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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兩人跟前的鳳藏山笑問,“你們兩個也是多年未見了吧?”

庾慶摸了摸小鬍子感慨,“是的,一轉眼我也不再青少了。”

林成道此時微笑在旁不吭聲了。

鳳藏山對他道:“我跟探花郎聊幾句。”

“好。”林成道立朝庾慶拱手道:“回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庾慶目送的眼神中略有思索意味,鳳藏山笑問:“你們兩個舊相識,聊了些什麼?”

庾慶:“哈哈,多年不見,也只能是聊聊當年了。姐夫有什麼吩咐?”

鳳藏山頓顯猶豫,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才道:“鳳族包括我阿爹在內,共有六位山主,統攬鳳族大小事務,其中一位山主年紀大了,自感精力不濟,數次請辭,希望能讓年輕一輩接替,但也有不少族人希望老山主能終於任上。是即刻讓年輕一輩接任,還是終於任上,是族內目前的爭議點,之前族內也有過決議,大荒祀之後就要做出決定。”

庾慶笑道:“鳳族上下都在議論此事,我也有所耳聞,以姐夫的實力,還有這次大荒祀為鳳族立下的功勞,接任山主之位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應該要提前恭喜姐夫。”

“唉,皆由族老們合意,我等不可妄言。”鳳藏山趕緊擺手謙虛,繼而又遲疑道:“兄弟,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如果,假如族老們真的決定了由我來接任老山主之位,我希望兄弟你能放棄鳳族的山貨買賣,就算鳳族決定把買賣交給你,也希望你能拒絕。”

“……”庾慶錯愕,不知這位什麼意思,喊自己來跟鳳族合作山貨買賣的是他,如今又讓自己放棄合作,不由問道:“姐夫,你好好的提這個幹嘛,有什麼問題嗎?”

鳳藏山:“那個少了條胳膊的褚平昆又回來了,在二哥那邊,聽說還惦記著山貨買賣。”

庾慶不解,“那又怎樣,我不怕與他競爭,是我與他競爭會讓姐夫為難嗎?”

鳳藏山:“也不是什麼為難不為難,為大局著想,我個人希望你放棄。”

庾慶疑惑,“姐夫,恕我直言,既如此,又何必當初,當初何必喊我來搞山貨買賣?”

鳳藏山一臉抱歉道:“之前確實沒想到我二哥會搞出個褚平昆來競爭,何況阿爹一開始也基本是屬你的意思,不想會鬧出這麼多變故來。凡事有得必有失,我跟二哥畢竟是親兄弟,如果真讓我繼承了老山主的位置,那我理應讓一步,免得兄弟關係惡化下去讓裡裡外外的人看笑話。兄弟,要為大局著想,要看長遠,來日方長,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嗎?庾慶大概懂了,但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只因對方不知道他如今面對的是什麼情形。

他這兩年在幽角埠本過的清靜自在,要不是對方把他喊來做什麼山貨買賣,根本就不會陷入如今的處境,現在把事情搞成了這樣又讓他放棄,算怎麼回事?

神色僵硬了許久後,他才鬆口道:“好吧,我放棄鳳族的山貨買賣。”

鳳藏山頓時很高興地拍了拍他肩膀,“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他似乎就是來落實此事的,再細細交代一番後便離開了。

目送的庾慶有點被他搞鬱悶了,他是真不想給這個面子,但葉點點對他實在是不薄,他不能以怨報德。

好在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鳳族的山貨買賣於他已不是重中之重,想辦法在這死亡旋渦中保命才是重點。

回去的路上,想到林成道,又在琢磨林成道那似有所指的話是什麼意思。

誰知剛回到洞府門口,又有熟悉的聲音在招呼他,“老弟。”

庾慶抬頭一看,又是兩個老熟人,蘇半許和時甲正在洞府門口等他。

兩人快步過來,不等庾慶客套,便已經主動拉了庾慶借一步說話。

避人耳目後,蘇半許朝洞口那邊努了努嘴,“你把龍少和藥屠的徒弟挾持為人質了?”

庾慶眨眼,“不行嗎?”

蘇、時二人面面相覷,前者旋即又苦笑一聲,“老弟,你真夠有種的,聽說藥屠和赤蘭閣主已經追來了這裡,憑他們的實力,要劫走人,你挾持的住?”

庾慶不以為然,“我既然敢挾持,自然有令他們投鼠忌器的辦法。對了,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會是跟蹤我吧?”

時甲:“襲擊褚平昆的弟兄,在天族山受了重刑,得找個地方養傷。”

庾慶挑眉,一臉嘲諷道:“於是就跑鳳族來了?這大老遠的,你們還真是不嫌麻煩。”

“誒。”蘇半許朝時甲擺了擺手,“這些虛應鳳族的言辭就不要在他面前瞎扯了。老弟,我說了要幫你把那褚平昆幹掉的,你以為我是言而無信之輩不成?我是一路跟蹤褚平昆,想找機會下手的,沒想到他又回了鳳族,更沒想到你居然也在鳳族,還真是巧了。”

時甲道:“差不多吧,不僅是要幫你幹掉褚平昆,那廝在天族山擺了我歸劍山莊一道,不但是弟兄們受了重刑,連莊主也遭了羞辱,我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賬肯定是要算的。”

庾慶想說,那你為什麼不去找那位大族長算賬?話到口卻是另一番詞,“哦,原來如此,難怪了,那還真是巧了。”

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心裡也在納悶,他能說什麼,難道又讓他們不要殺褚平昆?

剛才,鳳藏山那邊還讓他不要再跟褚平昆競爭了,他也答應了,回頭這裡又來兩個要幫他殺褚平昆的,實在是有夠亂的。

把這兩人打發走了後,庾慶也因這兩人的到來,越發感覺到了自己身陷旋渦中難以脫身,這明顯是纏上了自己。

他有了迫切感,也不想再拖延了,與其事態不受自己控制導致被動應付,還不如掌握一些先機讓別人被動應付,遂招呼上了牧傲鐵和向真去藥屠那邊。

走之前,從山上弄了塊大石頭把洞府門口給堵住了,這樣一來,哪怕是修為再高的人闖入,也很難不發出動靜。

一行到了藥屠住的吊腳樓附近,庾慶又對牧傲鐵低聲耳語,“去請赤蘭閣主來一趟,不要說我請,咱面子不夠,就說藥屠請她過來一趟。”

牧傲鐵點點頭去了。

目前來的客人,暫時都住在鳳頭嶺這一塊,相互間的距離都不遠,不多時,赤蘭閣主就閃身飛來了。

見到庾慶,她也沒給什麼好臉色,直接上樓推開了藥屠的房門,庾慶趕緊跟了上去,並揮手示意隨後趕到的牧傲鐵和向真放風。

盤坐的藥屠正面對著桉上擺放一排的新鮮草藥,不知在琢磨什麼,見到直接闖入的人,不由皺眉道:“你們外界不是常說我們大荒原是不懂禮數的野人嗎?進別人房間不知道先打招呼嗎?”

言下之意是還不如他們這些野人懂禮數。

赤蘭閣主當即回敬,“你請我過來,沒點請人的禮數,反倒嫌我沒禮了,是何道理?”

藥屠皺眉,“我什麼時候有請你過來?”

赤蘭閣主一愣,旋即意識到了什麼,勐然扭頭看向了後面的庾慶。

庾慶也不心虛,先自覺把門給關了,然後乾笑著行禮道:“二位前輩勿怪,是在下撮合的。”

積聚在心的不滿頓化作了赤蘭閣主臉上的冷冽,“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可以為所欲為了?”

藥屠也冷眼盯著庾慶。

庾慶也不跟他們扯什麼情緒上的問題,直接問道:“此來是想問一句,可有了查詢真兇的辦法?二位前輩息怒,我沒有不敬二位的意思,實在是我的人被綁了,如今生死不明,夜長夢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二位前輩如果還在斟酌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此話出,赤蘭閣主的脾氣倒是沒再發作了,鳳族地盤上出的事,連鳳族自己都沒辦法,她和藥屠一時間又能有什麼辦法?兩人也正在琢磨。

而這種事情也不是修為高低能決定的,她已經傳了信回赤蘭閣,要召集人手來介入。

藥屠道:“說說看。”

庾慶就四個字,“引蛇出洞。”

外面放風的牧傲鐵和向真也不知道屋裡的人談了些什麼,反正最終見到騙了赤蘭閣主的庾慶安全出來了。

庾慶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阿落公要飛騎,說是要去翠羽湖那邊探望葉點點。

阿落公借出三隻飛騎後,很快便接到了訊息,說藥屠和赤蘭閣主也跟著一塊去了。

那兩位怎麼可能會一起去探望葉點點?意識到不對的阿落公立馬將情況稟報給了鳳金旗。

抵達翠羽湖的庾慶也確實先去看望了一下葉點點,之後便去了翠羽湖上和兩位高玄修士泛舟,還不時在湖中玩潛水。

大石頭堵住了洞口的洞府內,經常被人喚作話癆的南竹也算體會了一次面對話癆的痛苦。

卜桑桑各種追問解毒藥無果後,又問起了別的,“那個向真,我親眼所見,傷的不輕,恢復的很快,你給他吃的是什麼藥?”

貌似靠在椅子上閉眼打盹的南竹突然樂了,樂開了眼,是哭笑不得,“我說你開口閉口都是藥藥藥的,我又不懂這個,你就不能換點別的聊聊?”

坐斜對面的龍行雲冷哼一聲,“別人想跟藥屠弟子探討藥理還沒那機會,給臉不要臉。”

卜桑桑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話,又繼續問南竹,“連是什麼藥名都不能說嗎?”

南竹放開了身體癱坐,一副你煩不煩的樣子,“都說了是烈性春藥,這玩意你讓我說什麼名?”

這明顯含了調戲意味,龍行雲恨聲道:“無恥之尤!”

卜桑桑不管他,只管跟南竹討論,“說笑了,我所知再有限,也知一點,沒有用春藥給人療愈內外傷的道理。”

龍行雲:“二姐,你別聽這肥豬放屁,他嘴裡就沒一句實話。”

肥豬?南竹眼珠子蹭一下瞪大了,回頭就翻出了那個小罐罐開啟了,直接將蜂蜜送到了他眼前,“來,龍少,你不服氣你來嚐嚐,來嘛,嘗一指頭就行。”

其實他更想狠揍這廝一頓,奈何老十五有交代,承諾了赤蘭閣主善待人家兒子的,合作期間他不好亂來,但不妨礙讓這廝嚐嚐自作自受的滋味,想讓對方出糗,好出口惡氣。

龍行雲又不傻,哪敢嘗他怒衝衝送來的東西,後仰迴避,“我不吃豬吃的東西。”

“你…”南竹勃然大怒,卻又一愣,只見邊上伸出一根纖指,從小罐罐勾了一抹蜂蜜,納入了口中。

他和龍行雲齊刷刷看去,只見卜桑桑正在細細品味著指尖味道。

龍行雲急了,“二姐,這肥豬肯定沒安好心,快吐出來呀。”

又喊肥豬,南竹頓時火冒三丈,拳頭都揚起來了,最終沒敢打下去,划拳為指,將其點昏迷了,耳不聽為淨,怕自己忍不住火把他給打了不好交差。

卜桑桑進入了一種“痴”的狀態,竟無視了龍行雲的遭遇,慢慢踱步滴咕著,“甜潤,有蜂蜜的味道……”

南竹看看她,又看看手裡的罐罐,相當無語,這女人真的吃了這玩意?

算了,說了不信,自找的,怪不得我,他聳聳肩,收好罐罐後坐了回去,然後一臉惡趣味的盯著卜桑桑打量,想看她出糗的樣子。

不多時,卜桑桑臉頰就紅了,明顯心神不寧,她也走到一旁坐下了,雙手放在腿上握拳,閉目慢慢深呼吸。

很快,連脖子都紅透了,坐那的身形甚至有些微微顫抖,身子微微不安地扭動著。

熬了一陣後,南竹也有點擔心了,他長期持有這蜂蜜,當然知道這蜂蜜的威力,說是烈性春藥一點不為過,連修士服用後施法壓制都感覺難受,何況是修為受制的人。

畢竟是藥屠的弟子,他怕出事,當即提醒道:“說了是烈性春藥,你偏不信,那個,扛不住了就說話,我給你暫時解開修為禁制。”

也不知卜桑桑是沒聽到,還是在硬扛測試,南竹連說了幾次類似的話都沒得到任何回應。

好一陣後,身子一直在顫抖扭動的卜桑桑突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南竹跟前,居高臨下盯著南竹,肌膚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不行,呼吸急促,像看到了獵物似的。

南竹錯愕仰視著,知道不對了,迅速出手,解開了她的修為禁制,好讓她施法壓制。

然卜桑桑此時好像難有別的念頭,被南竹一碰身體,竟兩腿戰戰,情不自禁送唇,吻在了南竹的唇上,同時緊緊摟住了南竹扭動著身子,呼吸火辣,很是撩人。

南竹頓頭皮發麻,木頭似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推了兩次,對方卻纏人的很,不斷索取什麼似的。

天地良心,他之前真沒亂想,也真不敢對藥屠的弟子亂來,然推開卜桑桑的手最終卻變成了順水推舟,在解人家的衣裳,那綻露出的無暇肌膚,晃的他乾嚥不停。卜桑桑解他衣裳的手更急切,一切都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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