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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天明,眾人合力,終於將那鱷魚給拖到了岸上。難怪有人謠傳他有三四丈長短,這粗估一下,確實有五六米的樣子。從頭到尾,巨大之型,令人駭然。
北港附近的鄉鄰早就聽說張巡來除蛟了,若非現在是曬麥的忙時,恐怕整村整保的老百姓,都要趕過來看。
真等人瞧見鱷魚之後,訊息不脛而走。麥少曬一個時辰也是有的,但是惡蛟恐怕這輩子就只能瞧一次。扶老攜幼,呼朋引伴,紛紛跑來觀瞧。
比瞧見那死虎還要震恐,甚至有不少人口唸那阿彌陀佛。見此,李大上前把鱷魚的四足都踢出來,明明白白的顯露。沒長角就不是龍,沒褪去四足就連蛟龍都不是。
連蛟龍都不是,那自然就是惡蛟,方才懼怕的人這下不念了,反而探頭探腦。同樣有孩童,撿拾鵝卵石,去砸那鱷魚。這回不錯,沒有砸到張巡的腳面。
湧動的人群中,擠出來一個舉著鋤頭的駝背老太太,對著鱷魚就是一鋤頭。等這一鋤頭砸下去,彷彿脫力一般的撲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左右一問,老太太的兒子被拉了壯丁去襄陽送鹽巴,媳婦得了血咳死了。就剩一對孫兒男女,去年下,叫這鱷魚吃了。眼睛都哭的半瞎,著實可憐。
鄉中耆老這會兒紛紛拱手向張巡叩拜,口稱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願郎君公侯萬代,爵祿高登,世享富貴。
有人帶頭,左近鄉鄰也是叩拜不止,皆稱張二郎恩情,願意為張巡修一座擒蛟亭,刻碑以紀念此事。
張巡坦然受之,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不過扶起鄉老們還是必要的,口中連稱不敢不敢,張巡先將那仍在哭泣的老太太扶了起來,叫人端碗熱水來給人喝。
端詳明白了惡蛟的鄉鄰們,主動拉來了兩腔豬,五隻羊,說是要犒賞擒殺惡蛟的好漢們。鄉里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渾酒豬羊,已是最好。
今天張巡再要給錢,鄉老們是真的死活不肯要,萬般推遲,連連感謝張巡為他們除害。
行吧,烹豬宰羊且為樂,張巡讓伴當們使錢,去把附近鄉村酒家的酒水都買來,須得讓大夥兒都好飲一杯。
只有李讓,圍著鱷魚不停地細看,若不是嫌棄這死鱷魚髒汙,他可能就要上手了。尤其是剛剛被半瞎老太太砸爛的那個口子,他尋著個哨棒,不停的在那個創口掰弄。
“別找了,哪來的龍珠。”張巡都好笑,鱷魚能出什麼龍珠。
“牛馬尚可得黃,蒼犬亦得丸寶……”李讓一副你不懂的樣子,繼續翻弄。
如果不是李大正在和人拼酒,一手羊腿,一手酒罈,不好驟然叫過來割死鱷魚肉。這會兒李讓應該已經讓他把鱷魚開膛破肚,搜尋那龍珠了。
一直歡樂到正午,張巡等人才在眾鄉親的幫助下,把那偌大的鱷魚抬上船。也不知這畜生到底活了多久,周身怕不是有一千七八百斤,碩大無朋。
再次架著“獵物”進城,滿城轟動。上回還只是驚呼感嘆的城廂百姓,這回態度多有轉變,已有不少人朝張巡拱手問好。有老丈喊著張二郎君真是勇力無雙,擒殺此橫,願為張巡祝酒。
張巡一一回應,嘴都要笑僵了。但城內百姓如此歡喜,怎麼不好好回應呢。
就是李讓自進了城,就失了人影。等再見他,已經尋來了好幾個“刀斧手”。央著張巡趕緊把鱷魚拉上岸示眾,順道讓他好生解剖一番。
示眾是可以的,反正鱷魚沒什麼人吃。不至於像上次那樣,還有人專門要老虎的心肝下酒。至於鱷魚皮做包包?難道不是幾百年後的炒作嗎?這年頭牛皮、犀牛皮做盔甲,鯊魚皮做寶劍的劍鞘,還沒聽說鱷魚皮做盔甲劍鞘的。
反正張巡只管殺,既然李讓要,那就讓給咱大表哥收拾吧。
城廂內外的巡檢、市長、監酒、監茶,登時彙集到張巡身邊。齊聲讚譽張巡為民除害的義舉,要備酒為張巡祝賀。上次張巡把老虎拉進城,他們還在想張巡是不是變了性了。現在再看見鱷魚,那登時生起恭維之心。
以前老張家有個進士老爺在,他們結好張巡的大哥即可。反正張巡是個無賴般的衙內,成不了什麼大事,結交了也沒有任何益處。等張母一死,老張家分家,不肖兩代人,張巡家就泯然於眾人矣。
現在張巡突然為民除害來了,一心向善來了,那憑藉老張家在常州的地位,很快就會成為常州真正的話事人之一。
哪怕張巡還是個無賴,但如果是有勇有謀的無賴,就得靠上來。
襄陽的戰事日益危急,小民百姓可能只是在感慨朝廷折變支移一日甚於一日,但他們這些基層官僚已經明確的感受到朝廷的統治在瓦解。
因為朝廷的需求太大,只能放權給他們這些基層實際徵稅的官僚。如果還有什麼考成,遷轉和約束,那稅就是徵不上來的。
與其說帶宋還在統治半壁。不如說是半壁在三百多年的統治慣性下,維持著最低程度的運轉。
如此情形之下,需要一個“強人”,在未來可見的風暴中,作為帶頭的,帶領本鄉本土度過可能發生的危險。
以前沒有這麼一個既有名望,又有勇力,或者至少說讓全郡老百姓相信他有勇力的人出現,那一切休提。現在有了張巡,雖然還不知道張巡底色到底如何,可吃頓酒不算什麼,瞧瞧張巡是不是真變了,才好確認啊。
情知這些人有心試探一番,張巡也不推辭,拉上李讓,只道卻之不恭,跟著去了酒家。
河上街上,全是喊著去看惡蛟的老百姓,六米長的大鱷魚,估計往前三五百年,都不太可能有常州人能瞧見過。
下次再瞧,約略得等鄭和下西洋。
同樣有人瞧見張巡,皆向張巡呼喊,誇讚張巡為一郡之冠。態度和上個月,登門來問張巡為啥掀人家新娘蓋頭時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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