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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數十位妖術師迎來新生後,羅德也從他們的變化當中發現了問題所在。
“你發現了嗎?當妖術師死亡的那一刻,佔據他們心神的章面妖便迅速從他們的身體中脫離,從空間中產生的波動來看,他們正迫切地向著虛空當中的同一個位置彙集,彷彿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使一樣。”
羅德緩緩說道,隨著章面妖集體逃往虛空中的同一個位置,那個位置的空間座標,如今也已經被羅德熟知,正是有著諸多精神生命彙集的精神位面。
精神位面是章面妖的起源之地,也是這種怪物的迴歸之處,但眼下諸多妖術師身上所發生的異常,顯然不是單個章面妖想要回歸那麼簡單。
“你是說,有人在呼喚那些章面妖?”
摩莉爾也想通了問題所在,諸多章面妖齊齊陷入異常,顯然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若是章面妖的力量失效,她對於手下的掌控能力將大幅下降,必須想辦法解決此事。
想要同一時間,影響存在於妖術師體內的成千上萬的章面妖,那可絕非一件易事,只怕也只有屬於神器的力量,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要我說章面妖的控制可不如亡靈生物來的好使。”
羅德在這時隨口說道:“你根本不需要那些章面妖來控制手下,讓我幫你轉化成亡靈就夠了。經過死亡領域改良的亡靈生物,既保留了生物原本的優秀特性,生前的力量與記憶也不會受到影響,還擁有亡靈生物不知疲憊,不會睏乏的優點。在鬼王斗篷和猩紅之眼的作用下,他們更能身負屍巫王與吸血鬼王的雙重力量,章面妖做得到這些嗎?”
讓羅德沒想到的是,他只是隨口一說,卻換來了摩莉爾的認真考慮。見識過羅德麾下那些亡靈的力量後,摩莉爾也很難不為之動心,眼下聽羅德主動提起這一點,摩莉爾也認真考慮起來。
放在此前,摩莉爾根本不會考慮這樣的提議,誰要是這樣向她提議,等待著那人的一定是龍王的怒火,但隨著她與羅德之間的關係取得實質性進展後,摩莉爾也考慮起對於屬下的最佳選擇。
“你說的沒錯。”摩莉爾點頭道,眼中閃過思索的神色,“你的亡靈轉化,足以賦予我的手下全新的力量。”
屬於羅德的亡靈轉化,能夠賦予任意階位的亡靈生物強悍的力量,放著這樣的力量不去利用,反而才是一份最大的浪費。此前的摩莉爾或許還有所顧慮,擔心羅德靠著對亡靈的號令,奪走她對手下的控制權,但現在的摩莉爾可沒有了那份擔心。
反倒是羅德,此刻微微一愣,有些不相信摩莉爾話語當中所提及的內容:“我只是提個建議。亡靈生物全都服從我的命令,難道你就不擔心你的手下會歸我所有嗎?”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時光可是在我手中。要是你讓我不滿意的話,我想你應該明白這麼做的後果。”摩莉爾哼哼兩聲道,掌握著時光領域的摩莉爾,對任何事情都是這般有恃無恐。
見狀,羅德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只是隨口一提,便換來了這樣的結果。摩莉爾願意讓手下接受亡靈轉化,以此獲得那份獨屬於亡靈生物的強悍力量,那份對他的信賴,就連羅德也無法將其忽視。
對於羅德而言,這同樣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地下世界的生物數量極其龐大,將所有物種全算上的話,數量甚至比整個布拉卡達最輝煌時期的總人口還要多出數十倍,對這些生物完成轉化,不光能收穫遮天蔽日的亡靈大軍,更能收穫海量的經驗值,以滿足七階後提升人物等級的需求。
當羅德的人物等級來到七階,每提升一級,都需要鉅額的經驗值作為支撐,更不用說羅德晉升所需的經驗值,還要再原基礎上再翻個倍,這也令羅德的等級提升變得愈發困難,動輒都需要以千萬單位的經驗值來衡量,透過對地下世界生物的轉化,羅德正好可以彌補這些經驗值的空缺。
在摩莉爾的許可之下,羅德能夠將轉化放到整個地下世界當中,轉化出來的亡靈軍團便由兩人共同所有。
摩莉爾望了羅德一眼,聽完路西法的那番話語後,摩莉爾的心底存在著難以言表的壓抑,她與羅德能夠抵擋即將降臨的末日審判,但地下世界中的普通生物不行。在末日審判之下,等待著他們的只有化為灰燼這一種結局。既然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傲慢君王的審判之下逃脫,何不讓那些地下生物,展現出他們最後的價值?
有了羅德的這番承諾後,摩莉爾便不再關注那些躺倒在地,因為章面妖失控而失去意志的妖術師,在羅德的轉化之下,他們將重新恢復如常,同時還新增有屬於亡靈的力量。
說到底,章面妖的控制,也只是摩莉爾用來控制妖術師的手段而已,當她已經擁有亡靈之主提供的更加實用的控制手段後,自然不需要再去處理此前手段當中遺留下來的問題,她可沒心思探查章面妖究竟為何發生異變。
摩莉爾對此漠不關注,並不代表羅德也同樣如此,發生在章面妖身上的種種異常,毫無疑問引起了羅德的好奇,那些寄生在他人精神裡的怪物,可不會無緣無故集體發瘋。
告別摩莉爾,轉而讓其他手下將那些失控的妖術師帶走,等自己返回後一併轉化後,羅德腦海中回憶著章面妖們離去時所留下的空間座標,接著便跨越空間,在火焰中穿梭而去。
火光一閃,羅德來到了曾將他困住的精神位面。放眼望去,附近盡是一團團柔軟的精神與魔法星雲,四周飄散著奇妙的氤氳,每行一步都感覺輕飄飄的,宛如置身於夢境之中。
羅德壓抑著自身的氣息,儘量不讓屬於外來者的痕跡,融入這片位面當中。就在前方的不遠處,陣陣混亂的嘶吼聲,也傳到了羅德耳中。
無數模樣怪異的章面妖齊聚於此,在這幾乎匯聚了整個位面所有章面妖的力量面前,數十位身材魁梧,氣息更加強悍的章面妖王,正倒頭向著一根宏偉立柱般巨大的身軀恭敬拜服。
章面妖王極為難纏,能夠奪取佔據血肉生物的心智,就算血肉生物的身軀被毀,它們也不會像普通章面妖那樣露出破綻,而是能瞬間融入下一個身軀之內,就連高等級的傳奇生物,都難以抵擋章面妖王的侵襲。打算消滅章面妖王的生物,往往都會反過來被章面妖王佔據心智,也只有那些意志強韌的英雄,才能阻擋章面妖王對心智的侵佔。
而在眼下,數十位放到主位面中,甚至足以改變整個大陸勢力格局的章面妖王,此刻竟然一同跪拜在地,這一情形如何不令羅德感到驚訝?
望著那立柱一般的身軀,羅德也立即認出了她的身份,正是精神元素中的英雄,自稱精神元素君主的帕麗絲。帕麗絲曾試著奪取羅德身上的氣系權柄,以此來成為真正的元素君主,最後卻以失敗告終。
與此前所見的帕麗絲不同的是,眼下的她,從寬大的衣袍下探出了由星雲組成,看上去玄奧不凡,散發著魔法光輝的手臂,手掌中正託舉著一個造型古樸的號角,號角一經奏響,便散發出低沉的肅殺之聲,正是那陣牽動人心的低沉聲響,迫使位面中的章面妖彙集於此,就連潛藏在位面深處的章面妖王也難以逃脫。
“精神元素之王,深淵號角的奏響者,章面妖們已經從世界各地趕來,聽從您的一切號令。”
隨著號角聲逐漸停歇,一位章面妖王站了起來,代表著場中所有彙集而來的章面妖,向著精神元素之王獻上屬於自身的敬意。
聽著章面妖王臣服的言語,帕麗絲在這一刻也大笑起來。此前的章面妖,可以說是精神元素的死敵,兩者之間的關係一度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哪怕她作為精神元素中的英雄,也休想說服那些章面妖王。
但眼下的情況已徹底不同,隨著一件神器,深淵號角的現世,章面妖們已經徹底臣服於這件神器之下,哪怕是潛伏在精神位面的最深處,就連她也難以覺察的章面妖王,現在也全部臣服於她的腳下。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位幫助她尋得神器的愚昧英雄,如果沒有那位英雄的幫助,帕麗絲也休想這麼輕易拿到這件神器。好在眼下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有了深淵號角的幫助,帕麗絲便能達成一直以來的願望,藉助屬於章面妖的力量,一舉奪得元素君主之位。
儘管帕麗絲自封元素君主,認定自己比任何一位存在都更有資格成為元素君主,但她終究不是真正的元素君主。世間的元素君主至始至終都只有四位,唯有掌握了君主權柄的存在,方才能被稱為是真正的元素君主。
“有了這件神器,我便能徹底奪取君主權柄,成為真正的元素君主。”帕麗絲緩緩說道。
想要獲得君主權柄,要麼用最為原始的方法,利用單系的元素之力,向著對應的元素君主發起君主挑戰,要麼便只能等某位元素君主隕落,且沒有選定權柄的繼承者,然後從對應的元素位面中,找尋到迴歸的君主權柄。
作為精神元素的帕麗絲,能夠自如施展四系所有魔法,但代價便是每一系魔法的威力都無法達到極致,難以挑戰立於一系頂點的元素君主,第一種方法註定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她也只能等待著元素君主隕落的那一刻。
在元素之力的加持下,元素君主有著漫長的壽命,直到世上再無魔法元素的那一刻,元素君主才會就此消亡,帕麗絲可等不了那麼久,既然元素君主不會自行死去,那麼她便要主動促進這一過程的來臨。
聽著帕麗絲的低語,羅德忍不住面色一沉,此前的帕麗絲,正是為了奪取他身上的氣元素權柄,這才將他拖入了精神位面,看樣子那次的失敗並沒有令帕麗絲甘心,她仍舊覬覦著君主權柄的力量,不僅如此,這一次的她,更是獲得了神器的力量加持,一舉控制了精神位面中的章面妖。
場中,帕麗絲與章面妖王的交談仍在繼續,但這一次,他們卻換了一種羅德聽不懂的語言進行,場中不斷傳來十分拗口的長音節,聽著那些不知其意的話語,羅德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章面妖能夠透過寄居的方式,獲取原宿主的一切記憶與知識,語言也同樣包含在內。通常來說,章面妖寄居過的生物越多,自身的力量便愈為強大。作為精神元素之王,帕麗絲同樣能夠吸收儲存在其他生物腦海中的記憶,並將其化作自身的知識。
轉化交流的語言對他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如果用等級來衡量的話,章面妖王和帕麗絲的身上,只怕都有著傳說級的語言學。
任何一項看似雞肋的特殊技能,只要將其提升到傳說級的層面,都會發生脫胎換骨的本質變化,語言學也同樣如此,只是羅德並不知道,傳說級的語言學,又能帶來哪些令人驚訝的改變。
片刻之後,帕麗絲完成了與章面妖王們的交談,身形化作一陣輕煙,融入附近的星雲散去,而章面妖王則向著附近的章面妖高聲呼喚,看樣子從帕麗絲那裡得到了命令,便要打算有所行動。
沒有了帕麗絲散發出的威壓後,章面妖王的感知也再度恢復如常,已經有不少章面妖,將視線掃過羅德停留的魔法星雲當中,像是發現了什麼異常,甚至打算過來一探究竟。
趕在章面妖發現自己之前,羅德再度穿梭空間,回到了布拉卡達的魔法之城,只是帕麗絲與章面妖的異常,令他心中久久無法忘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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