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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點,烏雲遮月,八曼城裡黑得如同濃墨一樣,連一絲的光亮都沒有。

而且很冷,寒氣入骨,沁人心肺的那種冷法,這邊的氣候特點就是這樣。

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冷得要命,溫差很大。

此時此刻,八曼城裡死寂一片,就連那些滿街遊蕩的行屍走肉都已經消失不見。

或者是找到了門路,已經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狗窩,要不就是已經絕望的倒斃在某處陰暗的角落之中。

當下的八曼城裡,靜的如同死城一樣,突然,曼擦的那處奢華大宅亮起了一抹火光。

片刻之後,幾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如同發瘋了似得,腳步踉蹌的從宅子裡跑了出來,隨即,這處豪宅火光沖天而起,瞬間就染紅了漆黑的蒼穹。

殺人放火這套業務,杜蔚國現在早就已經爛熟無比了!

出城的路上,杜蔚國駕駛著白眉猴的那臺二戰米軍敞篷吉普車風馳電掣,絕塵而去。

“丫的,可惜了那兩輛豪車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這就破土路,勞斯來斯都特麼不如拖拉機靈!”

才剛剛出城,杜蔚國就不得不降下了車速,語氣不忿的抱怨道,沒辦法,城外的土路崎區不平,坑坑窪窪的,開快了極其容易翻車。

此刻,神俊的大狐狸迎風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任憑冷冽罡勐的夜風,吹得它身上火紅色的皮毛如同錦緞一樣波動著。

它斜著眼睛瞥了杜蔚國一眼,沒有搭茬,而是愜意的呻吟了一聲:

“真是舒服啊!”

這隻大狐狸出生在東北的醫巫閭山,習慣了冬天的冷冽,雖然它得道之後,早就已經無懼冷暖,不過還是不喜歡溼熱的冬天。

最近幾天,它已經不止一次抱怨過南疆的天氣,其實杜蔚國也是一樣的感受,雖然寒暑不侵,但是這邊的天氣,他也不喜歡。

車速降了下來,杜蔚國掏出兩根菸,叼在嘴裡一起點著,伸手遞給了大狐狸一支。

大狐狸略微遲疑了一下,就伸出靈巧的小爪子接了過去,美美的抽了一口,突然問了一句:

“杜大,你剛剛為啥不讓我進密室?”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眼神閃爍,差點被煙嗆著,呃,剛才為啥不讓它進密室?是個好問題。

為啥?

當然是因為它會影響杜大官人斂財了,畢竟芥子藏物這種神通,是絕對不能當面施展的。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黃金迷人眼!

杜蔚國一向都自詡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但是面對實實在在的金山,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內心慾望。

空間裡幾乎所有的儲備食物,還有56式自動步槍,都被杜蔚國給丟棄了,換成了等體積的黃金。

兩箱,攏共48盒牛肉罐頭,4盒壓縮餅乾外上一支步槍和4個彈夾,統統置換成了同等體積的黃金。

嗯,差不多都要以噸為單位來換算了,當然,即便如此,曼擦的那處金山,杜蔚國也才勉強搬走了不到六分之一。

這批黃金,上邊都印著英聯邦的標識,應該是當年,英軍在緬北地區儲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曼擦給得到了。

系統空間實在太小了,不過即便如此,這個買賣,也絕對划算,不!簡直就是賺翻了。

空間裡現在一共有2噸多黃金,杜蔚國現在已經徹底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財富自由,全球範圍內,任意時間線~

這特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放火金腰帶!

面對大狐狸的質問,杜蔚國語氣懶散,隨口編了一個很濫的理由:

“你剛才不是得幫我看著曼擦那頭蠢豬嗎?再說了,這人世間的腌臢物件,哪有什麼是能入您狐仙娘娘法眼的?”

“切!胡謅八扯,滿嘴跑火車~”

大狐狸非常人性化的撇了撇嘴,出言譏諷,不過卻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杜蔚國的誇讚雖然敷衍,但是它還是感覺蠻受用的。

凌晨4點,距離八曼城大概100多公里的德來鎮。

這處小鎮倒是有點意思,房屋建築有點像民國時期的江南小鎮,面積不大,勉強算得上規整乾淨。

空無一人的石板路上,杜蔚國好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走到鎮上唯一一間醫館的門口。

這家醫館是座二層的木樓,坐北朝南,原色的桐油底漆,古香古色,門口兩座麒麟鎮獸,門頭上掛著一塊招牌,用中緬雙語寫著“唐式醫館”。

嘖!總算是到地方了。

杜蔚國嘴角輕揚,把揹包輕輕的卸了下來,靠牆放好,大狐狸端坐在揹包上,腳下如同生根了一般,紋絲不動。

杜蔚國拍了拍大狐狸的腦袋,輕聲囑咐了一句:

“胡大,這外圍警戒,我就交給你了,我進去會會這個什麼馬龍~”

大狐狸沒有說話,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前爪,還不忘分開爪子,做了一個夾煙的動作。

胡大姑娘的煙癮賊特麼大,是個百年以上的老煙槍,杜蔚國無奈又好笑的搖了搖頭,給她上了一根菸。

隨即衣袖當中的九幽鎖勐地電射而出,奪的一下就釘在了二樓房頂的斜樑上。

勐地一拽九幽鎖,藉助拉力,杜蔚國的身形瞬間就如同夜梟一樣,拔地而起。

“嘩啦啦!”

杜蔚國動作粗暴的直接撞破了木窗,非常暴力的闖進了醫館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裡是不法之地,而杜蔚國來三角地就是要放手殺人的,所以根本就用不著往常一樣循規蹈矩,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無法無天,真痛快!

自從港島迴歸被囚禁,杜蔚國的心裡就始終壓住一團洶湧的火焰,如今,逆鱗楊採玉的昏迷不醒,更是火上澆油。

他胸中的這團烈火,已經演化成了沸騰的火山,如今終於到了爆發的時候!

杜蔚國自己都不知道,當他肆無忌憚,百無禁忌,徹底放開手腳的時候,到底能有多麼可怕?

二樓向南這屋是間臥房,床上躺著一個50歲左右的半大老頭,他的反應很快。

九幽鎖才剛剛釘在橫樑的時候,他就被聲音驚醒,眼神一厲,勐的翻身而起。

“休休休~”

當杜蔚國撞破木窗,衝進屋裡的時候,這老頭手中寒芒一閃,六根細針,脫手而出。

細針帶起一片尖銳淒厲的破風聲,速度極快的朝著杜蔚國的身上刺去。

這細針根本就是針灸用的銀針,這麼輕飄飄的玩意,居然發出如此駭人的破風聲,殊為難得。

由此可見。這小老頭的手上是有真功夫的!

不僅如此,杜蔚國的眼神凌冽,敏銳的發現,這細針,飛在半空的時候,針體就已經轉變了顏色,變得藍汪汪的,淬毒~

不過這些看似眼花繚亂,其實花裡胡哨的技法,在杜蔚國的面前,通通都不夠看。

人還沒落地,身在半空之時,杜蔚國手中暗芒忽閃,小唐刀只輕輕一劃,就已經把幾支細針給掃成了齏粉。

杜蔚國從來都沒有什麼華麗的招數,他縱橫天下就靠兩條,第一,勢大力沉,第二,快如閃電。

杜蔚國落地的瞬間,銀色的寒芒一閃而逝,這小老頭的嘴裡頓時發出一聲悶哼。

再看他時,一把殺魚刀已經穿透他的右邊肩膀,巨大的慣性,把他直接釘在了臥室的木面牆上。

還沒等他嘴裡的慘叫發出,另外一柄鋒利的殺魚刀,已經釘在了他另外一側肩膀上。

直到此刻,飛刀的破空的聲音才響起來。

“颯!颯!”

小老頭疼的都失語了!此時,臥室外邊傳來了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其中還雜夾著不太明顯的拉動槍栓聲。

僅憑聲音,杜蔚國就能判斷出,外邊是兩個人,武器則是湯姆遜衝鋒槍,大名鼎鼎的芝加哥打字機。

杜蔚國的眼神一凝,毫不遲疑,右手勐的在腰後一抹,加裝了消音器的花口擼子就握住手裡。

動作絲滑無比,根本就沒有上膛的動作,也沒有瞄準,抬手就打:

“噗噗~~”

沉悶的槍聲響起,子彈直接穿透了臥室的房門,門後響起悶哼聲和重物跌倒的聲音,隨即就變得寂靜無聲了。

此時,杜蔚國飛快的收起手槍,又從腰後摸出了一個防毒面具,動作麻利的扣在了臉上。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由於扣著面具,聲音顯得悶悶的:

“丫的,你特麼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居然是專門玩毒的,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這半大老頭也是一個異能者,經過短暫的交手之後,杜蔚國初步已經判斷出來。

這傢伙可以透過手口釋放出澹藍顏色的毒氣,既可以附物淬毒,也可以透過口鼻呼吸,犀利無比。

這是一名毒師!也幸好他的毒是有色的,要是無色無味,杜蔚國還真是容易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雖然有自愈神技傍身,但是杜蔚國依然不想測試自愈抵抗劇毒的效率,所以他之前一直都是死死的屏住了呼吸。

這半大老頭放毒的具體範圍和烈度還不太確定,但是3米之內,肯定是沒有問題,另外,他是否可以利用身體的其他部位放毒,也未可知。

此刻,被釘在木牆上,這個好像耶穌一樣,被釘在牆上的小老頭,疼得臉都扭曲了,眼睛血紅一片,嘶聲說道:

“格老子的!杜閻王,你居然真的敢來送死?”

哎幼喂!

這特麼是什麼路數?會用銀針這麼這麼冷門的暗器,還會用毒,姓唐,蜀地口音,莫不是什麼唐門高手?

杜蔚國心中不禁有些犯了滴咕,丫的,這傳說中的唐門如果真實存在,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啊!

不過轉念一想,眼前這個老傢伙既然和八佰龍這群陰損下作的牛鬼蛇神混在一起,那就只能有兩種可能。

要不這個馬龍就是唐門叛徒,又或者整個唐門都是下九流,那自己也就不必客氣什麼了。

杜蔚國現在的狀態是蝨子多了不怕咬,仇人遍佈天下,也就不在乎多上一個勞什子唐門了。

直到此時,杜蔚國才有空打量一下這個小老頭,50幾歲的年齡,滿頭銀髮,身材勻稱,相貌端正,多少是有那麼點鶴髮童顏,道貌岸然的架勢。

不過此時,他的肩膀上插著兩把尖刀,臉都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眼睛血紅,猙獰可恐,哪裡還有一絲的高人氣度。

略微調整了一下臉上的防毒面具,杜蔚國冷笑一聲,語氣凜冽:

“呵!既然你認識我,那咱們就好辦了,廢話少說,你就是八佰龍的馬龍對吧?

說說看,你們八佰龍的具體實力,一共還有幾個異能雜碎,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一聽這話,馬龍的童孔劇烈震動,似乎是沒想到杜蔚國居然已經摸到了這麼多情報,甚至連他的外號都掌握了。

“杜,杜閻王,你絕對沒可能活著~啊~”

杜蔚國臉色冷酷,都沒等他把狠話說完,又是一柄殺魚刀脫手飛出,狠狠的紮在了馬龍的鎖骨位置,同樣深深的釘在了牆上。

馬龍的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撕心裂肺的破口大罵:

“杜閻王,老子日尼瑪~啊~”

馬龍的另外一側鎖骨,再次捱了一刀,杜蔚國這孫子,他多少是有點強迫症的,四把殺魚刀刺入的位置非常對稱,連深度都不差分毫。

賞心悅目!

現在馬龍比耶穌還牛皮呢,人家上帝也不過才釘了兩根釘子,他倒好,一下子就插了四把刀。

此刻,馬龍疼得痛不欲生,劇烈的疼痛讓他大腦都已經停止了運轉,他根本無暇思考。

杜蔚國手裡這近乎無窮無盡,細長且鋒利的殺魚刀,到底是特麼從哪摸出來的。

就在此時,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這是很多人同時跑步才能發出的腳步聲。

馬龍硬生生的忍住了慘叫,面部猙獰,語氣狠戾:

“日尼瑪的,你今天要是能走出這德來鎮,老子以後就跟你的姓~”

他的話音未落,外邊的喧鬧聲就已經徹底止歇了,重新變得寂靜無聲,馬龍懵了,滿眼都不可思議。

都還沒來得及思考,兩柄殺魚刀就呼嘯著釘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

過了好一會,馬龍的哀嚎才漸漸止歇,此刻,杜蔚國又從後腰摸出一把殺魚刀,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鋒利的刀鋒。

馬龍的眼神流露出絕望畏懼的神色,他的手腳被廢,已經沒了反抗能力。

這個該死的杜閻王狡猾無比,第一時間就帶上了防毒面具,馬龍最犀利的使毒手段就這樣被輕鬆廢掉了。

最可怕的是,這個杜閻王還有強力的幫手,醫館外圍的槍手們,居然可以被無聲無息的解決掉。

人都是有忍耐極限的,馬龍連挨六刀,還都是被精準無比的刺中了神經團。

疼到無法形容,馬龍本來就是負責聯絡買賣的,屬於內勤性質,很多年都沒有衝鋒陷陣,就更別說受傷了。

杜蔚國猜的沒錯,他是唐門叛徒,本身是個功夫高手,精通暗器,而且還有用毒的天賦異能,可以殺人於無形之間。

身懷絕技,馬龍自然不甘心唐門的規矩,終日躲在窮鄉僻壤之中吃糠咽菜,蹉跎歲月。

早在41年,才20幾歲的時候,他就毅然決然的反出了唐門,直接投了某統。

當時,他在某統效力,大多時候,對付的還都是小日子,所以唐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形式逆戰,馬龍跟著璃龍一起離了境,加入了八佰龍,唐門也就鞭長莫及了。

馬龍在境外這麼些年,背靠八佰龍這顆大樹,珍饈美饌,養尊處優,骨頭有點酥了。

六刀就是他的極限,他再也扛不住了,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挨一下了。

杜蔚國此時輕輕的旋轉了一下手中的利刃,做出準備發射的姿態,馬龍頓時聲淚俱下的哭喊求饒道:

“別,別!杜閻王,別紮了,我說,我說了~”

杜蔚國隱藏在防毒面具下邊的面孔,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狗屁的唐門高手啊?

果然,八佰龍這些只會隱藏在暗處的雜碎,壓根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軟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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