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江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遇風雲變化龍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得不殺的隱秘,楚天雲紀,放羊江南,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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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閣之後的群山之中,一道身影立於湖面之上。

腳尖觸及平靜的湖面,泛起一圈漣漪朝著遠處盪開。

整片大湖中唯有這一人存在,冥冥之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維持著此人的平衡。

這一方湖,便是一方小小的天地。

遠處的湖邊,李浩渺與顏暮煙並肩而立,看向湖中的人影。

“魏無忌已經不會有事。你可以離開,他破境之後,我自會告訴他來尋你。”顏暮煙說道。

李浩渺笑道:“你這是在趕我走?”

顏暮煙瞥了李浩渺一眼,說道:“相比你的不告而別,我更願意當下將你趕走。”

李浩渺聞言,不禁搖頭苦笑。

女人就是記仇,還是忘不了當年之事。

可李浩渺也不敢多說什麼。一個為你誕下女兒的女子,還不能由著說幾句了?

兩人繞湖而行,恰是一對璧人,也本是一對璧人。

劍道宗師與神隱閣閣主,無疑是天作之合。

“虞知一路返京,身邊無一幫手,危險重重。燕雲十八騎不顧與你的約定,斬殺虞知。這是你後悔不來的事。”顏暮煙平靜地分析道。

李浩渺不在乎地說道:“那小子敢返京,一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三先生若是趕來,恐怕會被這小子坑死。虞知,隨我,打小就機靈。”

顏暮煙腳步一停,美眸輕抬,嘲諷道:“這風流也是隨你?”

李浩渺錯愕,不敢接話。

“哼,你們叔侄兩人都是一個樣兒。虞知明明有了黎晚桐,偏偏又來招惹顏依。李浩渺,你是要瞧著你女兒去給人家做小?”

“我可是告訴你,若是虞知真敢讓顏依做小,神隱閣不會放過他。”

李浩渺嘀咕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是顏依去招惹那小子,恨嫁的丫頭。”

“你說什麼?”顏暮煙冷聲說道。

“沒沒沒。”李浩渺又怎敢答話。

顏暮煙嘆了一口氣,知女莫若母。

顏依幼時,顏暮煙曾狠心將其送往京都,一路的歷練,千難萬險,但她同樣關心顏依。在顏依的身後,處處都有神隱閣之人暗中保護。

所謂磨礪,顏暮煙和李浩渺的看法一致,一味的保護經不起風吹雨打。

世間萬物,如挺拔之松柏,堅毅之頑石,總有衰敗的一日,但歷經寒冬的摧殘,風雪的洗禮,更會生機煥發。

“漁夫跟著顏依,原以為足夠。”顏暮煙繼續說道,“今早,密報傳來,燕雲十八騎又有兩人出現在北涼府,意圖明顯。”

李浩渺眉頭皺起,他與斗笠老大的約定似乎已經不作數。

正如顏暮煙所言,世上沒有後悔藥吃。虞知死了,近二十年的隱忍也沒有了意義。

“那老傢伙對付書生和刀客綽綽有餘,要是燕雲十八騎有四人出現,虞知就危險了。”李浩渺說道。

顏暮煙說道:“不僅虞知危險,依著顏依的性格,她絕不會捨棄虞知。我要你將顏依帶回來!”

世上有許多追悔莫及的事。

李浩渺看著顏暮煙,多年前的畫面重現在眼前。

當年的明媚風光,轉眼間已然成為過眼煙雲。

正是因為悔恨和遺憾,才讓李浩渺更加珍惜眼前人。

二十年前北境第一美人為其生女,獨自養大。此情絕不是李浩渺所能辜負的。

......

......

從前,虞知喜歡清靜。在問道書院上,只怕是人多,有些心懷鬼胎之人將自己給暗害了。

所以清靜些很好。

可顯然現在的清靜讓虞知越發擔憂。

自從虞知兩人離開天水城已經過了五日,整整五日,一路平靜,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兩人就像是遊歷江湖的大多數少年一樣,看山河美景,見人間煙火,好不自在。

但自在都是顏依的,只剩下虞知一人擔憂。

便衣輕馬朝著京都方向緩緩前行。

“我說,你就不擔心嗎?”虞知鬱悶地說道。

顏依指尖捻著一朵紫色小花,信馬由韁,悠閒自在,若是不知道箇中詳情,定是以為顏依是那大戶人家外出遊玩的小姐。

紫花轉動著,淡淡的花香進入顏依的鼻子中。

“擔心有何用?”顏依將紫花插在髮絲間,顯得清新脫俗。

“他們要殺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擔心什麼?”

顏依的補刀戳中了虞知的心。

“女人,你好狠的心!”虞知痛心疾首地說道。

顏依眉眼一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看嗎?”

虞知聞聲,回頭一看,又是很快扭過頭。

“醜,醜死了!”

“哼,臭男人,口是心非!”

顏依狡黠又傲嬌,眸子裡掩飾不住的得意。

......

......

夏日的雷雨總要醞釀許久,待重重黑雲如城牆堆積,才會傾瀉而來,

只需片刻時候,雷聲將息,雨水在地上匯成小溪,沖刷泥濘,又將那些泥濘匯聚成更大的泥流。

三先生看著窗外的雷雨,愣神了片刻。

他不喜歡雨,一點也不喜歡。

很多年前的那個雨夜,他殺了許多人,然後他便怕了。怕被人發現,那些人都是他所殺。

所以,他躲了起來。

這一躲就是十多年。

時間是世上最神秘莫測的術法。

它能讓人忘記恐懼,將無數的生機磨滅。

誠然,三先生沒有了當年的畏懼。

也或許他正是因為怕極了,所以要殺了虞知,殺了那些人最後的血脈。

“我們還在等什麼?殺了虞知,沒有人知道這是我們做的。”捉刀客摸著手中的長刀,說道。

三先生回過神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擾亂了他的思緒。

“老大與李浩渺的約定還在。我們殺了虞知,只會惹來一個發瘋的李浩渺。”

捉刀客冷哼一聲,說道:“虞知能在蒼山前,力戰蒼水。你那些破甲六品的殺手已經一個也奈何不得他。除非我等出手,否則......”

說到此處,捉刀客笑了笑,那隻獨眼閃過一抹陰冷狠辣的光芒。

“即便是破甲六品的人殺了虞知,李浩渺也不會守信。”

捉刀客的意思很明顯。

無論是誰殺了虞知,李浩渺都不可能不插手。

虞知若是死了,是破甲六品殺的,還是開碑之上的人殺的,都會遭到李浩渺瘋狂的報復。

三先生又轉頭看向窗外的雨水。這些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楚王殿下入孤天塔已有數月,不久之後定能踏入宗師境。那時,我們就不用擔心李浩渺的威脅。而虞知...不得不殺。”

“不得不殺?”捉刀客說道。

三先生的目光彷彿深陷在雨幕之中,堅定地說道:“不得不殺!”

捉刀客盯著三先生,只是一瞬間而已。

燕雲十八騎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有些可以言說,也有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難以言說。

十八騎本身就是隱秘,就如三先生只是三先生,捉刀客也只是捉刀客,絕大多數人都只是一個代號罷了。

比如捉刀客那隻瞎掉的眼,無人知曉是如何瞎的。

三先生口中的“不得不殺”顯然也是他埋藏了許久的秘密。

虞知,虞知...又與李浩渺叔侄相稱......捉刀客猜想到了一二。

二十年前,捉刀客還未見過三先生。不過,他知道那些年三先生一直混跡在北境。

雨下了一盞茶的時間,夏雨浥輕塵,泥土的芬芳吹進屋內,帶著無限的生機。

三先生終於收回了目光,他才有興趣繼續說道:“好在那小子得罪的人不少。有人會替我殺了他!”

......

......

遙遠的京都內不如北境有這樣的大雨滌盪塵土。

即便是夏日的雨也是將落未落,忽而一陣,便雲雨將歇。

就好像京都的朝臣們話說半分,全憑猜測人心,謀求一條生路。

百味居內,蕭景禹與項景昊對坐著,夏日飲茶解暑,再吃些百味居的點心。這便是悠閒快哉的一日。

“景昊,王妃的身體怎樣了?”蕭景禹問道。

項景昊放下茶杯,說道:“多謝殿下關心。孃親在府中休養了許久,身體已經無礙。不過,大夫說,孃親鬱結難解,心病難醫。想必是被秋若若那賤人給氣壞了。”

蕭景禹不著痕跡地看了項景昊一眼。

賤人一詞,罵的是別人還好。

可若是放在秋若若的身上,卻是不妥。

蕭景禹沒有勸阻,他知曉項景昊的性情,在南州府無法無天慣了,回到京都也難改這囂張跋扈的脾性。

勸了也是白勸。

因為項景昊與秋若若的事,蕭景禹也被楚皇訓斥了一頓。

有失必有得。

捱了一頓訓斥,蕭景禹也知道了蕭元德的心思。令他慶幸的是,蕭元德給了他一個爭奪皇位的機會。

“我聽說,秋若若有一個義兄,叫虞知。聽說,此人跟我那位皇兄走得很近。”蕭景禹說道。

提起虞知,項景昊臉上再度充滿了戾氣。

一口飲下茶水,項景昊憎惡地說道:“虞知,這人跟秋若若一樣可恨。不知規矩的賤民螻蟻。聽說,他在北涼府立了功,再過幾日就要返京了。”

沒想到景昊跟虞知也有仇.....蕭景禹心頭一笑。

項景昊忽然看著蕭景禹,坦言道:“殿下是不想讓此人回京?”

“你可有什麼好辦法?”蕭景禹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

說項景昊飛揚跋扈,但蕭景禹的心思也不見得怯懦,否則又如何來爭這皇位?

對於他這皇兄的人,蕭景禹更是心狠手辣。

項景昊望著未名湖上的漣漪,自通道:“殿下放心,此事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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