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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八月初九、未時、長安城、永昌坊、李府內】

李君羨半日未曾上值,其在南廳的巡查千戶公事房內,文書便已堆積如山,都督沈環甚覺訝異,便命北安平司首席百戶古材香前往探視。

古百戶甫至李府大門口,便聽得府內鑼鼓喧天、笙管齊鳴,葬樂之聲大作,裡面好似在舉行一場盛大的葬禮。他心中驚詫,忙疾步走入李府內院,便見李君羨一身縞衣、頭戴白帽,在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木前靜坐。

古材香見整一座李府內都是忙前忙後操辦喪事之人,前院中坐滿了道士,後院裡擠滿了和尚,他暗忖喪事規模如此之大,那位仙逝之人想必是李大人尊長,當下不由分說便奔到靈位牌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面朝靈牌磕了三個響頭。

古材香不知棺木內躺著何人,起身之後忙抱拳施禮,神情肅穆,朝李君羨問道:

“李大人,不知貴府何人仙去?”

李君羨木然地看了古材香一眼,“是我的摯友,明月!”

“明月?”古材香聽得耳熟,抬眼往靈牌上看去,果見上書“摯友明月之靈位”字樣,他心中驚詫更甚,但還不敢確定,接著問道:

“李大人,您說的可是前者從翠雲樓中離開的明月姑娘?”

李君羨臉色一沉,冷冷道:

“明月姑娘冰心玉質,一直是我李府的管家。她非但是我府中管家,更是我李君羨平生摯友!如若再有人敢說她翠雲樓之事,便是與我李某人過不去!”

古材香聽得心中懊惱,心道那明月不過是翠雲樓中一個頭牌娼妓,今日我古某人可真是倒黴之極矣,竟朝那娼妓連磕了三個響頭!然而頭已磕出斷無挽回之理,當著李君羨的面他又不便發作,當下只得朝李君羨略略拱手,連“大人節哀”幾字也不願出口,扭頭出門就直奔青衣衛而去。

回到青衣衛之後,古材香越想方才之事就越覺晦氣,當下就將此事稟報了北司千戶張木燁。張木燁聞聽之後,心下不免嘖嘖稱奇,隨即便與古材香一道,來到南廳的都督公房,將此事告知于都督沈環。

兩人本以為沈環聞知此事後必然心中不快,甚而會聯名具折上書,向皇帝彈劾李君羨。畢竟,李君羨身為青衣衛四品巡查千戶,未曾告假便不來青衣衛上值,這還算小事,然其竟在家中為一青樓娼妓大肆操辦喪事,還在靈位牌上大書“摯友明月之靈位”,大乾堂堂一位四品千戶,竟與昔日翠雲樓的頭牌成了一對摯友,這件事若是在朝中傳了開去,青衣衛臉面何存?

況且,如今的青衣衛裡,誰都知道,原本該與都督互為表裡、相互照拂的巡查千戶,此時卻與都督形同陌路;原本該與都督平分秋色、相互抗衡的北安平司千戶,此時卻與都督暗通有無隱然有結為一體之勢。那麼照常理分析,李君羨做下如此有違綱常之事,沈環豈能容他放肆?

令張木燁與古材香都大感意外的是,沈環聽聞此事之後,非但面上毫無慍怒之色,反倒是呷了一口名茶之後,笑著讚許道:

“咱們這位李大千戶果然是與眾不同呀!一個昔日的頭牌名妓,他竟敢引為府內總管,此事已非尋常人之所能。女管家死後,他還要為其大辦喪事,竟連來衛裡上值都顧不上,且喪事的規制已如同亡妻一般,如此性情中人,試問全天下男子中,有幾人能做到?愛憎分明、毫不掩飾,此男兒真本色也!我沈某人平生佩服之人不多,他李君羨算一個!”

張木燁與古材香聽得面面相覷,心中委實不是滋味,對於李君羨浮浪放縱之舉,既見沈都督都不曾責怪,他二人自是愈加沒話好說,當下兩人起身,拱手告辭。

張木燁心中卻是多了一層心思。他反覆咀嚼著沈環“愛憎分明、毫不掩飾。”八個字,心中思來想去,總覺得沈環是意有所指。

兩人堪堪走出公房大門之時,不料沈環卻叫住了古材香。

“老古,等一等!”

兩人只好轉身,又復來到沈環面前。

“都督還有何事吩咐?”

“這明月是如何死的?”沈環又品了一口好茶,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都督,卑職出門的時候順道問了李府中的下人,都道是明月姑娘外出灞林原秋遊,卻不慎落入渭水河中,因無人施救故而溺死……”

“溺死?荒唐!”沈環將茶杯重重一放,不滿道:“灞林原附近的渭水河道,水深不過數尺,且河道寬闊,水流緩慢,哪這麼容易就能溺死?此事定有蹊蹺,你去查一查,看看這位明月管家,究竟是因何而亡?”

“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查!”

……

……

古材香畢竟是青衣衛首席百戶,辦事雷厲風行,不到三個時辰,他就已將明月之死的前前後後,悉數查明。

非但查明瞭明月之死的真相,還將明月一案的關鍵人物——青陽幫幫主範青陽抓獲歸案。

原來,古材香出了都督公房,回到北司之後,不敢怠慢,立時就叫來了一百個北司衛卒,分出十隊人馬,各自由一位佐領帶隊,沿著明月曾途經之處,全力查訪。

他自己則親力親為,居中帶隊,時時督促。

不到一個時辰,手下來報,明管家出外買菜途中,曾遭一夥乞丐“攔截”。

“抓!”

一個“抓”字剛出口,就有一夥凶神惡煞一般的衛卒押來了一批年紀尚幼的乞兒。

“打!”

“打”字尚未出口,乞兒們便紛紛招認,是街口幫人挑擔的張大哥讓他們這麼做的。

“找!”

不到一刻辰光,街口挑擔的張大錢就已被衛卒們押了過來。

古材香森然問道:

“你唆使一批乞丐,當街攔住李府的明月管家,是為何意?”

“沒有啊!青天大老爺,小民一向安分守己,做的是挑擔生意,從來沒見過什麼‘李府的明月管家’啊!”

“哼哼!”古材香冷笑一聲,朝旁邊的衛卒遞了個眼色,早有兩個如狼似虎一般的衛卒,將張大錢兩手拉開,掰住他的小指用力一扯,便聞“卡啦”一聲,指骨已斷,痛得張大錢立時大聲慘叫了起來。

待掰到第二根指骨時,張大錢急忙大呼道:

“大人,小民招……小民招了!是……是青陽幫的王頭目給了小民二兩銀子,小民不敢不從!”

“那王頭目現在何處?”

“就在……就在城北的悅來酒家中吃酒呢!”

“去抓來!”

……

不到半個時辰,青陽幫的王慶泉就已垂頭喪氣地出現在古材香面前。

古材香直截了當,“說吧,是什麼人讓你擄走明月的?”

“回大人,小人不知‘明月’是誰,小人只是一個……”

“哼哼!”

不等王慶泉把話講完,兩個如惡鬼一般的衛卒立時衝上前去,不由分說就來掰扯王慶泉的手指,待掰到第三根手指的時候,那王慶泉終於抵受不住,大聲招認道:

“是我們青陽幫的幫主範青陽,他……他讓小人這麼做的。”

“範青陽人在何處?”

“小人不知,不過,小人可以將範幫主騙到此處。”

“快叫!”

……

……

一個時辰之後,範青陽就已被古材香帶進了北安平司的一間詢案室中。

古材香一拍案上鎮堂木,高聲質問道:

“大膽範青陽,你唆使一幫賊眾,當街擄走了李府的管家明月,還不從實招來!”

範青陽苦笑,反問道:

“明月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倒是訊息靈通得很!既知明月已死,那還不快將你是如何擄走與害死的明月,從速招來!”

“大人,明月不是我殺的,她是跳河自盡。”

“跳河自盡?”古材香略一沉吟,當即就問:

“她好端端的一個李府總管,因何要跳河自盡?這中間是不是有人逼她?你又因何要將她擄走?其間種種,還不快些招來?!”

“大人……”範青陽欲言又止道:“小人有一事不明,斗膽想問。”

“說!”

“那明月姑娘不過是昔日翠雲樓中的一個頭牌女妓,大人為何要如此興師動眾,還非得查明她的死因?”

“哼哼!這是你該問的麼?”古材香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大人……”範青陽想了半天,終於還是鼓足勇氣言道:“不瞞大人,小可非但忝為長安青陽幫幫主,且在朝中亦是有人啊!”

“哦?”古材香不禁來了興趣,“你在朝中還有靠山,但不知為誰?且說來聽聽!”

“他就是當今四皇子,被封為九珠親王的魏王千歲爺!”

“魏王?魏王殿下會認識你這等人物?!”古材香顯然不信,“你莫不是來消遣本官的吧?”

“大人,千真萬確之事啊!”範青陽忙道:“大人可知,長安城中有一座‘翠雲樓’?”

“當然,此事誰人不知?”

“那‘翠雲樓’如今已是大乾戶部名下的產業,每月都能上交國庫銀兩足足二十萬兩之數!翠雲樓的大總管裴才保裴爺,與我範某人乃是莫逆之交。不瞞這位大人,魏王千歲爺如今管著戶部,他老人家見裴爺經營翠雲樓得法,每月都有如此多的盈餘,著實對裴爺誇獎了好幾回呢!”

“哈哈哈哈!”古材香不禁大笑,笑聲漸轉陰森可怖,他原本聽得“魏王”之名,心中還存著顧忌,此番聽完範青陽所言,心道你竟將一個“龜公”拿來威脅於我,還真當我北安平司無人麼?當下勃然大怒道:

“來人,去將我北安平司的‘青字九打’拿來!”

“是!”

“大……大人!小人招就是了,大人何苦還要對小人動刑啊?”範青陽一聽“青字九打”之名,立時嚇得汗毛倒豎,後背業已是冷汗如雨。

“哼哼哼!晚了!”古材香陰惻惻地說道:“你既進了我青衣衛,怎能不嚐嚐我北安平司的‘青字九打’?”

少頃,就有一名衛卒扛了一個大木箱子“騰騰騰”地走到範青陽身邊,他開啟木箱,將裡邊的大小榔頭,還有長鐵釘、短鐵釘、三足釘、細長釘、粗鈍釘、倒足釘……都一一鋪展在範青陽的身前。

“大……大人,不……不可呀!”

此時的範青陽,已嚇得是魂飛天外。

“來人,將他雙足固定,從腳底板開始,用兩隻細長釘,先讓他嘗一個‘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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