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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所問的這些問題,姑娘自己心中可有答案?”
邵曦這一句反問,讓梅若嫣頓時愣在當場。
都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可又有幾人真的想過,難道開口勸人的人自己真的就沒經歷過嗎?若自己未經歷過,又怎知他人之苦?又怎會說出相勸之言?
被勸之人常常武斷地以為自己比勸人者更不幸,可又有幾人真的明白,也許是因為勸人者經歷了更多,才覺得被勸之人不該就此沉淪。
正是因為自己的苦痛經歷,才會將演繹得如此悽婉,那麼能寫出眼前這些詩句之人,又怎會只是因為聽了自己的簫曲?又怎會是一個毫無經歷之人?
梅若嫣此時已經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問出的那些問題,原本是以為沒有經歷過自己這些苦難的人,並沒有資格勸自己放下,而如今看來的確是自己有些孟浪了。
“公子果然與小女心有靈犀,所有的答案都藏在了提問之中,想不到公子竟是同病相憐之人,方才是小女子失禮了,還望公子見諒。”
邵曦笑了笑,又抬起手指了指綁在手腕上的紅綢。
“談到苦難,你我二人皆不如她,而她卻在自己苦難之時還惦記著其他受苦之人。她與姑娘一樣喜歡穿紅裙,喜歡以紅綢束髮,只可惜她不如姑娘這般幸運,還能看這繁華盛世。”
梅若嫣面露失落之色,輕聲問道:“原來公子在看到小女子之時,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想來她定是公子愛慕之人,必定是個容貌出眾,善解人意的溫柔女子吧?”
邵曦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的確生得很美,也很善解人意,只是性情極其剛烈,身為一個女子竟為一方百姓而以身犯險,最後為保清白不惜用最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啊!怎會如此?”
“呵!說來話長,今日此處並非講話之所,待來日在下前往鳴鳳坊拜會姑娘之時,再細細道來吧!”
女子天生是有同情之心的,當梅若嫣從邵曦口中得知有一女子與她同樣命運多舛,且不幸離世,頓生惋惜之情。又聞邵曦來日會到鳴鳳坊尋她,不覺得心生期待,盼著能早日再見到邵曦,說不清是想聽他講那女子的故事,還是更想再見到他本人。
“既然公子如此說,那麼小女子便在鳴鳳坊恭候公子大駕,還望公子記得今日之言,早日前來,莫要讓小女子空歡喜了。”
邵曦笑而不語,只是從腰間抽出摺扇,在身前“刷”的一下展開。
梅若嫣抬眼看到那摺扇之上“一諾千金”四個字後,不禁莞爾一笑,一雙美眸如同星辰般晶瑩閃亮,眼波流轉宛若春水般溫柔盪漾。
“小女子記下了,公子必是守信之人,那麼小女子便日日盼著公子前來,還望公子早來。”
邵曦有些調皮地晃了晃手中的恩客令,笑著說:“我可是你的恩客,又怎會不來?到時若是有找你的客人賴著不走,說不好我還得親自動手幫你將人趕走。”
梅若嫣被邵曦逗的又是一笑。
“若公子前來,小女子便只會為公子一人歌舞演奏,公子想聽多久便聽多久,就算公子宿於坊中,小女子也會一直陪著公子。”
邵曦將手中摺扇合起,向另一隻手的手心中一敲。
“就這麼說定了,在下先行告辭,來日鳴鳳坊內我們再見。”
梅若嫣對著邵曦輕施一禮,口中說道:“小女子恭送公子。”
邵曦也還了一禮,轉身下了花車向人群之外擠去。
梅若嫣望著邵曦遠去的方向,目光久久地不肯移開,臉上閃過不易為人察覺的複雜神情,有欣喜,有不捨,又有著些許的無奈。
當梅若嫣收回目光轉過身時,又恢復了之前那如花的笑靨,開始了新歌舞曲目的表演。
擠出人群的邵曦此時有些傻眼,自己與白錦卿等人已經被解散了,如今也不知他們都被擠到哪裡去了,這人山人海的,到何處去尋?
不過這種事對於邵曦來講不會糾結很久,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一個人又不是不能逛,於是一邊在人群中找著走散的幾人,一邊也不耽誤他東張西望地看熱鬧。
就這樣走走看看,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廣場的另一端。可不要以為這個距離很短,大梁城內的中心廣場可是大得讓人不敢想象的,就算騎著馬跑一圈兒也需要一些時間,更何況是隨著人群緩步前行。
這一逛就差不多逛了半個時辰,邵曦徹底放棄了尋找幾人的想法,這人頭攢動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正逛著,就見前方不遠處一陣陣的騷動,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隱約聽得到有人爭吵的聲音。邵曦心裡琢磨著這大過節的,會是什麼人找不痛快,非要在這燈會之上鬧出點事情來?
今天出來本來就是看熱鬧的,如今眼前就有熱鬧可看,不去豈不是太可惜了?抱著這個想法,邵曦便也隨周圍的人群一起湊了過去。
隨著人群湊到近前,只見一群人正圍著一老一少。
邵曦只看了一眼便認出是老吳與寧兒二人,只不過看眼前的架勢,兩個人似乎是被一群家丁和護衛打扮的人給包圍了,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開眼的來招惹他們。
“好好地出來逛個燈會,怎麼莫名其妙地又有人找他們的麻煩?是不是老吳這個老傢伙又犯了軸勁,跟人家槓起來了?”
邵曦一肚子狐疑地看著場中,並未急著走進去,他打算先看明白怎麼回事再說,反正有自己在,怎麼也不會讓老吳和寧兒吃虧。
此時,老吳正指著對面之人破口大罵,罵的什麼就不說了,總之就是很難聽。跟著老吳這麼多年,只有這個方面邵曦是甘拜下風的。
“你們這群無恥下三濫,穿得人模狗樣,在家裡爹孃沒教過你們如何做人嗎?仗著家裡有人在朝中做官便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胡作非為?你們出來丟自己的臉就算了,還要將自己爹孃的臉一併都丟了,真是一群不肖子孫。別以為你們可以仗勢欺人,老頭兒我家中也是有人在朝裡做官的,今日你們若是膽敢動我的孫女惹怒了我家少爺,就算你們的爹孃也保不了你們。”
站在對面被老吳指著鼻子罵的人一身華麗的衣袍,金絲腰帶上掛著繡錦的荷包,頭上一頂金色小冠,上嵌一枚南海珍珠,相貌雖然還算端正,但眉宇間卻透著陰邪狡詐,表情看去輕佻浮誇,正斜著眼瞄著老吳。
邵曦朝他身後一看。呦!這不是老熟人嗎?
此人身後還站著三人,其中一人邵曦認識,正是刑部侍郎楊木城之子楊元飛。這不巧了!真是冤家路窄擠到一塊兒了,上元節燈會人群何止千萬?居然這都能遇上。
另外的兩個人也同樣是衣著華麗,舉止輕佻,一臉的壞笑,打眼一看便知是群紈絝子弟。
邵曦心裡納悶了,若說是楊元飛與自己、老吳和寧兒有些過節倒還說得過去,可這三個是幹嘛的?難不成上次楊元飛捱了揍心有不甘,這次叫了幫手又來欺負老吳和寧兒?
剛想到這兒,便聽身邊的人群低聲的議論起來,從這些議論聲中邵曦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和對面這幾個人的身份。
“這一老一少今天要有麻煩了,那小丫頭生得漂亮,被這幾個人盯上怕是要倒黴嘍!”
“我剛擠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幾個人是誰啊?”
“誰?你連京都有名的四大惡少都不認識?你怕不是剛來的吧?這四個是京都大梁城中出了名的四大紈絝子弟,仗著家裡長輩在朝中做官,平日裡在大梁城內為非作歹,無惡不作,連京兆府的官員都拿他們沒辦法。”
“兄弟,我全家剛剛遷到京都大梁城,確實不太瞭解,不過這京都之內當官的比螞蟻都多,就算家裡有人在朝中做官,他們如此招搖過市難道就不怕撞到比他們家長輩官更大的人?”
“這位兄臺,這你就不懂了!一般真上了三品的大官,家中的公子、小姐輕易都是不讓出門的,只為家族能延續仕途,都在修武讀書,哪裡會像這樣橫行無忌,欺凌弱小?”
“那他們現在這是……?”
“嗨!在這兒聽了一會兒,大概就是他們瞧上人家的小丫頭了,結果上次人家的少爺在,他們沒能得逞,今日恰巧在這燈會之上撞見,又賊心不死地打人家主意。”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怎會如此猖狂?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還別說,剛才吵架他們還真都自報了名號,我記得真真切切。一個是刑部侍郎楊木城之子楊元飛,一個是吏部侍郎姚勲之子姚保瑞,還有一個是尚書左丞侯堃之子侯廣值,最後這個就厲害了,乃是戶部尚書虞吉之子虞鳴,就是站在前面的這個,其他三人父親都是四品官員,只有他的父親是三品尚書,這幾個紈絝子弟全都是尚書省下的官員之子。”
“好傢伙!都是大官家的少爺,難怪會如此猖狂,看來這一老一少二人今日怕是脫不了身了。”
“唉!我們看看熱鬧就好,還是少管閒事,這些人我們惹不起。”
“兄弟說的也是!唉……”
邵曦聽到這兒心裡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大梁城四個出了名的小流氓皮子癢了,自己跑出來找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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