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白鱗大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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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黃皮子,我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眼衝著門外瞧了一瞧,當時就看見一道細小的身影在草叢邊上閃過。
我心裡瞭然,更對林姐敬佩了幾分。還真如她所說,此次作怪的乃是個黃皮子。
林姐給我們略微講了一下里面的道道,可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想對我說教。
我自然是不愛聽的,畢竟我過得這麼坎坷,全都拜那些勞什子仙家所致。
但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我也有幾分好奇,順便聽了一些。
她跟我們說,要論起黃皮子來,那就不得不提咱們東北的五大仙家。
跟通常流傳的版本不同,五大仙家並非胡、黃、白、柳、灰,而是胡、黃、常、蟒四大家族,外加鬼仙組成的五大仙家,又稱五路仙兵。
白仙和灰仙乃是雜仙,在堂口上歸常家管,他們有個統一的名稱花三仙,也稱花三教。
花三教裡包含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反正不是胡、黃、常、蟒四大家族的,都歸花三教管。
至於這黃仙嘛,在諸位仙家中屬於地位比較高的一類,在堂口上任職也比較重。
跟咱們人一樣,能耐大的基本上都有些性格上的怪癖,且能耐越大越是如此,就譬如公司裡的銷冠,脾氣衝的都需要老闆哄著。
黃皮子就是個典型,他們腿腳快,像護身、圈活、傳堂、探查麻五的,都是手到擒來。
但相對於其他仙家而言,他們的脾氣大、性子急,偶爾帶些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所以,此番黃皮子能找來,還把胳膊咬掉半截,定是他們之前做過對不起人家的事。
說到這的時候,老兩口面面相覷,眉頭深鎖的想了半天。
瞅著那一臉茫然的表情,我知道,這事指望不上他倆了。
這時候,香火忽然晃了幾晃,惹得林姐輕輕嘆息。
她將目光挪到了我的身上,“小陳啊,情況你也瞅見了,這次還真不是我為難你,你去把那人帶過來吧。”
這給我聽的身體直抽抽,擺出一臉苦相,“幹啥啊林姐,你也不是沒聽見,好幾個訓練有素的特警才勉強拿下他,就我這小身板,不純讓我送死嗎?”
林姐好似對我特別有信心,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李隊讓你來指定有他的道理,你該信他。”
我翻了個白眼,心說道:“信他?我信他奶奶個腿!我要是不信他,指不定現在還擱單位裡養鱉曬蓋呢,就是因為信他才被開了!”
只是我這想法還沒說出口,林姐便給了我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你去吧,事辦成了我多給你500。”
這話我愛聽,誰也不是你家牛馬,要讓我出力幹活,錢不到位是指定不可能幹的。
我琢磨一下,舔了舔嘴唇,瞅在那500塊錢的面子上,勉強把這事給接了,旋即擼起袖子,擺出大幹一場的架勢。
然而我並沒有往外走,而是先走到林姐面前,將手伸了出來,“給錢!”
不能怪我這麼小氣,這年頭空口說白話的人還少嗎,林姐美則美矣,一旦是個說話沒數的人咋整?
她被我給氣笑了,從愛馬仕的包裡翻出一沓錢,點了500甩我手上,“不少你的,趕緊去吧!”
我手裡拿著錢,感覺沉甸甸的,不自覺的流了點口水。
這些錢,再加上李隊給的300,夠我醉生夢死好幾天了!
我往外走了幾步,感覺有點不對勁,又折回來賤兮兮的問道:“林姐啊,一旦我出啥事,這喪葬費......喃們給出不?”
從表情上看,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那細彎的眉毛已經成了倒八字。
“你!不!會!有!事!真有事,我包了!”
“敞亮!”
得了這話,我屁顛屁顛的走了,頭也不回。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不過我這命有點忒不值錢,才800。
但我也不傻,一旦那人真控制不住,不還有八個荷槍實彈的特警嗎,隨便給他一梭子,物理降魔,那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再者說,我又不是旱地裡的烏龜,想跑還不容易啊。
走到現場,我跟王大隊套起了近乎,“王哥啊,這人我得整過去,喃們稍一稍啊。”
王大隊顯然被我給驚到了,像看三炮似的看著我,“啥玩意?你給整過去?知道這人多難對付嗎?”
“知道啊,不都給人胳膊咬兩截了嗎?放心,我有數。”
王大隊還是沒鬆口,自己擱那琢磨著什麼。
我知道這裡面的道道,他是現場的負責人,將這人放開了,真出了點啥事,這責任他擔不起,很可能仕途就毀了。
將仕途放在我這個編外之外的人身上,傻子才能幹。
不過我沒料到,不同意就不同意唄,他竟然指著鼻子哼鬥我,“你個鱉崽子,有數個啥有數。瘦的跟大馬猴似的,腰都沒俺這幫特警胳膊粗。你信不信,把這人放下來,先給你胳膊撅折了!”
“哎......任務在身嘛,不是李隊......”
王大隊挺直了腰桿,拿出一副領導的做派,“李軍算是哪根蔥?老子跟他平級,他本人擱這俺都不尿他!你拿個雞毛當令箭,還敢來指揮我?告訴你,我一句話能讓你連狗腿子都當不了!給我滾!麻溜滾!”
後面的話我就不寫了,反正越說越難聽,都給我整怒了。
媽蛋,你連我領導都不是,還敢這麼哼鬥我,老子啥時候受過這鳥氣,當時就給他罵了。
“你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敬你叫你一聲王大隊,不敬你,你還拿自己當盤皮皮蝦啊。別以為你當官就了不起,局裡面誰不知道你是個餅子!”
我又伸出小指,掐了一小點在他面前比量著,“你就是這個!”
話剛說完,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我,神情各異。
王大隊臉都氣綠了,舌頭一個勁的打結,幹張嘴叫不出聲。
也不是我膽大,我一個編外之外的人員,你官職再高能拿我怎滴?
跟手底下人裝裝犢子就得了,還敢裝我腦袋上?
要不是看在那800塊錢的份上,我高低衝他吐一口!
就在我罵的正嗨的時候,樹上綁著的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嗷”的一嗓子掙開了麻繩,發瘋似的向人群衝去。
這時,八個荷槍實彈的特警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王大隊,只要他一聲令下,保準把那人打成篩子。
只可惜,當慣了領導的王大隊真是個餅子,關鍵時刻竟然萎了。
他愣在了原地,嘴唇一個勁的哆嗦,更別提下令了。
我咬了咬牙,罵了一句“廢物”,撒丫子衝了過去,看著能不能將他給攔下。
可我沒料到,那人腿腳竟快的跟個什麼似的,卡巴眼的功夫就竄到了我身後。
尖牙距離我脖子只有半寸,已經可以聞到他嘴裡雞血的腥臭。
我當時被嚇傻了,不知道該怎樣去抵抗。
就在我以為小命就要交代的時候,那人不知為啥,竟遲遲沒有下口。
我好奇的轉過頭,好傢伙,眼前的場景給我驚了一個激靈。
只見一條若隱若現的白鱗大蟒,竟死死纏住了那人的身體,令他難進半寸。
我咋也想不到,我一直討厭的仙家,竟在這時救了我!
而不遠處,那隻黃皮子瞪著溜圓的眼睛,流露出滿眼的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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