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識（四）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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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嘆的手指很長，許是因為一些原因，她凝聚出來的實體顯得很虛弱，她的手指和那枚玉佩相比，柏晟一時被那抹透色恍了神。

沈嘆收斂了神色，正經道：“方才我給你的那顆龍蛋，你好好養著，不出三月便可孵化，到時候你再與它簽訂契約，它就是你的靈獸了。”

“不必，師門再過幾日會安排一眾弟子前往獸閣歷練，屆時我會選擇一隻靈獸與我結契。”柏晟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靈藥為自己的傷口上藥，傷口其實並不深，就是看著有些痛，但柏晟還是略微有些出神。

看著他有些生疏的上藥姿勢，沈嘆有些好奇，“你以前都不受傷的？”

柏晟沒好意思說自己這些年來沒怎麼下山歷練，他做過最多的事就是在後山修煉領悟劍意。

“走吧。”

“不和我分道揚鑣了？”

“……”

柏晟抿唇：“我說了你也不會離開。”

又何必浪費口舌在她身上，況且，柏晟有種直覺，他必須要把沈嘆帶在身邊。

聽到此言，沈嘆似笑非笑的看著柏晟：“你倒是……”

她沒有往下說下去，柏晟也不想聽，應當不是什麼好話。

見柏晟收拾好了便往回走，也不多問些什麼，沈嘆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癢癢的，她忍不住湊上去：

“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麼？”她聽見少年平淡的聲音響起。

“你就不好奇剛才那枚蛋？剛才我沒說完的那些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哪怕是有關於你和你的劍之間的契約，這你也不好奇？”

柏晟開啟傳音符，尋找師弟們的位置，向他們確定好匯合的地點後才不鹹不淡的回覆：

“問了你又不會說，你只會說你想說的，又何必浪費口舌。”

沈嘆輕笑，無所謂的說道：“倒也沒錯。”

沈嘆垂下眸子，彷彿陷入了某種情緒。

“走吧，去見見你的師弟們。”

——

“大師兄，你這劍靈可生的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劍靈呢。”

“對對對，平日裡也只從書上讀到過，大師兄你可真厲害。”

“那也不看看是誰家大師兄！”

“哈哈，瞧把你得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閉關悟出劍靈嘞。”

“那我也想啊，可惜沒這個實力，不過說不定我努努力，哪天就趕上大師兄呢。”

“你就做夢吧，你要是遇上魔物，跑的比誰都快，不像大師兄，我猜大師兄定是唰唰兩劍，那魔物便被大師兄制的不知道五體投地了。”

“……”

沈嘆看著身後的弟子，個個都是少年模樣，一個比一個跳脫，她嘴角上揚：

“你這群師弟們倒是團結。”

“嗯？”

“團結一致的大師兄吹。”

她拖著嗓子，慢吞吞道，“呀，大師兄好厲害呀～”

柏晟的眉心一跳，剛要說話就聽到他邊上的小師弟問：

“大師兄，怎麼你的劍靈這麼稱呼你？”

柳茂森眼睛亮亮的盯著沈嘆，他想，大師兄的劍靈真的好好看！

比藥閣的陸師姐還好看一點！

而且劍靈哎，劍修誰不想要自己的寶貝劍悟出劍靈啊。

況且大師兄的劍靈看起來好可愛，會撒嬌的喊大師兄，這名來自和尚廟的劍修晃著腦袋想，這誰聽了不迷糊啊！

看著柳茂森亮晶晶的眸子，沈嘆忍不住逗弄道：

“難道大師兄是屬於你們的專屬稱呼嗎？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師門兄弟情哇……”

一點都聽不下去的柏晟一把拉過沈嘆，他有點後悔，後悔讓沈嘆以他的劍靈的身份出現，他恨恨的想，就該讓沈嘆只能呆在玉佩了。

他扭頭看向柳茂森，“眼下這邊早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動身回去了。”

“大師兄，下山的時候掌門特意叮囑我，過段時間就要去獸閣挑選靈獸，他老人家讓我囑咐大師兄，破冰劍氣太兇，屆時帶過去難免會嚇到那些靈獸們，”說到這，柳茂森偷偷的瞄了一眼沈嘆，

破冰劍氣兇是兇了點，但這衍生出的劍靈是真的好看。

他忍不住想，要是是他的劍靈，他肯定天天當寶貝一樣供著。

“掌門的原話是讓大師兄將破冰先寄放在山下何師伯那裡，藥閣的弟子已經動身前往獸閣，師兄可與他們一道前往獸閣，等師兄與靈獸結契之後再將破冰取回。不過眼下破冰已經衍生出劍靈，”說到這裡，柳茂森忍不住慫恿柏晟，“要不師兄你把破冰交給我保管吧，我肯定把破冰照顧的好好的。”

柏晟像是沒聽到他後面一句話似的，他取出紙筆，略微思考片刻，提筆寫下：

“湖城東郊山上有一魔物，已除，該魔修為尚淺，但遮人眼目本領極佳，弟子先前未能看破，恐此魔物猖狂，故動身，眼下已無他事，請師尊放心。”

他將信疊好交給柳茂森，“那我等下便去尋何師伯，你回宗順便將此信帶師尊。”

他說完轉身便欲離開，沈嘆卻突然拉住他，沈嘆盯著柳茂森，淺色的眸子輕輕的轉動了一下。

柏晟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只聽她問：“為何我不能跟著大師兄一同前往，既然是挑選契約靈獸，萬一挑選的靈獸與我不對付該如何解決，”

她垂下眼睛，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若是以後我與那靈獸生了矛盾，是不是也要像此次一般，把我送走安撫它。”

或許確實是想著委屈，柏晟看她之前總是含著笑意的嘴角也緊緊的抿住，眼皮也耷拉了下來，像是隻受了委屈的貓兒，她甚至什麼都不用說，只需要擺出這副模樣，就有的是人哄著她，慣著她。

沈嘆生的極好，一直沉迷於練劍悟道的柏晟也不得不承認。

“！”

沒等柏晟開口，柳茂森倒是憋不住了，他急切的說道，

“掌門許是擔心嚇著靈獸，耽誤了其他弟子挑選，此番都是挑選幼獸，幼獸膽子小，恐怕到那時被劍氣嚇得穴都不敢出，你放心，日後若是與大師兄的靈獸起了矛盾，儘管來找我，我的洞府與大師兄隔得雖說有些距離，但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許是正大光明的翹牆角，翹的還是大師兄的劍靈，柳茂森難免有些心虛，但一想到小劍靈說不定哪天就被欺負了去，大師兄那樣死板的人，除了練劍還是練劍，哪知道怎麼疼人，不對，疼劍靈，光是稍微一想，柳茂森彷彿就見到日後小劍靈日後委屈巴巴的樣子了。

思及至此，柳茂森挺直了腰板，硬氣道：“大師兄，我就放心把小劍靈交給我吧，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