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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在大戰之前聚集之所以能聚集在一起,那是因為楊府的支援到了。對此,楊德政覺得很意外。

楊貴和楊楊新,倒是一臉習以為常。楊府前來支援的隊伍,是一支一百多人的人馬。讓楊德政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領頭的居然是楊府的楊八姐楊琪帶著倆千援軍,全部鐵甲,燧發槍,手銃,牧刀。

隔著老遠,楊德政就看到了楊琪的身影。楊琪穿著一身銀光甲,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後面的倆千騎兵都是一試銀光甲,個個虎背熊腰,楊德政知道楊鵬一直在關注自己,楊德政在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就快步的迎了上去。

“八姑,還有眾位兄弟,你們怎麼來了?”楊琪跳下了馬背,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我們這些個人在幽州閒著也是閒著,聽說你這裡有仗打,一個個都手癢癢,過來湊一湊熱鬧。”

楊德政激動的抱拳道:“是小子胡鬧了,還惹的你們出來幫小子收拾爛攤子。”

“嘿嘿嘿……”楊琪道:“你小子別說那麼多客套的。就你小子在西北乾的這些事兒,我們這兄妹都覺得提氣。你小子要是能把燕雲十六州還有六個州給從遼人手裡奪回來。我們這群兄妹,把這一把骨頭丟在復興關都行。”

楊德政鄭重的道:“定不會讓諸位失望的。”楊琪努力的挺直了腰板,冷哼了一聲。這群像是兵痞一樣的將們,一個個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楊德政一下子看楊琪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楊琪似乎沒看到楊德政的眼神一樣,冷聲道:“末將楊琪,奉天京新城城主楊鵬的命領前來支援。爾等楊府家將,各司其職。”“諾!”

楊府家將們,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然後也不等楊德政三兄弟下令,就快速的登上了城頭。他們一上城頭,就霸氣的剝奪了城牆上覆興步卒和晉軍中低階將領的位置。但凡有頂嘴的,都被他們踹的像是滾地的葫蘆。

楊德政有些愕然,楊貴和楊新卻一臉習以為常的神色。這就是將門的特色,將門是不可能掌管到軍中的每一個人的。因此,將門的家將在作戰的時候,就會快速的代替軍中的低階軍官們。

如此,也好讓將門真正的統兵的將領,做到快速的掌控和指揮全軍。這就是大宋將門的特點,也是每一個將門制勝的法寶之一。楊德政以前很少經歷這種事兒,但是他作為將門子弟,卻聽說過不少。

楊琪帶來將領臨時奪取基礎的指揮權,楊德政並不介意。看到他們很熟悉的安排強弩,強弩長箭都綁上手榴彈,倆百士兵一排,都在很認真的擦槍,弩兵在檢查楊德政的機弩,弓箭,有計程車兵再檢查楊德政他們用的弓箭。

此刻,他把更多的目光投在了楊琪身上。

“八姑姑,你剛才說末將?”在將種門庭裡,能自稱末將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基本上都是能單獨獨領一軍的將領人物。在楊德政的印象裡,楊琪這一次一定是楊鵬安排過來,因為楊鵬現在還不想和大宋翻臉,楊琪反正是楊德政的姑姑,朝廷也不好說什麼?

到了城門樓子裡,楊貴仔細的把他們在復興關的佈置,以及雙方的兵力情況做了詳細的說明。楊琪在聽完之後,撫摸著面頰,若有所思的問道:“這麼說,此次復興關一戰,抵禦遼人的,還是復興步卒和晉軍一起的七萬新兵?

三萬復興遊騎兵,都閒著?”楊德政尷尬的點了點頭。城防攻守戰,作為守衛的一方,楊貴實在是想不出復興遊騎兵還有什麼用途。楊德政提議讓復興遊騎兵去突襲,但是被楊貴和楊新兩人給嚴詞拒絕了。

楊琪卻給出了不同的建議。“我覺得,大少爺說的有道理。”楊德政一臉姑姑懂我的表情。他笑眯眯道:“姑姑,你看這一仗還是你來指揮算了,你們天京新城的軍隊打的仗那麼多,應該你們有經驗一些。”

楊德政拉著楊琪,到了地圖前面,指著地圖,說道:“姑姑,我打算讓復興遊騎兵,從勝州以北突襲過去,迂迴到遼人身後,儘量的在其後方破壞。同時,這麼做,也能防止遼人繞過大山,從北邊突襲過來。”

楊琪沉吟道:“你這確實是一步妙棋,不過當務之急,並不是讓復興遊騎兵去突襲。而是應該派他們出去,搗毀遼人必經之路上的橋樑,並且在水裡投放牛羊馬匹的屍體。”

楊德政眼前一亮,道:“破壞水源?”楊琪贊同的點頭道:“不錯!任何能夠拖住遼人進軍腳步的事情,都不能錯過。你要知道,在這戰場之上,能多拖住敵人一會兒,我們的勝算就加大一分。”楊德政當即招來了樊龍,命他帶人去辦。

除了調動起了騎兵外,楊琪還在楊貴和楊新佈防的基礎上,做了許多改進。楊琪雖然久不曾打仗,但是她可在天京新城一直學習新的理念,可是在兵法謀略上,卻比楊貴和楊新顯得更加老辣。楊德政雖然自負聰明,可是他從未學習過兵馬,對於行軍打仗的本事,也只是半路出家,大多都是一知半解,全憑著自己在楊延昭和天京新城那裡學的一知半解所掌控的一些資訊做支撐。

楊琪的出現,算是補全了楊德政在這方面的短板。一老一小湊在一起,總能商量出一些奇謀妙計。楊德政也重新認識了一遍,這位府上的八姑姑。不得不說,楊琪的辦法很有效。在楊德政命令樊龍破壞了遼軍必經之路上的橋樑和水源以後,遼軍原定五日到達復興關的路程,拖到了七日。

這又給了楊德政兩日喘息的機會。在這兩日當中。楊琪在考察了復興關的地形以後,在關城兩側被楊德政命令砍伐過的樹樁子的地方,又重新做了一系列的陷阱佈置。楊德政對於陰人這種事兒,很上心。

兩個人在兩側的山上,佈置了許多的機關陷阱。幾乎兩面上,都充滿了陷阱。佈置過陷阱以後,楊德政直接嚴令,不許軍卒和百姓再上山了。……

城門樓子上,佈置好了一切,等待遼軍降臨的楊德政一行,遙望著關外綠草茵茵的大草原。楊貴在一側,問楊洪,“八姑姑,你做的那些事,在我看來,很多都是微不足道的,在大戰中也起不到關鍵作用,為什麼你會那麼重視?”

楊琪樂呵呵的一笑,看向了楊德政。楊德政點了點頭,笑道:“積少成多,匯沙成山,積水成海。敵人的數量是不變的,損失一個敵人,我們的勝算就會多一點。當所有的小事情,匯聚在了一處以後,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翻盤的大點。”

楊琪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小子果然聰明,這才三天,就領會了我兵法的真傳。”提到兵法,楊琪顯得有些悵然若失,“自我出師起,征戰十年,大戰小戰無數,百戰百勝。之所以會贏,就是每一戰的時候,我都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打擊敵人的機會。

只要敵人弱一分,我就會強一分。一直耗下去,我就會變的比敵人強。到時候,自然能輕易的打敗敵人。”

見楊貴和楊新一臉的疑惑,楊琪就苦笑道:“你爹的兵法,大開大合。講究不動如山,侵略如火。總是能打出許多讓人驚豔的戰鬥。所以,你爹的名氣比我大。而我的兵法,被人戲稱臭蟲兵法。總是被人所不齒,所以名聲沒那麼大。在加上我們天京新城的戰法就是把士兵的命看的比天還大,那次雁門關之戰在大宋來說就是大勝,可是我回去給罵的一塌糊塗,不準在帶軍隊,學習半年。

加上我之後我和你們的祖母到了天京新城 這幾年都沒有參加打仗,所以就漸漸被人遺忘了。”楊貴和楊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楊德政其實很欣賞楊琪口中的臭蟲兵法的。也就是游擊戰。

因為他覺得,天京新城的兵法,很適合他的性子。在楊德政眼裡,才不管兵法的好壞。他始終堅信一句話,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只要能贏,其他的都不重要。自從楊德政見識了楊琪的兵法以後,就惦記上了。他一點兒也不要臉面的在一旁恭維楊琪,道:“八姑姑,我覺得你的兵法很提氣。等這一次戰事過後,我就找幾百個說書人,把你的故事編成章回體,在大宋境內四處傳揚,一定讓你成為一個比盛唐時期李靖還有名的戰神。”

楊琪秀臉一紅,道:“還是算了吧。我還是留點臉面遮棺材板吧。”話罷,楊琪又感嘆了一句。“這一戰,可不好打。興許打到最後,會變成一場消耗戰。勝州被你奪取了,遼人絕不會這麼輕易的罷手的,興許會屯兵在復興關外,跟你形成對持的局面。”

楊德政自信的笑道:“那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要是打成消耗戰,楊德政還真不在乎,就怕遼人大軍壓境。真要打成了消耗戰,楊德政有信心跟遼人一直耗下去。雖說他目前擺在明面上的,只有三州之地,耗不過橫跨萬里的遼國。

但是楊德政背後還有楊鵬的天京新城的財力支援。加上天京新城錢行這個斂財機器已經開始在大宋大規模的幫他斂財。真耗下去,誰輸誰嬴還不一定呢。

“遼人來了。”當遼人的大軍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那種萬馬奔騰的轟鳴聲,早已傳入到了復興關內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在聽到了遼人鐵蹄的聲音的時候,復興關內的百姓明顯有些慌亂。楊德政命令陳耀快速的下去安撫百姓。勝州的百姓們,在遼人的統治下,生存了半個世紀。懼怕遼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楊德政唯有打贏這一場戰,打退遼人。

才能喚醒勝州百姓們骨子裡的骨氣和倔強。城外的遼軍,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看的也越來越清晰。金色的狼旗,在風中迎風招展。十五萬的遼軍,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人加上馬,給人心靈上造成了一個巨大的衝擊。遼人的軍陣並不整齊,但是卻顯得很彪悍。

遼軍距離的越近,城頭上的軍卒們也開始有一些慌亂了。楊琪的將領們,用刀背敲打著那些個心頭髮窘的晉軍將士們。開始跟他們吹噓當年他們在戰場上如何誅殺遼人的英雄壯舉。晉軍們在他們的安撫下,開始緩緩歸於平靜。

遼軍在距離復興關外的十里地處就地紮營。楊琪望著那迎風招展的金色狼旗,面色凝重的對楊德政道:“遼人很看重你啊!居然是遼國的南院大王親自統兵來對付你。”楊德政挺直了腰板,樂呵呵的笑道:“上一次在耶律休哥身上捅出了一個洞,這一次他是來報仇的。”

城外的遼軍在有條不紊的安營紮寨,城頭上的復興步卒和晉軍卻一臉肅穆,嚴陣以待。“噠噠噠~”一騎扛著一道紅色的旗幟,單騎衝向了復興關。楊德政身邊趴在城牆上凹槽處的弓弩手,做勢要射。

楊德政抬手搭在他的肩頭上,搖頭道:“這是遼人的信使,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不能壞規矩。”弓弩手放下了手裡的弓弩,憨厚的撓了撓頭,結巴道:“屬下,屬下就是緊張。”楊德政溫和的笑道:“不用緊張,遼人而已,沒那麼可怕。當初你家將軍我,還在遼國南院大王身上捅了一槍。”

弓弩手燦燦的一笑,有點不信。遼軍信使到了城下,策馬而立,朗聲喊道:“關城上守衛的兵馬,可是楊德政的兵馬?”楊德政跨步到了城牆前,讓城下了遼軍信使看到自己,他朗聲道:“某家正是楊德政。”楊德政幾乎鼓足了勁,喊出了這句話,儘量的讓城頭上的自己人都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遼軍信使喊道:“我家大王說了,想和楊將軍在城外五里處一敘,將軍可敢?”楊德政愣了愣,朗聲笑道:“有何不敢?讓你家大王備好酒肉,三日後,城外五里處等我。”城下的遼軍信使抱拳道:“我自會稟明我家大王。”

樊龍道:“之前在雁門關,你家大王用自身一條腿,奪去了我的虎頭烏金槍,記得讓他帶上,還我。”城下的遼軍信使,明顯愣了愣,沉聲低吼道:“我自會稟明我家大王。”提到此事,那遼軍信使覺得有損他家大王的威名,所以不願意再和楊德政攀談,策馬就回了遼軍陣營。

城頭上的兵馬,聽到了樊龍的話,渾身皆是一震。一瞬間,城頭上就開始議論紛紛。有關於樊龍的勇猛,也有老的復興步卒的嘴,傳給了其他人。城頭上的兵馬,在聽說了樊龍的勇猛以後,明顯的精神了幾分。

楊琪在楊德政身後,嘆氣道:“楊德政,你糊塗啊!那耶律休哥,肯定擺下了鴻門宴,請你過去。你怎麼能答應呢?”楊貴和楊新也頻頻搖頭。楊大直言道:“既然應下了,就不能不去。一旦毀約,肯定會被人詬病。這對將士們計程車氣,是個打擊。去是肯定要去,不過未必一定要你親自去。

那耶律休哥沒見過你,就由為兄代替你去。”楊新爭搶道:“還是我去。”楊德政眼神怪異的瞧了一眼楊貴,楊貴可就是死在冒充別人的路上。楊德政覺得,讓楊貴冒充自己,估計跟讓他去送死,沒啥區別。

至於楊新,性情太憨直了,也不適合冒充人,估計到時候被人一詐,就詐出了實話。更何況,楊德政也沒打算讓任何人去冒充自己。楊德政笑道:“楊貴,你們就在城裡待著吧。這一次我是非去不可。即便是鴻門宴,我也得去看看。”

楊貴皺著眉頭,沉聲道:“太冒險了。”楊德政坦言道:“但是值得,不是嗎?城頭上的這些個從勝州、豐州徵調的兵馬,見了遼軍以後,是個啥樣子,你們也都能看見。一點兒敢戰之心都沒有。

如果我能平安的歸來,肯定能鼓舞城頭上將士們計程車氣。再說了,耶律休哥既然邀請了我,那我又豈有不去之理?還能讓那些遼人,小瞧了我?”楊琪顫聲道:“太危險了……”楊德政擺手,堅定道:“我意已決。”……

遼軍陣營。中軍大帳內。耶律休哥站在帥帳裡,手裡握著一杆大槍,似乎在練習槍術,又似乎在端詳這杆大槍。蕭天佐,這兩位耶律休哥的心腹,一左一右的跪坐在帳篷內的兩側。“啟稟大王,您的邀請,楊德政答應了。”

遼軍的信使,進入到了大帳中以後,單膝跪地道。耶律休哥收回了手裡的大槍,讚歎道:“楊德政還真是一個人物,他就不怕本王給他擺一個鴻門宴?”大槍在耶律休哥手裡婉轉了一下,扎出了兩個槍花。耶律休哥平靜的把大槍放在了桌上,一臉欣賞的說道:“好一柄神兵利器,你的主人也是一個有膽色的人物,勉強配做本王的對手,也沒有辱沒你這一杆大槍。”

“大王,那楊德政說了,三天之後,讓大王您帶著他的虎頭烏金槍,備好酒菜,等他。”遼軍信使,把楊德政的話原封不動的傳給了耶律休哥。蕭天佐聽到這話,皺眉道:“大王,那個小賊是想拖延時間。”耶律休哥擺了擺手,道:“一點兒小聰明而已,不必在意。”

蕭舍沉聲道:“大王,既然那個小賊,不如讓手下埋伏三百刀斧手,到時候給那個小賊一個痛快的。”耶律休哥似乎沒聽到蕭舍的話,他平靜的說道:“三天就三天,那個小子不惜以身犯險,爭取三天時間,看來勝州的情況,對他而言,並不樂觀。”

耶律休哥沉吟道:“只是這個小子,拖延三天時間,究竟有什麼用意?等待援軍?楊延昭的火山軍在雁門關一戰,盡數覆滅。所以楊延昭不可能出兵幫他。這個小子接連奪下了豐州、勝州、麟州,並沒有得到宋皇的承認,甚至宋皇還想討伐他。

那麼,大宋也不會出一兵一卒幫他。他和折家應該有背地裡的秘密交易,但是折家也不可能出兵幫他。折家還要防備党項的偷襲。那麼就是說,這個小子拖延三天時間,有可能只是疑兵之計。”

只是透過楊德政傳回來的話,耶律休哥就猜測到了復興關內的情況不容樂觀,不得不承認耶律休哥心思縝密。耶律休哥想通了關節以後,輕笑道:“他問本王要虎頭烏金槍,如此正大光明,應該是為了激勵他麾下兵馬計程車氣。看來咱們十五萬大軍壓境,給了他麾下的兵馬不小的壓力。”

蕭舍嚷嚷道:“那個小賊手下的兵馬,想來都是臨時從勝州和豐州徵調的奴隸。一群賤民奴隸,在我們遼國統治下活了幾十年,自然畏懼我遼軍的威名。”耶律休哥感嘆道:“想用本王的威名,去幫你提升士氣,也不怕崩了牙口……真是個有趣的小子……”感嘆過後,耶律休哥對遼軍信使道:“你去告訴他,本王答應了。三天之後在五里外,本王備好酒肉等他。”

遼軍信使單手捶胸,道:“屬下遵命。”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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