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進行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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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質覺醒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在家族的田裡，一個扎著辮子，身著淡紅色連衣裙，腳穿一雙鏤空的粉白鞋的女孩，正快速跑來。

女孩面容秀美，櫻桃小口，翹挺的鼻子，和一雙閃爍的大眼，粉撲撲的小臉，讓人看了不禁惹人憐愛，那一眼便見的稚嫩，可見這女孩最多年芳十六。

女孩絲毫不避諱田裡的汙穢，直接奔向了一位正在農忙的少年，開心的喊道：“羊羽哥哥，羊羽哥哥，你怎麼還在幹活啊！你爹孃都急死了，今天可是家族的覺醒大會啊，你怎麼還在幹活啊！”。

聽到聲音，少年抬起了頭，他微黃的面板，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七尺的身高，瘦薄但強勁的身體，無時不刻不體現出少年的幹練。烏黑的頭髮盤桓在頭頂，有神的雙目，精緻的五官，雖然身著布衣，也遮蓋不住少年的英氣。

少年輕輕擦拭著頭上的汗珠，笑著說：“你哥哥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覺醒不了什麼體質的，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幹活呢！”。

“哼！反正是你爹孃說的，要我叫你過去，到時候你不在場，看叔叔怎麼收拾你”，貝兒氣呼呼的說到。

聽到貝兒提到自己的父親，少年收起了笑意，連聲說到：“好好好，我現在就去，還有啊！覺醒大會開始多久了啊？”。

貝兒也才反應過來，有些生氣的說到：“都怪你，已經半天了，快點啊”，說著，女孩就要拉少年的手。

少年一臉黑線，心中想到，～我們不是才見面不到10分鐘嘛，這麼能怪我呢！～。反應過來的少年笑笑的說到：“貝兒啊，今天你怎麼穿這麼好看啊！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啦，來來來，哥哥幫你把把關”。

少女則是氣燜的跺了跺腳說道：“你還是最關心我的表哥嗎？今年我十四了，我也要覺醒體質的”。

聞言，少年尷尬的撓了撓頭，訕笑道：“是哥哥的錯，但是這大會可快要結束了，我們還是快點去吧！”。說著不待少女的手抓到，羊羽已經先走出一步了。

少女見狀，又小聲的嘀咕道：“還有就是，貝兒也想穿給哥哥你看嘛，大木頭”。

少年回頭看著小聲說話的貝兒道：“小丫頭，你在說什麼呢？”。

“哼，大木頭，大木頭，哼，快走吧，還有，我不是什麼小丫頭”，貝兒也是跑了出去，埋怨的回道。

少年又是一臉黑線，心想，女孩子真是難以琢磨啊。“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啊！”。

“哼，我就不”。

吵嚷中，少年少女也趕向了大站臺。

畫風一轉，在一座淡黃的屋室裡，一位陰梟的老者，正坐在獨高的座位上，聽著下面的人在彙報著什麼。如果仔細觀察，你可能會發現，他們就是有從覺醒會場出來的蒙面人。

聽罷，老者仰天大笑道：“最強的不滅體質又怎樣，沒有新鮮血液的資助，齊家早晚要落沒”。

講完，老者看了一下在大廳旁角坐的青年，青年一身淡黃華衣，趾高氣昂，甚至在一群老者莊重的大廳裡，也毫不改氣色。

沒錯，他就是，命節家最新的天才“姚欲”，中級體質主命節（30%）副雷劫（15%），可謂是近快百年來，姚家難見的天才了。

接著，陰梟老者自顧的說道：“齊振，百年前你們齊家如何落魄的來，我也要你們如何落魄的走”。說罷，老者更是搖頭切齒道：“應該是滅族吧”。

堂下眾人也不敢接話，待老者說完，便馬上問道：“族長，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陰梟老者清了清喉嚨說道：“先去聯絡那幾個家族，剩下的小家族就不管了，他們有眼力就行了，然後等過了血月，就開始行動”。

此時，一位龍鍾的老者說道：“姚噩族長，齊家的體質成長太高，而且底蘊我們也不清楚，何況他們少族長的女兒，還沒得到訊息了，還請您三思”。

姚噩看了一下發話的老者，冷靜了一下說到：“望鄉鎮本就地處東南，資源匱乏，就算他們有底蘊，也不如我們三大家族之和，還有那一介女子，就算覺醒好體質，我們也可以不給她成長的機會”。

講到這裡，陰梟老者更是厲聲道：“我的體質比齊振高出7%，最後還是不如他，但是再強的體質也有瓶頸，就算他再強也打不過3個靈技王”。

“剩下兩個家族，不是也沒確定合作嗎？”，龍鍾老者說道。

“齊家現在越來越強，現在已經獨佔四層的望鄉鎮權力，我相信，那兩個老傢伙不會眼拙到，這也看不出來的”，姚噩平靜的回答道。

“可是……”龍鍾老者欲再言。

“沒有什麼可是的了”，陰梟老者打斷道：“行了，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接下來就是等了”。

龍鍾老者不再言語，堂下也是一群應和的聲音後，便慢慢退場了。

陰梟老者一人坐在大廳中，自言道：“為什麼我比你優秀，麗兒會不選我，我不明白，難道是因為你的體質比我優越嗎？不，那我就要你死，讓麗兒看看，我才是最優秀的”，說罷，老者便撫摸起了手中的淚晶石，沉浸在其中。

不久後，在兩座古樸但不失雄豪的宅群中央的首宅裡，來了兩波人。正是命節家族派來的人，行過簡單的禮儀後。

來者為首的人說道：“征服家主，相信不滅家族覺醒的程序，你都知道了吧，而不滅家族這幾十年的地位成長你們也都知道”。為首的真要繼續說什麼，征服家主卻打斷了他，說到：“直接說想幹什麼吧，我不想拐彎抹角的”。

起初為首那人還是尷尬的一愣，但是聽老者把話說完後，他也是一喜道：“不滅家族的新生品質越來越差，而齊振的成長已經接近瀉滯，血月之後，我們發起總攻就是趕走他們的最好的時機”。

看到聽完自己講話後的征服家主，不再像之前那麼決絕後，為首之人覺得有戲，便乘勝追擊道：“您知道這是望鄉鎮，但過百年了，鄉有望過我們嗎？不切實際的我們不要想了，我們只能給我們的子孫，留下更好的資源”。

看到征服家主更加愁惱的表情，為首之人接著說道：“正如我所說的，世家根本不會關心我們，所以我們也不用害怕報仇，而且我們本來就是待罪之身，所以還是好好佔住這望鄉鎮吧”。

說罷，為首之人便不再言語，而是退到了一邊，又小聲說了一句：“還請魏族長您，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便行禮欲走。

“等一等，你們的建議我同意了，還有，是趕走還是滅族，我魏力源還是明白的，姚噩和齊振的事就不用我再說了，下次和我講話讓你不要拐彎抹角，就不用拐彎抹角，懂了嗎”。

為首之人連連欠身答應著，伴著征服家主揮了揮手，便走出了大廳。

與此同時的強攻家族，在同樣的一番話洗禮下，強攻家主先是一臉愁苦，然後厲聲說到：“趕走，哈哈，不要把我當三歲小孩，不過你講的也十分在理，但是我有個條件”。

聽到話有轉機，為首之人連忙問道：“什麼條件，王家主請講”。

“我的條件是，事可以做，但不要太絕，不滅家族三歲以下的孩子不要殺，把他們送到廢城”，強攻家主說到。

“這……”，為首之人為難到：“我知道這事你做不了主，回去和你們家主說吧，我有的是時間等”。

“不用了，門口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而來人正是姚噩。

“人人說你王猛心善，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不過三歲還是有記憶的，一歲吧”。

看著王家主滿臉的憤惡，姚噩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吧兩歲，做大事可不是靠心善”。

王猛看著姚噩堅定的臉，無奈的搖頭道：“好吧，你可要言而有信”。

“哈哈哈，那必然”，說罷，不等王猛再說什麼，姚噩已經走出了門。大廳裡，王家之人正要說什麼，王猛去揮了揮手說到，“你們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頃刻房間只有王家家主一人，自言道：“嗐，齊家，自求多福吧”。

覺醒大會依然進行著，但是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停歇一會兒。因為體質的覺醒，必須只有靈技王及以上的強者，才有這個能力。

所以，天隕大陸並不是只有六成的普通人，而是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覺醒的機會。而望鄉鎮也只有四大家族，各擁有一名靈技王，其餘的小家族，更是要依附四大家族，才能不被移出家族的身份。

所以齊家的新十四的女孩，十六的青年不是很多，但也要用去接近一天的時間。

“父親要不然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再來？”，齊威擔心的說道。

“不了，我是族長，大梁在我身上，我更不能壞了齊家的規矩”，老者欣慰的回道。

聞言齊威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收起了難得關心的臉，重回莊嚴的說到：“下一位”。

老者繼續進行著覺醒儀式，人群中，一個秀美的少女，和一個俊朗的少年擠了進來。少女跟著少年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人，在人群中穿梭一會兒後，兩人走到了一對身著布衣，但是乾淨整齊中年男女身邊。

少女跳到他們身前說道：“叔叔嬸嬸，下午好”。

中年男女樂呵的應到：“好，好，貝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少女微紅了臉，走到中年女人一邊不再說話。

看到羊羽來了，中年男人嚴肅起來，正準備說話。少年卻提前說道：“爹，我知道，這幾天你都說很多次了，我們是普通人，要是覺醒了體質，無論強弱我們都要好好修煉，然後可以給家族貢獻一份力，要是沒覺醒也沒關係，我們默默的付出，也是對家族的回報”。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說到：“好啊，羽兒記住你說的話”。

此時聽完父子講完話的少女，俏皮的說道：“羊羽哥哥，你要是覺醒了好體質，可不要忘了我哦，你說過你會保護妹妹的”。

少年回過身，輕摸少女的頭說到：“說什麼了，就算沒覺醒，哥哥一樣會保護你的，因為你是我妹妹啊”，少女剛欲喜樂的臉，又平靜了下來。

臺上又一次傳來了下一個的呼喊，可是久久沒有人上臺，而少族長的目光像是在搜尋什麼，在看到貝兒後，目光一閃關切，然後又回覆了平靜。肅厲的喊道：“下一個齊欣貝”。

貝兒聽見父親叫自己，先是激動，然後則有點氣怨道：“父親真是壞，怎麼在這麼多人面前還叫我大名”。

眾人的目光也都匯聚在了少女身上，少女有點侷促的向站臺走去。

“這不是少族長的女兒嗎，都長這麼大了”

“不知道能覺醒什麼體質，可惜了是個女娃”

“真是亭亭玉立啊，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我家孩子”

………

眾說紛紜中，貝兒走到了族長面前，她側身看了一下父親，又轉身看了一下一直關注她的羊羽哥哥，便閉上眼準備覺醒了。

雖然是老者的孫女覺醒，但是老者也絲毫沒有特殊對待的意思。一如既往，老者先是振奮了一下萎靡的精神，右手漸漸又燃起了淡綠色的光，沒有猶豫，老者開始畫起了手勢，再伴著難以理解的咒語，綠光漸漸淡入少女的腦中。

收起燃光的右手，老者有些疑惑，首先，他並沒有感覺到之前給別人覺醒，帶來的那一絲乏力感，反而還有一絲舒爽感。其次，少女並沒有像之前覺醒者那樣，身體有明顯的抖動。

“難道是普通人，不可能啊，凡人的感覺我瞬間就能感覺到，難道是其他體質，但是我們家族，還是有服用從藥靈都買回來的固基散的，難道是假藥，不可能，或者說，麗兒是你嗎？”，老者心中不停揣測著。

無論是長老席上的眾人，還是站在一邊的齊威，都是疑惑與擔憂並存的表情，除了臺下的眾人，交頭接耳的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突然少女開始輕微的顫抖，身體周圍也開始瀰漫出一種，讓人舒暢的氣息，隨著氣味的擴散，臺下的眾人也聞到了這奇異的味道。吵嚷的人群開始平靜，就連感冒不停咳嗽的一些人，也平靜了下來。

看著這異樣的場景，老者伸出了雙手，閉目感受著什麼，疑惑的神情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慰、自豪和思戀並存的神態，一時間，全場都不知道做什麼好。

而老者則是加大了淡綠光的攝入，不一會兒，少女停止了顫抖，異香也被眾人貪慾的吸食殆盡。少女的頭髮從烏黑慢慢變成了白綠，嫩弱的身體慢慢成長，不過好像也就長了一點，不仔細看也觀察不到。

老者清了清喉嚨大聲的說道：“齊欣貝，覺醒高階（75%）聖療體質”。此話一出全場震動，疑惑的眾人發出驚天的吼叫。

“哇哦，高階啊，這是我們望鄉鎮有史以來，最高的階位了”

“聖療體質啊，這是一個能和世家並齊的勢力啊”

“貝兒，變樣了，好像更好看了”

“貝兒現在是我的女神了”

………

片刻後，貝兒睜開了雙眼，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看著全場注視的目光，貝兒有點不知所措。貝兒轉過身，看著老者說到：“爺爺，我是什麼體質啊？”。

原本在大場合。老者是不允許兒孫這麼稱呼的，但是看著這能讓家族重歸強大的孫女，這讓人想起過去的孫女，老者沒有像平時一樣端正臉色言語，而是把她的體質，階位都講給了貝兒聽。

聽完這話，貝兒沒有激動，或者說因為震驚到沒有激動起來，呆滯了很久，貝兒天真的說道：“那我以後是不是很厲害了，可以讓家族每個人都過的更好”。

老者摸了摸貝兒是頭，笑道：“是的，以後我齊家就靠你貝兒了”。

健談中，一位長老帶著一個壯碩的獨眼年輕人，走上前來，說道：“族長，聽說聖療體質有療傷的基礎能力，您看要不要治一下這個小子看看”。

老者定眼看了一下這個獨眼的男子，平靜的說到：“你叫齊守林吧，你的眼睛是前幾天保衛家族時，被魚人族弄瞎的吧，你也是為家族流血了，可以一試”。

聽著老者一口氣講了這麼多，男子瞬間單膝跪地說到：“族長這麼關心我，就算瞎了雙眼，我也值了”。

看著如此令人欣慰的後輩，老者連忙將他扶起，笑道：“齊家如此團結，何愁不強大啊”。

男子又說到：“聽說聖療族的療傷會損傷自己的精血，守林何德何能啊”。

在天隕大陸，精血是一個人的體力、身體狀況、承受傷害的程度。精血不同於血肉，血肉受傷體現在外，精血受傷體現在內，血肉受損必須要肌體的恢復，而精血受損只需休息便能恢復，而休息的時間在於受損的程度。換句話說，精血相當於遊戲裡的血量，人物可以受傷，但不會體現在身體上，自然也會自動恢復。

看著憨厚的男子，老者把精血的簡述講給了眾人聽解。年輕人撓了撓頭，看樣子是沒聽懂多少，老者不再理會他，而是把頭轉向了一旁的欣貝身上，聽完爺爺的話，欣貝點了點頭說到：“我願意，不過要怎麼樣，才能給守林哥治傷呢？”。

老者先是點頭，然後輕聲說道：“把手放在傷處，心中默唸治癒就好了”。

長老席的眾人和一旁的齊威，也是又驚又盼，他們驚歎族長為什麼懂這麼多，他們盼望見到貝兒有什麼樣的表現。

說罷，貝兒整頓完衣裝，便欲去給年輕人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