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聽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七章 少爺你變了,霜雪照曦言,離人聽雪,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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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既然你也有心與景元帝國結成友邦,而且眼下韓增對此事也持支援態度,我看不如好事趁早,你回宮後便擬定一份密約由我帶回景元帝國交與我朝聖上,就此訂下盟約。待將來時機成熟之際兩國公開結盟,從此修萬世之好。”
趙紅錦出乎邵曦意料地一擺手,滿臉興奮地說道:“貴朝已給出如此優厚的條件,我南趙若再畏畏縮縮豈不顯得小家子氣了?回去後我便著手擬定盟約文書,但絕非是密約,而是要公開與景元帝國的盟友關係。你帶此盟書返回景元后轉告貴朝賢君,我南趙願與景元帝國就此簽訂正式盟約,從此後兩國便是兄弟友邦,今後景元帝國若有需求,我南趙必定竭盡全力出手相助,以盡到友邦之義。”
邵曦心中暗自慶幸,此事終於是成了,自己這趟總算沒有白跑。
對著趙紅錦一拱手,滿臉真誠地說道:“小皇帝,你真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本我以為你會受到朝中兩位權臣的影響,對於結盟之事會有所顧忌,想不到你竟如此果斷,不愧為一國之君。雖然你我年紀相仿,但你卻已經有了王者之威,皇者風範。”
這擺明了就是一通彩虹屁,為兩國結盟推波助瀾。不過,人總是喜歡聽好話的,更何況趙紅錦如此年輕便坐在皇位之上,被人如此讚揚自然也是志得意滿,雄心勃勃。
趙紅錦此刻看起來自信滿滿,似乎對未來充滿著信心。
自繼承皇位以來,國力疲敝,他也深感自己力不從心,如今景元國願向南趙提供全方位的扶助,這讓他看到了國家未來興盛富足的希望。
“你此次出使的兩個任務,朕現在便可以告訴你,你已完成了第一個。至於這第二個任務能不能完成,那就全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你的計策能夠順利瞞過韓增,他在得勢之後必定會與景元朝中之人進一步密謀配合奪權之事,同時雙方一定會互通軍情密報,以謀今後在軍事上的相互配合。到那時,他們會將主意打到兵權之上,只要有此異動便給了我們拿到證據的機會。”
此時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皇帝,邵曦也能夠理解他如此激動的心情,幼年上位卻是被兩個老頭子一直制約著,如今終於將其中一方真正的拉入了自己的陣營,他也終於擁有了施展抱負、展示才能的機會。
“不知你打算何時正式公佈此事?只有當兩國正式簽訂盟約,我朝聖上所承諾之事才能順理成章地兌現。我個人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早日結盟即可讓我們聖上早些安心,貴朝也好早日著手兩國的商貿互通,儘快提升國力,改善民生。你也做了十幾年的皇帝了,也是時候讓南趙的百姓看到改變了。”
趙紅錦搓著雙手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躊躇該以怎樣的條件來作為對蕭常毅的回覆,畢竟對方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自己也不能空手套白狼,總要拿出一些誠意來體現與其交好的決心。
“我回宮之後便會立刻召叢集臣商議,以求拿出最大的誠意來回應貴朝。此事在明日午後酒宴之前必然會有個結果,到時朕會在酒宴上當眾宣佈南趙與景元建立邦交之事,並會將盟約文書作為國書正式交與你手。”
邵曦點頭贊同道:“如此甚好!我將此盟約文書帶回景元國後,再由我朝聖上發出一份正式的盟約文書遣使送來貴朝,如此兩國就算是正式建立了友盟邦交關係。”
趙紅錦彷彿還不太放心,有些試探地向邵曦問道:“邵曦,你交給朕的這份密約上所給出的條件太過優厚,你是否確定貴朝真的能將這些條件都如約兌現?此事待你返回景元國之後可否幫朕再確認一番?”
邵曦被趙紅錦給問樂了。
這是一種什麼心態?這就猶如窮人乍富一般。當一個窮困潦倒的人突然發現自己買的彩票中了頭等大獎,第一時間除了歡喜之外,最明顯的情緒便是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天上突然掉下來這麼大一個餡餅,是個人都會懷疑這個餅是不是真的能吃到嘴裡,這種巨大驚喜的衝擊也正是邵曦此行所要達到的效果。
當初邵曦便對蕭常毅說過,若想打動南趙使其立場發生轉變,必定要許以重利。只有足夠多的好處才會讓人因利益而衝昏頭腦,忽視潛在危機的存在,從而產生僥倖的心理。
一旦對方產生了這種心理,便會一直這樣走下去,不再回頭。
景元帝國作為中原的上朝之國,想要對周邊的眾邦小國形成有效的掌控,利用這種手段要遠比出兵討伐,武力征服更有成效。
“此事你儘可放心!我朝聖上乃金口玉言,更何況是以文書的形式作出承諾。這密約上所寫出的條件都必定會分毫不差地兌現,若是做不到聖上他也不會命我翻山涉水,不遠千里地送到你的手中。我景元王朝作為上邦之國又豈會失信於兄弟友邦?那豈不是讓自己淪為天下笑柄?”
吃了邵曦送出的這顆定心丸,趙紅錦似乎也安心了許多,不住地點著頭,想來此時已對此事深信不疑?
此時,馬車已經來到皇宮的那處偏門,趙紅錦在下車之前最後又對邵曦問了一句“如今雖已萬事俱備,但仍須你我兩朝將朝中的障礙掃除,這件事便全都靠你了。不過,朕一直有些擔心,哪一日剷除了那韓增一眾,朝中便獨餘傅佐良一派,將來他若一家獨大,朕失去了對他的掌控又當如何?”
邵曦心說,這小皇帝果然對傅佐良還不放心。
不過這樣更好,南趙朝中君臣相互猜疑,便會產生巨大的內耗,將來景元國為南趙提供豐厚的物質條件以後,這種利益衝突便會愈加的激烈。
如今他既然問到了自己的頭上,正可藉此時機推波助瀾,加深其君臣之間內心的嫌隙。如此,便是對景元王朝最有利的局面。
“小皇帝,我們相互配合演這場戲主要目的是為了瞞過韓增,以求今後尋得機會將其剷除。在此期間,大將軍上演的這出苦肉計是以在朝中受到打壓排擠後外放他地為表象。難道你只將其視為表象?可否在此表象之下再做些什麼呢?可否在針對韓增的計劃之中加入你自己的計劃?趁著他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你難道就不想收攏人心,為將來全面掌控兵權而做些準備嗎?”
趙紅錦似乎什麼答案也沒得到,可又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對著邵曦頗有深意地笑了一下,轉身下了馬車回宮去了。
邵曦心安理得地自問沒有給趙紅錦出任何主意,只不過是問了他幾個問題而已。至於他如何思考這幾個問題,對這幾個問題的理解是怎樣的?將來會做什麼?那可都與自己無關!
這是一個典型的無賴邏輯。
我沒有慫恿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是問你想不想做這件事情,至於做或是不做,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做了,但卻不是我讓你做的。
最後,不管結果如何,說到死你都找不到我頭上。
邵曦聯合趙紅錦與傅佐良,提出對付韓增的計劃,這是彼此間因利益糾葛而形成的一種合作關係。
至於你趙紅錦未來要不要對付傅佐良?那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趙紅錦下車離開之後,馬車掉頭便朝著相國府的方向行去。
老吳靠在車廂上,拎著那隻已經變了形的銀酒壺淺淺地抿了一口後,開始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
“唉!當初人家送給我這個酒壺,是讓我拿來喝酒的,可如今這酒壺變了形狀實在是有些難看,哪天將它拿去銀鋪好好地修整修整。修不修得好,修成什麼樣子我都沒辦法去怪那個送我酒壺的人,畢竟人家當初送給我的時候是好好的,現在搞成什麼樣子都只能是我自己的事情。”
邵曦也把身子往車廂上一靠,斜眼瞧著老吳,嘴角掛著笑容地說道:“老傢伙,你是懂陰陽怪氣的?”
老吳輕輕地哼了一聲。
“說我陰陽怪氣?和你小子比起來我這還算是陰陽怪氣?把人家的小皇帝和大將軍攛掇到一起去對付人家自己的相國,轉過屁股來你又攛掇的小皇帝去對付大將軍,你得有多損?看得出,那個小皇帝已經有點把你當朋友了,可是你如今還將人家當猴子耍,只能說他交友不慎吶!”
邵曦的嘴角輕輕抽了一下,似乎是不甘心老吳對他的嘲諷,挑著眉毛回嘴道:“朋友?他是南趙的皇帝,我是景元的臣子,怎麼做朋友?誰能保證我在算計他的同時,他沒在算計我?他屁股底下坐的那個位子便註定不可能和我成為朋友,對一個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人做什麼還需要有負擔嗎?”
老吳有些詫異地瞥了邵曦一眼。
自己帶著少爺進入中原才大半年,卻明顯感覺到他與從前不同了。
“少爺,你變了。”
“我知道。”
“你知道?”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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