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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從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太多對於親情的眷戀與渴望,所以……所以也會痴痴傻傻的想要成為陪伴在她身邊的家人吧。
孤寂的站在樹林裡等待了不知多久,燭只覺得安靜的每一秒裡都彷彿度日如年,他心想,從她離開到現在應該也沒有過去多少時間啊?為什麼自己的心裡面總是會……算了算了,不去想她便是。
終於,身後的灌木叢裡傳出了淅淅索索的聲響,燭驚喜的轉過頭,就見跑得氣喘吁吁的雨裁已經出現在了它的面前。掃了一眼她身上沒換的衣裳,和因為奔跑而漲紅的小臉,燭忍不住的開口問:「你去哪裡了?」
不是說好的去河邊洗澡嗎?怎麼她臉上的汙泥卻一點都沒有清洗過的跡象,而且她剛才,似乎把乾糧和錢袋一起帶去了,現在回來之後,燭很明顯的注意到她之前鼓鼓囊囊的胸口平坦下去許多。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燭緩緩地勾起了嘴角,連那聲音裡都滿是笑意。
「我承認你剛才說的話很對。」女孩就這麼坐在了它的身側,雙手抱住了彎曲的膝蓋,明亮的雙眼注視著深沉無邊的夜空,動了動嘴唇:「但是,孃親教會我的對與錯,至少是建立在問心無愧的基礎上的。我爹爹在開藥鋪的時候就常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即使身不由己,我們也萬不能產生害人的心思。」
燭說:「真是一個傻丫頭,你分了一半的食物和銀兩給他?」
「嗯,這樣至少我們都能夠堅持到進城。跟你說你也不會懂的,畢竟,燭你只是一隻妖嘛。」小女孩的語調變得歡快和輕鬆了起來,想來剛才的那一趟一定是解開了她困擾和壓抑已久的心結。只是,燭表示能不能別欺負它一隻已經死了的只剩下魂魄能夠寄居在蠟燭裡面的妖啊?!
果然是,當妖怪沒人權,嗚嗚嗚嗚……
歡鬧的笑聲,持續了好一會兒,雨裁有些困了,她枕著今天搶來的錢袋和物資睡覺,嘴角上翹偶爾在入夢以前也會露出幾次笑容。
燭知道她還沒有睡著,在這種環境和情況下她只能夠淺眠,明天還要趕路,如果找到歇腳的地方那一切就會好多了。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你姓什麼?」
迷迷糊糊間,女孩只回答了他一個字:「聶……」
燭已經十分認真的傾聽著了,但奈何那一個字它始終聽不真切,於是它又再多問了一句:「是「聶」還是「念」?或者是……「年」?……喂,你說的「聶」是哪個「聶」?小丫頭?」
女孩沒有回答,燭等待了很久,只能告訴自己女孩實在是太累了,自己再這樣打擾她休息很不好。可是,她嘴裡含糊不清的那個姓氏,究竟是什麼呢?
也罷,在一番掙扎之後,燭也終於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為什麼要一直糾結於此呢?她姓什麼都沒有關係,反正它已經直接喚她雨裁了。而且,這種事情,若是好奇想要問個清楚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吧?
只是那時的燭並不知道,他自認為的多的數不甚數的機會,其實就在他的眼前悄然溜走了……
清晨,鳥鳴聲把沉睡中的女孩喚醒,雨裁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的時候,是心有餘悸的輕鬆釋然之感。太好了,昨夜相安無事,今日只要加緊趕路,在天黑之前能夠進城的話,自己夜裡就會安全不少。反正,總比夜裡睡在這種荒郊野外強。
「快出發吧。」燭也興高采烈的催促說,聲音裡帶著雀躍和激動。
雨裁一手拿著乾糧,另一隻手把白蠟握在了掌心裡,靠近燭光的面板感受著來自於燭的溫暖,即使森林的清晨冷得要命,她嬌小的身軀也只是發出了微微的顫抖。就這樣,一個小姑娘懷揣著一路奔波生計的行囊,她的手裡面握著一支熊熊燃燒想要竭盡自己所能多給
她帶來一些光亮和溫暖的蠟燭,就這樣出發了。
一路上為了節省體力,她們並沒有進行過多的交流,女孩穿著的草鞋並不合腳,甚至小腳上的許多地方都已經被磨出了水泡。可是她沒有出聲沒有停下,依舊在咬牙堅持著。
從清晨的涼爽一直走到了午日炎炎,直到看到不遠處的道路上有許多同行的路人,已經被汗水打溼衣襟的她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好熱、好渴……
女孩終於支撐不住的停在了一棵大樹的樹蔭底下,也顧不上乾不乾淨的往樹根前一坐,捂住了腦袋,頭腦似乎有些發昏。
「這附近沒有水源。」燭聽了好一會兒,確認並沒有聽到任何流水聲傳來時,有些喪氣的說道。
「燭。」女孩把它放在了一邊,後背靠在了堅實的樹幹之上。那種熟悉的感受讓她的身形一頓,眼眶又溼潤了幾分。大樹寬厚結實的樹幹,就好像是父親的懷抱啊……父親、母親,在逃出生天之後,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們,懷念著曾經跟她們在一起的無憂無慮的時刻。.
「想家人了就跟我說一聲,其實,我也可以做你的家人的……」燭的話音還未落下,它才注意到女孩望著頭頂的綠葉發呆,然後,她問出了一句讓燭有些語塞的話。
「你說,樹葉裡面會有水嗎?我好渴呀,只要、只要能喝上一口水,哪怕是一點點都好。」
順著她的聲音望去,燭才發現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嘴唇也蒼白到了極點,燭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對她說:「再這樣下去你要脫水死了,要不,你試試看,能不能夠站起來,墊著點腳尖的話,應該能夠夠到頭頂的樹枝。」
女孩努力的站起身來,似乎只是這麼一個簡單地動作,就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鉚足了力氣踮起腳尖,一雙滿是汙泥的手在空中虛抓了好幾下,終於像是握住了溺水中的救命稻草一般,她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細小的樹枝。
頭暈目眩的感覺更加的嚴重了,很快,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支撐不住,一頭朝著地面就栽倒了下去!
「雨裁!」燭緊張的驚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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