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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架下,顧蘭時搖著轆轤打水,太陽穿過隨風晃動的葫蘆葉縫隙,斑駁照在身上。

天越發熱了,這會兒有葫蘆架在頭頂擋著,風一吹總算能涼快些。

“嘩啦”一陣響,木桶裝滿水,他將井桶放在一旁,一手拿葫蘆瓢一手拎起木桶往菜地走。

他家場院大,前院不止留了曬穀的寬闊地界,菜地也不小,冬瓜架、菜瓜架都在葫蘆架這一側,搭的齊整,南瓜藤蔓在菜瓜架後面的牆根處攀爬,南瓜花花苞已漸漸冒頭。

小石子和石板鋪就的路將院子從中間隔開,另一半地種的瓜菜同樣生機勃勃,三行韭菜兩行小蔥兩行黃花菜,還有快開花的辣子、兩行從坑裡冒出綠葉的春蘿蔔,茄子和蒿菜長勢喜人,大蔥蒜苗和姜各佔一片地方,春豇豆和春扁豆各自爬在竹竿上,長成的被摘走,這幾日又垂下來不少豇豆扁豆條,絲瓜順著柴房牆和院牆爬高,葉子綠油油的,還沒到結瓜的時候。

澆完土埂上栽的長長一行薄荷,顧蘭時翻倒木桶,將桶底最後一點水灑在旁邊韭菜地裡。

今天竹哥兒到河邊放鵝和鴨子,順便和狗兒一起打豬草雞草,他爹孃下地拔草,留他在家裡澆菜地洗衣裳,此時時辰還早,不到做飯的時候。

他到井邊放下桶正要打水,看一眼就剩五行春菜沒澆,等會兒澆完再挖菜的話,肯定踩一腳泥,於是先過去挑大的拔了兩棵。

春菜長得高大,比他小腿還高,葉片也大,順著菜莖一層層往上長,挎去外面最老的幾片葉子,餘下無論是綠葉還是菜莖都能吃。

這種菜從開春暖和後一直到秋天隨時都能栽種,澆點水極易成活,二十幾天就能長成,吃完一行再種一行,怎麼都能接上茬,因此,家家前後院裡都種了不少,是桌上最常見的菜。

擇下來的老葉子顧蘭時沒有丟,回頭剁碎了餵雞。

他澆完菜地,正要打水洗衣裳,卻聽見外頭他娘和鄰家趙嬸子說話的動靜。

聽聲音只是幾句家常客套話,他朝院門口喊道:“娘?”

苗秋蓮腳步匆匆進來,見他在忙,邊走邊說:“天熱,你爹說渴了,我回來取水。”

“嗯,陶罐裡的水應該涼了。”顧蘭時搖著轆轤,井繩一圈一圈卷在架子上。

苗秋蓮進灶房自己先舀了半碗水喝,隨後用瓦罐裝了一罐子水出來,她看向坐在葫蘆架下洗衣裳的顧蘭時,曬得發紅的臉上露出個笑,說:“蘭哥兒,你道娘剛才碰見誰了?”

顧蘭時疑惑抬起頭:“誰?”

她嗔一眼兒子,開口道:“你金鳳嬸子,回來的路上遇到,她跟我遞了話,過兩天是個好日子,林家特意託她那天上門。”

方金鳳是他們村說媒的,顧蘭時愣了下。

苗秋蓮看著挺高興,和林家是一個村的,家裡老小都認識,像這樣的人家相看,有時會略去些節禮,今日聽方金鳳這麼一說,林家是懂道理有體面的人家,她自然高興。

看見顧蘭時身上穿的舊衣乾淨是乾淨,但有兩處補丁,她覺得有些礙眼,乾脆道:“頭先說買棉花織布,你爹一直沒工夫,我看啊,還是到布莊給你買一匹現成的棉布,趕在相看之前做身新衣裳,省得落了他林家下風。”

“就這樣,明天不忙,讓你爹去鎮上買,行了,我先去地裡,你爹還等著喝水。”她說完就匆匆出了門。

顧蘭時坐在板凳上,看著他娘風風火火回來,又風風火火離開,院裡只剩他一個人後,慢吞吞搓洗盆裡衣裳。

自打那天夜裡夢見自己病死,結果被竹哥兒打醒之後,好幾天了,他再沒夢到過林晉鵬,前天聽說對方又去鎮上了,白天家裡有各種活要幹,他都沒怎麼想起過林晉鵬。

不再做夢後,他心中難免鬆懈許多,看上林家,自然有他爹孃的道理,況且他自己原本也覺得林家不錯,起碼不像趙金通一家,在村裡老是欺負比他們軟弱的。

或許真的像娘之前說的,是他成天瞎想,晚上才一直做夢,這幾天不去想,就不再被夢魘住。

想明白後,顧蘭時回過神,拿了板子過來用力搓洗衣裳,心裡的不爽快似乎漸漸消散了。

*

一大早,顧家人沒有下地,只在家裡忙碌。

顧鐵山和狗兒掃前後院子,苗秋蓮一邊掃堂屋一邊讓顧蘭時換衣裳,無論灑掃還是燒火,都不必他去,省得蹭髒了。

她又朝外面喊:“竹哥兒,水燒開舀出來,就進屋換衣裳。”

“知道了娘。”竹哥兒的聲音從灶房傳出來。

今天方金鳳要來,雖然只是媒人上門問話,但畢竟是婚姻大事,不能怠慢了,這些瑣碎事幹完,一家子都得換上沒有補丁的乾淨衣裳。

等忙碌完,沒多久果然有人進門了。

顧蘭時在他娘房裡做針線,平時家裡來人串門子,有禮數的都會出去叫人,今日他卻不用,坐在炕上低頭繡手帕。

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陌生,畢竟有兩個姐姐,他二姐當時無論是媒人上門還是相看都帶著他。

竹哥兒從外面進來,蹬掉鞋爬上炕,笑嘻嘻小聲說:“蘭時哥哥,金鳳嬸子來了。”

“我知道,你安分些,過來坐這裡,別靠亂了被褥,小心捱罵。”顧蘭時見他順勢要靠在疊好的被子上,連忙喊過來挨著自己坐。

說話間,苗秋蓮和方金鳳後腳就進屋了。

方金鳳做媒時總收拾得齊整利落,髮髻更是插了根銀簪子,她笑容滿面,看見顧蘭時道:“蘭哥兒果然長大了。”

“嬸子坐。”顧蘭時往炕裡讓了讓,和竹哥兒把炕桌往外挪,桌上早已擺好茶水和果子。

方金鳳和苗秋蓮在炕邊坐了,她倆口中說的還是些家常話,時不時又看一眼顧蘭時正在繡的手帕。

顧蘭時沒插嘴,只有問他時才說一兩句,低頭只當沒發現方金鳳在相看他。

竹哥兒在旁邊也沒敢多嘴,摸了個野果子吃。

兩杯茶喝完,方金鳳手虛虛擋在茶碗上邊,笑著說:“嫂子,不喝了不喝了,他爹也在家?”

苗秋蓮連忙放下茶壺,說:“在呢在呢。”

她二人說著就下炕到外面堂屋去了,竹哥兒看見苗秋蓮的眼色,跟在後面把茶壺和果子端出去。

人都出去後,顧蘭時長舒一口氣,他放下針線揉揉脖子,心想總算過了這一關。

外面是方金鳳和他爹孃說林家的事,無外乎就是土地、房屋和人口這些,等聽完他爹孃點了頭,方金鳳才好到林家回話。

再後邊,就是藉口讓林晉鵬到他二伯家幹活,他藉口找堂妹顧蘭芝做針線去見一面。

這些禮節看似繁瑣,真做起來卻也不慢,日頭升了又落,很快連問名這一步都過了,如今林家已得了他的生辰八字,就等去找人算命卜吉。

事已至此,親事就八九不離十了,連村裡人都知道他們兩家好事要成,因此,顧蘭時有時出門都想著法兒避開人,不然總有幾個愛調笑別人的夫郎和媳婦故意問他話。

一次兩次還行,多了煩不勝煩,若害了臊,他們便笑得樂不可支,若不害臊,背後指不定怎麼嚼舌根,還是不碰見為好。

已是五月,麥子黃了,莊稼人在田間忙得什麼都顧不上,算生辰八字一事只能往後擱。

顧蘭時挎著飯籃子拎著小包袱匆匆往地裡走,太陽熱辣辣的,曬得麥秸散發出一股濃郁的味道,汗水順著額頭臉頰流下,他眯著眼睛,好容易來了一陣風,卻也是熱的,他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竹哥兒提著瓦罐跟在他旁邊,熱得直抱怨:“連風也蒸人,可真不好受。”

顧蘭時舔舔乾燥的唇說道:“明天割完就好了。”

一路上都能看見遺落在地的麥穗和麥粒,有幾個老人和小孩搶著撿拾,老人不是太老就是腿腳有問題,沒辦法下地幹活,小孩要麼是太小,去地裡也幹不了太多活,被大人吩咐揹著竹筐出來撿麥穗,要麼就是家裡太窮,沒地或者地少,也出來撿一撿。

還沒到自家地裡呢,顧蘭時就看見他家地頭有個生人彎腰拾麥子,已經割到中間的苗秋蓮也發現了,一邊往過走一邊高聲喊道:“他曹大娘,我家麥子還沒割完,你就貼著腳後跟來撿拾,是當我家沒人?快走快走,別來礙眼。”

麥子豐收了雖然喜悅,但天熱怎麼都讓人煩躁,顧鐵山也回過頭,皺眉吆喝道:“到別處去!”

曹小巧素來愛佔便宜,上了年紀後越發沒廉恥,在村裡招來不少嫌惡,她正是被好幾家人趕走,才一路到了這裡,眼見苗秋蓮要走過來,手裡還拿著鐮刀,她手疾眼快,伸手想把地上幾根麥穗撿走。

顧蘭時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是他們家的麥穗,遺落了也得等他們撿拾一遍,才輪得到別人來撿,這幾乎是不成文的規矩,哪有當著主人家面就來拾的。

竹哥兒更快,一下子跑過去從曹小巧手裡把麥穗搶了過來,他人小,只知道這是自家東西,不肯相讓。

“小兔崽子!”曹小巧被搶了東西,橫眉豎眼罵道,見只是個小孩,手竟也揚了起來。

“老東西你打我竹哥兒試試!”苗秋蓮一下子急了,連原本只想把人趕走,沒打算計較拿了幾根麥子的顧鐵山登時也往過跑。

竹哥兒見勢不對連忙往後退,怕被打不自覺眯起眼睛。

顧蘭時離得最近,三兩步衝過去抓住曹小巧胳膊,沒讓她真打著竹哥兒,氣憤道:“你敢打人?”

顧家人氣勢洶洶,曹小巧急得掙脫開顧蘭時手,立馬就溜了。

顧蘭時另一手還提著飯籃子,不好與她爭執拼氣力,也就順勢鬆手,萬一飯菜打翻都得餓肚子幹活。

“老不害臊的!下回別叫我碰見你。”苗秋蓮罵罵咧咧到了跟前,見竹哥兒沒吃虧心氣兒才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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