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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上聯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明白杜文啟是想借此聯羞辱邵曦,那意思就是你個沒讀過幾天書的小娃娃,別在白鷺書院門前賣弄文采。此時已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覺得杜文啟有失氣度,作為白鷺書院的監院卻在大門前與一位少年鬥氣,還出這樣的上聯來羞辱對方,實在是有些過分。
邵曦心中自然也明白對方何意,但臉上卻沒有露出惱怒之色,反而開口便對出了下聯:
藝高膽大方能虎口拔牙
“好……!”
人群中已有人禁不住為對出的這個下聯喝彩,倒不是因為這下聯對的如何好,而是在不針對對方的情況下,還把對方懟了回去,著實是讓杜文啟碰了個軟釘子。
此時杜文啟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本想給面前這少年一個教訓,不想對方卻應對自如,反而顯得他自己沒有容人之量,太小家子氣了。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又出了一個上聯:
竹筍破土逢春雨一日三尺
邵曦在腦子裡也不是沒有貨的,若都是靠記憶中曾經讀過的東西,上一聯便已經對不出來了。這十年來,在草原除了武學的修煉,老吳並未放鬆對他文學方面的教育。
此時的邵曦內心已經有一些不耐煩了,別人都是對一聯,到了他這裡怎麼沒完沒了了?這不是刁難他是什麼?看來也不必再客氣了。
忠良施才遇奸讒萬載無功
這意思很明顯了,你這麼胡攪蠻纏的擋在我面前,影響我施展才華,與那些奸佞饞臣有何區別?
在場的無論是先生還是學子,哪個看不出這下聯的含義?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偷偷的笑了起來。不笑別的,只笑杜文啟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人家反唇相譏。
此時杜文啟已是怒上心頭,想自己身為白鷺書院的監院,平日裡哪個敢與他如此針鋒相對?如今面前這樣一個衣著普通,寂寂無名的後生晚輩竟當眾譏諷他,實在是掛不住臉。此刻也顧不上什麼氣度、形象,只想好好的教訓面前的邵曦。
天上月圓地上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邵曦也不耐煩了,懶得跟他廢話。
今宵年尾明朝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好……!”
人群中又有人忍不住大聲喝彩,誰也想不到今年白鷺書院新春詩會的精彩竟然從大門口就開始了。
杜文啟也顧不上之前已經出過了幾聯,憋著豬肝臉氣急敗壞的又出了一個上聯:
青史縱橫名士百態知天地
世紀交接賢才千種通古今
已經氣瘋的杜文啟已顧不上什麼師者形象,死纏爛打,糾纏不休的又說出一個上聯:
門前莫約頻來客
邵曦這會兒是真不樂意了,開口問道:“先生這是打算在門前與我對上一夜嗎?這白鷺書院的詩會難不成要在這大門口舉辦?”
此刻,杜文啟身後的幾位先生也看不下去了。本來說好對上一聯便可進入書院,這杜文啟身為監院卻自己壞了規矩,與一個晚輩後生在門前糾纏不休,也著實是失了白鷺書院的體面。
於是,幾位先生上前勸阻道:“杜監院,既然此子已對上數聯,的確是該放他進門了,今日書院舉辦詩會本意也是想選拔人才入院,切不可因一時之氣誤了院中大事。”
杜文啟經幾位先生一提醒,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過火,若是一直僵在門前影響了今日的詩會,山長白鼎公問責下來他也不好交代,於是悻悻的一閃身,意思是放邵曦進門。
邵曦不失禮數的向門前數位先生躬身施禮後,不緊不慢的朝門內走去。經過杜文啟身前時,開口將他方才所出的那一聯對了出來:
坐上同觀未見書
言罷,朝書院內行去,老吳在身後緊跟了進去,只留下一臉愕然的杜文啟站在門前。
“這小子果然是才思敏捷,吵架都沒耽誤他對出下聯。”
這是杜文啟腦中一瞬間閃過的唯一一句話。
雖然邵曦進了書院,但此時門前的氣氛卻變得異常熱烈。往年眾學子在門前這一環節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卻不想今年出了這麼一號人物,此刻門外眾學子頓時信心倍增,個個爭著上前想要一展才華。
進到書院內,便由書院的門生負責接待事項。此時為邵曦二人引路的便是一青衣小生,雖相貌平平,卻彬彬有禮並無輕視二人之色,想來每年詩會能進入此門中的大概也都不是等閒之輩,故而不敢小看。
自古文人相輕的道理邵曦是懂的,只是像今天這般沒有氣度,失了風範的倒是頭回遇到。
詩會的舉辦地點便是在白鷺書院正院的庭院之中,院中的石臺之上擺著一排案几,應是院中各位先生的座位,居中最大的案几想來便是留給書院山長白鼎公的。
在石臺之下則擺著一排排整齊的小案几,雖略顯侷促卻整齊規範,案上茶盞筆墨一應俱全,看得出書院對前來的眾學子還是非常重視的。
前來學子的座位並無排序一說,先來先坐,位置自己選。於是,邵曦便選了一箇中間偏前,靠邊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他不想太高調,但坐在後面又太不起眼。
由於進來的比較早,邵曦坐在座位上東看看,西望望,甚是無聊,老吳則是垂手立於身後,一言不發。邵曦回頭瞧了瞧喬裝易容後的老吳,忍不住的想笑,雖然此時也打扮的人模人樣,但他那兩隻賊溜溜的眼睛也在不時的東掃掃西看看,並不安分。
這個等待的時間可並不算短,不過好歹陸陸續續的又有不少學子進入到院內,在邵曦的周圍紛紛落座。還有人時不時的在聊著剛才門前的趣事,也有人在猜測今年詩會的題目會是什麼?該如何應對?
隨著進入院內的學子越來越多,漸漸的座位已被坐滿,有不少學子只好站立在周圍。對他們而言,坐不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有沒有機會被院中的先生看中,從而能入院就讀。
將門口的事情處理完的監院杜文啟此時站在石臺之前,高聲宣佈道:“我宣佈,今年白鷺書院詩會正式開始,有請山長老先生。”
隨著話音的落下,正堂的房門被開啟,一眾先生從裡面走了出來。為首一老者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一路走來都是面帶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臺下眾學子見白鼎公帶領院中先生走上石臺,便紛紛起身見禮,白鼎公與眾位先生也都點頭向臺下學生還禮,並示意大家坐下。
待眾人坐定後,白鼎公緩聲對在場學子言道:“今日新春詩會,一是與大梁城內眾位學子一同喜迎新春,二來是想在諸位中選拔數位德才兼備之子入書院試讀,意在培養更多俊才,未來匡扶社稷,造福蒼生百姓,還望在座各位青年才俊踴躍上前,盡展才華。”
白鼎公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既是新春詩會,首先當以新春為題,這對偶之事必不可少,想來諸位此前在門口已經是小試才華,那麼現在就由院內的各位門生與在座諸位各施文采,以文會友吧!”
邵曦聽完此話,心中暗道:“門前由先生們給個下馬威,入得院來還要被院內門生打壓一番,這白鼎公是深知青年才俊內具傲骨,外有傲氣,是想在入院試讀之前先殺一殺風氣呀!”
之前在門外被杜文啟刁難,此時再提對對子,邵曦是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了。乾脆把頭一縮,別人愛怎麼玩怎麼玩,他要看會兒熱鬧。
可世上的事總是這樣難遂人願,既然之前冒了頭就難免會被人盯上,這不這會兒就被人點了名?
此時走到臺前的是一位白衣英俊少年,一身白袍如雪,頭戴一銀色小冠,面如白玉,清眉秀目,手中一紙白摺扇上書“淡然”二字。
此少年謙謙有禮,神色淡然,文雅中透著自信,泰然中帶著謙遜。邵曦看到第一眼,心中就兩個字——欣賞!要是三個字就是——很欣賞!
真是:一襲白衣勝新雪,翩翩淡然美少年!
少年走上前來,對在場學子拱手施禮,自我介紹道:“在下白錦卿,乃是這院內門生,今日得見眾位師兄實乃在下之幸,接下來便由在下向在座各位師兄請教。”
說完,少年的目光便在場中掃視,似在尋找某人。
邵曦抱著吃瓜的心態,抻著脖子等著看熱鬧,卻不想這一下被白錦卿逮了個正著。
白錦卿看到邵曦,面露喜色,對著邵曦一拱手,開口問道:“適才聽聞有一位姓邵的師兄在門前與杜監院對了幾幅佳對,不知可是這位仁兄?”
“啊?”
邵曦轉頭看了看周圍幾人,見其他人都在望著自己,這才知道白錦卿所問之人正是自己,於是便無可奈何的起身還禮。
“在下邵曦,潁州人士,久聞白鷺書院盛名,此次前來大梁城的確是為了進入書院就讀。此前在門口只是一時興起,隨口胡謅,談不上什麼佳對,這位兄臺抬舉了。”
“邵兄實在過謙了,你我不必拘泥於平仄格律,只須對仗工整,意境相投即可,在下這裡有一上聯久未對出,還請邵兄賜教。”
不等邵曦謙讓,白錦卿便已出了上聯:
展卷潑香句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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