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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抓到,還被撒了一身的石灰,老吳這一路上都在喊著晦氣。用他的話講,道亦有道!撒石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他們這一行中最不屑於使用的,如今卻遇到這麼一個沒下限的。老吳一直唸叨著這傢伙給他們這一行當丟了臉,不配為盜。
邵曦在乎的倒不是這個。他想不明白的是,一個進入“御氣境”四品巔峰的人怎麼會甘心淪為一個賊匪?之前無名劍客三品巔峰卻如此落魄,就讓他覺得難以理解,如今倒好,出來一個更奇葩的。
還有一點讓邵曦想不明白的是,此人如此明目張膽、毫無顧忌的跟滿城的捕快捉迷藏,為什麼不擔心會封城搜捕呢?他的行為如此引人注目,那麼他手裡的贓物無論是在城內典當,還是要帶出城外,都躲不過盤查,為何他一點都不擔心銷贓的問題?
這世上無論是盜還是匪,無論用何種手段獲取財物,都是不願意引起官府的關注的,而此人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什麼樣的賊匪能夠如此無視捕快的追捕和朝廷兵馬的圍剿?難道他已掌握官府的所有資訊了?
二人正灰頭土臉的往回走,迎面就遇到了張衝一行人。大老遠的就聽見他們吆喝,“前方何人?難道不知道現在夜裡宵禁?大半夜的出來逛什麼?”
老吳這會兒正氣兒不順,於是沒好氣的回道:“喊什麼喊?抓個賊連追都追不上。”
張沖走近一看是他們兩人,連忙跪拜道:“小人見過二位大人。天這麼晚了,二位大人這是從何處回來呀?”
“大半夜睡的好好的,就聽你們滿街抓賊。我們還能去哪?當然是去追賊了。”
張衝一聽嚇壞了,連忙道:“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能勞動二位大人?這種事交由小的去做就好。”
想起之前張衝一行人在路邊累的像狗一樣,老吳忍不住調侃道:“交給你們?沒翻幾棟房就累的跑不動了,交給你們這輩子都抓不到賊。”
一聽老吳這麼說,張衝不解的問道:“二位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事?這一路過來,我並未遇到二位大人啊!”
邵曦這回都聽不下去了,對著張衝問道:“我們兩個剛剛從你們身邊跑過去的,你們居然沒看見?”
張衝被問的一臉懵逼,“兩位大人何時從我們身邊經過?我等不曾見過呀!”
“不曾見過?就在你罵那個賊匪跑的太快,你們追不上的時候。”
正在張衝愣神回憶何時見過他們二人時,旁邊的小捕快扒著張衝的耳朵對他說:“他們不會就是那兩隻大黑耗子吧?”
“啊?”張衝想起來了,感情這二位比那賊跑的還快。
老吳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們要回去睡覺了。今天真倒黴,賊沒抓到,搞得一身石灰。這個不要臉,下三濫的東西。”
張衝急忙帶著手下捕快一路護送著邵曦兩人回到客棧,並將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都叫了起來,給邵曦兩人打水、沐浴、更衣。
另外張衝還告訴邵曦和老吳,他已將兩人來到萬縣的訊息稟報給了縣令大人。縣令大人說,明日要親自到客棧迎接兩人去府衙赴宴,說是要為他們接風洗塵。
邵曦聽了一陣腦殼痛。他和老吳本來就是兩個冒牌貨,如今卻要被正牌的朝廷官員請去吃飯,這不等於是李鬼撞上李逵了嗎?
最麻煩的是,現在這個事兒還沒法回絕。明天人家親自登門,你總不好躲起來不見人家吧?看起來,如今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折騰了大半夜,把所有人都折騰累了,於是便各自回房休息。就此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邵曦起床後剛剛洗漱完畢,收拾停當。便聽到大街上熙熙攘攘、鬧鬧哄哄,遠處已隱約傳來縣衙的衙役吆喝開道的聲音。走下樓一看,只見客棧的掌櫃和小二早就站在了門口,準備迎接縣令大人。
老吳這會兒也走下樓來,跟邵曦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向客棧門外走去。
只見街上百姓人群分立道路兩旁,遠處縣衙的皂班衙役正在一路鳴鑼吆喝著開道,四個轎伕正抬著一頂官轎朝八方客棧而來。這個規模倒不是說縣令講排場,而是朝廷官員出行的標準規格,尤其是像今天這樣來迎接兩位朝中的“大人”。
隊伍來到客棧門前。落轎後,轎簾一挑,從轎子中走出一身著官袍之人。此人四十上下,身材瘦小,身體稍有些佝僂,看上去慈眉善目,但眼神中卻透露著精明、狡黠。頭戴軟腳幞頭,身著淺綠色官袍,銀帶九銙,只是這一身打扮看上去卻是鬆鬆垮垮,怎麼看著都不是那麼合身。
經張衝指引,萬縣縣令來到二人面前躬身作揖行禮,口中說道:“下官趙田榮,不知兩位大人蒞臨本縣,有失遠迎實在罪過,請二位大人恕罪。”
邵曦兩人也拱手還禮,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不能上也得上了,硬著頭皮應付吧!
邵曦故作客氣道:“趙大人實在是客氣了。我們兩個人只是打貴縣路過,本不想驚動縣令大人,怎知聽聞此地盜匪橫行,昨夜更是與其中一人過上了幾手,這才延宕了行程。有打擾之處,還望縣令大人見諒。”
自己管轄的地頭盜匪猖獗,朝廷正四品官員在自己的地盤上都跟賊匪直接交上手了,此時說話又無訓斥之意,這換成是哪裡的地方官都會慌的一批,覺得心裡沒底。
趙田榮急忙上前兩步,躬身賠禮道:“都是下官無能,治理不力,使得兩位大人在下官所轄之地受到驚擾,實在是下官天大的罪過。下官已在府中備下酒宴,一是為兩位大人接風洗塵,二來也是向兩位大人賠罪,望二位大人賞了下官這個臉面,給下官一個賠罪的機會。”
這一縣的父母官在大庭廣眾之下請客吃飯,邵曦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推辭。正要客氣兩句,老吳卻在一旁搭了話。
“原本我家少爺還身有要務,不過看你今日已親自登門邀請,便給了你這個面子,前面帶路吧!”
看著老吳官威十足,一旁的邵曦都有點傻眼,這還真是在官場見識過的,那副派頭裝的是有模有樣。“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走路。”指的大概就是這個。
趙田榮一見二人答應赴宴,連忙殷勤說道:“下官先謝過二位大人賞臉,下官已為兩位大人備了軟轎,兩位大人請上轎。”
兩人在向後面轎子走去時,邵曦偷偷的問老吳,“老吳,我們兩個就這麼直愣愣的跑去人家府衙裡喝酒,到時別漏了底。”
老吳倒是一臉輕鬆的說道:“少爺不必擔心,別忘了你現在掛的可是督檢史的名,正四品!比他整整大了三級,他敢查你的底?到時候在飯桌上,你問他什麼他必須要回答,他問你什麼你想答就答,不想答就不用理他,他不敢多問。”
邵曦心裡還是一直在犯嘀咕,這假冒政府公務員可不是小事兒。
二人上了轎子,起轎後隊伍又一路敲敲打打吆喝著向縣衙方向行去。
縣衙門前,縣丞、主簿、縣尉等人早已恭候多時,見二人下了轎子,便紛紛上前行禮。一路來到縣衙後堂花廳,只見酒菜早已備好,幾個丫鬟奴僕垂手立在一邊,隨時聽候使喚。
眾人落座後,趙田榮連忙起身,拿起酒壺親自給邵曦和老吳二人將酒杯斟滿。
待幾個丫鬟將其他人的酒杯也都斟滿後,趙田榮再次起身,端起酒杯。滿臉堆笑的對邵曦二人說道:“小縣貧瘠,財資匱乏,只能備下這薄酒素菜,還望兩位大人莫要見怪。二位大人如今能來到我萬縣,是我等的榮幸,也是萬縣百姓的榮幸。下官藉此水酒敬兩位大人,為兩位大人洗塵。”
其他幾位作陪的也都紛紛起身,舉杯敬酒,邵曦和老吳也只好客氣的應付著。這種酒宴吃起來最辛苦,滿桌的客氣話,卻沒有一句是真話。
剛客氣了幾句,趙田榮又再次端起酒杯,起身向邵曦兩人敬道:“得知兩位大人昨夜受到賊匪的驚擾,下官甚是惶恐。都是下官治理無方才致使盜匪猖獗,下官便借這杯酒向兩位大人賠禮請罪,望二位大人恕下官監管不嚴,招待不周之罪。”
又是一番客氣後,邵曦放下酒杯對趙田榮問道:“聽聞趙大人是半年多前上任這萬縣縣令,而這周邊匪患也是在半年多前開始愈演愈烈,怎麼感覺這賊匪是衝著趙大人來的?”
趙田榮放下酒杯,頗為感慨的說道:“唉!說來下官也真是生不逢時,辛苦半生考取功名,幸得朝廷賞識賜了下官這一縣之主的差事,下官卻未能使此地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是有負朝廷的託付和信任。”
“趙大人可知這賊匪的來路?那匪首又是何來歷?”
“在下官來此上任之前,此地萬青山一帶便已有賊匪出沒,只是下官上任後這半年鬧得厲害。至於這匪首,聽聞一年多前在萬青山出了個新的匪首,名喚嚴松。”
“嚴松?趙大人可認識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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