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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找龍丘邙?
此話一出,不光是廣場周邊那幾個小山頭兒,就連城頭上的平川都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他就將眉頭舒展開來,滿臉笑意。
這才像個年輕人嘛!
龍丘邙年過二百,是龍丘南枝的親大伯。
一座底蘊深厚的修士家族,就是這個樣子,誰跟誰都是親戚。家族大了就難免的人情味會少,明明都是堂兄弟姐妹,一個個卻都跟仇人似的。
城頭之上,龍丘灑灑心頭一暖,他還真這樣了。
只不過,現在的龍丘灑灑不是小孩子,她轉頭對著龍丘棠溪說道:「姐,快把姐夫喊回來吧,龍丘邙多半不會出來的。」
按輩分來說,龍丘邙還是龍丘棠溪姐妹倆的堂叔。
龍丘棠溪搖了搖頭,「不著急,不就是破境煉虛了嘛?出來了也就出來了,打一頓就行了。」
嘖嘖嘖,大小姐霸氣啊!
與龍丘晾同時代的龍丘家子弟中,龍丘邙是資歷最老的,先前也在神鹿王朝當過大官兒。可神鹿王朝成為過去之後,他就只是個真境,眼瞅著一個個子侄輩兒的都在修為上超過他,他也著急。
龍丘南枝不顧阻攔,瞬身至此,迅速拔出手中長劍,劍尖指著劉景濁,沉聲道:「狂徒,何須我大伯出手?夠敢不敢與我金丹一戰?」
平川嘆了一口氣,一個瞬身落在劉景濁身邊,輕聲道:「龍丘邙你是等不到嘍,大家散了吧。」
有個老者拄著柺杖到此,笑著將龍丘南枝拉去身後,與劉景濁說道:「我這孫女兒性子執拗,你可千萬不要太當回事。至於龍丘邙,今個兒你的確是等不到的,他早就離開了神鹿洲,只是沒告訴大家夥兒而已。」
劉景濁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看他們究竟是要做些什麼。
結果這位大長老抬頭看向城頭,輕聲道:「棠溪丫頭,還有灑灑,我這老傢伙代替他,向你們賠罪,行不行?龍丘邙已經破境煉虛,也已經被我派去了歸墟,這筆賬,能不能扯平了?」
龍丘棠溪瞬身落地,拉起劉景濁,輕聲道:「走了,餓了。」
由頭至尾也沒跟大長老說一句話。
等到龍丘棠溪與劉景濁都走了,平川這才傳音道:「我說怎麼龍丘督水這個鐵憨憨願意說不打就不打了,原來大長老算計的是這個啊?用心良苦了。」
平川撇撇嘴,瞬身離去,真他孃的無聊。道歉也好,去歸墟也罷,不都是應該的嘛?何必弄這麼一出,讓圍觀修士與龍丘家修士都知道,你大兒子破境煉虛了,還是二十年裡,第二個去往歸墟的姓龍丘的?
大長老苦笑一聲:「你以為是我啊?」
返回路上,龍丘棠溪板著臉,沉聲道:「幫他幹什麼?胳膊肘往外拐?你讓灑灑怎麼想?」
劉景濁訕笑道:「等我去了歸墟,龍丘邙還是得捱揍的嘛!這點又不會騙人。之前我讓白小喵出去打探訊息,已經猜到了龍丘邙可能不在,喊一聲,給大長老一個臺階,不是挺好的嘛?」
龍丘棠溪冷笑道:「你倒是個熱心腸啊?」
某人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敢說。
本來也就只待這麼幾天,估計臨走前連人都認不全。既然老丈人都說了大長老沒什麼壞心思,那幫個小忙,把長老殿的聲望找補些回去,也沒什麼。
至於龍丘邙,早晚得捱揍。到了歸墟再揍,那就不用瞻前顧後了。
平川並未著急回去供奉殿,而是去找了龍丘晾。
這位自稱登樓境界的龍丘家首席供奉,一個瞬身落在某個書房裡,隨手撿起一本書翻看,看了幾頁之後,他笑著說道:「真會選人,這女婿可以的。會多想,不該得罪人時絕不
得罪人。」
龍丘晾憑空出現,笑著說道:「他翻臉時可也很快。不說這個了,你怎麼看?」
平川一笑,「不太看得出,但不會是白雨的,那丫頭只是看著女幹詐,實際上還沒有龍丘督水那個鐵憨憨聰明呢。」
龍丘晾點了點頭,輕聲道:「長老殿那幫人不知道白鹿城如今面對什麼樣的選擇,要是知道了,或許龍丘家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勾心鬥角了。」
平川收斂笑意,詢問道:「那家主是選走,還是選留?」
龍丘晾抬起頭,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兩個閨女已經幫我選過了,龍丘晾是人。」
夜裡吃飯,龍丘晾不在,只有劉景濁師徒與龍丘棠溪姐妹倆。
劉景濁還是沒忍住勸道:「你跟灑灑可以晚點兒走,我還要跟姚放牛走一趟婆娑洲的。」
龍丘棠溪理都不理,只是埋頭吃飯。劉景濁也沒法子,再勸真就把人惹生氣了。
一頓飯吃完,龍丘棠溪獨自去了城外那條清溪。龍丘晾已經在等著了。
今日劉景濁在廣場打架,她在城頭之上,瞧見了那招斗轉星移的劍術,她忽然間就明白了在那三百年裡,劉景濁為何會被那老和尚追殺,為何最後救他的人,會對他那般恭敬了。
龍丘棠溪皺著眉頭,沉聲道:「你早知道?」
龍丘晾搖搖頭,「我上哪兒早知道去?別瞎冤枉人,我也只是猜測。」
頓了頓,龍丘晾說道:「我不攔你了,僅剩下的這幾十年,我不管你行不行?」
女子沒說話,轉過身御劍返回白鹿城,落地之後一把推開某人房門,一雙眼睛死死看著他。
也不知怎的,龍丘棠溪忽然眼眶泛紅,以極小極小的聲音問道:「回得來嗎?」
劉景濁緩緩起身,以前所未有的肯定語氣答覆:「回得來。」
有些事早就註定了,在十萬大山見著了劍神之時,路已成定局。
獨木舟早晚得折斷,劉景濁終究會有一場真正意味上的遠遊。
很遠很遠,無法估量的遠。……
好像只是一晃眼,就已經四月多了。
天上陰雲密集,但一處小天地中,黑暗被淡藍色的光芒驅散,只剩下充斥這方天地,夢幻一般的藍色。
這裡種著好多花兒,都是藍色的,因為曾經的神鹿王朝皇后,很喜歡藍色。
花海之中安安靜靜躺著個藍衣女子,好像她從未離開這個人世間,只是睡著了而已。
龍丘灑灑已經走了,她看出來了姐姐不高興,所以讓姐姐跟孃親獨自待一會兒。
龍丘棠溪趴在花叢中,輕輕拉起孃親手掌貼在自個兒臉上。涼的,但也是暖的。
「娘,我要走了,這次很可能會很多年不能回家,不過棠溪會一直想著孃親的,孃親肯定也能感覺到。」
每次來這裡,她都有說不完的話。
「娘,早就告訴過你的那個把我忘了的傻子,他來了,很快也要走。你去看了沒有?還不錯吧?」
說著,眼淚不知覺的已經流了出來。
不是因為瞧見了孃親,而是龍丘棠溪忽然想到了之前白小豆偷偷摸摸說過的一句話,「我好像忘了我孃親的樣子了,怎麼辦?」…………
玉竹洲百花山莊來了個不速之客,蘭夫人親自出來迎接,還有個一到百花山莊就被當做祖師婆婆一般的老婦人,也出來了。
龍丘晾一身黑衣,本體跨海至此。他先去了一趟別處,要不然早就到了。
蘭夫人如今重病在身,瞧見了龍丘晾,還以為是之前說的要以龍丘灑灑本源來養花,惹火了龍丘晾,現在上門算賬來了。結果
那道黑衣只是拿出來一顆梅樹,輕聲道:「沒別的事兒,就是來借一點百花氣運,實在不行買也行。」
蘭夫人哪兒敢說個不行啊?她趕忙說道:「龍丘家主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寧婆婆,讓幫忙待客。
寧梓只點了點頭,她又不怕這小子。
等到蘭夫人走了,龍丘晾這才衝著寧梓抱拳,微笑道:「沒想到寧姐姐消失這麼多年,原來在這兒啊?」
老婦人輕聲道:「就屬你你嘴甜,人家都喊我婆婆,你喊我姐姐?我這歲數,可比你們神鹿王朝還大的多。」
龍丘晾笑道:「我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寧姐姐為什麼不用本來面目?怎的弄了這一副皮囊?」
老婦人笑道:「用上本來面目,我怕你龍丘小子移情別戀!少拿我打岔,待會兒別獅子大開口,百花山莊如今日子也不太好過。」.z.br>
龍丘晾點點頭,「放心,夠補全她的魂魄就行,多的我也不會拿。」
老婦人點了點頭,忽然笑著說道:你跟蠻兒生了個好閨女,長得真俊兒啊!初代種花人怕是都要遜色幾分的。當然了,蕎丫頭的兒子也不錯。反正我覺得,他倆很般配。」
頓了頓,老婦人輕聲道:「你也別瞎繞圈子了,什麼事,直說吧。」
一個歲數極大的女子,與個可能是九洲八千年來爬的最高的煉氣士,倆人可以說是兩隻老狐狸了。
龍丘晾笑道:「寧姐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沒別的事兒,就是想求寧姐姐幫個忙告訴我一件事。」
「遠古三司,尋路人一脈的傳人,是不是如今要推倒人間的那個?」
老婦人沉默片刻,輕聲道:「是,這是他尋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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