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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都給我滾!”

皇帝嘶聲怒吼,下方的內侍們如蒙大赦,爭先恐後的逃離這裡。

鐵鏽味在空氣中瀰漫,在發洩一番後的鬥靈皇帝情緒漸漸平復,跌坐在皇座上,看了眼空曠的四周,他大笑:“哈哈哈,他們怕我!他們都怕我啊!”

“金騎你說好不好笑,我這樣對待他們,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反抗的,甚至還跪在地上如犬般舔舐我的腳跟。”

“賤啊!真是賤!”

“咳……咳咳!哈!”

鬥靈皇帝笑岔了氣,猛烈的咳嗽起來,他大口呼吸著,臉上咧開笑容:“正因此我才不能死,我要好好活著,我要所有人都怕我,我要他們在我的強權之下拖著這個國家不斷向前!”

目光如炬的落在自己的大統領,金騎鬥羅身上,鬥靈皇帝問道:“你會一直陪著我的是吧?金騎?”

金騎鬥羅靜靜的看著這位他自小宣誓要一輩子效忠的人,即便時過境遷,他已經不是那時候的他了,但他的想法依然不變。

金騎鬥羅說道:“此身為劍,為您所持!”

得到了自己想聽見的答案,鬥靈皇帝開懷大笑,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之前關於你手下那個小統領的死因查的怎麼樣了?”

雖然在晝羽金騎中魂帝實力的魂師並不少,但也是中堅力量,更何況是在鬥靈城的城門口被人殺死,這可是在狠狠地打整個晝羽金騎乃至於鬥靈皇帝的臉,自然被他記在了心裡。

金騎鬥羅回答道:“已經查清,並且追查到了大致的蹤跡,按照推論,兇手就是近來坊間流言甚廣,那位救苦救難的藥師,無論是從手段還是流言出現的時間來看都吻合。”

“並且對方好像還跟赫拉爾公爵有所關聯,流言的背後有許多赫拉爾一系的貴族推動,暫不清楚他們有什麼目的。”

他上述所言鬥靈皇帝都細細的聽在耳裡,在聽到藥師這個名號時他的目光飄遠,口中喃喃自語道:“藥師……救苦救難……”

“陛下,事關公爵與許多貴族,為防止意外是否需要我前去將他們押回,更何況關於歌劇院地下拍賣會的事……”

還不等金騎鬥羅說完,回神的鬥靈皇帝就將他的話語打斷,老態龍鍾的臉上掛起輕蔑的笑容。

“看來是我那自小就與眾不同的皇妹忍不住了,但那又如何,就算她是一頭兇狼,但她帶的可是一群病犬啊。”

“至於押解……”

鬥靈皇帝臉上表情飄忽不定起來,良久之後說道:“不是押解,是請,把那位藥師請來這裡。”

“如果他不願意來呢?”金騎鬥羅問道。

“不,他會來的。”

鬥靈皇帝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一定會來!”

見此,金騎鬥羅不再深問,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偌大的宮廷之內只剩下皇帝一人,許久之後響起一段嘶啞之聲。

“長生啊!”

……

“藥師大人!請您救救我父親吧!”

中年貴族滿臉懇切的請求陸椿救治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許多老人的子嗣站在周圍,同樣悲切的看著陸椿。

端詳了一番中年貴族後,陸椿溫和說道:“我正是為此而來,先讓我看看患者的情況吧。”

“好……好!”中年貴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咬著牙讓開了身。

陸椿朝前走去,周圍人急切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而動。

走到床榻旁,只是隨意的看了眼上面的老人,陸椿便已知道了大概。

他嘆息道:“先生,您的父親是時間到了呀。”

他的目光滿是悲憫,他的話語滿是悲傷。

“花兒肆意綻放,迎向無法逃避的凋零;鳥兒展翼啼唱,飛向無法逃避的墜落;溪水潺潺淙淙,淌向無法逃避的乾涸——萬物必然消亡,無法逃避名為短壽的苦難。”

“這……這您是說我父親他真的快不行了?!”

中年貴族和周圍人臉上有那麼一瞬間露出喜色,隨後迅速被悲愴取代,他猛的撲在床邊高喊父親的名字痛哭。

“唉——”

見他這麼悲傷,陸椿一嘆,然後臉上浮現笑容,寬慰道:“無需擔心,短壽雖然可怕,但我尚有方法醫治。”

“啊?”

中年貴族猛的抬起頭,眼睛瞪地大大的,半晌無法回神。

只見陸椿手一招,一株充滿生機的靈藥出現在手中。

看到那株靈藥,中年貴族終於算是相信眼前這位傳說中的藥師是真的有能力讓自己父親恢復過來,他支支吾吾道:“您這株靈藥價值不菲吧,我……”

陸椿搖了搖頭,輕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豈能用所謂價值來衡量。”

“等……請等……”

還不等中年貴族說完,陸椿已經將靈藥遞到了床上老人的嘴邊,奇特的景象發生了。

不需要任何咀嚼,靈藥在所有人面前化作翠綠的生機流入老人口中,隨之老人原本暗淡的瞳孔亮起了光,他猛的驚坐起來。

見此陸椿微笑,轉頭說道:“令尊已經無礙,我就先離去了。”

看了眼生龍活虎的父親,中年貴族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謝……謝!”

陸椿噙笑著搖頭表示不用謝,轉身離開了這座府邸,悄無聲息的淹沒在人海中。

是夜,赫拉爾公爵府邸。

按照陸椿吩咐的,所有僕人都被遣散,此時府邸內獨留陸椿、赫拉爾以及以為魂鬥羅供奉。

那位魂鬥羅供奉看著大公各種討好奉承那個他從拍賣會上買來的奴隸,深感這些貴族玩的就是不一樣。

同時他看了眼異常安靜的府邸,疑惑地開口說道:“大公你為什麼要把府內所有人都遣散?”

說這番話時他的目光不住的往那名奴隸身上打量,受到貴族多年供奉自然也見過許多事情,他想到這府內空虛,只有他們三人,莫非……

想到此供奉猛的打了個激靈,表情糾結無比,他是該……還是不該……

赫拉爾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主人的想法,因此他看向主人。

對於他們,陸椿不想多說什麼,指示平淡道:“等人。”

一雙眼睛注視著前方的漆黑,忽然一道根本無法忽視的磅礴生命力出現在他的感知內,一邊的供奉也發現了。

對方根本沒有絲毫掩飾自身的氣機,供奉認為來者不善,立馬做出回應,一隻盾牌出現在手中,他立在陸椿兩人身前,向不速之客厲聲道:“來者何人!”

沒有回答,招呼他的只是一柄金色的利劍,沒有任何凜冽的殺氣劍意,只是在盾牌某一處輕輕一點,盾牌瞬間倒飛出去消散成魂力。

供奉看著眼前金色盔甲的騎士,嘴巴一張一合呆呆道:“金騎鬥羅?”

金騎鬥羅緩步上前,視線完全無視了赫拉爾這位帝國公爵,直接性的落在最後方的陸椿身上,陸椿也微笑的看著他。

金騎鬥羅側開一條道路,伸手示意道:“藥師,陛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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