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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增見邵曦露出驚訝的神情,竟有些得意地說道:“邵大人,很多時候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景元王朝的內部也不是沒有傅佐良這樣的人,他們相互勾結,各自為自己謀取利益也不足為奇,不管哪裡都會有這種人存在,邵大人也不必感到驚訝。”
邵曦收起驚訝的表情,開口對韓增問道:“若相國大人所說屬實,只要查出大將軍與我朝何人勾結的證據,便有了將這兩方剝去權力的理由,迫使他們遠離朝堂,消除隱患。”
韓增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談何容易?既然是有所勾結,必定行事隱秘,怎會輕易讓我等拿到證據?這也是老夫至今都深感無奈之處,如今我與那傅佐良勢同水火,他又怎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邵曦低頭沉吟了片刻,略有試探地問道:“相國大人,若是晚輩出面有意與其結識交好,您覺得晚輩是否有機會從他那裡拿到證據?”
“你?”
“對!我。”
韓增也低頭沉思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邵大人,我知你年輕氣盛,凡事皆有信心,可這傅佐良一直對景元國甚是敵視,如今你的到來又是為了兩國邦交之事,正是觸動了他的利益,他如何肯與你結識交好?更不要說給你機會拿到證據了。”
邵曦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個相國大人就不必擔心了,晚輩自有辦法。不過此事晚輩若是參與進來,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無論事情如何進展,最後結果如何,都希望相國大人與貴朝的聖主能聽取晚輩的意見,請聖主與相國大人相信晚輩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是為了兩國長久的利益所考慮。”
韓增又沉默了,此時的他在權衡利弊。這原本只是南趙朝堂之內的權力鬥爭,如今若是讓一個外朝使臣參與進來是否合適?
不過,若是由一個外人將這個對手扳倒,其實對自己還是有利的,更何況此事涉及到兩國朝堂內部勢力勾結。正如邵曦所說,如果將此事解決了,本身對兩國也有好處。
既能剷除對手,又能建立功績。權衡之下,利大於弊,何樂而不為?
“那麼,不知邵大人打算如何做?需要老夫為你做什麼呢?”
邵曦笑笑說道:“晚輩自有方法,不過更多的是隨機應變,相國大人到時只需等晚輩的訊息,按照晚輩的意見配合晚輩即可。此事若是成了,相國大人便是大功一件,此事若是不成,相國大人也沒什麼損失。真有什麼責任自由晚輩承擔,反正我是一個外來的使臣,貴朝的官員也不能將我怎樣。”
這麼一顆定心丸被邵曦塞到韓增嘴裡,韓增自是安心了很多,於是便點頭應下,接下來無論邵曦打算怎麼做,他都會全力配合。
見韓增答應了此事,邵曦又補充說道:“晚輩此次出使,最終的目的便是希望兩國朝堂安定,能夠成為長久的友好鄰邦,故而也不希望貴朝的朝堂鬥爭太過激烈。若是朝中大亂,那麼我朝與貴朝建立邦交就失去了意義,畢竟穩定才是兩國實現利益交換的基礎。”
一番話說得韓增對邵曦更加的刮目相看,想不到一個年紀輕輕的使臣竟能從朝堂穩定考慮到兩國的邦交大局。如此看來,他主動請纓參與此事的動機也很明確,便是想很好地完成景元國皇帝交給他的出使任務。
“邵大人說得很有道理,那麼此事我們就儘可能慎重一些,不要在朝堂中掀起太大的波瀾。”
“相國大人真不愧為南趙的國之柱石,果然是胸懷家國,心繫社稷,實在是晚輩效仿之楷模。”
馬屁這種東西,誰被拍誰最爽,一直被拍一直爽。韓增雖然心裡明知邵曦對他的是恭維之詞,但聽起來就是那麼順耳,就是那麼愛聽。
“那麼此事便有勞小友了,若是此番能將本朝與貴朝內的奸佞清除掉,對兩國長久邦交是大有好處,此事於你我個人也大有益處,所以老夫定會盡力配合你,只看小友的手段了。”
邵曦見韓增連稱呼都變了,不置可否,只是自有深意地笑了笑。
他從不否認別人心中有家國大義,有振興社稷之志,但歸根結底大家都是人,是人便會有私心。相較之下,口中說著家國社稷更容易被他人接受,但心裡的小算盤只有自己最清楚。
邵曦自然明白這些,但從不點破,凡事只要大的方面不出問題,個人的一些私慾倒是可以理解,不過若是打著大義的旗號行著謀私之事,邵曦自然也有辦法治他們。
上國使臣到府中造訪,韓增自然不會怠慢,早已安排下去準備酒宴招待邵曦等人。
席間聊到了中原的治世之學,當得知邵曦是白鼎公的門生時,韓增直呼失敬,表示自己多年來一直都很敬仰白鼎公,對白鼎公曾經提出德治天下的理論非常認同。
在得知白、柳兩位名士竟是因為邵曦的一番話而決定合著《治世論》後,韓增竟起身向邵曦施禮,倒是讓邵曦覺得很是尷尬。
畢竟是一國之相,年歲比自己的老爹都大,當著屬下和府中下人的面給自己這麼個毛頭小子行禮,讓邵曦覺得的確是有些過了。
聽了邵曦的那一套治世理論之後,韓增對邵曦已不再僅僅是開始時單純的欣賞,此時對邵曦已有了敬佩之意。想不到如此年輕的一個後生竟對治世之學有如此獨到的見解,感嘆白鼎公作為名師,果然教出來的也是高徒。
一場酒宴吃得氣氛融洽,二人相談甚歡。韓增對邵曦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至於邵曦對韓增是什麼感覺,別說韓增看不出來,就連邵曦自己此時都說不太清楚。
邵曦的底線原則就是無論兩人聊得多投機,如今的立場如何一致,但畢竟不是同朝為官,各為其主,各自要維護自己主君的利益。
所以無論雙方如何合作,最終目的無非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邵曦很清楚若是有一天雙方的利益發生衝突,面前的這個老傢伙翻臉一定比自己還快,情面這個東西一文不值。
一場酒宴吃罷,邵曦與老吳也起身告辭。
韓增命張綬將二人平安送回館驛,若是再出什麼差錯定不輕饒,張綬哪裡還敢做什麼辯解?只是躬身應事,小心翼翼地送邵曦二人返回館驛。
回到館驛門前,邵曦轉身對張綬說道:“想不到這使團遇襲一事竟讓張大人受到如此的訓斥,實在是讓在下覺得過意不去,張大人今後若是有什麼用得著在下之處只管開口。”
別看張綬在相國府內顯得有些唯唯諾諾,但此時與邵曦談起話來倒是顯得放開了許多。
“欸!邵大人這說的是哪裡話?接待、照顧、保護使團本就是在下此次的任務,如今在路上出了這樣的事,相國大人責備在下自是應當,倒是這一路上讓邵大人操心勞神,的確是在下照顧得不周,理當向邵大人賠罪。”
邵曦打著哈哈說道:“得了得了,你我二人這一路過來都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客套話就不說了。總之,以後有什麼事要幫忙找我便是,當然我遇到困難也免不了麻煩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哈哈哈!”
彼此行禮告辭後,張綬離開館驛返回禮部,邵曦與老吳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聊起今日前往相國府拜訪之事。
“老吳,今日前往相國府,你對那韓相國有何印象?對我們二人商談之事又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看,沒準對我會有些幫助。”
老吳將一杯茶水掫到肚中,長長地打個水嗝兒,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用眼角瞥著邵曦。
“一隻老狐狸和一隻小狐狸圍著那裡轉圈,都想咬著對方的尾巴,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想著給對方挖坑罷了,我倒是想看看最後誰掉坑裡。”
邵曦笑而不語,只是朝著老吳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老吳看了看邵曦,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想什麼!一個想著借你的手除掉異己,一個想借著幫對方除掉異己的同時削弱南趙朝堂實力,使南趙無法對景元帝國的南境構成威脅,兩個人的算盤都打得那麼響,看最後是誰把誰算進去。”
邵曦點了點頭,老吳不愧是個老江湖,對人心真的是拿捏得死死的,不過此時邵曦心中也有一些猶疑,的確想讓老吳給他些意見。
“這韓增與那傅佐良都是南趙的重臣,將來南趙對景元國的策略完全出自這二人的想法。這韓增雖然表面看上去是在積極促成兩國邦交之事,但是人心隔肚皮,我並不敢完全相信。當然了,他將那傅佐良說得一無是處,我也是抱有懷疑態度的,所以我打算明日去將軍府登門拜訪,老吳你覺得我這麼做有沒有必要?或者是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方法來辨別此二人哪一個對景元帝國的威脅更大,更應該優先除掉?”
老吳想了想,問了邵曦一個問題。
“你覺得一個凶神惡煞一樣拎著刀站在你的面前,惡狠狠地對你說他要弄死你的人和一個每日對著你笑臉相迎,不斷誇讚你,但會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地從後面捅你一刀子的人,哪一個更可怕?”
邵曦用大拇指抵著下巴趴在桌子上聽著老吳的問題,不停的點著頭。
“你說得沒錯!所以要麼不搞,要搞就搞大一點。”
“搞大一點?你又想搞什麼鬼?”
“既然韓增答應與我合作只是為了除掉傅佐良,那我們兩個明天便去將軍府拜會一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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