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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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騎鬥羅剛出現的時候那名魂鬥羅供奉就已經傻了，楞楞的站在那裡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他一定要將十秒前的自己一盾拍死。

他何德何能向一位封號鬥羅釋放武魂啊！

更讓他震驚是這位封號鬥羅還客客氣氣的請他眼裡的那個奴隸前去皇宮。

在鬥靈帝國的上流社會里混的人都非常清楚金騎鬥羅自小伴隨著鬥靈皇帝長大，兩人形影不離，雖然在軍隊中有著數個官銜，但相比軍官反而更像是皇帝的貼身保鏢。

他的一舉一動奉行的都是皇帝的旨意，所以這番前來分明是代表著皇帝請這個奴隸前去皇宮。

他看看陸椿，看看赫拉爾，再看眼空蕩蕩的府邸，最後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掉進了什麼大坑？

陸椿此時渾然不知旁邊那人的頭腦風暴，即便知曉了也只會啞然失笑，畢竟他安排這個供奉一起等待純粹就是以防萬一事情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發展好添作炮灰為他爭取時間逃跑。

而現在這個安排顯然已經派不上用場了，事情的發展與他所料的無誤。

因此，在金騎鬥羅毫無情緒的目光中陸椿沒有一點遲疑的向前走去，赫拉爾想要一起跟上，卻被攔下。

金騎鬥羅說道：“夜已深，公爵還是好生休息著好。”

這番話就是明擺著說無關人士別參合。

即便被控制了也擺脫不了貴族傲氣的赫拉爾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金騎鬥羅腰間的佩劍時就如洩了氣的皮球般扁了下去，向陸椿顯露出求救的眼神。

陸椿笑道：“既然冕下這樣說了，公爵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想來有冕下在，也沒什麼人敢動我。”

雖然是對赫拉爾說話，但陸椿的視線卻落在金騎鬥羅的身上，對方明白陸椿的意思，沉默地點點頭。

赫拉爾這才滿懷不甘的離去，而剩下兩人則繼續向外走去，在公爵府邸外不知何時停了輛馬車。

馬車外觀奢華具有格調，由四匹被馴化的千年魂獸雲蛟馬拉車。

鬥靈帝國的律法有規定什麼樣的身份配什麼樣的車，這四馬拉車是諸侯的規格，是誰的車架顯而易見。

馬車在這兒，卻不見駕車的車伕，正當陸椿以為是要他親自駕車時金騎鬥羅走上去，沉穩道：“你坐裡面，我來駕車。”

諸侯為他駕車，陸椿咂舌，這不管放在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平民想都不敢想的事。

在馬車內坐穩，外面金騎鬥羅一甩馬鞭疾馳而去。

由四隻千年魂獸誕生的聲勢即便是在百米開外也能讓人怔住，好在公爵府邸是在鬥靈城的內城區域，這裡是屬於各種達官顯貴的居所，他們一見到這諸侯車輦就嚇得紛紛避開不敢靠近，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才鬆了口氣。

馬車很快在皇宮外的城牆外停下，到了這裡，所有人都必須要徒步進去。

有金騎鬥羅在前方帶路，陸椿一路上暢通無阻，遇見的所有內官都低著頭拜見。

陸椿偶然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在密會時與赫拉爾爭鋒相對的財務大臣阿爾芒從一座宮殿內走出，不知道在其中經歷了些什麼，面色難看至極，他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並沒有看到陸椿兩人。

而陸椿他們也走到了那做宮殿之外，他們停下腳步，由金騎鬥羅開口說道：“陛下，人請來了。”

“進來吧。”

蒼老的聲音從內傳出，金騎鬥羅這才開啟宮門。

走入宮殿，最先入陸椿眼簾的並非雕刻精美的牆壁，也不是華貴的擺設，而是那個坐在長桌最前方主位上的蒼老人影。

同樣，鬥靈皇帝也看向了他，即便閱歷如他般豐富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動人的相貌。

短暫的錯愕之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厭惡感，厭惡陸椿身上那種富有生機的青春，厭惡自己這具死氣沉沉的肉體。

平息稍許情緒，鬥靈皇帝雙手的手指交叉立在身前的桌上，臉上浮現笑容。

“藥師閣下的盛名即便是在這深宮之內朕亦是聽說過，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出眾非常，請坐吧。”

並沒有所謂上位者的威壓，也沒有貴族的那份傲慢，眼前的鬥靈皇帝就好像只是一位年紀大的老人一般和藹，讓任何面對他的人都能不由得產生出親近感。

但已經足夠清楚鬥靈皇帝為人的陸椿只感覺好笑，對方眼中只出現了一剎那的憎惡被他捕捉到了，這更是讓他覺得可笑。

不過對方想要演戲，興致起來的陸椿自然要配合好了。

他坐在長桌的另一頭，與皇帝相望，溫和說道：“陛下夜安，能與您相見是我一介草民的榮幸。”

長桌的兩端，兩位出身天差地別的人在好生談笑，他們都知道對方心中都有心思，但兩邊都在等對方先說出口。

良久，似乎是終於受夠這種虛與委蛇的戲碼，陸椿說道：“不知陛下深夜找我有何時？”

“呵呵，只是想見識一下坊間盛傳的藥師閣下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了歡迎你，朕還特意準備了幾份禮物。”

鬥靈皇帝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拍拍手，宮殿門再次被開啟，先前不知去了哪裡的金騎鬥羅走了進來，而他的手中正抓著一名枯槁老者。

隨意的將枯槁老者往地上一扔，金騎鬥羅站到了鬥靈皇帝身後，猶如一尊石像。

看了眼那人，陸椿疑惑道：“這人是？”

“這人是近段時間經常襲擊各處村落的一夥邪魂師的頭領，而那夥邪魂師被藥師你打殺了十幾人，卻唯獨漏了此人，朕讓金騎特意抓來送你。”鬥靈皇帝笑呵呵地說道。

恰逢此時，枯槁老者悠悠轉醒，聽到這一番話臉色大變，驚恐呼喊道：“陛下！您不可以這樣啊！陛下！我還有用！我還能為您煉製延壽血丹！”

“噗！”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他看著胸口翠綠的荊棘，隨之再也不能呼喊。

鮮血浸染了價值不菲的地毯，但在場幾人都不在乎，陸椿微笑：“邪魂師傷天害理，人人得誅之，想來陛下應該不會介意我弄髒這裡吧？”

“呵呵，自然不會，在朕看來世間如藥師這般心懷正義之人越多才越好。”鬥靈皇帝眯了眯眼，擺了擺手。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份禮物，聽說前陣子金騎手下的人犯蠢誤抓了一些村民，朕已經讓人將他們放了回去，但在牢裡待了太久，身子難免出了些小問題。”

“不過朕聽說藥師閣下擁有超凡絕世的醫術，搭配各種靈藥包治百病，甚至連壽盡的人都能被治癒，想來一些小小的問題對於你來說不是問題。”

話落，皇帝的視線凝聚在陸椿身上，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久久沒有出聲，許久之後，陸椿露出一抹笑容。

他問：“陛下，你這是在請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