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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湖南湘西十八洞村精準扶貧碩果累累,各地聞訊後如坐針氈,急切希望透過三維列印或克隆產生本土“十八洞村”。
於是,Z縣推出“同吃同住同勞動”的扶貧舉措。
男同志對“同吃同住同勞動”莞爾一笑,中青年女同志感到莫名的煩惱。野驢兒聽說後高興得手舞足蹈——哎呀,上級想得真周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就盼個人來“同吃同住同勞動”,真他姥姥的爽!就放了幾掛鞭炮慶賀——“啪、啪、啪”。
除了“同吃同住同勞動”,Z縣還要求掛包乾部一月一“遍訪”,遍訪的主要依據是掛包乾部與貧困戶照的“合影留念”。
對於照“合影留念”多數貧困戶和掛包乾部都有點臉紅心跳或感覺彆扭,唯獨野驢兒主動把半個身子貼到莊梅背上,莊梅感到一陣噁心。怎麼,駐村幹部嫌棄貧困戶?莊梅雖然沒當過兵更沒上過戰場,但是她懂得“戰前紀律”的嚴肅性。因此,她絲毫不敢把厭惡情緒寫在臉上,卻根本抑制不住內心的羞憤和痛苦——野驢兒的“千斤頂”像木楔一樣隔著褲子緊緊嵌在她東西半球的夾縫裡。
唉!
郝支書見狀一把將野驢兒扯到一旁,警告:“你個叫驢,你信不信我把你閹掉?”野驢兒像受驚的蟋蟀猛一彈腿跳出一米開外驚叫道:“你——敢!”郝支書橫眉冷對:“你若再這樣,你看我敢不敢?”
莊梅羞憤地把臉別在一邊,淚水浸滿眼眶。
野驢兒知道郝支書會“銑雞”、“撬豬”,自然有能力把他變成太監。媽喲,那比打一輩子光棍讓人後怕!於是,他急忙將左手伸進進褲兜隔山打牛,防止“流沙河老妖”再次作怪。
冬去春來,夾皮溝村的田埂地塄變成白茫茫的蘿蔔花海,蜜蜂嚶嚶嗡嗡,看來滯銷在地裡的“胖仔蘿蔔”已然空心。
如何減少農民的損失?莊梅找郝支書商議對策。郝支書坦言:“‘胖仔蘿蔔’或將成為壓倒夾皮溝村這匹瘦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顯然,郝支書和廣大村民的信心都到了土崩瓦解的邊緣。
誠然,信心是事業成功的基石,信心的喪失如同大廈的基礎被掏空。幫助大家樹立信心迫在眉睫,莊梅遂聯絡在縣農村信用合作社當副主任的姨媽,向她諮詢有關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和農民貸款搞生豬養殖的扶持政策。姨媽則慎重地提醒她:“目前,非洲豬瘟在國外一些地方大流行,國內已有散發病例報告,建議她暫時放棄這個想法,避免給村集體和群眾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莊梅是“有病亂投醫”,幸虧姨媽善於謀定而後動,篤行以致遠,這個提醒十分重要和及時,只有尊重科學才能幫助群眾真脫貧脫真貧。否則,必然走彎路,甚至“雪上加霜”。如此看來,僅憑一腔熱情很難做成一件好事。然而,面對群眾期待的眼神,莊梅心有不甘。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是某些單位和部門對“兩不愁三保障”理解不深不透,任意拔高政策標準,導致簡單的問題複雜化。如:某地把“住房安全有保障”理解為應讓貧困戶住高樓大廈,橫豎“一刀切”把所有土瓦房從地球上毀屍滅跡。於是,農民沒有了“一方小小的郵票”——鄉愁;某地把“基本醫療有保障”理解為貧困戶上醫院看病都不用交錢,結果是一些人沒病也要跑到醫院叫囂他是貧困戶,逼著醫生給他們輸液打針吃藥,除擠佔有限的醫療資源外還擾亂一些醫院的正常診療秩序,等等。
莊梅從縣城返回夾皮溝村,正趕上野驢兒和十多個人大鬧村公所,他們到村上討要“兩床被子三件衣服”。郝支書氣急敗壞地說:“上面沒有發,我拿逑發給你們。”
莊梅驚駭地問郝支書:“郝支書,你和他們一樣理解‘兩床被子三件衣服’?”
郝支書莫名其妙,說上面是沒有發下來,我拿啥子給他們?
莊梅轉過身對野驢兒他們說:”鄉親們,‘兩床被子三件衣服’是一個比喻,並不是你們想像的兩床被子和三件衣服。”大家異口同聲地問:“什麼?”莊梅繼續說,“兩床被子三件衣服”指的是:“兩不愁三保障”。“兩不愁”,是指大家吃飯不愁、穿衣不愁,就是說大家吃得飽穿得暖。“三保障”,是指大家的住房安全有保障、基本醫療有保障、義務教育有保障。
野驢兒大失所望,像被獵狗追著往上坡跑的兔子,一口氣跑回家把丟了的棉被撿回來掛在籬笆上晾曬——做夢娶媳婦,空歡喜一場。
郝支書感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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