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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跋話音未落,委蛇旗那頭已是異變迭起。

一頭渾身黑氣繚繞的猙獰刀鬼跳上半空,腳下有著影影綽綽的十幾團魔影環繞助威。

刀鬼提著一柄同樣黑漆漆的長刀無聲咆哮,伸出另一隻簸箕大手,悍然抓向委蛇旗。

據說承載著“霸道”的委蛇旗如避蛇蠍,飛快上升後掠。

雙方一追一逃,竟是步步登高。

齊敬之忍不住開口問道:“壽長史方才說,騶吾幡這樣的神物不能強奪?”

壽跋目光灼灼地盯著遠方天空,沒好氣地道:“以德者王、以力者霸!騶吾幡乃是象徵王道的仁恕不殺之旗,惟有德者居之,尤其還是斑奴的伴生器靈,絕非尋常靈物可比,自然無人能夠強奪。”

“可換成委蛇旗這件象徵霸道的靈器麼,畢竟連桓王都已經……”

鉤陳院長史忽然收聲,轉頭瞪了少年校尉一眼:“委蛇旗已是咱們鉤陳院之物,今日頂多就是更換一位掌旗官而已,何來強奪之說?”

祂話音未落,委蛇旗那頭又有新的變化生出,赫然又有一道身影飛上了半空。

那身影恍若魔神,頭上燃著烈烈炎火,一張闊口好似血盆,脖頸上掛著人頭骨穿成的瓔珞,身上穿著獸皮所制的衣褲,尤其肚臍處竟還生著一張蒼白的娃娃臉。

這尊魔神左手橫持一杆青蛇盤踞的丈八點鋼矛,右手屈臂揚掌置於胸前,毛茸茸的大腳丫子踏著兩朵赤火蓮花。

無論是祂頭上的炎火,還是腳下的赤蓮,那熊熊焰光之中同樣是魔影幢幢,似有許多惡鬼藏身其中,從裡到外都透著股子幽冥火獄、群魔亂舞的味道。

齊敬之眸光一凝:“那便是左藥師供奉的深沙大將?不是說深沙大將乃佛門毗沙門天王座下神將麼,怎麼生了這麼一副罪該萬死的相貌?”

壽跋嗤笑一聲:“佛門的護法明王大都是這般惡形惡狀,此神號稱曾降服七千藥叉惡鬼,非如此不足以震懾群魔。至於祂脖子上掛著的那些髑髏、肚臍上的孩童臉龐……”

“據說深沙大將居住在西方流沙之中,能架金橋渡人前往彼岸、成就佛果,只是過橋費不大便宜,而且很是特殊……需要過橋人在上輩子、乃至上上輩子時就來此以肉身和功德佈施。”

“那些髑髏便是某些個將成佛者的前世肉身,那孩童臉龐便是某位已成佛者的累世功德善果。”

齊敬之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這意思是說,欲成佛者要主動將自己佈施給深沙大將,若是被對方吃了,那便是自己的前世沒把過橋費給夠,只能等下輩子再來試一試?”

壽跋點點頭:“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佛門中有些派別最是熱衷宣揚輪迴往生之說,一方面是為了招徠信眾,另一方面則是藉此染指中央土德、陰世冥神之權柄。”

“上古之時,佛門自西荒佛國傳入赤縣帝鄉乃至咱們東土姜封,起初時甚至有膽大包天的僧人宣揚此神乃是西泰山府君化身、掌管大海底西北沃燋石下熱惱大地獄,號為太山深沙大王。”

“其目的無非是要混淆乃至頂替姬族的大角軒轅、泰山府君,同時也是往姜族的地主之神、司冬之神的信仰裡摻沙子,被兩族狠狠打壓了幾次才消停了不少。”

說話間,那邊天空上的哥舒刀鬼和深沙大將已經各舉大刀長矛,乒乒乓乓、你來我往地打成了一團,當真是神魔亂舞、好不熱鬧。

深沙大將雖然遠沒有佛門宣揚的那般神威蓋世,但也無愧護法明王之名,手中蛇矛破空、法印縱橫,腳下更有兩朵冥獄火蓮飛騰,一時間場面上大佔上風,將哥舒刀鬼壓制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刀鬼雖還不曾真個遭創,但腳下的魔影卻被接連擊滅了數團。

哥舒刀鬼不懼反怒,鬚髮皆張、跳腳咆哮。

只見它伸手朝下方一抓,立刻就有七顆金色星辰騰空而起,烙印在那柄黑刀的刀身之上。

幾乎同時,兩隻紫狐的虛影瞬間凝實,頭戴髑髏、眼望七星,虔誠望天而拜。

一個黑氣凝成的老太婆以及更多的魔影緊隨其後,瞬間結成了某種玄妙陣勢,彼此氣息連線在了一起。

霎時間,哥舒刀鬼兇焰大熾,漆黑鬼軀連同手中黑刀都憑空長了一大截,立刻如狼似虎地朝著深沙大將撲了過去。

悽悽然的刀氣嗚咽如風,哥舒七星刀凌空劈下,重重砍在丈八點鋼槍的槍桿上,竟是將深沙大將砸得身形一矮,向下急落數丈。

“野狐拜斗?那是……安豐侯的七星刀意!”齊敬之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

當初琅琊君將七星闢寒鉤一分為二,刀身上的北斗七星被盡數剝離,交給哥舒大石暫時保管,等入都之後上交國主處置。剩下的刀身則融入了兩隻嗽金鳥,成了如今魏豹手中的嗽金闢寒鉤。

所謂七星刀意,一則是天之諸侯、為帝前驅;二則是武成聖王兵書《司馬法》中的軍中七政,也是丁承淵與哥舒大石結下的又一份善緣。

刀鬼能夠召喚和御使七顆金色星辰,說明哥舒大石至少已將後一層刀意悟透,至於前一層,需公侯之位輔助方可有所成就,紫髯碧眼兒再如何天資高絕,如今怕是也只得了些皮毛。

饒是如此,一旁的壽跋已是忍不住撫掌讚歎:“大司馬妙算無雙!那陳太丘刀的刀鬼今日主動吸納七星刀意,已入我聖姜彀中矣!”

“呵呵,媯姓陳氏恩將仇報、謀反作亂,如今身死族滅猶不算完,便是留下的刀鬼也要為我聖姜效力、以贖其罪!”

齊敬之聽得暗暗咋舌,這個壽跋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桓王宮神、姜齊死忠,而琅琊君若是早在九真之時就已算到了今日,也確實是謀劃深遠、如淵似海。

那邊廂,刀鬼一朝得勢、再不容情,瘋狂揮舞哥舒七星刀,掀起一陣飄風驟雨,將深沙大將裹在當中。

雖說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然而不等哥舒刀鬼氣勢衰竭,深沙大將卻已經久守必失、先一步露出破綻。

眼見那柄七星鬼刀絕然劈落,深沙大將竭力扭身躲避,雖然身軀險之又險讓過了刀鋒,卻依舊被斬下了腳下的小半朵冥獄火蓮。

轟的一下,那小半朵火蓮陡然炸開,化一團烈焰火雲,旋即迅速黯淡無蹤。

原本託身於火蓮焰光中的藥叉惡鬼近乎灰飛煙滅,只剩下那麼寥寥幾隻,竟是主動飛落在哥舒刀鬼的腳下,同樣朝著上方的七星鬼刀頂禮膜拜。

深沙大將打了一個趔趄,趕忙將蛇矛換到右手,一邊胡亂招架,一邊將原本持矛的左手向上一招,呼喚委蛇旗下來助陣。

祂這隻執青蛇的左手果然對委蛇之神有壓制之能,那面靈器旗幟雖然不大情願,但依舊開始磨磨蹭蹭地向下飄落。

深沙大將哪裡等得及,立刻就要飛身去接,冷不防七星鬼刀竟是被哥舒刀鬼大力投擲而出,朝著自己的面門呼嘯而至。

哥舒刀鬼忽然擲刀之後,竟是看也不看這一擲的結果,而是奮力縱身一躍,將自投羅網的委蛇旗抓在了手中。

它臉上露出喜色,接著就不管不顧地把委蛇旗往自己嘴裡塞,沒想到旗身之中忽地鑽出兩個蛇頸人頭,徑直往它的脖頸上一纏。

人頭交錯、蛇軀糾纏,好似那行絞刑的套索一般越收越緊。

哥舒刀鬼神情一變,立刻扔下委蛇旗,兩手抓住脖頸上的蛇軀狠狠扯動。

隨著它的掙扎扯動,委蛇旗竟是轉到了哥舒刀鬼的身後,乍一看倒像是它披著一件奇異的披風似的。

此時深沙大將才堪堪以蛇矛擊飛七星鬼刀,見狀立刻大喜,立刻兇猛反撲過來,一矛戳向哥舒刀鬼的心窩。

沒想到那刀鬼端的狡詐,明明無力也無暇抵擋,竟是毫不猶豫地扭轉身軀,同時向後一躍,主動用背上的委蛇旗披風迎向矛鋒。

深沙大將大驚失色,投鼠忌器之下掌中立刻撤力,同時偏轉蛇矛、擊在了空處。

就是這麼一耽誤,哥舒刀鬼的後背已經撞入了深沙大將的懷中,將這尊佛門護法明王撞得頭頂、腳下焰光散亂,連身形有些虛幻起來。

丈八點鋼槍自天上頹然墜落。

只是深沙大將兀自不肯服輸,放手將哥舒刀鬼和委蛇旗一同抱住,同時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在刀鬼的腦袋上,登時黑氣四溢、火花迸濺。

眼見得雙方滾作一團,悽然鬼刀氣與冥獄魔焰氣散亂糾纏,當真是如膠似漆、難捨難分。

齊敬之忍不住感嘆一聲:“單從場面上看,比之第四境大能之間的道火拼鬥也相差不遠了。”

“道火之力皆歸於修士自身,而這兩人皆不過是藉助外物罷了。”

壽跋笑容淺淡、一針見血:“臣強主弱終非長久之道,稍有差池就會人死道消,魂魄淪為異類,被外物所奴役。”

齊敬之望著那些同樣戰做一團的魔影和藥叉,頗有同感地點點頭:“若是他二人真有那一日,便是壽長史所說的連根拔起之時了吧?又或者根本等不到那一日,就會有人被派去送死了?”

“呵,壽某其實對這兩人都頗為看好,畢竟皆是有參天之勢的年輕人吶!”

壽跋笑眯眯的,任誰也分辨不出,在他眼裡誰是要派去送死的,誰又是可以大力栽培的。

祂橫了身旁的少年校尉一眼,笑容變得玩味起來:“原本左藥師分心兩用,大半心神都被委蛇旗牽扯,今日卻被迫放下執著,全神貫注於本身修行,左氏家學與佛門傳承圓融混一,可謂桎梏盡去、如獲新生!”

“無論待會兒委蛇旗是否會易主,鉤陳院都將出現四大校尉並立的嶄新局面。齊敬之,你要不要去試一試,看自己能否走入壽宮的大門?”

聞聽此言,久無動靜的韋應典倏然回頭。

比起委蛇旗的歸屬,這位新擢升的騶吾軍校尉明顯更關心自己道兄的前程,哪怕少年已經事先言明,此行不過是來看清差距而已。

齊敬之沒有猶豫,轉身就朝高臺中央的壽宮走去。

他望著前方那座雄偉古樸的大殿,心裡莫名想起了大魔國主的飛殿。

在驪山廣野的描述之中,那座飛殿廊腰縵回、豔若虹霓,殿柱合抱、明燦如鏡,非但光華絢爛、極盡壯麗,更能不翼而飛、遮蔽天日。

相比之下,桓王壽宮的大殿就沒有那麼花哨,而是越看就越覺得樸實無華,越靠近就越覺得巍峨高聳,從裡到外都透出一股土德厚重、承載八荒之意。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嗯?不對!”

齊敬之猛然醒悟,並非是前方的大殿變得高大了,而是自己變得矮小了!

這種高大和矮小並不是形體上的,而是根植於魂魄、作用於心相,令他油然生出渺小之意。

只要不能抵擋乃至抹除這種大勢上的壓迫,他便永遠無法真正靠近大殿。

“戊己之宮,位居黃庭。黃者,中央之色也;庭者,四方之中也。”

“黃庭之中有丹廬鼎殿、神水華池之設,大道所駐、穀神所居。”

《神室圖論》中的經文驀地躍上齊敬之的心頭。

“道能生天地、養萬物,故曰穀神。天地有窮而道無窮,故曰穀神不死。”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齊敬之略一存思,便即暗暗點頭:“既然穀神不死,其所居宮室自然便是壽宮了。”

“桓王壽宮的這道殿門自然遠遠稱不上穀神玄牝之門、大道天地之根,卻也是通往桓王心中大道的門徑。”

“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桓王這位大齊先王、中興霸主的道無疑是巍峨且遙遠的,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邁過門檻、登堂入室了。”

少年駐足觀望良久,忽將目光投向了殿簷上的屋脊獸。

桓王壽宮的屋脊獸是他所見過的宮室廟宇之中最多的,竟然足足有十種之多,甚至在這十頭屋脊獸的前方,赫然還有一尊騎鳳仙人,更是齊敬之生平僅見。

壽跋緩緩踱步過來,順著少年的目光一看,不由失笑道:“傳說那一位本是武成聖王的小舅子,是個不怎麼成器的,眼看自己修行不成,便整日纏著聖王也給他敕封一尊神位。”

“聖王不堪其擾,便將此人敕封為屋脊之神,丟到聖姜祖殿碧落宮的殿簷上,負責統御十大靈獸、抵禦八面來風。”

齊敬之聞言愕然。

即便是碧落宮的屋脊之神,那也依舊是在房頂上罰站喝風的貨色,本質上與當初丁承禮敕封的那些瓦鬼畝神幾無差別,難怪壽跋提起時只是當做笑談,全無半點恭敬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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