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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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車廂裡，各家學派的學者高談闊論，突然有人把話題轉移到了大國師身上：“此去投靠大國師，必定可一展所長，東海之濱三百城皆為大國師封地，想來是缺少人才。”這位的觀念顯然還沒有轉變過來，以為科舉是杜蘭招攬門客的一種方式。

事實上，隨著杜蘭的名聲越來越響，慕名而來想要投靠杜蘭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不過杜蘭從來沒有召見過他們，他又不需要門客。

“大國師可是手段通天，他可移動金人，又造了這可運貨載人之火車，這些機關術可是聞所未聞。有傳言大國師還能駕雲飛行，那可是真正的天上之人。”“他開辦科舉並不是為了自己收攬人才，而是為君分憂，為國著想。”這個人就看的比較透了。

趙昊已經不假裝看書了，而是認真聽他們說話。雖然他是讀書人，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機會離開咸陽城，絕對不是車廂裡最有見識的。

根據趙昊的觀察車廂裡最有見識的應該就是那個說杜蘭為君分憂的中年人，他看著得有三十出頭，衣著樸實，好像個農民出生的寒門之士，看得出是個吃苦耐勞的人。可是他言談舉止卻是多有見地，讓人不由敬佩。

“蕭何，我卻不同意你，如果不是為了投靠大國師，你為何要辭官不做反而要去參加科舉？”

趙昊知道原來這個人名叫蕭何，而且還做過官，可還真不像啊。以前趙昊見的那些官員一個個都窮奢極欲，哪裡有這麼樸實的。

那是因為蕭何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而且還不是最大的那種。其實蕭何本來只是個貪圖安穩的人，他在沛縣日子過得不錯，雖然徭役是越來越重，可是他沒有什麼不滿。可是這一段時間他重複在夢中遇見一隻飛熊，還有一位垂釣的老人，這讓蕭何寢食難安。

傳說中周文王去打獵之前就夢到了一隻飛熊，於是就向算卦的詢問這次打獵的會打到什麼。算卦的這麼回答：有大收穫，不過這個收貨‘非龍非彲，非虎非羆’。

於是周文王去打獵，遇到了姜太公，得到了一個天大的人才，確實是大收穫，這大收穫也確實不是動物而是個人。

所以蕭何懷疑夢中釣魚的老人就是姜太公，有一次在夢中他狀起膽子去問老人是誰。老者也只是笑笑然後指向了東方。

為了解開答案，蕭何才會毅然辭職，本來他是不準備坐火車的，因為沛縣在江蘇，距離齊魯山東也不是很遠。不過夢裡的老人卻又指示他要多走多看，要多瞭解大秦風土人情，所以蕭何才會繞了一大圈遠路。

到了咸陽，夢中老人又指點蕭何參加科舉，這樣他才會上火車。而火車上有幾個人是蕭何在旅店就認識的，提及過自己以前幹過什麼。

這一路見聞也讓蕭何大開眼界，所以倒也不排斥參加科舉，如果能混個一官半職也不是壞事。蕭何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之前家人對他辭官就不大滿意，若是能做更大的官，家人也會高興。

“參加科舉是大國師號召的，為秦國選取人才，大國師行事必定不會拘泥於陳規舊律。我聽聞在桑海城投靠大國師的人如過江之鯽，若真的是挑選門客又何必多此一舉。要知道科舉一事可是讓大國師站在了老秦人的對立面，得不償失。”蕭何本就聰明，這一路又見識了很多東西，所以分析問題是有理有據。

“說的好。”趙昊終於站出來了：“我就是咸陽的老秦人，我父親是咸陽令，老秦人確實是對大國師恨之入骨，但我卻認為大國師的科舉是利國利民，絕對不是徇私。”

趙昊年紀不大，不過老秦人的身份卻足夠為蕭何佐證。

蕭何的年紀和劉邦相仿，只小秦始皇幾年。雖然秦漢交替，中間還有楚漢之爭，可是漢朝的開國皇帝劉邦可不是年輕人，他四十多歲開始起兵，花了七年時間建立漢朝，劉邦只比秦始皇小三歲，他們可是一代人，卻是兩個朝代。

蕭何和劉邦年紀相仿，也是同齡人。

蕭何對趙昊這個年輕人禮貌點頭，他早就發現這個一直假裝看書的年輕人了。

“在下趙昊，蕭大哥，我敬佩你。”趙昊激動地說道，他覺得蕭何見識廣博，和其他人不一樣。

蕭何哭笑不得，自己做什麼了就被這年輕人敬佩了？不過他也發現這趙昊很可能是第一次走出咸陽，是個象牙塔裡走出來的年輕人，所以聽自己說天南地北的見聞就敬佩自己了。

“不敢當，我也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大家一起進步。”蕭何謙虛地說道：“你在讀《春秋》？”

“恩，竹簡太重，我就只帶了前面兩卷。”

蕭何點頭：“竹簡確實不方便，不過我聽說在桑海城已經有了更輕薄的書籍，我雖然沒有見過，不過聽人所說這種名為紙書的書籍，包攬各國名著，是一個名為谷歌的大家正在整理，他將六國書冊翻譯為秦國小篆，以後百家學說將會更為流行。”

這裡的人既然都是來參加科舉的，自然不會對秦國推行小篆有疑惑，反而會大力支援。

提起谷歌，大家也有了興趣，這個時候有個人獻寶一樣拿出了一本書冊：“我這裡正好有一本谷歌翻譯的楚國《離騷》，詞文華麗，每每讀來都宛如浸入山泉，沁人心扉，舒暢至極。”

大家是連連點頭，對谷歌讚不絕口，氣氛一下就好了。他們是認為谷歌就是本名，沒有任何懷疑，反而讚美谷歌這個名字非常好聽。

氣氛熱烈的討論中，一行人已經從咸陽來到了桑海，一日千里也不為過。

桑海城高大的城牆還是老樣子，不過城外多了很多處理木材的工廠，對於船隻杜蘭是不嫌多的。

看著這繁忙的景象，大家都很好奇，因為大秦國裡還沒有這麼快的生活節奏，大家發現這裡的人走路都生風，就好像背後有野獸追他們一樣。

而且在這裡隨處可見各種寫著字的木牌，為行人指路，桑海城的一瞥就讓人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奇特之處，不由讓人想要更進一步瞭解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