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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種強買強賣,還不容人拒絕的態度,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葩呀。
有人會替那些富家公子、有家族傳承的繼承人,或是什麼什麼二代辯解,說實際上他們在現實生活中,並不會像或影視劇裡頭一樣橫行霸道,動不動就說出那些會讓人感到羞恥的中二臺詞。這是對的,也是錯的。端看和他對話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
這類人大部分不會跟和他們不在同一階層的人有所交流;就算偶然碰到,他們也會表現得讓人如沐春風,心生好感。但前提是,雙方並不存在利益衝突。也就是說那樣善解人意的態度,其實只是一種社交辭令,說難聽一點叫做敷衍。
但假如他們連敷衍也不想敷衍,甚至雙方有衝突的時候,錢等於權等於拳,這在人跟人的社會中是恆等式。這時指望他們讓人如沐春風?不刮颱風就要偷笑了。
獅子跟兔子稱兄道弟,只是因為獅子現在是飽的而已。假如兔子不知死活地在獅子肚子餓的時候上門,猜猜做兄弟的下場會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現在自己和這些貴族有什麼利益衝突,但是林也不是什麼沒經過社會洗禮的年輕小夥子。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貴族會去找一個跟他們沒有交集的普通人,勢必是因為自己身上有什麼價值落進這些鬣狗眼中。否則怎麼可能讓這些上等人,紆尊降貴來找自己這麼一個普通魔法師。那麼自己被一個帝國給惦記上了,為的是哪樁?
考慮到自己身上有很多沒公開的知識,有很多東西都有可能引起一個國家的興趣。在對方揭牌之前,自己根本無法推測他們要的是什麼。
還是說又是那個大人的選擇:我全部都要。
不管是哪一種,已經厭倦應付這些大人物貪婪的林,直接說道:“特使大人,請恕我謝拒這份任命。”
“哼!”隨著帝國特使的一聲冷哼,端坐在戰馬上的四十名騎士,動作整齊地抽出馬鞍上的短弩,齊聲一喝!聲勢驚人。然而攙扶著林出來到庭院的兩個學徒,亦是不甘示弱地擋在自家老師面前。卡雅將魔法槍上手,哈露米也將藤鞭與投石索拿在手中。
形勢一觸即發。
擔任特使的年輕貴族阿迦根本不在乎。他揮舞著手中的詔書,不悅地說道:“鄉巴佬,不要不識好歹。你冒犯我國威,在我帝國境內所犯下的罪行,砍下你的十顆腦袋也不為過。還是皇帝陛下大發慈悲,念在你握有不少於國有利的知識,這才赦免了你的罪責,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今天這封詔書只是通知你,不是在尋問你的意見。你同意,就乖乖跟我們走;不同意,就打斷你的四肢,拖著你跟我們走。聽清楚了嗎。”
對這樣的威脅,某人是不痛不癢的,反倒是兩個少女激動地就想衝上前,宰掉這個裝扮誇張的貴族子弟。但,突兀出現的人影隔在兩方人馬之間,也讓雙方的動作為之一僵。
那人彎著腰,幾乎把臉貼在那紙詔書上,邊看邊念道:“嗯嗯嗯,那個老頭子總算知道幹些聰明的事情了,不至於蠢到沒救。只是這個魔法顧問的職務嘛,感覺上像是隨時可以殺掉的樣子。沒有什麼實權,最適合一些笨蛋了。”
起身回頭,突然出現的俊美少年一席青綠色的貴族裝扮,雅緻而又得體。一襲黑髮中帶著一撮紫色的頭髮,他的笑容尤如雨後的太陽般,燦爛且金光閃閃,讓看到他的人一時間恍惚而不知言語。他指著詔書,看向某人說:“這個魔法顧問的職務,你願意接下來嗎?假如願意的話最好,我就跟著你回去。好久沒住在皇宮了,雖然御廚們的手藝差強人意,但在外頭,都是比他們還要糟糕的人。我也有些吃膩了。”
對這位老兄的笑容,某人基本上是免疫的。最主要這人給林的印象太過深刻,格瓦那帝國第十四王子,魔王子阿札德。半年多前,差一點收了自己小命的高手。有此仇怨在前,怎麼可能被他那堪比女性的美貌吸引到無法自己,某人又不是抖M上身。
對這一位的問題,林根本就不想回答,而是另外問道:“聽說你不是被驅逐出皇宮了,還能回去嗎?”
“託那群無能之人守衛皇宮的福,我想回去或離開,都沒有人會阻止。”阿札德像是閒話家常般,說著背後很可怕的事實。
真是無懈可擊的理由呀。本來還想要說什麼話的林,忽然瞪大了眼,看著那位人見人怕的魔王子腦袋後面,帝國特使阿迦動作迅速地把他手中的詔書撕成一塊塊,囫圇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順著某人驚訝的目光再次回過頭,阿札德看著艱難吞嚥的帝國特使。頭上一撮頭髮變成了灰色,笑容不變地問道:“嗯,那封敕封魔法顧問的詔書呢?”
裡薩大公爵的長子阿迦搖著頭,含糊著說:“敕封?沒有那種東西。”
阿札德笑了,林也笑了,就連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阿迦也笑了。只是在莫名其妙跟著笑的阿迦想清楚自己為什麼笑以前,那個鄉下來的魔法師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旁,並且一腳重重地將自己踹飛!
本來想要破口大罵的阿迦,發覺在他原本站的位置上是魔王子阿札德所劈出的一劍。而這一劍是停在那個鄉下魔法師踢出的腿上,一層白色的光膜上方。兩人對視,似笑似怒,髮色轉紅。阿札德問道:“你打算救那個連被稱為廢物都不夠格的傢伙?”
猜到這位隨手的一劍,應該不會有多大威力,林藉機測試玄武盾的防禦能力。從結果來看,是讓他滿意的,至少可以防下匣切一族武器的一擊。收回腿,認真地想著阿札德的問題,林回答道:“也許我只是想趁機踹他一腳而已。你看,可以光明正大踹人,還能收穫感激的機會可不多。”
眼中蘊含的怒意盡去,髮色由紅轉綠,阿札德眨了眨眼,問:“那,多踹幾腳?”
“有機會的話。”林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一個閃現,一踹一劈,接連來了五六腳。而且一招比一招重,一腳比一腳狠。加上速度又快,快到阿迦跟護衛的騎士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被踢的皇帝特使已經變成了豬頭。身上的骨頭就算沒斷,也裂開了幾根。
就在最後一劍劈下,阿札德手中的匣切因撒都總算劈開了玄武盾白色光膜。只是要再劈到某個人的腿時,閃現術發動了,帶著林退到了三步之外的距離。
阿札德難掩失望的表情,看著手中的因撒都。
在阿札德執拗的進攻下,玄武盾終究告破。林當然有猜到了這一位的打算,對其毫不猶豫拿人命威脅的態度,也唯有感到無奈。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位帝國特使,被別人殺害在自己的家中吧。
雖然看起來可以甩鍋給那位劣跡斑斑的王子,而且對方一點都不在意這種事情。但有的時候藉口就只是藉口,講道理是沒意義的。想要堵住任何可能來自於格瓦那帝國的責難,保住眼前這位特使的小命,讓他要死也死在其他地方還比較重要。
拿玄武盾硬扛這一位的斬擊,也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要靠踹人順便救人,時間上就來不及再使用閃現逃離。誰叫這位速度太快,快到林只能選擇硬捱一劍。
幸好玄武盾基本上就像是電玩遊戲中的強制減傷,破盾不會對絲綢法袍本身造成損壞。而且防禦力也相當高,一般戰士想敲破這層殼,幾乎是不可能。這在無奈之下測試出來的特性,也讓林感到一點欣慰。
只是林突然想到,真要救那位特使的命,直接用閃現術把對方傳送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安全地帶,還比現在一腳一腳踹的好吧。不過一轉念,還是覺得用踹的比較帶感,而且用閃現術救人會有不可預料的後遺症。
另一方,之所以在破盾後魔王子就停手了,是因為他發現跟前一次交手一樣的困境。對手的閃躲能力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層魔法盾,就因此有減弱的趨勢。
其次自己加力到破盾的程度,在攻破魔法盾後的斬擊速度也會因為前一層阻礙而有所下降,根本趕不及在這個魔法師逃跑之前砍到他身上。
在心中跟手裡的匣切因撒都抱怨一聲,捻著那一撮轉藍色的頭髮,阿札德看著整個人和上一回見面有相當大出入的魔法師,不滿地說道:“你真是愈來愈難殺了。”
“小命只有一條,自己不顧著,難不成還要指望別人嘛。”林笑道,又往後一指,朝著兩個慢半拍,打算衝上前的少女說:“妳們不要過來,添麻煩而已。”
同樣慢半拍的,還有被踹得滿身傷的帝國特使阿迦。他不光是滿身腳印,滾倒在地沾滿了一身土,就連牙齒都掉了幾顆。講話漏風的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說道:“你居然敢踢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是誰,我的家族多麼有權勢!你惹上大麻煩了,惹上天大的麻煩了。來人,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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