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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院門開了半扇,顧蘭時在前竹哥兒在後,兩人一溜煙從前院跑進堂屋,他娘正坐在堂屋紡麻線。

苗秋蓮右手搖紡線車,左手抻著搓好的麻線條往外拉,紡線車的輪子軲轆轆轉動,她看一眼外面,眼神又落在紡線車上,隨著輪子轉,左胳膊抬起來往上拉,在空中一頓又往後抻,如此迴圈往復。

她開口:“下雨了?你爹和狗兒還沒回來。”

“我爹不是上地裡去了,狗兒打豬草,估摸著就回來了。”顧蘭時卸下竹筐,直起身時手裡還攥著那個小布兜。

竹哥兒放筐子的時候很小心,他懷裡還有幾顆山莓果,生怕擠壞。

“刺芽找到了?”苗秋蓮問道,視線依舊沒離紡線車,兩手都忙碌。

“找到了,運氣好,摘了不少呢,夠吃兩頓的。”顧蘭時笑著說,他蹲下把小布兜放在地上,先將竹筐裡的野蒿一把把拿出來,刺芽在最底下。

“成,肉娘都切好了,等會兒你先去焯水。”苗秋蓮說完,又道:“回頭讓你爹上鎮子買些好棉花,紡了織布,你也跟著我織,等織好做兩身新衣裳。”

說著,她右手不再轉搖柄,說:“這兩身要是能留,就給你當嫁妝,過了門再穿,我上次在布莊看了,好點的紅布貴是貴,不過顏色亮,比自己染的好看。”

她咂摸一下,隨後心裡有了定數,看著顧蘭時說道:“到時候給你買一匹紅布,成親就一回,怎麼也得穿好點。”

“娘,還早呢。”顧蘭時臉頰熱意未消,低聲說了句。

“不早了,就這兩年,不趁早把衣裳做好,等到了跟前,有你慌的,到時做不出來我看你穿什麼。”苗秋蓮直搖頭,說:“你啊,年紀小不知事,哪裡知道下數。”

“行,我知道了娘,這就做。”顧蘭時趕在她絮叨之前連忙答應。

“怎麼,不愛聽娘說話?”苗秋蓮笑瞪他一眼。

“沒有娘,我這不是聽進去了嗎。”顧蘭時笑著岔開話,對竹哥兒說:“把這些洗了。”

竹哥兒剛把馬齒菜掏完,接過小布兜就喜笑顏開:“好。”

他順手拿上放在凳子上的手帕,起身到灶房去了。

苗秋蓮看見那個小布兜不是他們家的,問道:“哪兒來的?”

顧蘭時有點怯,畢竟家裡不讓吃別人東西,照實開口:“他給的,就是幾個地泡兒,沒別的。”

親事還沒定,稱呼上有些不好拿捏,不過苗秋蓮一聽就明白了,她神色有所緩和。

好事快成時,漢子送雙兒一些不打緊的東西也沒什麼,有時殷勤點才好,起碼這個漢子不吝嗇,有這份心在。

沒有捱罵,顧蘭時放下心,拿了大竹匾過來,笑眯眯收拾起野菜。

“娘,野蒿多,又嫩,下午咱們蒸著吃。”他邊說邊從菜裡挑野草和樹枝葉。

“行,想吃就吃。”苗秋蓮又開始紡線,等竹哥兒端著碗從灶房跑進來,先往她嘴裡塞了個山莓果。

顧蘭竹是家裡么兒,又是個白白淨淨的雙兒,苗秋蓮嘴上不說,打心底是更疼小兒子的,這會兒吃了個山莓,甜的眼睛都眯起來,直誇他們竹哥兒最乖。

顧蘭時哪裡不知爹孃最疼竹哥兒,有時跟著家裡去集市,他想吃個酥油餅子,他娘要麼說錢不夠要麼說下回再買,而竹哥兒只要說想吃,怎麼都給買一個。

他以前年紀小,根本沒察覺到爹孃偏心,又天生心大,萬事不往心裡去,總是一副笑顏,該吃吃該睡睡,總歸家裡不會少他一口吃的,餓不了肚子。

這兩年長大了,想吃酥油餅就偷偷跟竹哥兒說,讓竹哥兒去要,不用捱罵還能吃到酥油餅,豈不美哉。

“蘭時哥哥,給。”竹哥兒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嘴裡噙著山莓將碗遞過來。

碗裡除了四顆山莓,就是稍大點的紫色地泡兒,地泡兒比杏子小一圈,紫中帶黑,一看就熟透了。

地泡兒剝掉外皮,裡面果肉也是紫色的,和山莓酸酸甜甜的味道不同,甜味更重,連核兒也是甜的,平時很少有糖水喝,地泡兒肉吃完,核兒含在嘴裡能咂一天甜味。

顧蘭時沒吃山莓,自己剝了個地泡兒甜滋滋塞進嘴裡,說:“山莓給你狗兒哥留兩個,我就不吃了。”

“嗯。”竹哥兒點頭,他小心咬破嘴裡的山莓,嗦著酸酸甜甜的滋味十分高興。

兩人一起拾掇野菜,野蒿和刺芽今天要吃,馬齒菜河邊和山裡都很多,想吃新鮮的隨時出去挖就行。

他倆把今天帶回來的馬齒菜弄乾淨,平鋪在大竹匾裡,等過兩天太陽好了,焯過水曬成菜乾,留著冬天吃。

正忙碌,外面雨勢就大了。

聽著雨點噼啪作響,苗秋蓮探頭看著雨幕說:“你爹真是的,這麼大的雨還不回來,狗兒也不知跑哪裡去了,回頭淋成落湯雞有他倆受的。”

“娘,地裡遠,我爹說不定在誰家避雨,狗兒機靈,指不定在哪裡躲著,還能淋到他?”顧蘭時說道:“灶房還有昨天切的老薑片,炒菜沒用完,要真淋了雨,等下給我爹和狗兒煮薑湯喝。”

“也是。”苗秋蓮嘴上這麼說,但還是起身,摘了牆上斗笠,戴好去院門口張望。

顧蘭時把竹匾放在木架上,朝外面喊:“娘,雨這麼大,你還是回來,一會兒衣裳都溼了。”

“知道知道。”苗秋蓮朝村外看,雨幕下,有道身影奔跑,身形極為熟悉,她連忙喊:“狗兒!”

“娘,是我,快回去。”顧蘭瑜到底是個小子,今年才十三歲,正是生龍活虎的時候,揹著一筐豬草也跑得飛快,頭上同樣戴了個斗笠。

顧蘭時剛抱起擇好的野蒿和刺芽往灶房走,就看見外頭他娘和弟弟跑進來。

“淋溼了?”他問道。

“裡頭沒溼。”顧蘭瑜利索地放下竹筐和斗笠,又把外衫脫了,笑道:“打豬草遇到大哥,他揹著斗笠,他那邊近,原說讓我過去躲雨,我懶怠進去,他就把斗笠給我了。”

苗秋蓮將他脫下的溼衣服放進木盆,說道:“你也是,進去躲躲雨怕什麼,你大哥能吃了你?”

“這不是不知道雨啥時候停,雲這麼厚,早點回來好餵豬。”顧蘭瑜接過竹哥兒遞來的布巾擦了擦頭髮和臉。

他們大哥二哥都已經娶妻生子,早兩年分家出去了,不然人太多,家裡實在是擠。

“碗裡有山莓和地泡兒,我去煮薑湯,等下你喝一碗。”顧蘭時一手抱野茶,一手將斗笠扣在頭上,灶房和堂屋之間沒有屋簷,他可不想淋雨。

他剛進灶房,院門外邊有個高瘦人影走過。

那人只戴著斗笠,身上淋雨也沒跑,看上去莫名沉默冷肅,雨越大了,天更黑,襯得他渾身像是罩了層化不開的黑雲。

“呀,這麼高!”竹哥兒看見已經走過去的身影,忍不住驚訝。他家院門不是富戶那種高門樓,在村裡也算敞亮,而走過去的那人像是和院門一樣高,要是擱別人家,非得彎腰才能進。

苗秋蓮沒看全,眼角只捉到一點餘影。

狗兒捏了顆山莓吃,滿不在乎道:“那是裴厭,就裴家回來那個,你不常見他,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和竹哥兒說這個做什麼。”苗秋蓮不喜道。

她頓了頓,到底沒忍住說了兩句閒話,看著竹哥兒開口:“你不知道,四年前他走時,才十四歲,比你狗兒哥大一歲的模樣,你那會兒小,就六歲,當然記不住人。”

她壓低聲音,說:“那裴家人也真是狠心,去年裴厭回來,硬是不讓進門,再怎麼,當年裴厭一個半大小子,替他大哥服了兵役,家裡減了田稅丁稅,不是沒得好處,愣是一點好都不記。”

“十四歲,才多大,命也不好,頭一年去,北邊就開了仗,打起仗來可不管他多大年紀,就是死人場也得上去,也不知怎麼活下來的。”苗秋蓮絮叨一陣,又看一眼沒心沒肺吃地泡兒的顧蘭瑜,直搖頭嘆氣。

“得虧朝廷打贏了,又打得快,這兩年沒見起大事,抓兵丁也沒到咱們這裡來,不然,就算咱們家用錢抵了兵役,也不好辦呢。”她說完趕緊呸呸兩聲,這話多少有些不吉利。

“那他怎麼長得這麼高。”竹哥兒還小,對什麼兵役打仗懵懂無知。

“我也說呢,四年前走得時候就比你狗兒哥現在高半頭一頭的,去年回來我就遠遠瞅了一眼,好像也沒這麼高,說不準是又長個兒了。”苗秋蓮又坐下紡線,說:“才十八歲,長個子不是稀罕事,就是可惜。”

顧蘭瑜又吃了一顆山莓,問道:“娘,可惜什麼?”

苗秋蓮瞪他一眼,隨後才低聲說:“可惜他老子娘心狠,連名字都不好好起,你就說,‘厭’這個字,正經人誰給自己孩子用,還有,你知道村裡人說他是個剋星,這話怎麼來的不?”

狗兒還算上道,學著她壓低聲音:“他爹孃給造的?”

“可不是,早幾年,他還沒去兵營的時候,他娘對我和你幾個嬸子這麼說過,天煞孤星,就是從他娘嘴裡出來的,我活了這麼大,沒見過這種娘,還咒自己兒子死,世上真是啥人都有。”

苗秋蓮說完,叮囑他倆道:“你倆記著,在外頭可不敢亂說,和裴家幾個小輩少來往,省得惹一身騷,裴厭也少看,別往人家跟前湊。”

“我知道,讓我去我還不去呢。”顧蘭瑜說完,屈指敲一下竹哥兒腦門,嚇唬他道:“娘說的話你得老實記著,萬一惹了裴厭,別說你這小胳膊小腿,就是你哥我去了,也招不住人家一頓打。”

“去你的。”苗秋蓮被他氣笑,這混小子,就知道嚇唬弟弟。

竹哥兒捂著腦門,一聽他倆都要捱打,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連聲說他記住了,這時顧蘭時在灶房裡喊他過去燒火,從碗裡拿了個地泡兒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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