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立場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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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師府，少司命安靜地看著悲傷的石蘭。

有杜蘭給的令牌，石蘭大搖大擺地進入了蜃樓終於從雲中君的秘密實驗室裡找到了哥哥，不過已經回天乏術。

石蘭的哥哥虞子期已經被煉製成為了藥人，一種沒有記憶沒有思想的戰鬥機器，和行屍走肉差不多。虞子期現在與死無二，只能躺著讓人照顧，這種藥人的煉製會對實驗物件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

石蘭雖然找到了哥哥，卻也不能幫哥哥恢復過來。

少司命被杜蘭拐帶之後，倒也沒有什麼異常，安靜地做了一個跟班。只是石蘭的遭遇讓她想起了自己，她也有一個去世的哥哥。

兩位遺世獨立的少女，一悲一靜，宛如一幅古畫，讓人不由駐足觀賞又不敢靠近褻瀆。

“哥哥，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治好的。”石蘭下定了決心，實在不行她可以去求大國師。就算做牛做馬也一定要讓杜蘭幫忙。

雖然杜蘭將石蘭收為養女，不過石蘭可是一直不太接受。對她來說，讓她做大國師女兒，還不如讓她做大國師的僕人呢。她自覺做大國師女兒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少司命看石蘭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於是開口道：“大國師讓你安頓好哥哥之後，就過去，他說要和你商量科舉的事情。”少司命聲若清泉叮咚，和她相貌一樣顯得清冷了些，不過都一樣美好。

石蘭心說哥哥變為這樣，她哪裡還有心思考試。不過想到她或許會求到杜蘭，便只能強打精神去見杜蘭。

杜蘭還是老樣子，不知道在研究什麼。見石蘭來了，便說道：“你哥哥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陰陽家竟然進行這種不人道的人體試驗，我一定會向皇帝啟奏，參陰陽家一本，還你哥哥一個公道。”

對杜蘭這種官話，石蘭嗤之以鼻：“大國師喚我何事。”

“是義父，不是大國師。”杜蘭糾正道：“是有事，參加科舉的人也都已經到達桑海城了，全部安排在了‘有間客棧’，你去把這些書籍分發到他們手裡，囑咐他們好好學習，爭取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就。”

石蘭點頭，發書沒問題，不過她還有話：“大……”

她又想叫杜蘭為大國師，被杜蘭的眼神阻止，只能硬生生改口：“義父，我不想參加科舉了，哥哥變成了這樣，我得離開桑海城去各地尋訪名醫。”雖然可以找杜蘭幫忙，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願意求杜蘭。

“你兄長的身體恐怕不是人力可以扭轉好的，不過你是我義女，他也就算是半個親戚，我就可以幫他，又何必去找什麼名醫呢。”杜蘭說道。

石蘭知道要來了，杜蘭這麼主動，一定有很多條件等著自己。

這丫頭還是太見外了。杜蘭心說大國師的設定就是反派啊，要讓石蘭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還真是困難，因為對立的身份就擺在面前。

不過有挑戰才好玩，杜蘭微笑地看著石蘭，等待她的回答。

“謝謝義父，不過我還是希望先去找名醫看看，如果實在不行，我再請義父出手相助。”石蘭說道。

“你這麼固執，對你哥哥可沒有什麼好處。”“你聽我的話，不需三日你哥哥就會完好無缺地站在你面前。”

……石蘭意動了，如果只需要三天的話，石蘭倒是願意讓杜蘭幫忙，可是這樣自己就和杜蘭越捆越緊，到時候他們蜀地對秦國的立場又該如何？

不過石蘭又想到杜蘭已經把自己是他義女的事情昭告天下，恐怕在外人眼裡自己早就和大國師密不可分，自己就算再怎麼拒絕也無濟於事，那麼是不是就認命呢？

石蘭又糾結了。

少司命站在角落，只感覺杜蘭和石蘭的關係好複雜啊。她是完全看不透杜蘭為什麼要收石蘭為義女，肯定不是意氣相投，也不是看中石蘭的美貌。

如果大國師是好色的話，那一定不會是收石蘭為義女的，除非大國師重口味。少司命那冷清的表情只是偽裝，在藏汙納垢的陰陽家她可是見多了齷蹉和汙穢，各種汙汙的事情知道得不少，雖然她不說但她都懂。

少司命之前被大國師帶到桑海城，也以為大國師是要對她下手，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可是最後也沒有，只是把她當成了侍女一樣安排，並沒有任何逾越。其實不是侍女，是女秘書，杜蘭讓少司命幫自己跑腿辦事。

反正少司命是越來越看不懂杜蘭了，一段時間接觸下來發現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國師不好女色，也很少欺行霸市，只是埋頭搗鼓一些看不懂的事情，比如可以在水裡航行的潛水船啊、可以飛行的建築什麼的。

當然最看不懂的還是大國師對石蘭的態度，她已經知道石蘭兄妹只是蜀國的貴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血脈和身份，石蘭除了美貌也沒有什麼驚天天賦，真是不知道大國師看中她哪裡非要收她做義女。當然少司命也想不通，大國師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桑海城，又不問自己任何陰陽家的情報。

反正少司命對杜蘭很好奇，陰陽家和大國師雖然不對付，不過都是秦國立場，所以她對杜蘭的接受程度比石蘭高多了。

卻不說少司命的心思，石蘭最終還是被三天痊癒的‘宣傳廣告’給說服了：“謝謝義父，只要義父治好哥哥，石蘭願意做牛做馬報答義父。”

果然醫療廣告就是要吹噓療效啊，你看看‘三天見效’的保證一說出去，石蘭這種蕙心蘭質的妹子也被忽悠了。

“你是我義女，不需要做牛做馬，只需要在我的庇護之下做一個為所欲為的官二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便好。”杜蘭笑道。

不過杜蘭這種美好的承諾，石蘭卻不相信。少司命也不相信，她還沒有見過會有人無緣無故對誰好的呢，她忘記溺愛兒女的父母了。

杜蘭這種好就是溺愛。

石蘭先去發放書冊，少司命也一起幫忙。

當蕭何趙昊等人拿到印刷精美的紙質書籍的時候，都忍不住吸了起來，墨香入鼻，不由流淚。

蕭何更是說道：“發明紙張的人名留青史，發明書籍的人名留青史，翻譯者谷歌名留青史。”

有了書，大家苦讀起來，距離科舉還有最後的幾天，說不定考試的內容就在大國師送來的書籍裡，沒人敢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