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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換班的保安到了門衛,說了聲:“強哥,辛苦!”然後不由分說把他推出小屋。

去食堂有兩條路,一條是穿過停車場直走進急診大樓左轉,停車場的風很大;另一條是向右進入門診大樓向南直走,因為出入口都掛著隔溫簾要溫暖得多。

強哥本能地走進門診大樓,卻在兩幢大樓的公共走廊,鬼使神差地進了急診大樓,等他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搶救大廳門口了。

實習護士時萱被安排在搶救大廳門外當人形復讀機,回答得特別機械毫無感情:“六位病患還沒醒,生命體徵平穩,正在康復中,謝絕探視。”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強哥話還沒出口,就得到了答覆,有些驚訝。

時萱戴著口罩笑得臉都僵了,因為從半夜鐘鼓聲傳遍整個醫院以後,就不斷有人來打聽。

算上這位保安隊長強哥,已經是她回答的第五十六個詢問者,包括但不限於其他科醫生、護士長、病人和家屬,甚至連急診小賣部的大叔都來問過三次了。

原因嘛,非常簡單。

因為現在不管走到哪裡,都能聞到醫院裡瀰漫的微妙的臭味兒……不用懷疑,就是從各樓層衛生間裡傳出來的。

不得不承認,抽水馬桶和地下汙水處理系統就是人類迄今為止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事實上,連時萱都覺得奇怪,病人只是營養不良又不是顱腦外傷,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不醒,好歹護士長提到過他們用雪球圍攻過保安隊長強哥。

正在這時,一個梳著麻花辮、穿著藍色公主紗裙、提著小花籃的小小身影,從急診外科虛掩的診室門溜進去,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了通往搶救大廳的門,輕手輕腳跑向護士長周潔。

護士站裡,周潔正在手寫費用記錄單,文浩醫生也在寫醫囑,電腦沒網,現在一切全手工,寫得手指老繭都磨出來了。

小小身影踮起腳尖捂周潔的眼睛,童音軟糯:“猜猜我是誰?”

周潔嚇得筆掉在桌子上:“樂樂,你不在病房待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外面這麼冷,你凍感冒了怎麼辦?”

樂樂就是最早發現外面下雪的搶救3床小女孩兒,嘴甜又乖巧,自帶令人微笑的小天使氣質:“阿姨,我現在完全好了,呼……吸……一點都不憋了。”

“我知道一條秘密通道,哪兒都不冷,而且我裙子裡面還穿了衣服褲子,凍不著的。”

周潔趕緊拿了個小口罩給樂樂戴好。

醫生文浩停了筆,視線掃過:“搶3床,草莓過敏搶救的?”

周潔點頭,一邊努力和熱情過度的樂樂保持距離,一邊又真心喜歡,整個人有些分裂。

樂樂家境很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愛吃水果和蛋糕,惟獨草莓過敏。

爺爺聽了不樂意,堅持“什麼過敏不過敏的,草莓可好吃了,又紅又甜的,吃一個……”,如果不是媽媽臨時早下班回家,如果不是住得離醫院很近,樂樂就會因為急性重症過敏反應永遠6歲。

樂樂忽閃著大眼睛,笑得比糖還甜,從小籃子裡一把一把往外抓糖,小嘴很能講:“阿姨,叔叔,這是大白兔奶糖、棒棒糖、玉米軟糖、話梅糖……還有巧克力,都是給你們的。”

“媽媽說,你們要一直上班都不能休息,很辛苦。”

周潔鼻子一酸,繼續逗她:“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糖?”

樂樂笑得眼睛彎彎:“因為我懂禮貌呀。一天只能吃一粒糖,不然會蛀牙。我回病房去了,不然媽媽會擔心的。”說完樂顛顛的原路返回。

周潔怕樂樂一個人出事,畢竟醫院大,人又多又雜,剛起來要追。

樂樂媽媽從另一邊的急診內科走進大廳,放了一籃水果在護士站的桌子上:“謝謝你們,護士長放心,我跟著她呢。”

樂樂媽這輩子都忘不了五天前的下午:

她痛經得厲害,不得不請假提前下班,開啟門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樂樂和桌上鮮豔欲滴的草莓,以及驚慌失措的樂樂爺爺。

草莓過敏四個字直衝腦海,她抱起樂樂衝出家門拼了命往醫院跑,可跑到離醫院一百米的地方,痛經疼得她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有個溫柔的聲音問:“你怎麼了?孩子怎麼了?”

“草莓過敏……”她回答的聲音很低,被路邊經過的車輛聲蓋住。

但是,溫柔的聲音卻聽到了:“我是急診科護士長周潔,孩子交給我!”說完一把接起樂樂,向醫院大門衝去。

汗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只隱約看到一個扔在地上的行李箱,硬撐著起來跟在後面,短短的路上摔了好幾次,等她一步步捱到急診大樓,手腳並用地走到搶救大廳門口時,樂樂已經在搶救了。

她坐在搶救大廳門外蜷縮著渾身發抖,以為再也聽不到樂樂喊自己媽媽。

護士長周潔走出來,把她扶起來送到了急診內科,確定是單純性痛經以後,給她拿了水杯讓她吃止疼藥……又過了一會兒告訴她,樂樂醒了。

她抱著護士長放聲大哭……

每次想到心裡都是滿滿的感激,以及對護士長的歉意。

……

萬萬沒想到,樂樂突然又跑進來,指著躺在搶救三床的男孩兒:“哼,你一直在裝睡!我剛才看到你睜眼了,怕打針吃藥的不是好孩子!”

醫生文浩衝過去抱起樂樂還給樂樂媽:“謝謝。這孩子是麻疹,快走。”

樂樂媽抱起女兒從急診內診跑出去。

護士長周潔一看,果然,他正右眼眯一條縫偷看,其他的醫生護士一看,好嘛,不止搶3床,其他五個也是裝睡。

整個搶救大廳的醫護人員滿臉黑線,這是鬧哪樣?

正在這時,急診科主任蔣建國走進來,見病人們都坐著,心情大好:“你們都醒啦?”

搶3床的男孩坐起來,嗚哩哇啦說了一長串話,其他幾個人也說了不少話。

大眼瞪小眼,雙方都聽不懂,語言不通的問題再次橫在了眾人面前,雙方都十分尷尬。

護士長周潔急中生智,拿了記錄本在上面寫字給他們看,但從他們震驚又迷茫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不認識這些字。

醫生文浩隨手寫繁體正楷,他們更震驚也更茫然。

這可怎麼辦?

蔣主任覺得今年可能提前頭禿,想了想:“不如我們試試方言。”醫院很大,各科醫護人員全國各地的都有。

於是,醫護人員們開始試方言,北方話,山東話,山西話……一直試到廣東話,都不行。

蔣主任覺得頭疼,只能放棄:“我去找鄭院長。”

護士長周潔和文浩醫生是急診多年搭檔,想了想,從特供便當盒拿出兩個菜包子、兩個肉包子和兩個豆沙包,分給六位病人。

其實是食堂送來的早飯,但是昨晚值夜太累,沒怎麼喝水,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再加上為了憋兩便少上衛生間,就沒吃。

六個病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接過包子時像接過了什麼稀世珍寶。

小男孩最先開吃,咬到的是肉包,吃得滿嘴油,肉味兒在搶救大廳瀰漫開來,邊吃邊樂,很快就吃完一個,活像吃到了龍肝鳳膽。

其他人見狀,也大口吃起來,連滴在手指上的油都舔乾淨了,一個吃完,精神都好了許多。

周潔和文浩交換了一下眼神,果然都是餓的,一會兒看他們什麼反應再說。

下一刻,六位病人都掙脫束縛帶。

醫護人員們心裡咯噔一下,他們要做什麼?第一時間溜進護士站躲起來。

萬萬沒想到,五位男病人下床後,走到護士站外面,撲通跪倒,鄭重其事地磕頭,嘴裡唸唸有詞。

醫生護士們敏捷閃避,有話好好說,別下跪成麼?!

按照最新的醫務處指南,如果病人下跪,醫護人員最好也跪,免得被有心之人拍成影片上傳後胡說八道。

好在,他們沒有手機和相機。

等五位虔誠行完禮,抬頭一看人沒了,先嚇了一跳,張望時又看到他們在另一邊,這才放。

雙方再次僵住。

十二床女病人走到護士長周潔面前,表情嚴肅又認真,雙膝跪地,在胸前抱拳拱手,向前作揖,身體和頭微微向前低伏,然後……一動不動。

!!!

醫護人員們再次傻眼,這是什麼意思?

周潔腦袋裡嗡嗡的,差點跟著跪了,思來想去,還是壯著膽子把女病人扶起來,引她回床上躺著,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之前盼著他們醒,現在……他們不醒也……挺好的。

不,不,不,一想到自來水系統和乾淨的下水道系統,醒來挺好的!

既然醒了,那就離康復更進一步了。

可接下來呢?怎麼講解操作?怎麼讓他們配合?要不要讓他們繳費?

正在這時,鄭院長的聲音在大廳外響起:“開門!”

搶救大廳的自動門開啟,一位頭髮花白、精神矍爍、戴著口罩的老年男性,大約八十左右,坐著電動輪椅披著厚厚的毛毯進入大廳。

鄭院長和蔣主任一起跟進來。

病人們齊刷刷地站起來,眼睛盯著電動輪椅,眼球又一次呈現脫眶狀態。

“這位是金老,真金不怕火煉的古漢語專家,”鄭院長樂呵呵地向雙方介紹,“金老,這些是我們急診科的骨幹力量,個個聰明又能幹的,關鍵是人品也好。”

金老微微一點頭,就坐著電動輪椅去了髒汙袋看了看,然後又到了搶1床前,問了一通話。

搶1床是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性,全身膿皰,在他昏睡時已經注射過抗生素,現在皰已經在結痂轉化,眼神惶恐地望著金老,沒有回答。

金老又換一通話,病人們毫無反應。

等到金老換到第六種風格的方言時,病人們的眼神裡滿是驚喜。

這下,不止搶1床,五名男病人都圍在金老身旁,異常恭敬地行了剛才那樣的大禮,然後七嘴八舌地熱鬧極了。

金老一說話,男病人們和女病人都保持站立和恭敬的微笑,抬起雙手,左手緊握右手,左手小指向右手腕,大拇指向上,右手四指伸直,手掌虛掩住胸口,懸空著,一動不動。

醫護人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她,這是什麼神秘的結印式?他們在說什麼?

金老順手拿來掛在床上的記錄本,用系在本子上的筆刷刷地寫,雖然手背手腕有褐色的老年斑,手指微微顫抖,但寫出來的字蒼勁有力,讓人想認真裱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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