收回蟲殼中,又嘰裡咕嚕說了什麼。
聽不懂,怎麼辦啊!阿雲回想起一個月前有些令人無語的事件……
一個月前,阿雲還沒有接受自己死後穿越回幾萬年前的事實,但身處的茂密雨林,以及延綿不絕攻擊她的巨大昆蟲都在逼迫她早點接受……
她穿著破爛的短袖長褲,腳下的鞋子早就開膠了,她跌跌滾滾試圖離開雨林,要是能有個平緩的平原地帶讓她稍微休整一下,在調整心情就好了。
也是在不停逃竄的時候,阿雲不幸撞上了三個本地人。
只是一眼,阿雲就知道了自己與這些人有決定性的不同,甚至都不是人種和膚色的問題了,就是單純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很高大,基本都是兩米左右的身高,膚色是比較深的小麥色,四肢強壯且修長,有著類似人的五官,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野獸,眼睛很大……其中兩人是詭異的重瞳,耳朵尖而長,尖端如兔耳朵一樣薄能看到紅藍血管。鼻子很高,嘴巴很大,而且牙齒尖銳。
在被這三人抓住帶走時,阿雲腦子中冒出了很多劇本……
第一個,穿越女身揣系統帶領遠古野人農產科技雙飛躍。
第二個,穿越女懷揣武術系統,被綁回部落後施展強大體術擊敗首領,成為部落領導者。
第三個,穿越女被食人族做成大烤肉嗷。
怎麼想第三個都很可行。
這樣的話不就完全是低成本R級片的展開了嗎?阿雲在野人肩膀上死命尖叫著,多虧了她的尖叫,讓這場面看起來更低成本了。
不過後來阿雲並沒有變成大烤肉,事情發展方向比她想象中要簡單平淡更多。
簡單來講,阿雲被三個野人帶回了他們在叢林外的聚集地,這個地方的確可以稱之為部落,甚至村寨都可以。
有木與石混築的牆,將部落與野地樹林隔開。部落中的屋子建造比較混雜,除了連排的石土房,也有獸皮縫製的小帳篷,稍微靠近中心地帶的區域甚至還有吊腳樓一樣的建築。
有自己的語言,有像樣的村落。這些人的文明程度比阿雲一開始想得更高。她和這些人語言不通,他們的語言非常奇怪,很原始,音節很少,但阿雲也能從他們的表情及肢體語言中得出……他們對於自己的出現,感到非常疑惑。
第一外表不同,阿雲覺得自己在這些本地人眼裡,估計就是個醜醜的畸形兒。這點阿雲也的確猜對了,三個本地人扛著阿雲來到了村子中心的吊腳樓裡,面見了一位可能比較德高望重的人。
那人嘰裡呱啦一陣後,阿雲就被扔出了村落。一點特殊劇情發展都沒有,直接就被扔出去了。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現在我面前這個男人又對我說了什麼?
阿雲迷茫地看著面前,還在不停說話的男人:“我聽不懂……”阿雲才發出一點聲音,男人就驚奇睜大了他的眼睛。
他也是重瞳,每個眼珠上有三個瞳孔,琥珀色……看起來很嚇人。阿雲移開目光,這些本地人長得不像課本上的野人,也不像是自己熟知的人類,這讓阿雲有些不敢看。
男人還拿著她的蟲殼,阿雲要用兩個手臂才能抱住的蟲殼,男人就像是端盤子一樣端在手裡。他看起來對阿雲充滿了興趣,拉著她的胳膊不停說話。說激動了就鬆開阿雲的手,用他粗糙的長手指戳阿雲的嘴唇。
“是要我說話的意思嗎……”
聽阿雲說話,男人又睜大的了眼睛,耳朵也豎起來看起來很興奮:“以阿古露!”男人開始重複發出這樣的聲音。
阿雲覺得莫名其妙,但也不太擔心,因為男人看起來對她沒有敵意……他現在的表現,就很像阿雲以前在街邊閒逛時,忽然看見一隻從樹上衝下來的松鼠。
事實證明,男人不止沒有敵意,還對阿雲充滿了熱情。他忽然微微彎腰,將阿雲撈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胡字!”
“……你要幹什麼。”忽然離地兩米讓阿雲有些慌張,她開始胡思亂想了,這傢伙要做什麼?她開始掙扎,但男人力氣太大了,她被死死按在肩膀上。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男人扛著她,拿著她的蟲殼,開始往山坡方向跑。速度非常快,阿雲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這速度就和騎馬一樣。沒過多久,阿雲就發現男人竟然把她送回了自己山洞口。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阿雲感覺背後發毛,她一直以為自己住在這個地方,那些本地人是不知道的……男人還是很開心的樣子,他念叨著胡字胡字,把蟲殼和阿雲放了下來,然後用手拍了拍阿雲的背,走掉了……
阿雲迷茫的看著男人瀟灑跑下坡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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