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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不是沒有控制植物的種類,甚至一環學徒級魔法還有植物會話一招。但要控制植物移動,可就是相當高深的手段了,尤其是這些木本的植物;比較起來,草本的植物在這方面的移動控制雖然容易一點,但也不是真那麼簡單。

隨著越深入森林,整體氣氛也逐漸改變。甚至在某一步跨出的時候,林感到外界的氛圍突地一改,某種奇妙的窺視彷佛無所不在。這就是身處在世界樹領域範圍內的感覺嘛。

同時出現了幾道身影,攔在眾人前進的路上。而隱藏在樹上與林間,不經意地露出自己的身形,以此警告與威脅眾人的暗影,更是多不勝數。

這是剪徑的強人?說起來,某人穿越來到迷地之後,還沒遇過專業的強盜。倒是一些臨時起意兼職的強盜還時常遇到。所以眼前這些人是?

‘雷神,你回來了。還跟他們一起。’

林這時才看清楚出面說話的人,她是一位木精靈女性。一身粗糙的麻布衣服,和她們同種親戚一貫的優雅姿態完全不同。但在容貌與體態上,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說某人也只看過之前和芬在貴族聚會上打擂臺的黎埃娜蒂托夫,所以也不知道其他精靈一族的水平到什麼程度。不過眼前的木精靈,卻和那位精靈貴族不同,多了些野性美,彷佛在她靈魂深處藏著一頭靈動的野獸,天生就愛在山林之中奔跑嬉戲。

其他包圍過來的人也都是木精靈。雖然沒有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但也不是什麼熱情歡迎的表情。不過這些木精靈像是卡拉瑪哈朗的舊識,一碰頭,他們就熟絡地用他們的語言說了起來。

‘伊芙林,──’卡拉瑪哈朗走近自己的族人,‘──這些是我邀請來的朋友。所以不需要這麼熱情的迎接吧。神木衛隊都派出來了。’看著很多是自己教出來的後輩,他也知道這群人現在是什麼身分,所以用言語試探一下這個老情人。

‘你不會不知道他們的身分吧?’

‘我是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那位女士可是連我都惹不起的。確定要給大媽媽找麻煩?’說這話的卡拉瑪哈朗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木精靈。

已經五百多歲的他,在迷地精靈平均六百出頭歲的年紀中,也算是長老等級的人物了。照理說這個年紀的精靈不會有像他一樣的體魄,──是說全盛時期的精靈,也沒幾個像兄貴一樣,──但卡拉瑪哈朗可以維持這種超越大多數精靈的實力,是因為他是一個精靈的超凡者。

除了受過森林之主的賜福,卡拉瑪哈朗更進一步超脫了普通精靈的生命層次,到達了更上一層。他不但可以達到比普通精靈更高的巔峰狀態,同時他的壽命也遠遠超過普通精靈。

這樣的他,隱約察覺到芬是個不在他之下的強者,能夠不惹,他就不願意招惹。卡拉瑪哈朗也相信,對方有著同樣的感覺,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實力。但是對方的態度卻像是蠻不在乎,假如對方不是有恃無恐,就是神經太大條。但後者那種人,有可能活到這種層次嘛。

尤其讓卡拉瑪哈朗感到棘手的是,對方是一個魔法師。法爺殺過的超凡者不在少數,當然超凡者殺過的魔法師更是多,但到了那種頂尖的層次,拼得除了是實力外,還有心計。假如這個魔法師還是個超凡者的話,那威脅程度豈止大增而已,那最好是連面都不要見到。

不過不在乎卡拉瑪哈朗擔憂的女性木精靈,直接用通用語說道:“我們來到這邊,就是大媽媽的指示。想親自見客人,要我帶她們過去。”

對這樣的要求,卡拉瑪哈朗悶不做聲。在他有記憶以來,發生這種事情的次數相當稀少。不過假如是那一位的要求,他沒有反對的理由和資格。

然而一旁的人既然聽得懂最後一句話,林還是問起這個萍水相逢的友人。“你們口中的大媽媽是?”

“瓦德沃部落的庇護者,森林之主,世界樹之靈,是用擁有一對美麗大犄角的白鹿形象,在我們眼前出現。”

聽著這樣的形容,林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芬的仇敵,以自然信仰成就的神靈。所以他擔憂地轉頭看向篷馬車處,有些擔心地說:“有聽到嗎?假如不想跟那樣的存在見面,我們離開也沒有關係。”

看一看世界樹,作為魔法研究的參考物,這樣強烈的想法,林還不曾跟別人說過。考慮到巫妖的心情,放棄這次機會也不算什麼。當然更大的理由是,怕兩邊見面就起衝突,然後自己又被帶進溝裡,跑不掉。

雖然來‘迎接’的木精靈們,沒有言明客人們不願意配合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態度。但林那隱含的話意,還是讓這群地頭蛇緊張了起來,並悄悄地移動著位置,穩固包圍網。

卡拉瑪哈朗也不明白,為何原本興致勃勃的男人,怎麼一聽到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反而選擇退縮了。看起來,原因是出在篷馬車中的那位,自己也不願意招惹的女魔法師。而眼前的衝突,是一觸即發。

“不,我們過去吧。人家都來邀請了,我們不去見一面也說不過去。”

媽呀!這聽起來,就是要搞事的感覺……某人現在開始後悔了接受那個木精靈的邀請。

不過自家姊姊大人發話了,哈露米很沒神經的驅使著馬車,跟隨木精靈們前進。某人為難的跟了上去。而原本要先回部落的卡拉瑪哈朗,想了一想後,還是跟上眾人的腳步,朝著部落的聖地,也就是世界樹的位置走去。

愈是前行,就愈能感受到那股無所不在的活躍氣息。比起在地球時去做森林浴,吸著大自然產出的芬多精還要更讓人著迷。彷佛多吸個幾口,胸膛中澎湃的能量,就能推動自己的成長。最終觸碰到那個壁壘,成就神靈的最後一步。

不過對習慣這樣環境的木精靈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最主要這樣子吸收空氣中,遊離能量的成長方式是有極限的,並非毫無上限的不斷加強。所以他們是用一種看著土包子的眼神,看著林那滿臉的陶醉神情。

這一段路並不算短,林在行走的過程中,也不時朝著林蔭的縫隙處,看向前行方向的天邊。那裡沒有什麼高聳巨大的樹木,就只有一片藍藍的天。

所以說,其實世界樹很矮小?

才在心裡頭胡思亂想,林突然走進了一個佈滿無數根鬚的地方。仰頭一看,一棵參天巨樹就在眼前,而它的林蔭遮蔽了小半個天空,樹頂最高處,只怕比一些小山都還要高。

看來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樹,而且還用了獨特的手段,隱藏起自己的身影。任何想要看世界樹的人,唯有進入範圍內,才有可能一睹真面目。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內心的震驚,林就在腦筋一片空白的狀況下,跟隨眾人來到世界樹的樹幹下。事實上要不是木精靈提醒,以及自己也是由遠處走來,看到過全景,否則恐怕會將眼前這面巨牆當作哪裡的山體巖壁,而非樹幹。

一陣踢踏聲響,朝聲音來源看去,卻是一付更加驚人的景象。

比起地球北美麋鹿還要大的身影,有著十八歧的巨大犄角,通體潔白無瑕的雄壯白鹿,來到客人的面前。帶路和在周遭保護著的木精靈,則是退開好一段距離,生怕打擾了他們口中的大媽媽。

“好久不見了,提卡爾陛下。”白鹿刨了兩蹄子後,直接說話。講的內容卻令所有人震驚。

且不提其他人對於世界樹和篷車中的那一位互相認識,是感到多麼的訝異,林的內心更是有種要糟的感覺。因為到現在,凡是和巫妖攀關係的,好像下場都不怎麼好。

走下篷馬車的芬,一如既往的美豔。一身皮衣皮褲的黑色緊身裝,腳踝上的雙槍穩當當地扣著,後腰的雙槍也調整至最容易拔出的位置,一副隨時準備開打的利落模樣。

只是現在的她,看不出有什麼樣的表情,自然也分辨不出來心情如何。她先是凝視著來到面前的白鹿,卻想不起來曾在哪裡看過。不由得偏著腦袋,問道:“我們有見過面?”

“您可能認不出來,畢竟當時我也還只是棵小樹苗而已。承蒙您的幫助,今日才得以滋養、撫育眾多的生命。”

“喔,那我沒有印象就是正常的了。”芬釋然地說道。她親手燒掉的世界樹,可沒有一株是‘小樹苗’。而眼前之鹿的氣息太年輕了。

世界樹跟舊神很像,都是屬於自然信仰的一環。差別在於舊神的根基在各自的神國,而世界樹的根基直接就是樹體本身。即使有像白鹿這樣的化身,卻無法脫離樹蔭所壟罩的範圍。

再加上信仰習性的不同,嚴格來說,只要不去犯她,芬是不會把這些樹視為和舊神一樣的存在。至少世界樹不會動不動,就要精靈們進行血肉的獻祭。活物的血肉,對們沒有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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