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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桃木山的青袍人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出來,這桃木山有無隱藏登樓暫且不好說,劉景濁暫時還不敢讓捉月臺化虛潛入。
畢竟山中不止一尊煉虛的。
可事實上,假如有朝一日天門大開,恐怕煉虛境界都是不入流的存在了。
九洲十二境,外界共計十四重境界,怎麼來看,一個第九境都不是可以稱之為二流的存在。
但劉景濁境界在這裡擺著,即便重返第八境,相對來說終究還是境界低微了。
低頭看了看白猿,劉景濁想來想去,還是在其身上刻畫一道靈陣,最差也是可以抵擋神遊巔峰全力一擊的陣法,畢竟有些事得早做謀劃。
他劉景濁不太相信,一個臨時改變的行程,就能這麼巧遇到他?
正此時,一襲青袍走下桃木山,後方跟著一位煉虛,看樣子是應該是桃木山山主了。
離得太遠,聽不見二人言語,但看模樣,那煉虛對於一個只真境的青袍人十分恭敬,始終錯後青袍人一個身位,且微微弓著腰。
劉景濁賭了一把,乾脆將捉月臺化作須彌芥子,放在兩人十丈之內,去聽兩人在說什麼。
還好,看樣子不是那種神識極其強大的存在,並未發現捉月臺。
而劉景濁,正好聽見按桃木山修士說了句:「先生放心,國師吩咐了,我們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的。」
青袍人也點了點頭,開口道:「事成之後,我們青奴會幫你們桃木山平了魍魎山,此後這方圓千里,你桃木山一家獨大。」
可把中年人高興壞了,堆了一臉笑意,點頭哈腰不止。
青袍人點了點頭,再次離去,這次就是直往東南了。
劉景濁沒跟去,只是讓捉月臺隨著那煉虛回山,再去瞧一瞧有無什麼後話。
醒神王朝的青奴,大瑤王朝的瓊女,都是類似於景煬王朝五龍衛的存在。唯一的區別就是,景煬五龍衛受制於皇室,而青奴也好瓊女也罷,都是隸屬於一國供奉殿的。
中年人走回去百餘步,一下子笑臉變作黑臉,甚至扭頭兒朝著路邊兒啐了一口,低聲一句:「媽了個巴子的,狗東西!」
就這一句,險些把劉景濁逗樂了。
這是得有多嫌棄?
中年人瞬身返回山巔,大半夜的,議事大殿燈火通明。
他邁步走進議事大殿,又成了一副笑臉,這變臉速度,堪比戲子。
慢悠悠走上高位,下方坐的幾人也沒著急開口,是中年人落座之後,滿臉笑意,開口道:「青奴那位走了,說咱們只要幫忙幹成一件事,醒神王朝就會幫忙給我們除掉魍魎山,此後方圓千里,咱們桃木山就是一家獨大了。」
左側首位,應當是一山掌律了,年紀也不小,他開口道:「山主還是先告訴我們,是什麼事情吧。一座醒神王朝,不可能白白乾這種吃虧不討好的事情的。」
桃木山山主微微一笑,輕聲道:「今天就咱們老哥兒幾個,事情我就不隱瞞了,就是讓咱們啊,去海上,截殺一個人。」
「誰啊?」
「醒神王朝十皇子!」
劉景濁只微微一笑,瞬間收回捉月臺,覺得這桃木山山主挺好玩兒的,殺天下排名第二大王朝的皇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了,這不就是在試探人心?
一個小小桃木山,敢去就怪了。
劉景濁拿出白天買的書,一翻開就是一夜過去了。
天微微亮時,白猿也醒了,劉景濁帶著白猿下樓,把他的肚子填飽之後,繼續往東南方向,打算進醒神王朝。
出城之時還被仔細搜尋了一番,看著城門口貼的告示,原來是昨夜有人
摸上桃木山,偷走了極其重要的寶物,這是要捉賊啊?
劉景濁忍著笑,暗道一聲桃木山好計謀。
有一條尾巴一直跟著,劉景濁也沒在意。估計是昨日拿錢太爽快,那中年人以為自己是個有錢人吧。再一看自己只是個金丹修士,這錢不要太好賺了,殺人越貨之後還能把白猿再賣給桃木山一次。
這會兒算是到了魍魎山地界,周遭樹木茂盛,小生靈極多。
此時劉景濁帶著白猿行走於一處山澗之中,溪水潺潺,兩岸滿是奇花異草,半山腰野鹿成群,半空中飛鳥亂鳴。
重歸自然,白猿已經按捺不住想出去跑一跑的衝動,但他還是看了看劉景濁,喘著粗氣,一副尋求同意的表情。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道:「跑去吧,遇到危險了就趕快回來,別跑太遠。」
白猿明顯一笑,隨後便狂奔出去,山澗之中猿啼聲迴盪,驚飛大片林中鳥。
劉景濁則是取出酒葫蘆,抿了一口酒。
還跟著?不見棺材不落淚是麼?
劉景濁乾脆放慢了步子,就等那人來了,結果等了好半晌,沒見人來,放開神識一看,這鑽錢眼兒的傢伙居然去追山上一頭初開靈智的狐狸去了,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你不看看自個兒在什麼地界?
果然,給人一通胖揍,丟出去了。
此時白猿還在山林之中撒歡兒,原本好好的,可劉景濁察覺到了他忽然停了下來,於是趕忙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那白猿居然與另一隻白猿蹲在水邊,像是在眉目傳情。
劉景濁伸手捂住額頭,以武道手段拔地而起,踩著樹木,幾個瞬身就到了白猿不遠處。
一時之間,劉景濁不曉得怎麼去喊了。就這放個屁的功夫,給他找到了一頭母猿你看,這上哪兒說理去?
劉景濁剛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靈氣漣漪,他趕忙收斂自身氣息,免得嚇到來的小紅雀。
一隻小紅雀飛來,落地之後便是一位身穿紅裙的矮小女子了,神遊境界,不算低了,但個頭兒是真低,像是個沒長開的孩子。
「這位道友,私闖魍魎山,怕是有些無理吧?」
劉景濁一笑,指了指下方山澗,問道:「那不是路?我家這小猿跑上來了,我怕他惹禍,順便跟來瞧瞧而已。如有得罪,我立馬帶他離去。」
說著就朝著前方喊道:「差不多得了,你們先認識認識,以後修煉有成了,只要你有本事給我帶回去,我給你出錢,咱們上魍魎山娶了她?」
聽的一邊小紅雀那叫一個無語,兩頭初開靈智的猿猴而已,等到能化作人形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你倒是想得好,先把娃娃親定了?
好在是白猿聽話返回,十分乖巧的站在了劉景濁身邊。
劉景濁慢慢轉過頭,輕聲道:「有一隻黃鸝,戰死在了歸墟,認識嗎?」
小紅雀皺起了眉頭,劉景濁便說道:「我跟她,說過幾句話。」
說完就帶著白猿,瞬身而起,以極快速度出了魍魎山地界。
小紅雀愣在原地好半天,這才抬腳去到母猿那邊,輕聲道:「你不會吧?你也能一見鍾情?」
這邊幾座元嬰開山的不入流山頭兒,算是魍魎山附庸,無甚好逛的,劉景濁便御劍出了這千里地界兒,再次落地醒神王朝境內。
而身邊白猿,開始揹著一把長劍了。
桃木山那位山主,本事不小哇!居然真就發現了捉月臺,還假裝不知道,特意讓劉景濁聽見這份機密。
但他肯定不知道偷聽的人是劉景濁,那就是說,不管是誰,他都是故意讓人聽去的,而且說得很清
楚,醒神王朝國師麾下的青奴,讓桃木山去東海截殺十皇子。
老狐狸啊!不想被捲入這漩渦,剛剛好碰見個偷聽的,這不,包袱甩出去了。
這還截殺個屁,晚些日子十皇子隨隨便便找個人,賞他些什麼東西,之後就可以去找國師麻煩了不是?
劉景濁又灌下一口酒,這麼說來,即便自己沒去,一樣會有人偷聽嘛!這只是順水推舟,把真的做的更真而已。
我桃木山又不是故意的,等我發現的時候,人家已經跑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天黑之前,劉景濁帶著白猿走入醒神王朝北疆一處小城,到底是太過扎眼了,走在街上,看來的人極多。
好在是劉景濁已經換上了一身青色道袍,手持一道幌子,上寫「著白猿算卦,算盡前後五百年!道人畫符,符籙一出百鬼折服。」
結果一城客棧,竟是無人願意讓劉景濁帶著白猿入住。
沒法子,只好帶著白猿灰溜溜出城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笑問道:「你這白猿背劍,倒是有幾分像那袁公。」
白猿冷不丁扯了扯劉景濁袖子,比劃了好一番。
劉景濁問道:「你又不認識地方,想帶我去哪裡?」
結果白猿狂奔而出,直愣愣朝著遠處一座高山而去,狂奔足足一個時辰,終於登上山巔。
劉景濁問道:「你想幹什麼?」
白猿緩緩抬起手臂指向天幕,劉景濁便順著其手臂看去。
此時藏在體內竅穴之中的獨木舟與山水橋,居然同時鑽了出來,懸停劉景濁身邊,兩把劍都顯得十分焦急。
就跟之前在瘦篙洲那處斬龍臺時一模一樣。
劉景濁微微皺眉,抬起頭仔細看去,這才發現,是劍運遊絲。「」
一把抓起白猿,兩把劍自行跟隨在後,劉景濁御劍循著那劍運遊絲而去,足足御劍七天七夜夜不做停歇,終於在體內靈氣快要無以為繼之時,到了一處地方。
落地之後,劉景濁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白猿好半天。
那人是誰?他是故意的?
引我到彭景城,再將這能察覺到不尋常的白猿給我,一環套一環,是什麼人?又圖什麼?
白猿前世就是能察覺到異常存在,這才引著劉景濁找到了薑黃前輩,今生也還是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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