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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喵等著劉景濁把話說完,這才一臉著急看向自家主人。
劉景濁笑道:「你就彆著急了,晚點兒去找她就好了。」
你們要把我徒弟帶去衙門裡頭還好說,要是敢帶她去軍營,呵。我就斬你個邊軍校尉,西花王朝敢大聲出氣?
好在來的是縣衙捕快,也沒動手動腳,反而是把一幫兵卒攔在外面,說拿人捕賊的事兒,是衙門口的事兒,與軍營無關。
龍丘棠溪懶得發問,乾脆盤膝到了床上,變出來一筐葡萄,開吃。
不多一會兒,客棧掌櫃快步上樓,劉景濁也推門走了出去。
掌櫃無奈道:「你這大人怎麼當的?就看著那丫頭被帶走嗎?要不是來的是我們寇捕頭,你家那丫頭就要被帶去大營了!」
劉景濁笑道:「我沒當回事,大不了就去劫獄嘛!不過據我所知,縣令也是邊軍領軍校尉,怎的縣衙與軍營不合?」
掌櫃的沒好氣道:「那是寇捕頭心善,縣令忙著給他兒子擺滿月酒,要不然誰也救不了那丫頭。你趕緊去想法子,劫獄也好,花錢也罷,就今晚上了,明日話傳到縣令耳中,那就真保不住了。說句難聽的,那丫頭生的好看,什麼結果你自個兒心裡清楚!」
劉景濁皺眉道:「那縣令,真就如此?小小六品而已,敢如此?」
掌櫃的沉聲道:「天高皇帝遠,再說人家手裡還有兵!你就趕緊想辦法去吧。」
說完就扭頭兒走了,這掌櫃的倒是真不錯,熱心腸。
結果劉景濁就這麼沒心沒肺的,領著龍丘棠溪出去逛去了。
今天可沒用什麼術法遮掩面容,龍丘棠溪就還是十八九模樣的姑娘。只不過揹著劍,又是本就修習水法,瞧著冰冷,沒人敢多看幾眼。
這可不是劉景濁授意,她故意的,就是想打人而已。
結果不知咋回事,今日街上還真沒碰見官兵。
尋宅子估計是沒希望了,看來也只能在客棧湊活過年了。上次在客棧過年,是在碰見白小喵的地方,客棧主人姓林,名諄。
夜裡回去時,有個年輕女子等在客棧,身邊還有個身形佝僂,拄著柺杖的老嫗。
老婦人一身黑衣,見到劉景濁走來,趕忙蹣跚上前,輕聲道:「這位公子是要做衣裳嗎?」
劉景濁一愣,心說難不成這位老婆婆才是紅袖峰主?
昨日裁縫鋪那個女子苦著臉,輕聲道:「昨日是我眼拙,我以為是寧婆婆的仇家呢。」
龍丘棠溪面色古怪,紅袖峰主,不應該是個大美人兒嗎?
劉景濁沉默片刻,輕聲道:「二位先跟我們上樓吧。」
走入屋子,劉景濁瞬間祭出長風,隨後眯眼看向老婦人,沉聲道:「你是寧梓?」
老婦人當即雙膝跪地,雙手奉上一枚令牌,略帶哽咽,「紅袖峰主寧梓,見過少主,如假包換!」
一旁女子見自家婆婆都跪了,她只好不情不願跟著跪下。
哪兒就冒出來個少主啊?還掃帚呢!
劉景濁拿出閣主令牌,沉聲道:「寧峰主請起,以後也別跪了,我不興這個。」
老婦人抬起頭,眼眶通紅,輕聲道:「少主都長這麼大了,當年還是個娃娃呢。」
龍丘棠溪詫異道:「寧前輩見過他?」
老婦人點點頭,略帶哽咽,「蕎丫頭生下少主之後,是我跟虞長風去拒妖島外接的,我當然見過了。」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趕忙攙扶起一旁女子,輕聲道:「不用跪,謹慎些是好的,畢竟知道寧前輩身份的人,不多。」
龍丘棠溪見狀,走過去把女子拉去一邊,笑道:「他們說他
們的,咱倆聽著就好了。」
劉景濁喉嚨微動,沙啞開口:「寧婆婆,是我娘讓你來這兒的,還是我師傅?」
老婦人輕聲道:「是蕎丫頭讓我在這兒等著,說早晚有一天,少主會來找的。我沒想到,一晃眼的功夫,都長這麼大了,還有個這麼俊俏的媳婦兒了。」中文網
說著,老婦人轉頭看了看一起來的女子,輕聲道:「這是我回程路上帶來的孩子,跟我姓,叫寧瓊,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少主不要見怪。」
劉景濁搖了搖頭,擠出個笑臉,輕聲道:「不怪不怪,寧姑娘可以恢復本來面目,我叫劉景濁,她叫龍丘棠溪,都不是外人。」
寧瓊這才點了點頭,搖身一變,成了一身襦裙的清秀女子,瞧著二十幾歲的模樣罷了。
老婦人笑著說道:「少主,不如去我們那邊兒?這客棧裡,總是不方便的。」
劉景濁點了點頭,輕聲道:「好,在這裡確實不方便。」
去往裁縫鋪的路上,劉景濁又問了不少事。但凡寧梓知道的,就都說了。
劉景濁想來想去,還是傳音說道:「寧婆婆,無論如何,有些話我得先說了。我如今的確處境不太好,但不至於非要拉上寧婆婆去青椋山。所以寧婆婆要是想過現在的日子,只需把紅袖峰令牌給我就行了。接下來寧婆婆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只要我劉景濁做得到,一定盡全力。」
說話間已經到了裁縫鋪,寧瓊領著幾人進門,招呼坐下之後,就去忙著準備茶水去了。
老婦人當即不樂意,沉聲道:「令牌是蕎丫頭給我的,我肯定不給你。老婆子我這把老骨頭,看著你爹孃走在一起,又看著你出生的,怕什麼?趕緊趁著我這身老骨頭還能動彈,有什麼事我能做,你放心安排。」
劉景濁無奈一笑,這可是個實打實的長輩,都看著爹孃走到一起的,那資歷得有多老?
劉景濁笑道:「暫時還真沒什麼事兒做,寧婆婆要是願意,可以先行去往青椋山。如今潭塗、路閡、鄺樂,都在山上。黃三葉跟韓逄另有事,暫時不會回山,但青椋山開山之時,大家應該是見得上的。」
老婦人一樂,「那幾個小子都在啊?我要是去了,他們怕是不太自在。」
見閣主就跪的規矩,那可是她寧梓立的。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問道:「寧婆婆這身氣息,是剛剛破境?」
老婦人點點頭,「若非如此,昨日也不會不在了。」
劉景濁眼前一亮,訕笑道:「若是如此,那還真得有事兒煩勞婆婆。」
老婦人沒好氣道:「你這小子,跟你爹一樣,瞎客氣什麼?我喊你少主,就是意思意思,就是他劉顧舟跟蕎丫頭在這兒,他們也是晚輩。」
龍丘棠溪坐在一旁,看的直樂呵。
這個故意以老邁面容示人的「老婆婆」,可真有趣,三言兩語就把劉景濁治住了。
劉景濁訕笑道:「暫時不回山也行,寧婆婆能不能去百花山莊擔任供奉?暫時護佑百花山莊的那種。我有些佈局,這是條件之一。我現在正發愁呢,哪兒找一個登樓境界去兌現呢。」
老婦人一笑,「這點小事都不直說?我年輕時候去逛過百花山莊的。倒是時間要多久?我總不能一直在別人家。」
劉景濁輕聲道:「三十年。」
老婦人點頭道:「可以,也是小事兒,不過等開山之時,我要去看看的。」
說完了正事,兩人就閒聊了起來。劉景濁像個晚輩聽長輩訓斥一樣,嗯一會兒,笑一會兒。
龍丘棠溪與寧瓊插不上話,便走去了院子裡。
今日天色不錯,看得到月亮。
寧
瓊也是個心大的,壓根兒不把屋子裡兩人當回事兒,只是瞪大了眼珠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龍丘棠溪。
她笑著說道:「龍丘妹妹長得這麼俊,咋個看上他的?依我看,這位少主,其實就是下巴尖了些,膚色白一些,但遠算不上小白臉的。」
龍丘棠溪一笑,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沒法子,小時候不懂事,給他忽悠到手了,現在想跑也跑不掉。」
兩個漂亮女子對視一眼,笑意不止。
交朋友,就這麼簡單。
後半夜時,兩人離開裁縫鋪。
龍丘棠溪輕聲道:「寧婆婆要是以真是面目見你,你肯定會被嚇一大跳。」
劉景濁啊了一聲,疑惑道:「為什麼?」
龍丘棠溪笑而不語,心說因為寧婆婆的本來樣子,瞧著就是個二十幾歲的成***子,極其漂亮的。
不過她可不會跟劉景濁這麼說,免得某些人又敬而遠之。
其實世上哪有不好看的女子,只是沒碰到發現她美麗之處的人而已。
一隻頭頂紅色印記的白貓鑽入縣衙大牢。
白小喵本來還很擔心呢,結果進來之後卻瞧見,牢獄大門敞開,裡頭就姜柚一個人。
好傢伙,這哪兒是蹲大獄啊?偌大一間屋子,幾張桌子拼到了一起,桌上雞鴨魚肉一應俱全
少女抬頭看了一眼,咧嘴一笑:「來了啊?」
白小喵翻了個白眼,跳桌子上就叼起一根雞腿。
姜柚拍了拍白小喵腦袋,咧嘴笑道:「趕緊吃,等天亮了,咱們出去吃席看戲去。」
白小喵抬起頭,口吐人言,問道:「關的人該不會是你放了的吧?」
姜柚笑道:「不小心一拳把牢門砸碎了,她們非要跑,攔都攔不住,我也沒辦法。」
為什麼要攔?全是被關在此處,等那狗屁縣令給他兒子擺完滿月酒,就要帶去軍營給那幫畜牲糟蹋的女子,她們犯了什麼罪?
年輕漂亮,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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