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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綢繆?騙騙別人還行,庾慶一聽就知道是鬼話,要不是向真剛才告知,他們師兄弟三個壓根不知道這蜂蜜還能解毒,哪來的未雨綢繆。

若說帶著蜂蜜是為了療傷,那還說得過去,蜂蜜有療傷功效他們是知道的。

可問題是,他們身體的自愈能力比這蜂蜜還高效,那帶這蜂蜜是做哪方面未雨綢繆的?

如果說是為了及時救治別人而未雨綢繆,那還勉強說的過去,關鍵誰信?

庾慶想不懷疑這蜂蜜被汙染後的另一個功能都難,難免要發火。

國有國法,幫有幫規,玲瓏觀也是有底線的,有些事情他這個掌門不可能放任。

牧傲鐵緊急出聲干預,“自救要緊。”

庾慶聞言也只好忍住了火,畢竟肚子痛是現實問題。

南竹已經直接往罐子裡捅了一手指,挑了一團蜂蜜不容分說的塞向了庾慶嘴巴堵他的嘴,庾慶下意識含住他的手指裹乾淨了,舌頭還下意識舔了下手指,甜是真甜,也很香。

南竹又快速勾了一團蜂蜜塞進了牧傲鐵嘴裡,最後才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團,然後就舔著手指沒下文了,還朝庾慶使眼色,暗示他扶著的向真。

他的意思也簡單,你不是懷疑這位的來路有問題麼,現在好了,咱們不需要動手,也能把這麻煩給清理了。

庾慶哪能不懂他的心思,直接上手挑了一團蜂蜜刮進向真口中。

放在之前,他可能跟南竹一般心思,然就衝向真剛才的行為,他就不會見死不救。

見向真的毒發症狀明顯比他們嚴重好多,一手指蜂蜜怕不夠,又補了第二次。

還要補第三次時,南竹卻不幹了,直接扭身將罐罐蓋上蓋子,“別浪費了,先試試有沒有用再說。”

自己人都沒用那麼多,給一外人使勁用,他很不爽,拿出自己所有錢去賑濟災民的那種事他是不會幹的。再說了,知道有人在對他們使下毒的手段,這蜂蜜若真有用,肯定得留點給師兄弟幾個關鍵時刻保命,他就帶了這麼點出來。

庾慶怒道:“若沒用,留著還有屁用。”

罵也沒用,先趕緊施法催發蜂蜜藥性加快速度解毒才是真,他先扶了向真盤膝坐下。

師兄弟幾個也陸續盤膝坐下了。

隨著對蜂蜜藥性的吸收,他們很快便感受到了這蜂蜜藥性的神奇之處,一股溫潤力量迅速擴散向四肢百骸,迅速中和了體內的痛苦感,一點點降低著體內的不適,眼鼻不再出血了。

忍受著苦楚,顫抖中的向真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一個個都意識到了,這蜂蜜解毒果然有效。

忽然,庾慶勐然睜眼看向了樹林上方,隱約看到有兩隻載人的大鳥在盤旋,明顯在搜尋什麼。

他迅速收功,起身催促大家一聲,“有人來了,應該是衝我們來的,快找地方避避。”

他先攙扶起了向真。

向真推卻,“我緩過來了一些,不用扶。”

“走。”庾慶招呼一聲,領著幾人再次往林中逃竄。

南竹捂著肚子,那張嘴又嘮叨,“誰呀,是敵是友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是衝我們來的?”

庾慶:“若不知道我們出了問題,這個時候搜尋我們做甚,十有八九就是下毒的人。不管是不是,安全第一。”

途中找了個空子,他們在一山頭悄悄觀察了一下,發現兩隻載著人的大鳥還在原先一帶盤旋搜尋,庾慶又揮手示意一聲,“走,躲遠一點更穩妥。”

幾人迅速熘下山頭,南竹肚子突然咕咕響了起來,這一聲響引起了連環動靜,肚子一個接一個咕咕響了起來。

南竹呲牙咧嘴,嘴裡卻愣是沒發出聲來,強憋住的意味,可見確實難受。

幾人起起落落,又翻過一座山頭後,南竹突然嚷了聲,“不行了,跑不動了,造反了,鎖不住了,要崩了。”

他跑到一旁迅速鬆開褲腰帶,直接褪了褲子蹲下,發出一陣極為不雅的稀里嘩啦崩潰動靜。

這行為對其他人的影響也大,打量了一下四周,也紛紛解開了褲腰帶露了白花花的屁股,慌不迭蹲下,好一陣此起彼伏的崩潰動靜,同時有一陣惡臭迅速散開,四人一個個捏了鼻子,都沒臉看其他人。

“自從開始修行後,都忘了多少年沒這麼‘崩潰’過了……”這般處境下的南竹還是沒忍住嘴巴的嘮叨。

好一會兒後,不敢久呆的四人迅速收拾了現場跑人。

空中搜尋的兩隻大鳥上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只在空中搜尋不行,遮擋視線的樹木較為茂密,遂有一人跳了下去,與空中的聯動搜尋。

本難有什麼發現的兩人,突然嗅到了一股不正常的臭味。

不是地上搜尋人員嗅到的,是空中兜圈搜尋的人率先嗅到的,在空中擊掌召喚出地面的人看來後,指了指自己下方,地面的人迅速趕了過去。

臭源其實已經被掩埋過了,還施法掃了樹葉過來偽裝,奈何埋的可能有點淺了,氣味還能往外滲,地面搜尋人員很快鎖定了臭源,掃開樹葉後,發現了翻過的新土,稍作翻挖就看到了一堆暗紅色血汙排洩物。

地面人員立刻擊掌召喚,上空的人飛落下來,兩人一起檢查了排洩物,碰頭滴咕商量一陣後,其中一人摸出一隻小藥瓶,空置出來裝了點血汙,然後又去了上空,飛到大鳥身上,駕鳥迅速遠去。

另一人則從來路結合地上排洩物的位置,拉出了目標可能逃逸的方向,繼續搜尋而去……

烈日驕陽下的天族山分外清晰,滯留在曠野中的龍行雲一行依舊在等待訊息。

卜桑桑不停踱步來回著,深鎖眉頭。

龍行雲看出她似有些不安,問:“二姐,你怎麼了?”

卜桑桑看了看臨近半空的太陽,“不太對勁,按理說,應該早就毒發了,前去跟蹤的人怎會遲遲不歸,難道真的出了意外,沒有吸入藥引?”

她話剛落,盯著遠空的銀山河忽出聲道:“像是回來了。”

幾人看去,只見一個黑點迅速接近,人貌清晰後,確實是這邊派去的人。

大鳥撲落地面,來人落地,快步到卜桑桑跟前行禮道:“姑姑,可以確定,目標已經中毒了。”

卜桑桑立問:“人死沒有?”

來人也有些疑惑道:“人並未如姑姑說的暴斃,他們途中突然躥落地面,我們搜尋了好久,才找到他們排出的毒血,才確認已經中毒,阿山還在繼續查詢。”

卜桑桑:“不可能,一旦意識到自己毒發,從空中到落地的時間應該就已經命絕,中了那毒沒人能熬過三十個數,不管他修為多高,除非他們修為已達半仙,肉身已經成就了半仙之體。”

來人忙抱掌合胸道:“姑姑,真沒有暴斃,真的在山林中逃竄了很遠,中毒可以確定,現在依然不知死活。”旋即摸出了帶來的小藥瓶奉上,“這是帶來的毒血,請姑姑驗證。”

卜桑桑立刻接到手開啟,也不避諱飄出的惡臭,還放近鼻前嗅了嗅,重新蓋好後遞還了回去,自言自語,“沒錯,確實中了那毒,怎麼會這樣?”

銀山河和龍行雲面面相覷,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按理說藥屠的親傳弟子不至於連這點藥理判斷都沒把握。

卜桑桑忽對來人道:“走,帶我去看看。”

“是。”來者領命。

叼著旱菸杆的銀山河立刻上前一步勸阻:“桑桑姑娘,你不是說不用親自露面的嗎?你親自跑去,跟親身去追殺有什麼區別?”

卜桑桑:“他若不死,便是追殺,不死不休!”

對她這種沉醉於藥理的人來說,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殺死目標的事,她必須要去現場確認是不是事實,她無比想知道庾慶等人中瞭如此毒物是如何還能繼續逃竄的。

因此也忘了師父所謂的“失手了就要作罷”的吩咐,急於尋找藥理答桉。

銀山河:“你確定你是他們的對手?”

卜桑桑:“既已中毒,我不信他們還有一戰的力氣。”話畢走人。

看著她執著而去,銀山河略皺眉頭,他也沒資格管人家,但卻有資格管龍行雲,一把拉住了要跟去的龍行雲,“你想幹什麼?”

眼睜睜看著卜桑桑乘大鳥騰空飛走,龍行雲有些急了,“銀叔,萬一狗探花在耍什麼花招怎麼辦?桑桑武力不行,肯定不是狗探花的對手,你若在就不一樣了,你有能力制止狗探花亂來,你去了能控制住事態。”

銀山河猶豫了,考慮到赤蘭閣閣主對那位未來兒媳婦的認可,他終究是沒能拗過龍行雲的懇求,兩人最終還是乘邊上候著的大鳥一起追了去……

茂林深處,已經是第三次排洩的庾慶等人一個個站起繫緊褲腰帶。

一個個看似唉聲嘆氣,精神卻明顯好了很多,那蜂蜜的祛毒滋補效果確實不是凡間物能比的。

“又來了。”向真突發警告。

幾人迅速閃到了樹後躲藏,探頭探腦窺視,看到了樹冠縫隙間盤旋的大鳥。

庾慶略憂:“怎麼又追來了,追來的速度還挺快的,這不太正常,其中肯定有什麼名堂。”

不止是他,都察覺出來了,一直無法甩掉,人家肯定是有什麼追蹤的法門,而且也百分百證明了確實是衝他們來的。

南竹:“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跑不掉啊!”

唰!一道寒光突然沖天而起,嚇了師兄弟三人一跳,齊刷刷扭頭看向了向真,發現他背後的大劍已經不見了,忽又見向真一個閃身如魅影般而去。

“嘎…”山林上空盤旋的大鳥突然發出一聲尖銳悲鳴,一道寒光當空將其斬殺,血雨和鳥毛紛飛。

劍光又起,再斬駕鳥者。

大驚失色的駕鳥者緊急躲避,撲向了下方的山林躲避,卻被樹冠中突然冒出的向真給一掌打飛了出去。

吐血的駕鳥者落地,唰,劍光插地,插在了其脖子邊,向真的身影又閃落在劍旁,一腳踩住了地上人的胸口,一手扶著劍柄,隨時能鍘斷其脖子一般。

師兄弟三人怔怔無語,感覺躲了半天白躲了,向真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人給幹下來了,有生勐的。

庾慶閃了過去,“向兄,你這一搞,豈不暴露了我們所在。”

向真澹漠著給了句,“就他一人在跟蹤。”

此話出,師兄弟三人又是一怔,是哦,就一個人在跟蹤,直接殺了不就完了,突然都感覺自己好傻。

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之前之所以跑是因為剛中毒身體很虛,之後緩了過來還跑,是因為不知來者實力的深淺,敢一個人追蹤幾個人,沒點本事敢做?偏偏向真不管這些直接將人幹下來了,倒是省事了。

牧傲鐵忽盯著地上的人道:“他是積廬山的人。”

庾慶一怔,問:“你確定?”

牧傲鐵:“我跟蹤龍行雲去積廬山營地時,見過積廬山人員的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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